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和李蓮花靜默地佇立在原地,彼此的目光交匯,隨後心有靈犀地輕點了點頭,方多病這段時期令人矚目的成長蛻變,他們二人皆敏銳地洞察到,並銘記於心。


    “就僅針對這些機關而言,我毫不懷疑方多病必定能夠成功破解。”李蓮花神色悠然,雙眸之中盈滿了對方多病堅定不移的信任,語調平穩而舒緩地說道,“這孩子,平日裏看著大大咧咧,關鍵時刻從不含糊,頭腦靈活得很。”


    蘇蘇微微眯起眼眸,毫不猶豫地點頭應和,言辭懇切真摯地說道:“那是毋庸置疑的。方多病這孩子的確聰慧,分析起問題來條理清晰,解決難題時也是果斷勇敢。”


    方多病聽聞他們的這番話語,麵龐之上即刻綻放出自信豪邁的光彩,將胸膛挺得猶如標槍般筆直,聲調高昂地說道:“二位前輩就安心等待吧,這等小狀況,於我而言,處理起來定是遊刃有餘!我定會仔細觀察,不辜負二位的期望。”


    話音甫落,沒過多長時間,他便順利地尋覓到了陣眼。


    三人並肩而立,徐徐地抬起腳步,謹小慎微地走進了那幽深的山洞之中。


    李蓮花毫不猶豫,率先邁出一步,說道:“這山洞裏麵不知還有什麽機關,大家都小心點。”


    蘇蘇亦緊緊跟隨其後,步伐緊湊,應聲道:“放心,李大哥,我會多加留意的。”


    方多病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兩人走進山洞的背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使盡渾身解數平複了一下內心波濤洶湧的情緒,這才亦步亦趨地抬起腳步,走進了山洞。


    山洞內部蜿蜒迂回,光線微弱到了極點,昏暗得仿佛能將一切吞噬。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森恐怖氛圍如濃墨般彌漫其中,使人的內心不由自主地顫抖,泛起一波又一波的寒意。


    “這地方黑得簡直堪稱離譜,讓人的心裏好似有無數隻小蟲在亂爬,惶恐不安。”蘇蘇難以遏製內心的驚惶,嘴唇微微顫抖著輕聲抱怨了一句,旋即伸手緊緊抓住了李蓮花的胳膊,說道,“李大哥,我這心裏直發毛。”


    李蓮花臉上流露出一抹詫異之色,迅速抬頭看向走在前方的蘇蘇,心中不禁為她敏銳的洞察力和謹慎的態度暗自叫絕,但嘴巴卻故意調侃道:“蘇蘇姑娘,莫不是被這漆黑深邃的黑暗給嚇得肝膽俱裂了?想你也是經曆過不少風浪的人,怎就這般膽小?”


    蘇蘇的雙目圓睜,滿是惱怒地白了他一眼,氣鼓鼓地反駁道:“你莫要在這裏信口雌黃!我這般小心謹慎不過是以防萬一。咱們身處這未知之地,行事謹慎方能確保萬無一失,如此淺顯的道理難道你都不知曉?再說了,誰規定女子就不能害怕了?”


    言罷,便不再搭理李蓮花,步伐堅定地走到了隊伍的最前端。


    李蓮花不惱不怒,淡然一笑,說道:“蘇蘇姑娘莫生氣,我不過是開個玩笑,咱們繼續前行。”


    神情輕鬆自在地若無其事地跟隨著蘇蘇的腳步,步伐雖緩慢卻謹慎異常地緩緩前行。


    當他們行至某一處時,蘇蘇猛然隻覺得腳下的地麵毫無任何征兆地變得鬆軟不堪。


    還沒等她來得及提氣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腳下瞬間如同陷入了無底深淵一般一沉,整個身子在刹那間失去了控製,急速地朝著下方墜落而去。


    “啊!”蘇蘇驚恐萬狀地大聲驚呼,在這千鈞一發的危急關頭,隻來得及匆匆鬆開抓住李蓮花胳膊的那隻手。


    然而,那隻手卻被李蓮花緊緊地、死死地攥住,李蓮花心急如焚,聲嘶力竭地大聲呼喊:“蘇蘇姑娘,無論如何都要抓緊我的手,千萬千萬不能鬆開!咱們一定能度過此劫!”


