其實於故對養孩子這件事並沒有太多的耐心, 不過大多數時候他的情緒都遮掩的嚴實,讓人看不出悲喜。


    茶茶休完產假,立馬就回公司上班了。


    女兒平時都是於故在帶,尤其是寒暑假, 他幾乎成了個家庭煮夫, 做做飯, 養養娃, 清閑自在。


    小石榴從會走路說話起,就表現出調皮搗蛋的性格。


    這個家裏能收拾她的人也就隻有於故。


    這天,於故中午要去給茶茶送飯,他拎著飯盒, 正要出發。


    他的小腿被一雙小胖手牢牢抱住,小石榴仰著自己圓圓的小臉蛋,漆黑的眼睛望著他, “爸爸,我也要找媽媽。”


    於故沉默幾秒鍾, 隨後冷酷無情扯開她的小手, “不可以。”


    小石榴想哭又不敢哭,爸爸好像從來都不吃這套, 她眨了眨紅紅的眼睛, 委屈巴巴地說:“可是我想媽媽了呀。”


    於故摸了摸她的頭,“媽媽下班就回來了。”


    小石榴不開心的噘著嘴巴, “但是我現在就想去找媽媽。”


    她板著小臉,很不高興的模樣,有幾分神韻和茶茶特別相像。


    於故輕歎了聲氣, 他蹲下來, 替女兒整理好毛躁的頭發, 目光隨後與她齊平,他溫聲同女兒說:“那一會兒到了媽媽公司不可以胡鬧,也不能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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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石榴用力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爸爸,我很乖的。”


    於故單手將她從地上抱起來,拿上車鑰匙,走到車庫拉開車門,將她好好放在兒童安全座椅上,順便往她的手裏塞了個小奶瓶。


    小姑娘還沒斷奶呢。


    小石榴抱著奶瓶,翹起自己的小腿搖搖晃晃,她今天穿的特別漂亮,粉色的小裙裙,精致的小辮辮,還戴著一頂可可愛愛的帽子。


    她的眼珠子又黑又亮,膚白若雪,被爸爸媽媽養的特別精致,臉頰白白軟軟又有點肉,像個鬆軟香甜的糯米團子。


    小石榴一路上安安靜靜,抱著自己的奶瓶,把自己喂的飽飽的。


    於故把車停在茶茶的公司門口,然後抱著孩子去前台登記,確認好身份後才被放行。


    他們這對父女很受矚目。


    男人長相精致漂亮,懷裏的小姑娘明媚漂亮。


    於故以前也來過好幾次茶茶的公司,低調去了她公司二樓的員工餐廳,提前找好位置等她。


    茶茶和同事一起下樓吃飯,遠遠就看見自家的老公孩子,她忍不住加快腳下的步子,快步走過去。


    小石榴見了媽媽,手裏的奶瓶都放下了,奶聲奶氣叫了聲:“媽媽!”


    茶茶親了親她的小臉,將她從椅子上抱起來,“小石榴怎麽也來啦?”


    小石榴抱著圈著媽媽的脖子,使勁在她身上蹭,“我想媽媽了。”


    茶茶聽了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忍不住又親了親她。


    於故看不過眼,伸手將孩子抱了過去,小石榴還不樂意,掙紮一番,被爸爸冷冷看了一眼,就老實的乖了下來。


    於故將保溫飯盒推到她麵前,“你先吃飯。”


    茶茶在公司忙了半天,早就餓了,她打開飯盒,一邊吃飯一邊問他:“你吃了嗎?”


    於故點頭:“吃過了。”


    等茶茶吃的差不多,於故將飯盒收好,問了句:“晚上想吃什麽?”


    茶茶想了想說:“想吃紅燒肉。”


    小石榴拍手附和道:“我也想吃紅燒肉!”


    於故眉眼浮現著淺淺的笑意:“兩個小饞貓。”


    茶茶中午有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還剩半個多小時。


    她便抱著女兒去辦公室裏坐了坐,小石榴受到了整間辦公室裏的人的寵愛,她被爸爸抱走的時候,懷揣著一兜子的零食,拿都拿不穩。


    走的時候,她依依不舍,特別小孩子氣地問:“媽媽,我可不可以留下來陪你一起上班?”


