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樓


    李蓮花賣完藥材回來的時候,已是暮色四合,天邊殘陽如血,如同一幅濃墨重彩的畫卷,將他形單影隻的身影拉得修長而孤獨。


    他背著裝滿藥材的背簍,腳步略顯沉重,疲憊的臉上卻仍帶著那份獨有的從容與淡定。剛走到蓮花樓前,他便敏銳地發現了一封來信,靜靜地躺在門口的青石台階上,宛如一顆等待被開啟的心,散發著神秘而誘人的氣息。


    李蓮花彎腰輕輕拾起信,那小心翼翼的動作仿佛在嗬護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他輕拂去上麵沾染的些許塵土,隨後腳步匆匆地走進屋內。屋內彌漫著淡淡的草藥香氣,他把藥材小心地放到一邊的架子上,整理得整整齊齊,像是對待價值連城的珍寶。


    做完這一切,他才緩緩地坐到那張略顯陳舊卻充滿故事的木椅上,懷著滿心的期待打開了這封飽含深情的信。


    先生見字如晤,睽違數日,思念甚濃。


    蓮花呀,這短短十日,於我卻好似漫漫歲月。每一刻,我的心都在呼喚著你。白天,我望著澄澈得沒有一絲雜質的藍天,想象著同一片天空下你的身影。我猜想著你在做什麽,是在為病人診治,還是在集市上與人談笑風生?夜晚,我仰望著璀璨星河,多希望其中某一顆閃爍的星星是你望向我的深情眼睛。如今我這傾世容顏,隻為你一人綻放,卻不知你何時能歸。


    秋風乍起,涼意漸濃,不知你可安好?此刻天氣轉涼,我時刻牽掛著,擔心你無法感知這細微的變化,唯恐你受了風寒。每當寒風吹過,我都仿佛看到你在風中瑟瑟發抖的模樣,我的心便揪成了一團。


    路途遙遠,事務纏身,無法即刻與你相聚。但這思念如潺潺溪流,不曾停歇。哪怕我在處理繁忙事務的間隙,腦海中也全是你的影子。你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間。


    待諸事皆了,自會重逢。雖不知這歡聚之時何時到來,但我心中堅信,終有那日,我們定能相擁相伴。不管等待的日子有多麽漫長,我都會心懷希望,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來到我的身邊。


    紙短情長,言不盡思。千言萬語,訴不完我對你的深情。


    願先生安好,無恙無疾。


    蘇蘇


    李蓮花看到第一行的時候,眼中便不由自主地帶起了一抹溫暖的笑意。他的眼神瞬間變得柔和起來,仿佛看見了蘇蘇那溫婉的麵容在眼前浮現。他輕聲喃喃自語道:“是蘇蘇,她想我了。”這簡單的幾個字,卻仿佛帶著無盡的魔力,讓他的心瞬間變得柔軟而甜蜜。


    李蓮花一字一句地看下去,仿佛能看到蘇蘇在那遙遠的地方對著他深情傾訴相思之苦的模樣。他的心也隨著那些文字飛到了蘇蘇的身邊,他在心中默默地一字一句地回複著她。


    天氣寒冷,我穿的厚實了些,蓮花樓內也無他事,隻是狐狸精大概想你了,近幾日胃口不佳。也不愛跑動了。它總是趴在門口,望著遠方,好像在等待你的歸來。


    嗯,等你辦完事情,我在樓裏等你來見。不管多久,我都會一直等你,等到你歸來的那一天。


    李蓮花臉上的笑意再也無法控製,如春風拂過湖麵,蕩漾起層層溫暖的漣漪。他竟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竟像個毛頭小子一般,心中狂跳不止,那跳動的節奏仿佛是為蘇蘇而奏響的戀曲。


    眼中也滿是對著蘇蘇歸來的期待和盼念,那目光熾熱得能將這寒冷的空氣都融化,似乎要穿透無盡的時空,直達蘇蘇的身旁。


    李蓮花雙手緊握著這張信紙,目光炯炯,反反複複地端詳了一遍又一遍。他那癡迷沉醉的神態,仿佛要將每一個字都深深鐫刻在靈魂的最深處。他的雙眸仿若深邃幽藍的湖泊,溫柔與眷戀的情愫在其間潺潺流淌。


    信紙的邊緣在他修長手指的不停摩挲下,微微起了卷邊,似乎在淺聲訴說著他內心的澎湃起伏。隨後,他帶著那難以遮掩的意猶未盡,動作輕柔得宛如嗬護世間最珍貴的寶物,將信紙小心翼翼地疊好收起。