    奈何在這無情的命運麵前,他們終究還是無能為力,兩人一同墜入了那仿佛永不見底的黑暗深淵之中。


    方多病在瞬間察覺到情況有異,尚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隻看到兩人的身影如流星般一閃即逝,瞬間消失在了地底。


    緊接著,洞口被一股神秘莫測、難以名狀的強大力量再次嚴嚴實實地掩蓋起來,任憑他如何竭盡全力、使足了力氣拚命敲打,那洞口依舊如同銅牆鐵壁般紋絲不動,根本沒有絲毫被翻開的跡象。


    “蘇蘇!李蓮花!”方多病又驚又懼,聲音因為過度的緊張和恐懼而變得尖銳刺耳,他扯著嗓子聲嘶力竭地大聲呼喊,“你們能聽到我急切的呼喚嗎?你們可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而就在此刻,一塊碩大無朋、仿若小山一般的石塊從頭頂呼嘯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疾速掉落,帶著毀天滅地般的駭人氣勢,狠狠朝著蹲在地上的方多病猛砸了下來。


    方多病反應如閃電般敏捷,沒有半分的猶豫遲疑,猛地站起身,鼓足全身的力氣,用雙手竭盡全力地死死頂住降落的石塊。豆大的汗珠如暴雨般從額頭滾滾滑落,他緊咬牙關,從牙縫中艱難地擠出話語:“絕對不可以,我堅決不能讓這石塊掉落下去,否則蘇蘇和李蓮花就再也沒有從這裏逃出生天的可能了。我一定要撐住,等他們回來!”


    方多病的雙臂顫抖不止,如同風中的秋葉,臉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猶如蜿蜒的蚯蚓,內心被深深的自責和懊悔所填滿,他痛心疾首地喊道:“都怪我啊,方才隻顧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竟然沒有及時察覺到這個陰險狡詐、機關算盡的惡毒陷阱。若是蘇蘇姑娘和李蓮花有個三長兩短,我萬死難辭其咎!”


    就在方多病拚盡全力奮力支撐著巨石的時候,兩側的石壁也開始緩緩地朝著他擠壓過來,發出令人毛骨悚然、寒毛直豎的刺耳摩擦聲,顯然是一連串精心設計的機關已然全麵啟動,仿佛要先將人殘忍地壓成肉泥,而後再冷酷無情地將其擠成肉醬。


    “這機關實在是陰毒狠辣到了極致!”方多病怒發衝冠,雙目噴火地破口大罵,“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怎麽如此險惡!”


    方多病心急如焚,在這生死攸關、萬分危急的關鍵時刻,腦海中突然清晰地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


    “阿飛!快來救我!”方多病聲嘶力竭、肝腸寸斷地拚命呼喊。


    笛飛聲仿佛幽靈幻影一般不知從何處猝然冒了出來,雙掌迅疾如風地猛地向前伸出,用盡全身的功力,毫無保留地全力阻攔兩側不斷逼近的石壁,大聲怒吼道:“方多病,一定要堅持住!我來助你!”


    方多病感受到笛飛聲的到來,心中那根緊繃到極致、幾近斷裂的弦總算稍稍鬆弛了幾分,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算你有良心,這機關的竅門是兩側的石壁,快想辦法撐開。”方多病眉頭緊蹙,麵色焦灼不堪,那急切慌亂的聲音仿佛要撕破這令人窒息的空間。


    他的雙眼圓睜,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那不斷向內瘋狂擠壓的石壁,仿佛要用目光將其阻擋。


    笛飛聲滿心無奈,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寫滿了無語與煩悶的神情。他在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不停腹誹著:自己向來隻曉得憑一身蠻橫的力氣在江湖中闖蕩,哪懂得這複雜精妙機關的破解法門。


