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天龍門審問安羽凡之際,於九天神教青衣堂,秋長風和周奎亦急火火的趕了回來。


    秋長風看著空空如也的密牢,他感覺前功盡棄,遂不由怒火中燒。


    雷霆自覺罪莫大焉,俯首向秋長風將請求處罰,“教主,此事都怪屬下辦事不牢,以致貽誤了我教複興大計。屬下自知罪無可赦,請求教主處罰,屬下絕無怨言。”


    “這怎麽能怪雷堂主,是敵人太狡猾了!”達海於一旁說情。


    周奎也說情道:“雷兄做事一向嚴謹,我想此中定另有隱情。”


    秋長風雖盛怒之下,卻也知道此事定怪不得雷霆,再者他身為青衣堂堂主,是教中元老,一直都是他這個教主的左膀右臂,怎可輕易責備。


    當下收拾心情,扶他起來,安慰道:“雷兄不必引咎自責,眾所周知,你辦事一向沉謀重慮,今日之差池,定然別有隱情,雷兄且與我等細細說來。”


    雷霆不敢絲毫隱瞞,便將事情來龍去脈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聽完,秋長風恨得咬牙切齒,怒道:“我和周堂主前腳剛走,那了念禿驢和通幽老兒後腳就到,我料青衣堂中定是出了叛徒奸細,不然,他們何以對你我的舉動如此熟悉。”


    雷霆唯唯道:“這幾日我和雷堂主遍查整個青衣堂,並未發現任何人叛教,也許——也許是湊巧。”


    “這麽大的事,怎會是湊巧?”秋長風絲毫相信,“我看他們蓄謀已久,就是看準了我和周堂主離開之機。”


    “教主說的是!”周奎亦滿腹狐疑,“進出青衣堂之路,曲折蜿蜒,必經之地又有哨所監守,他們怎麽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就到了青衣堂門口?再者,這密牢所在,知者甚少,卻都被他們摸得一清二楚,豈不蹊蹺?屬下料定,教中必有叛徒無疑,雷兄定當徹查才是。”


    秋長風望著雷霆,心中依然憤憤不平,“這麽多疑點,雷堂主難道沒有查出一點端倪?”


    雷霆心中有些遲疑,“端倪——倒是查出一點,隻是——”


    “難道是瑩兒?”秋長風大概已然猜到,“她在哪裏,速派人將她喊來!”


    雷霆連忙勸道:“啟稟教主,少主雖有嫌疑,但屬下並未查到實據。再者說,少主也並不知道那密牢所在,或許、或許——。”


    “哼!”秋長風不勝其怒,“我早料定是她,除了她,誰有那麽大膽子敢裏通外敵。她對天龍門那個小子情有獨鍾,為了那個小子什麽事都做得出,都是我把她寵壞了,不識高低,不知輕重,這次若不嚴加懲處,下次還不知道幹出什麽事。”說罷再次催促道,“快命人將她找來!”


    “教主且請息怒!”達海勸道,“少主雖有嫌疑,然沒有真憑實據,也不好定少主之罪。如今我們雖知月珠就在安羽凡那小子體內,但並沒有十分的把握將其取出來,今番既為他們將人奪走,眾目昭彰之下,倒要看通玄那老道如何處置他自己的徒弟。”


    “正是!”雷霆接口道,“通玄老兒若要強行將月珠取出,安羽凡那小子必定命不長久,天龍門就等於自毀清譽,為人所不齒。他若以人為上,憐惜徒弟性命,安羽凡那小子雖能多活幾日,然時間一長,定也不能抵抗月珠煞氣的反噬,早晚也是個死字。”


    達海又道:“若月珠沒有認這小子為主人,時間一長,其必死無疑,若當真認他做了主人,隨著月珠煞氣不斷反噬,其不死也必定入魔,到時我教多了個強大的朋友,通玄那老道反而多了個強大敵人。”


    秋長風怒氣漸消,愁眉卻依舊不展,“如你二人所說,通玄那老兒卻會左右為難,不論保月珠還是保徒弟,最後都將威信掃地。隻是——”他頓了一下,“如此,我們得不到月珠,接下來卻如何繼續行事,數年的籌謀豈不都付之東流?”


    “教主無須過慮!”雷霆眼角露出一絲微笑,“這幾日我與達海兄想出一計,正要等教主到來商討。”


    秋長風迫不及待道:“有何妙計,快快說來!”


    雷霆望一眼達海,達海環視四周,上前兩步,眾人會意,將頭湊在一起。


    達海壓低了聲音,與三人竊竊私議良久,秋長風和周奎不住的點頭,臉上的愁雲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愈來愈濃的微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最後秋長風忍不住大笑起來,“好!果然是妙計,虧你二人想得出來。”


    周奎亦眉開眼笑,“如此一來,天龍門就要被我們牽著鼻子走,那幾個牛鼻子老道卻是更加為難了。”


    達海喜氣洋洋,“我們另辟蹊徑,定出乎天龍門、法王寺、蓬萊閣和天蒼派的預料,他們若跟隨我們,必然會中我們之計,我們正可趁亂把人再搶回來,他們若不跟隨我們,我們亦少了諸多阻礙,大功必先成一半。”


    周奎道:“我料想他們必定會跟隨,隻是帶不帶上安羽凡那個小子倒不好說。


    雷霆道:“帶上那個小子自是好,若不帶我們也沒有辦法,我們隻把自己的事做好,事成之後再做打算。”


    秋長風點點頭,“以我之見,我們幹脆放出話去,一則迷惑他們,二則離間諸派,不要看天龍門、法王寺、蓬萊閣和天蒼派平素朋心合力,實則各懷鬼胎。隻要我們布置周祥,不怕他們不墜入我們彀中。”


    周奎笑道:“不錯,我們盡可以放出話去,兵法雲,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虛虛實實,實實虛虛,變化莫測。”


    秋長風喜上眉梢,望著雷霆和阿伏幹達海,道:“事若能成,定為你二人記一大功。”


    雷霆抱拳道:“此計多虧達海兄想出,若要事成亦多要仰仗達海兄,屬下不敢居功。”


    秋長風道:“此計雖是達海兄想出,然行事絕非一人之力,天龍門等如若跟隨,必定高手雲集,我教也需匯聚群賢,做好萬全準備。”


    周奎、雷霆和達海異口同聲道:“一切聽從教主吩咐,屬下定當勵誌竭精,全力以赴。”


    秋長風望著遠方的天空,深邃的目光裏透露著些許激動,“隻要我們同心同德,恢複九天神教往日的輝煌,為期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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