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安羽凡,他從九天神教出來之後,見九天神教一眾人兵分兩路,一路由秋長風和劉如海帶隊,沿西南前往天龍門方向,一路則由周奎和秋瑩兒率領,向東前往蓬萊閣方向。


    安羽凡正欲去找上官雲珂會合,便尾隨在去往蓬萊閣方向的那一隊九天神教人馬身後,正好可以繼續打探他們的虛實。


    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周奎和秋瑩兒一眾人等雖然浩浩蕩蕩,行進卻十分緩慢。他們一邊義憤填膺的喊著口號,一邊又走走停停,在安羽凡看來十分矛盾。


    他十分疑惑,猜測他們定然別有企圖。他忽然想到九天神教另一隊人馬,那一隊由秋長風親自率領,難道那一隊的行動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而這一隊隻是個掩人耳目的幌子?


    可是,他們這樣做又是為掩誰的耳目呢?


    他隻恨自己沒有分身之術,不能同時跟蹤兩隊,但他轉念又一想,不論秋長風耍什麽把戲,隻要他跟定了這隊人馬,凡事早晚都會水落石出的。


    一連過了三日,到了第四天,周奎和秋瑩兒又突然帶領眾人折身回轉,眾魔族弟子明顯也和安羽凡一樣不知就裏,一個個俱不由目瞪口呆,疑團滿腹。有兩個分舵的舵主忍不住向周奎和秋瑩兒提出疑問,卻隻得到了他們的幾聲斥責。


    然後他們又將這幾聲斥責變本加厲的轉移給手下眾人,於是再也無人敢多問一句。


    周奎和秋瑩兒率領眾人沿著來時的路,又返回了九天神教,並且,他們返回時的步伐明顯比前幾日加快許多。


    安羽凡猜測秋長風那邊應是有了重要消息,於是也跟隨他們一起折返。


    當周奎和秋瑩兒回到九天神教之時,秋長風和劉如海也早已回來,而且人群裏又多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便是高顯宗。


    一見麵,周奎和秋瑩兒看到高顯宗,俱欣喜非常,周奎更是握住他的手,不停的噓寒問暖。


    秋長風更是為高顯宗準備了盛大的壓驚和歡迎晚宴,當夜幕再次降臨,安羽凡再次潛進來,很遠便能聽到九天神教內處處洋溢著的歡聲笑語。


    高顯宗的出現,不由令安羽凡大吃一驚,畢竟高顯宗是何等人物,天龍門又是何等地方,天龍門對這等人的羈押與看守不可謂不嚴,別說逃下天龍山,就是逃出牢門隻怕也難如登天。


    然而盡管他不相信,高顯宗卻實實在在並毫發無損的回到了九天神教。


    安羽凡這才回過味來,想著這幾日九天神教一係列的詭異行動,必是為救這位高堂主而使出的掩人耳目的障眼法或者調虎離山之計。


    然而,這幾日秋長風和周奎、劉如海等人都未走遠,又是何人將高顯宗救出來的呢?


    這時,他再次想到了從前秋長風介紹給他的那個潛藏在天龍門中的內應,對,一定是他,不然任何猜測都解釋不過去。


    當時他幫自己找到日月珠藏匿位置,如今他又在刁鬥森嚴的天龍門中天殿將高顯宗放出,由此可見他在天龍門中絕對地位非凡。


    那會是誰呢?他腦海中浮起中天殿的一個個人物。不過無論是誰,隻要他不涉及日月珠,他並不打算去深究此事。


    第二日,當安羽凡趁著夜色再次潛入,他卻忽然感到整個九天神教都蒙上了一層詭異之氣。


    月亮沒有出來,整個天空烏雲密布,甚至連一顆星星也看不到。


    但在通往九天神教總壇的各處岔道及入口,非但點燃起焰火,還明顯增加了卡哨。而再往裏麵,整個九天神教總壇內部,更是燈火通明,三步設一崗五步設一哨。


    並且,四處舉著火把巡視的隊伍也一撥接著一撥,就是帶隊之人也有那舵主模樣的。


    戒備雖然如此嚴密,但整個九天神教總壇內部卻顯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安靜,這種安靜不同尋常,不僅透露著壓抑和緊張,甚至還有一縷死寂的味道。


    安羽凡憑借著奇絕的道法修為,以及對這裏的熟悉,才沒有被人發現。他自然嗅到了空氣中彌漫出的不同以往的氣氛,這種氣氛說明秋長風定是籌劃起新的陰謀,並且是巨大的陰謀。


    這種陰謀或許與日月珠有關,他四下搜尋,想要發現秋長風等人的一絲蹤跡,然他們不知躲在了哪裏,任憑他找了兩個晚上,都沒有發現他們的絲毫蹤影。


    他們不可能出去,因為他一直守在進出九天神教所在山脈的必經之路,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藏在某個秘密的地方。


    秋長風煞費苦心將高顯宗救出來,說明他正在進行的這個陰謀需要幾個實力強勁的幫手,光周奎和劉如海、紅衣還不夠。


    那麽這個陰謀到底是什麽呢?


    現下,除了日月珠,又有什麽能讓秋長風這麽大張旗鼓、鄭重其事呢?


    於是,他再次運起柔然心經,想要感應到日月珠有沒有在這裏,然而他四下連番試了多次,結果卻都是失望的。


    他不由越加糊塗,既然日月珠不在這裏,那秋長風如此勞心費力、興師動眾又是為的什麽呢?


    他又連著暗查了兩個夜晚,卻依然什麽都沒有發現。


    這數天裏,他連秋長風和周奎、劉如海的一鱗片甲都沒有看到,他們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而反觀紅衣,則鎮守中宅,代秋長風有條不紊的處理著一件又一件教務。秋瑩兒有時也會幫著母親處理一些教務,但更多的時候,她則到四下巡查,貌似擔負起了監察各處守衛的任務。


    在巡查之餘,安羽凡則多次看到她一個人坐在窗前,或靜靜的發呆,或把弄那柄鸞劍,又或者黯然的吹起短簫。


    在以前,她的簫聲就像是一泓緩緩流淌著的春水,雖然有時會因為一塊石頭的阻礙而流露出一絲幽怨,但更多的時候,卻是如被水滋潤而而萌出新芽的小草一樣充滿了蜜意柔情。然而這時,她的簫聲裏除了那若隱若現的一絲寂寞,更多的卻是刀劍之音。


    自從從巫族回來,她就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安羽凡遠遠的望著她朦朧的影子,心中也充滿了無奈以及失落。


    他看出她變了,在以前,她又豈會有功夫管這些俗事呢?如今卻也十分上心,成了秋長風和紅衣的一個得力幫手。


    他不是害怕她變,他隻是擔憂她已經向善的心,再次變得和她父母一樣。


    為防夜長夢多,他知道不能再這麽傻傻的找下去,不管秋長風和周奎他們藏起來是為了什麽,對於天下武林,對於黎民百姓,都隻會有百害而無一昨。


    所以思來想去,他打算來一個敲山震虎,以引蛇出洞。


    於是第二日一早,他便正大光明的踏進了進入九天神教的道路。


    各處崗哨自然都認得他,他們本沒有膽量阻攔,但因為接受了死命令,隻是硬著頭皮一邊拖延時間,一邊派人飛快的前去稟報。


    安羽凡的目的本就是為逼秋長風出來,所以他自然也不著急,否則他又豈會受這些蝦兵蟹將的聒噪。


    好巧不巧,就在他等待這些人前去稟報之時,上官雲珂突然急匆匆也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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