    “你怎麽不想辦法。”他聲嘶力竭地吼道,那聲音沙啞且帶著幾分絕望,阿飛的兩隻手已然如同堅不可摧的鐵鉗般,死死撐在石壁上,手臂上的肌肉緊繃到了駭人的極限,甚至微微顫抖著,根本無法騰出哪怕一絲一毫的力氣來調動更多的內力,此時此刻,他像是把整個生命都傾注在了與這無情石壁的艱難對抗中。


    方多病雙眉緊蹙成了兩座險峻的山峰,大腦如同飛速旋轉的風車,在短暫而又緊張的思考後,他毫不猶豫地抽回一隻手,拚盡全力調動體內的內力,開始全力運轉揚州慢,並毫不猶豫地將內力傳到笛飛聲的身上。


    笛飛聲刹那間領悟了方多病的意圖,沒有絲毫的遲疑與猶豫,順從地接收這份來之不易的內力,緊接著,他將自身雄渾深厚得如同汪洋大海般的內力與方多病傳來的內力迅速相互融合,瞬間爆發出一股驚濤駭浪、排山倒海般的強大力量,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終於成功將那頑固的石壁震開。


    而就在同一瞬間,方多病眼疾手快,看準時機,猛地發力,將頭頂那塊仿佛有千鈞之重的巨石如同扔一顆小石子般狠狠地往旁邊擲去。


    隨後,他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迅速一閃,又如一片輕盈的羽毛,瞬間閃到了別處,整個人無力地靠在牆壁上,胸膛劇烈起伏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那喘息聲仿佛破舊的風箱在艱難地呼呼作響。


    “累死我了。”他有氣無力地說道,聲音虛弱得幾近不可聞,其中充滿了極度的疲憊和虛弱,感覺自己的體力已經消耗到了崩潰的邊緣,仿佛身體被徹底掏空,每一根骨頭都在痛苦地呻吟、隱隱作痛。


    “你的內力是揚州慢?”笛飛聲大口喘著粗氣,那氣息急促而紊亂,目光卻如鷹隼般犀利且堅定,緊緊地鎖定著方多病,眼神中充滿了訝異和疑惑,猶如深邃的潭水中泛起的層層漣漪。


    他對這個內力實在是太過熟悉,那種獨特的氣息和運轉方式早已深深刻在他的記憶深處,所以當方多病把內力傳到他身上的那一刻,他便萬分確定這就是揚州慢,沒有絲毫的懷疑。


    方多病一聽,瞬間滿臉的不可置信,那表情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靂,下意識地反駁道:“什麽揚州慢,李蓮花不是說是蘇州快嘛?”雖然他的嘴上依然強硬地用蘇州快反駁著笛飛聲,但是內心深處卻已經不由自主地泛起了層層疑慮,猶如平靜的湖麵被投入了一顆顆石子,漣漪不斷擴散。


    笛飛聲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那褶皺如同刀刻一般深刻,眼神堅定無比,猶如兩顆永不熄滅的星辰。


    他深知以自己對內力的深厚了解和敏銳感知,絕對不會認錯。如此說來,李蓮花讓方多病修煉的心法極有可能是真正的揚州慢。


    可是,揚州慢乃是方多病師父李相夷的獨門功法,為什麽李蓮花會知曉得這般清楚?這個巨大而又神秘的謎團像一塊沉甸甸的巨石,壓在方多病的心頭,讓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與困惑之中,仿佛置身於一片迷霧重重的森林,找不到出路。


    早在蘇蘇即將失足掉進去的瞬間,四周幽深靜謐,仿佛連空氣都凝滯了。李蓮花以令人咋舌的超快反應,猛地反手緊緊抓住蘇蘇的手臂,強大的力道瞬間將人帶進自己懷中,兩人一同墜入那未知的通道。通道中彌漫著潮濕發黴的氣息,黑暗仿佛要將他們吞噬。


