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看著於故發來的這兩條微信, 整個人在床上扭成麻花,差點滾到地上去, 她半死不活把腦袋埋在枕頭裏,啊啊啊的亂叫。


    江州上樓時聽見妹妹房間裏傳出來的聲音不太對,敲了兩聲門,靜默幾秒後,擰開門把手,打開房門,他問:“怎麽了?”


    茶茶抬起被悶得通紅的臉,顯而易見的垂頭喪氣:“哥哥,我沒怎麽。”


    江州無奈道:“下樓吃飯了。”


    茶茶跳下床,踩著棉拖跟在哥哥的身後,她問:“爸爸回來了嗎?”


    江州嗯了聲, “剛到家。”


    茶茶走到樓梯口就聞見樓下飯菜的香味,有她最最最愛吃大閘蟹的清香, 她連蹦帶跳從樓梯下去,江州按著她的肩膀,“下樓梯要好好走, 如果跌倒就是頭破血流了。”


    茶茶被哥哥製止了危險行為,一下子安分許多。


    坐上飯桌, 江州眯起眼睛仔細在妹妹臉上盯了小會兒, “你今天怎麽這麽活潑?”


    平常不這樣, 雖然也有點小調皮,但沒這麽躁動。


    茶茶眼睛珠子轉了兩圈, 感覺臉上一熱, 她哥哥洞察力驚人, 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被看來, 她撒嬌賣萌糊弄過去,“哥哥,我沒有呀。”


    茶茶說罷又伸筷子夾了個她最愛的清蒸大螃蟹到哥哥的碗裏,“哥哥,螃蟹好吃,你多吃點。”


    江州嘖了聲,看出來了她就在轉移話題,估計方才在房間裏發生了點什麽事情。


    他把自己的盤子推到她麵前,“你吃吧,我不跟你搶。”


    茶茶嘴巴該甜的時候就特別甜,把人哄得暈頭轉向,舍不得跟她生氣,她說:“哥哥!你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江州揉揉她的臉,“你知道就好。”


    茶茶兩個禮拜沒吃到媽媽做的飯菜,此時望著這一桌子的菜,咽了咽口水,什麽都想吃。


    江州給妹妹開了兩個螃蟹,蟹肉蟹黃分的清清楚楚,“你隻準吃兩個,不許多吃。”


    螃蟹性涼,女孩子吃多了對身體也不好。


    茶茶伸出手指頭,和哥哥商量:“三個吧。”


    江州在這種事情上冷酷非常:“不可以。”


    茶茶撇嘴,“我又不搶你那份,哥哥你為何如此小氣。”


    江州挑眉,語氣認真:“那這兩個也別吃了。”


    茶茶厚顏無恥地說:“我還在長身體,不補充點營養怎麽行呢?”


    江州笑出聲音,唇角弧度怎麽壓都壓不下去,“原來我們茶茶二十歲了也還有成長的空間啊。”


    茶茶覺得哥哥在嘲諷她,她頓時就不想說話了。


    楚清映笑眯眯看著兄妹兩個鬥嘴,“好啦,茶茶,你哥哥說得對,螃蟹不能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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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茶嘟起嘴巴,“我愛吃嘛。”


    楚清映說:“愛吃也得少吃點,多吃點魚肉。”


    “好的吧。”


    茶茶這頓吃了個十分飽,吃到最後肚子撐得好難受,可憐兮兮仰靠著沙發。


    江承舟見女兒這幅樣子,又心疼又好笑,“怎麽非要吃那麽多?”


    茶茶認真道:“因為媽媽做的飯菜太好吃。”


    楚清映做飯的好手藝還是當年江承舟逼迫她學的,也不是逼迫。


    結婚之後,江承舟就帶著楚清映搬出來住,他不喜歡家裏有陌生人,除了定時來打掃衛生的阿姨,和守在門外的保鏢,別墅樓裏幾乎看不見其他活人。


    楚清映本來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小姐,雖然不是生長在大富大貴的家庭,但父母也給了她從小就優渥的生活,嬌養著自家的寶貝女兒。


    所以在嫁給江承舟之前,楚清映連個蛋炒飯都沒做過,醬油生抽都認不全。


    後來一方麵是待在家裏太無聊,一方麵是江承舟喜歡她為他洗手作羹湯的模樣。


    她才漸漸學會了這些以前從來沒做過的事情。


    江承舟給茶茶找了些消食的藥,遞給她之後又給她倒了杯水,“吃點藥消消食,免得把自己撐壞了。”


    茶茶吃了兩顆消食片,肚子裏稍稍舒服了些,她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坐在陽台上看夜景的媽媽,她以前以為爸媽很相愛。


    現在已經不那麽認為了。


    茶茶有一肚子的疑問,“爸爸,我小的時候,你和媽媽是為什麽分開了?”


    離婚了嗎?看著也不像。


    江承舟當然不會和女兒說實話,有些事情,他不想讓她知道。


    江承舟回道:“那時候我和你媽媽產生了點誤會,所以你媽媽離開了我。”


    毫不猶豫,做法決絕。


    頓了頓,江承舟又說:“後來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你媽媽,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有你。”


    茶茶是老天爺賜予他的禮物。


    如果當初沒有這個女兒,楚清映不一定活得下來,被他找到的時候,也不會那麽輕易就鬆口點頭。


    江承舟和女兒說完了話,起身走到陽台邊,站在妻子身後,夜色微涼,他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搭在她肩上,從後麵抱住她的腰,收攏拇指,給人一種難受的禁錮感,他親了親她的耳垂,低聲問:“在看什麽?”