    茶茶還沒說話。


    於故先遏製了她的想法,“不可以。”


    小石榴哼唧兩聲,“爸爸你隻會對我說不。”


    茶茶聽見父女倆的對話,輕輕抿起嘴角笑了出來。


    “你們快回去吧,我得上去上班了。”


    “嗯,走了。”頓了兩秒,於故又說:“晚上來接你。”


    “好。”


    無論女兒是不是在發小脾氣,於故都強硬的把她抱到了車裏。


    小石榴滿臉寫著不高興。


    於故也不是不會哄女兒,他說:“來之前你是不是答應過爸爸不會胡鬧?”


    “我沒有。”


    “那你剛才怎麽非要留下來不肯走?”


    “我舍不得媽媽!”


    “你已經兩周歲了,知道嗎?”


    “爸爸,小石榴還是個孩子。”


    “嗯,但也不能這麽纏著媽媽。”


    雖然爸爸沒有很凶,表情冷冷淡淡,和平時沒什麽兩樣,說話語氣也很和氣。


    但是小石榴就是覺得很委屈,她置氣一般說出真心話,“爸爸,我更喜歡媽媽。”


    於故笑了笑,並不在意,“爸爸知道。”


    小石榴被委屈哭了,小孩子的眼淚大顆大顆像珍珠往下落,她說:“爸爸,你根本不喜歡我。”


    於故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女兒的小花臉,“為什麽這麽說?”


    小石榴吸吸鼻子,鼻尖紅紅的,“就是這樣的,你隻喜歡媽媽,不喜歡小石榴。”


    於故替她擦幹淨臉,過了一會兒,他說:“媽媽當然是最重要的。”


    小石榴聽了這句話,好像也沒有那麽難過。


    於故揉揉她的臉,“小石榴排在第二位。”


    小石榴說:“我心裏,爸爸也排第二。”


    “這樣就很好。”


    晚上回家,小石榴便纏著媽媽不肯走,被爸爸瞪了眼也依然粘著媽媽。


    她還偷偷和媽媽告狀了,說爸爸總是凶她,雖然沒有打她也沒有罵她,但就是很凶。


    茶茶有時候也感覺到於故對女兒確實有那麽點冷淡和敷衍。


    她親親女兒的臉,“那我晚上跟爸爸說一說,讓他以後對你不要那麽凶了,好不好?”


    小石榴抱著媽媽,想了想後,她說:“隻要媽媽多陪陪我就好啦。”


    “好,周六爸爸媽媽帶你去迪士尼樂園玩。”


    茶茶把女兒哄睡著,已經快十點。


    於故正在臥室裏辦公,給學生批注完論文,關上電腦,然後轉過身,問:“女兒睡了?”


    茶茶嗯了聲,“睡了。”


    她走到他身邊,抱著他的腰,抬頭看向他,“你是不是對小石榴,有點嚴格啊?”


    於故沒這麽覺得,“有嗎?”


    茶茶說:“小石榴剛才都跟我告狀了。”


    於故垂下眼眸,他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背脊,落在她纖細的腰上,他說:“我沒有不愛她,但是茶茶,我最多的愛都給了你。”


    “她是我女兒,但你是我的愛人。”


    “所以有時候我確實,耐心不夠,以後我盡量......盡量改正。”


    “但是我永遠都沒辦法像愛你一樣,愛小石榴。”


    盡管那是他們的女兒,都不行。


    茶茶心情難言,沉默很久,她抱緊了他,說:“於故,我也是愛你的。”


    她怕他誤會,又道:“我說的那些話,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於故笑了笑:“我知道。”


    他蹙著的眉頭緩緩舒展,“以後還是我給她講睡前故事,免得她總覺得我不夠喜歡她。”


    其實於故隻是不想讓女兒總纏著茶茶。


    占有欲入骨,連女兒的醋都吃。


    茶茶覺得這是一個增強父女感情的好機會,完全沒有多想,點頭答應:“好啊。”