    他們沿著通道不停翻滾墜落,仿佛置身於無邊無際的黑暗深淵。這番翻滾掉落並未持續太久,終於,他們感覺到身體觸碰到了堅實的地麵。周圍彌漫著塵土,嗆得人直咳嗽。


    蘇蘇從李蓮花身上費力地起身,急忙伸出手去拉李蓮花,眼神裏滿是憂慮和關切,急切問道:“李蓮花,你怎麽樣?有沒有傷到哪裏?”微弱的光線從上方隱隱透下,映照著蘇蘇焦急的麵容,她的手緊緊抓著李蓮花的胳膊,仿佛一鬆開他就會消失一般。


    李蓮花借著蘇蘇的拉力緩緩坐起,氣息還有些紊亂,看到蘇蘇如此緊張,忙輕拍她的手安慰道:“蘇蘇,莫怕,我這不是好好的嘛。這點小狀況還難不倒我,你別太憂心。”


    蘇蘇咬著嘴唇,皺著眉頭說道:“都這時候了,你還逞強。”說著,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李蓮花笑了笑,說道:“真的沒事,倒是你,有沒有哪裏感覺不適?”盡管在墜落時他全力將蘇蘇護在懷裏,可心裏始終擔憂蘇蘇在自己沒留意的瞬間受了傷。此時,周圍的陰影仿佛都在壓迫著他們。


    “我好著呢,毫發無損!”蘇蘇邊說邊奮力把李蓮花拉起來,接著便迫不及待地開始仔細檢查,目光在李蓮花身上來回掃視,想要確認他是否真的安然無恙。畢竟,掉下來這麽急、這麽深,怎麽可能一點事兒都沒有。腳下的地麵崎嶇不平,蘇蘇差點站立不穩,李蓮花趕緊伸手扶住她。


    “嘶……”當蘇蘇的手觸碰到李蓮花後背時,明顯感受到了李蓮花身體的顫抖和他忍不住發出的抽氣聲。


    蘇蘇眉頭緊蹙,滿臉焦急地說道:“這到底是怎麽了?是不是後背受傷了?”暗淡的光線中,蘇蘇的眼神透著緊張,雙手不自覺地想要掀開李蓮花的衣服查看。


    李蓮花趕忙拉住蘇蘇在他身上探尋的手,聲音略顯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說道:“蘇蘇,別這樣亂摸,萬一摸出問題來,遭罪的可是我。”


    蘇蘇聽到李蓮花這番略帶輕佻的話語,放在他身上的手如觸電般猛地縮回,臉蛋瞬間漲得通紅,嬌嗔道:“你這人,都這時候了,還沒個正經!”說著,生氣地甩了一下衣袖,那袖子不經意間蹭過李蓮花的身體,好似輕輕地拍打了一下。


    蘇蘇嬌嗔地抬腳朝著一個方向走去,心裏暗自嘀咕:李蓮花這家夥肯定沒事,不然在這種危急關頭,怎麽還有心思說這種胡話!前方的通道越發幽暗,仿佛沒有盡頭。


    李蓮花見蘇蘇抬腳走開,無奈地動了動後背,暗暗抽了一口氣後努力平穩自己的呼吸,趕緊追了上去,拉住蘇蘇的衣袖,說道:“蘇蘇,別惱我嘛,我這也是不想你太擔心。”


    蘇蘇用力甩開他的手,賭氣道:“誰惱你了,我隻是氣你不把自己的傷當回事。”


    李蓮花再次拉住她,柔聲道:“好啦,我知道你是關心我,放心,我真沒大礙。來,咱們繼續往前走。”說著,輕輕牽起蘇蘇的手。


    兩人並肩走在昏暗的甬道裏,四周彌漫著陰森恐怖的氣息,腳下的地麵有些潮濕,空氣也顯得格外沉悶壓抑。不一會兒,他們便走到了一個繪有南胤印記的房間。房間的牆壁上,還掛著密密麻麻的祈牌符,那祈牌符在微弱的光線中顯得格外詭異神秘。陰冷的風從不知名的角落吹來,吹得那些祈牌符微微晃動。