    楚清映語氣很淡:“月亮。”


    江承舟一慣都是不太喜歡楚清映對其他事情的關注度超過自己,他知道自己的愛一個人的方式病態扭曲,但是他控製不住,也不想控製。


    江承舟假裝沒聽出女人話語中的冷淡,他說:“上次你跟我說又想開花店了,是嗎?”


    楚清映垂著臉,“嗯。”


    江承舟說話語氣很好,平淡舒緩:“開花店太累了,起早貪黑,忙的腳不沾地,還要應付一些無理取鬧的客人,我知道你在家無聊,不然你再想想別的事情?”


    楚清映就沒指望他能同意,但凡要和人交流的事情,他都不願意她做。


    楚清映說:“我隻想開一間花店,我可以每天隻上八小時的班,其餘的事情都交給員工。”


    江承舟靜默了,過了幾秒鍾,他說:“你讓我想想。”


    楚清映沒抱希望,但她真的厭倦了。


    怎麽她遇到的不是別人,而是江承舟這樣的男人呢?如果可以,她寧肯一輩子都沒遇見他。


    江承舟緊緊摟著她舍不得鬆手,“周六我們帶茶茶去參加公館的慈善晚宴,她以前沒怎麽露過麵,這個圈子裏的朋友也沒幾個,就當帶她去認識幾個新朋友。”


    楚清映聽見女兒的事情就上心許多,她有些不安,“茶茶沒參加過這些活動,會不會被人欺負?”


    名媛貴族的晚宴,她怕女兒不適應那種場合,被欺負了都不知道。


    江承舟說:“這你不用擔心,我會護著她。”


    “嗯,也好。”


    楚清映怕女兒不願意,晚上睡覺前把這件事告訴了她,沒想到茶茶還挺樂意的,“我也想去見見世麵。”


    慈善晚宴一般都有拍賣活動。


    茶茶想去看看電視劇裏演的橋段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不排斥就行,早點睡覺,晚安。”


    時間尚早,時針剛過九點。


    手機被茶茶冷落在枕頭底下,她掀開枕頭,屏幕上有五六個來自於故的未接電話。


    茶茶咬了咬下唇,內心百般糾結要不要回一個。


    但是她沒臉。


    她以後都不敢去見於故了。


    茶茶心裏人天交戰,還沒想好要怎麽補救她在於故麵前的形象,他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掌心裏的手機都變得燙手,茶茶一不小心碰到了接通鍵。


    “終於肯接我電話了?”於故問。


    茶茶聽見這道聲音就忍不住開始羞恥,“剛才在吃飯。”


    隻要於故不提聊天記錄的事情,打死她她都不會提。


    於故尾音悠悠,“夢見我了嗎?”


    茶茶差點磕著牙齒。


    於故心情愉悅,“夢見我幹什麽了?你再仔細跟我說一說。”


    茶茶哪裏有臉說得出來,他的聲音清透沙啞,好像精準落在她心上。


    於故仿佛察覺不到她的羞恥,輕聲而緩慢,他一本正經從口中吐出幾個字:“辦了你嗎?”


    茶茶再也沒法裝鴕鳥,她的臉紅的能滴血,切斷他的話,毫無說服力,弱弱說道:“今天下午我手機被偷了,微信被盜用,我也不知道是誰給你發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消息,我都打算去報警了!”


    說完之後,她臉上的溫度退了很多。


    很好,就這麽說。


    於故愣了兩秒,唇角泛著輕微的笑意,“怎麽辦的。”


    茶茶:“……”


    於故逗夠了她,回歸正經的一麵,“茶茶。”


    茶茶望著陽台外的月光,咬唇低低嗯了聲。


    於故說:“不打擾你了,早點睡,夢裏見。”


    茶茶麵紅耳赤,她再也不要和他夢裏見了。


    可能是老天爺可憐她今天顏麵盡失,這天晚上她終於沒有再夢見於故。


    一覺無夢到天亮。


    周六上午,聞淮用手機短信給她發消息,為了挽回這段岌岌可危的友誼,聞淮讓經紀人去討要了邵之凜演唱會的門票,又助理送到了茶茶的家裏。


    雖然他很不喜歡邵之凜這種舞台裝逼犯,但為了討好茶茶,他忍氣吞聲裝了一把孫子。


    他在短信上說:【門票收到了嗎?下個月六號前排vip,一票難求,我給你搞了兩張。】


    茶茶收門票的時候還挺開心,看見短信後知道是聞淮送的,她頓時就沒那麽想要了。


    她說:【我還給你,你和薑妙顏去看吧。】


    聞淮氣的牙癢,小綿羊懟人怎麽那人疼呢?


    聞淮一通電話打過去,昨晚應酬的酒勁沒過,脾氣暴躁的很,揉著發疼的眉心,“你能別張口閉口薑妙顏嗎?”


    茶茶才不受他的氣:“你不是喜歡她?”


    聞淮冷笑了聲:“她又不喜歡我,她喜歡於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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