    周六,茶茶趁著放假,和於故帶著女兒一起去了趟迪士尼樂園。


    為了省事,於故買的是不用排隊的vip門票。


    小石榴穿著公主裙。


    茶茶和於故則穿了情侶裝,一家三口高顏值,頻頻惹人側目。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一家子是明星。


    園區能玩的項目很多,大多比較刺激。


    茶茶膽子小,不太敢玩太刺激的項目,她隻想看花車巡遊和晚上的城堡煙花。


    於故陪著小瘋子似的女兒玩了幾個大的項目。


    小石榴玩累了就趴在爸爸的肩頭休息,等恢複元氣,又伸出雙手要媽媽抱。


    茶茶接過這個小胖墩,笑著問:“今天玩的開不開心?”


    “開心!”


    於故讓茶茶坐在原地不要走動,他去買了兩瓶水。


    很快於故就帶著水回來了。


    茶茶喂女兒喝了兩口水,“還渴嗎?”


    “不渴了,但是媽媽,小石榴肚子餓餓。”


    於是,他們又帶著女兒去園區內的餐廳吃飯。


    於故得心應手幫女兒係好圍兜,給她盛好飯菜,又將勺子塞進她的手裏,“吃吧。”


    小石榴想讓媽媽喂。


    於故眼皮子都不帶動,“自己吃。”


    小石榴小聲說了句討厭爸爸,然後就乖乖捏著勺子自己給自己喂飯。


    於故絲毫不覺得自己雙標,往茶茶的碗裏盛了好多肉類,自己吃完飯,又很有興致給老婆喂飯。


    茶茶有點不好意思。


    小石榴哼哼唧唧,她已經習慣了爸爸眼睛裏隻有媽媽這件事,她說:“以後我也會找到一個對我這麽好的老公。”


    於故失笑,“那爸爸提前祝你早日成功。”


    茶茶和女兒在園區裏玩了小半天就累了,為了保持體力,他們決定先回酒店休息。


    於故定的是親子套房,他先將孩子哄睡著,關好房門。


    看了眼外麵逐漸沉下來的天空。


    於故從背後抱住她,親吻從脖後流連到耳根,舔噬撕咬,有些色情。


    茶茶推開他,“你想幹什麽?”


    於故暗示道:“現在時間還早。”


    最少還有兩個小時,才能看見放煙花。而兩個小時,對他們來說,夠用了。


    於故在這類事情上說一不二,他說話的時候已經將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腰腹,聲音嘶啞在她耳邊命令,讓她幫他解開腰間的皮帶。


    茶茶想抽開手,他沒有允許。


    他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啪”的一聲,皮帶扣子清脆響了聲。


    茶茶被推到身後柔軟的棉被裏,她的嘴巴被男人輕輕捂住。


    於故說話間滾燙的氣息落在她的脖頸,他好心提醒:“茶茶,一會兒記得小點聲,小石榴還在睡。”


    茶茶滿麵通紅踢了他一腳。


    毫無攻擊力。


    於故說得是對的,兩個小時確實夠用了。


    事後開窗散味,茶茶換好衣服,被他從床上抱起來,她說:“你去把女兒喊醒。”


    於故將她放下,聽話推開另外一間房門,叫了兩聲沒有叫醒。


    他走出來,“睡得很熟。”


    “那怎麽辦?”


    “我們自己去?”


    茶茶瞪他,“小石榴知道了肯定要哭。”


    於故悶聲低笑:“那,不告訴她?”


    他覺得這個主意甚好,攬著她的肩膀,“走吧,我們悄悄去。”


    茶茶覺得這樣不好。


    於故卻不這麽認為,他一點負罪感都沒有:“她睡著了,強行叫醒也不好。”


    茶茶還沒被他說服,就已經被他拽出門。


    兩個人去的時間有些遲。


    煙花表演已經開始。


    城堡前烏泱泱全是人。


    他們站在一個花壇前,頭頂就是絢爛熱烈的煙花。


    煙花在頭頂燃起的瞬間。


    於故忽然叫了她的名字,在她回頭的瞬間拽住她的手腕,她毫無防備撞入他的懷中,男人低頭吻過她的唇瓣。


    他的吻,比這漫天的煙花還要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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