    兩人對視一眼。


    祠堂。


    果然,轉過另一邊,就看到了桌子上擺放的祠牌。


    李蓮花目光專注地看著上麵的東西,伸手拿起來仔細翻看著,喃喃說道:“這莫非是玉樓春十年前的賬本?”搖曳的光影在他臉上晃動,增添了幾分神秘。


    “十年前玉樓春很少邀請其他人進入女宅,但還有兩個人和金滿堂一樣,是金鴛盟的四象清尊和黃泉府主。”蘇蘇指著賬本上頻繁出現的人名,一臉凝重地對著李蓮花說道:“照此看來,剩餘的兩枚羅摩天冰應該就在這兩人手中,他們應該是南胤的後人。”此刻,房間裏的氣氛愈發凝重,仿佛有看不見的壓力籠罩著他們。


    李蓮花微微點頭,目光中透著沉思,接著用懷疑的眼神看向蘇蘇,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和急切地說:“蘇蘇,所以,第一枚羅摩天冰在你這裏?”不然,蘇蘇不會這般清楚其中的詳情。此時,周圍的黑暗仿佛也在側耳傾聽他們的對話。


    蘇蘇的身體微微一怔,眼神有些躲閃,然後吞吞吐吐地說:“額……那什麽……交給角麗樵了。”


    李蓮花大驚失色,提高聲調道:“什麽?你何時與角麗樵有所接觸?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金鴛盟角麗樵。”李蓮花緊皺眉頭,語氣中充滿了疑惑和質問。


    “對,李蓮花,我有我的難處,我有需要借助她的地方。”蘇蘇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李蓮花微微皺眉,拉著蘇蘇的胳膊,安撫道:“蘇蘇,我知道你定有自己的打算,但此事重大,你得跟我好好講講。”


    李蓮花覺得,自己必須讓這個人把事情好好交代清楚。這個人到底還瞞著自己多少?而且竟然敢私下聯係角麗樵,看這情形應該不是一次兩次了。


    李蓮花臉色一沉,嚴肅地說道:“蘇蘇,你必須給我一五一十地解釋清楚,這事非同小可。”


    蘇蘇看著臉色陰沉的李蓮花,心裏不由自主地有些發慌,小聲嘟囔道:“李蓮花,你別這麽凶巴巴的嘛,等會兒我自會跟你說明白的。”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身後似乎傳來一陣異樣的動靜,果然,隻見那麵牆壁瞬間炸開,從裏麵走進來了兩個人笛飛聲和方多病。


    李蓮花聽到動靜,極為迅速地轉過身。看到方多病和笛飛聲的身影時,他隻能暫且無奈地放下追問蘇蘇的念頭。一向沉穩淡定的他,臉上此刻掠過一絲急切,衝著他們略帶埋怨道:“不是,我說你們兩個怎麽回事,來的竟如此之慢?東西都在這兒了,我們都已找到半天了。” 向來機智過人、行事果決的李蓮花,此刻眉頭蹙得更緊,目光中的嗔怪愈發濃烈。他語氣裏的無奈和急切如層層波浪,不停翻湧。李蓮花的冷靜睿智在這急切之中也未曾消減分毫。


    隨後,李蓮花動作沉穩地拿起一個冊子,神情鄭重地將其交給方多病,緩聲說道:“這個是披肝瀝膽的解藥,可以為那些中毒的侍衛們解毒。” 他的語氣沉穩而堅定,仿佛一切皆在掌控之中,盡顯其從容自信。


    蘇蘇也急忙把手裏緊緊攥著的賬本塞到笛飛聲的手裏。心直口快、性格爽朗的蘇蘇,語速飛快地說道:“這是玉樓春十年前的賬本,裏麵有金鴛盟四象清尊。” 她呼吸略顯急促,額頭上幾顆晶瑩的汗珠在微弱光線中閃爍,神情急切又專注。蘇蘇一向心思細膩,此刻卻因著急而忽略了笛飛聲失憶的狀況。


    笛飛聲一臉茫然地接過賬本,雙眉緊蹙,眼神中滿是困惑與迷茫。一向霸氣淩厲、武功高強的笛飛聲,此刻因失憶而顯得有些脆弱和無助,說道:“四象清尊金鴛盟?那是什麽?好像有點熟悉。” 他那往日的威風在此刻被迷茫所取代,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額,蘇蘇這時才猛地反應過來,阿飛還處於失憶狀態,根本不記得自己金鴛盟盟主的身份。善良的蘇蘇,臉上瞬間閃過一絲尷尬和懊悔,眼神中流露出濃濃的愧疚之色。她心中暗自懊惱自己的疏忽大意。


    蘇蘇連忙看向李蓮花,那求助和示弱的目光仿佛在無聲訴說自己的失措。李蓮花接收到蘇蘇的目光,他向來善解人意,從容不迫地開口解釋道:“啊,對。金鴛盟也是江湖上的一個門派,你有所聽聞也是正常。” 李蓮花的聲音平穩溫和,如潺潺流水,慢慢緩解著這緊張尷尬的氣氛。


    “不過這個四象清尊早就死在了百川院的一百八十八牢裏,這唯一的線索就隻有黃泉府主了。” 李蓮花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緊接著神色嚴肅,開始詳細說起黃泉府主的事情。他表情專注凝重,眼神中滿是深沉的思索。聰明過人、思維敏捷的李蓮花,迅速整理著線索。


    就在這時,心細如發的蘇蘇敏銳地注意到方多病的狀態不太對勁。方多病向來大大咧咧、玩世不恭,但實則心地善良、重情重義。此時他神情恍惚,心不在焉。蘇蘇心中湧起一絲擔憂,趕忙問道:“方小寶,你發什麽呆呢。” 她的目光緊緊盯著方多病,眼中的關切和疑惑猶如燃燒的火焰,熾熱而急切。


    方多病如夢初醒般恍然回神。性格直爽的他,藏不住事,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啊,隻是覺得我的朋友這麽聰明真好。” 然而,他閃爍的眼神卻不自覺地躲閃著,似乎心中藏著什麽難以啟齒的秘密。


    李蓮花被這誇讚逗得微微笑了一下,那笑容如同春日裏綻放的花朵,溫暖而自信,說道:“這就對了。走吧。” 他的聲音爽朗堅定,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


    隻有聰慧敏感的蘇蘇,察覺到了方多病語氣裏那一絲難以察覺的不對勁。她不動聲色地將此事暗暗記在心中,暗自決定過後一定要找方多病仔細詢問清楚。


    蘇蘇下意識地伸手握住李蓮花的手,卻被這人迅速反握。李蓮花動作輕柔卻又堅定,一根一根地將手指插了進來,十指緊密相扣。蘇蘇沒有絲毫抗拒,任由李蓮花的動作,臉上不禁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嬌羞。


    李蓮花這才心滿意足地笑了一下,手指輕輕捏了捏蘇蘇的手指,似是小小的懲罰。心中不禁暗自想著,要不是有阿飛和方小寶在,懲罰她的方式恐怕就不會如此輕柔了。


    李蓮花幾人緩緩走出了昏暗幽深的山洞。方多病緊緊捏著李蓮花給他的解藥藥方,眼神堅定,步伐匆匆地去找楊韻春。


    而蘇蘇則身姿輕盈地走向眾人,隻見她柳眉微蹙,粉唇輕啟,有條不紊地交代著後續事宜,舉手投足間盡顯女子的柔美與幹練。


    兩本至關重要的賬本終於都拿到了手,這上麵牽涉的人,一個都休想逃脫。他們的最終歸宿,隻能是朝廷的牢房和百川院那令人膽寒的一百八十八牢。


    李蓮花獨自一人去找了李一輔,他心中還有些關鍵的事情尚未確定。


    李蓮花踏入屋內,隻見李一輔正坐在桌前,臉色陰沉,一雙眼睛透著凶狠的光。


    李蓮花開門見山地問道:“李一輔,如今局勢已定,你所犯之事已難遮掩,你難道還不肯吐露實情?或許你坦白交代,還能有一線生機。”


    李一輔冷哼一聲,狠狠地瞪著李蓮花,咬牙切齒地說道:“哼,李蓮花,你休要在這惺惺作態!我落到這般田地,皆是拜你所賜,我豈會聽你之言?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李蓮花皺了皺眉,目光緊緊盯著李一輔,嚴肅地說道:“李一輔,你莫要執迷不悟。那些賬本已經在我們手中,證據確鑿,你的罪行遲早會被公之於眾,受到應有的懲處。此時坦白,對你我都好。”


    李一輔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喝道:“那又如何?你以為憑借幾本賬本就能定我的罪?這背後的勢力錯綜複雜,豈是你能想象的!就算我倒了,也會有人替我報仇!”


    李蓮花無奈地搖搖頭,歎息道:“好吧,那你好自為之。你冥頑不靈,不肯悔改,終會自食惡果。” 他深知,既然無法從李一輔這裏獲取有用的信息,繼續在此糾纏下去也隻是徒勞。於是,李蓮花果斷轉過身,準備離開。


    可他絲毫沒有察覺,身後的李一輔早已悄無聲息地解開了手上的束縛。李一輔眼中透露出陰毒的光芒,猶如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手上緊握著鋒利的匕首,死死地盯著李蓮花的後背,一步一步地慢慢靠近。


    他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被折返回來的方多病盡收眼底。隻不過,方多病不知想到了什麽,緊皺眉頭,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上去阻攔。


    眼看著李一輔越來越接近李蓮花,方多病的手緊緊地握著自己手裏的劍,掌心滿是汗水,心中暗自焦急:“這家夥到底想幹什麽?難道真要對李蓮花下毒手?”


    李蓮花毫無防備,絲毫沒有所察地被李一輔身上的鎖鏈猛地纏繞住脖子。李一輔麵目猙獰,惡狠狠地說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手中的匕首高高舉起,眼看就要朝著李蓮花狠狠紮下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方多病再也無法隱藏自己的蹤跡,他飛身躍起,怒吼道:“休要傷他!”手中的劍如閃電般挑飛了李一輔手中的匕首,緊接著一掌淩厲地打在李一輔的身上,怒喝道:“你這惡賊!”


    李蓮花捂著脖子,不住地輕咳,麵色略顯蒼白,心有餘悸地說道:“多謝方兄,若非你及時出手,我恐怕……”


    他抬眼看向方多病,眼神中充滿了感激,然後又看向被打到懸崖邊上搖搖欲墜的李一輔。隻見李一輔似乎想要抓住什麽東西來穩住身形,但突然手一鬆,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朝崖下落去。


    蘇蘇腳步如風,快速地跑到李蓮花麵前,伸出纖細的雙手扶他起身,目光冰冷,嬌嗔道:“敢傷李蓮花,這就是他的報應!” 蘇蘇心中滿是憤怒,俏臉緊繃,絲毫不看落入崖底的李一輔。在她心中,敢傷害李蓮花的人,葬身崖底是他應得的下場!


    “真是便宜他了。” 蘇蘇憤憤地說道,雙唇緊抿,滿臉的不甘。


    方多病一臉焦急地看著李蓮花,急切地問:“剛剛他就在你身後,動作那麽明顯,你當真絲毫沒有察覺?”


    李蓮花神色自若,微笑著說:“啊,沒有啊。我哪能想到這李一輔如此陰險,還好有方兄你來的及時。剛剛真的是把我嚇得不輕。”


    “蘇蘇快看看。怎麽樣了?嚴不嚴重,有沒有勒痕。” 方多病的聲音帶著關切和緊張,額頭上的汗珠都來不及擦去。


    李蓮花故意仰著脖子,伸到蘇蘇的麵前,嬉皮笑臉地說道:“你快瞧瞧,我是不是傷得很重?說不定我這英俊的脖子都要留下疤痕了。” 這人一臉調皮的樣子,其實是不想看到蘇蘇生氣。


    “別鬧了,回到蓮花樓給你上些藥。” 蘇蘇沒好氣地說著,拉著李蓮花就要下山。隻不過這時她並沒有叫上方多病。


    倒是李蓮花回頭喊了一聲說:“方小寶,趕緊的出發了,還找黃泉府呢,別磨蹭!” 聲音在山穀中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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