    他緩緩開啟一個陳舊卻散發著悠悠歲月韻味的木盒。盒內顯得有些空蕩寂寥,約莫隻能看到幾粒蘊含著無盡生機與希望的種子,靜靜地臥於角落;一方繡著精妙絕倫花紋、散發著淡淡幽香的絲帕,恰似一位沉睡的佳人;而如今,又新添了這一封飽含深情的書信。


    李蓮花此刻心花怒放,臉上洋溢著的幸福如同春日裏明媚溫暖的陽光。他興高采烈地捧起藥材,以往那個總是漫不經心、雲淡風輕的他,在這一瞬間消失得杳無蹤跡。


    此刻的他,眉梢眼角皆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專注與認真。他仔仔細細、一絲不苟地清洗著藥材,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仿佛在完成一項神聖而莊嚴的使命。


    蘇蘇期望他歲歲平安、身體康泰,那即便要天天飲下這苦澀的藥湯又有何懼?隻要是蘇蘇的真誠心願,他都甘之如飴、滿心歡喜地去達成。


    李蓮花就這樣一連歡喜了好些時日,他那璀璨若星辰的笑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明豔動人、溫暖如陽。那歡天喜地、如孩童般純真的模樣,讓方多病不禁深感詫異。


    方多病忍不住說道:“李蓮花,你這幾日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後了,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李蓮花笑道:“此乃我的秘密。”


    方多病撇了撇嘴:“還秘密,怕是被哪個姑娘勾走了魂魄。”


    李蓮花隻是笑笑,並未言語。


    方多病不依不饒:“你別瞞著我,速速說來!”


    李蓮花無奈道:“就是不告訴你。”


    方多病哼了一聲:“行,不說也罷,遲早我會知曉。”


    一向沉穩淡定、波瀾不驚的李蓮花,近些日子卻好似換了個人。簡直像是被幸福衝昏了頭腦,失去了往昔的從容鎮定。


    之後,在追查劉如京的過程中,他們意外地在一處隱蔽之境找到了失去記憶、茫然失措的笛飛聲。而李蓮花竟想都未想,毫不猶豫地決定用整整一千兩來將人贖出。


    這一舉動可把方多病氣得暴跳如雷。他漲紅了麵龐,瞪大了雙眼,揮動著手臂怒聲斥責道:“李蓮花,你這簡直是荒唐透頂的敗家之舉!我如今花一千兩都得反複思忖、斟酌許久,你倒好,如此肆意揮霍!”


    李蓮花聳了聳肩:“錢財嘛,花了再去賺取。”


    方多病氣結:“你說得輕巧,蘇蘇要是知曉你這般揮霍,定然饒不了你。”


    李蓮花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說道:“她不會怪罪於我的。”


    方多病提高音量:“怎會不怪?你也未免太自信了!”


    蘇蘇不在他身旁,這人就變得如此肆意妄為。方多病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把李蓮花的這些“荒唐事”原原本本地告知蘇蘇。要知道,蘇蘇可是個聰慧機敏的女子,定能好好管束管教他。


    然而,當他著手去探尋蘇蘇的下落時,卻四處碰壁,處處遭遇阻攔,就如同走入了一個錯綜複雜的迷宮,始終無法尋到出口。


    這一天,方多病滿心憂愁與疑惑,眉頭緊蹙地向李蓮花詢問蘇蘇的情況。


    方多病急切地說道:“李蓮花,蘇蘇究竟去了何處?你莫要再瞞著我了。”


    李蓮花聽了,先是微微一愣,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與失措。


    方多病又道:“你快些講啊,我都快急瘋了。”


    隨即,李蓮花陷入了良久的沉思之中,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靜止。


    方多病急得直跺腳:“你倒是言語啊!”


    許久之後,李蓮花緩緩地搖了搖頭,臉上那原本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如濃雲般沉重的憂愁。


    他緩緩開口,聲音中滿含著無盡的無奈與深深的牽掛:“方多病,我也毫無頭緒啊。”


    方多病瞪大了眼睛:“什麽?你也不知?那該如何是好?”


    李蓮花長歎一聲:“我亦不知該如何應對。”


    方多病沉默片刻,說道:“不行,咱們必須繼續找尋。”


    那話語中的失落與迷茫,讓方多病一時也不禁陷入沉默。他隻是望著李蓮花,心中百感交集。


    他已然多日未曾收到來自蘇蘇的信件了。


    那曾是蘇蘇與他的約定,她會寫信向他告知自己的近況。然而,仔細算算日子,分明已經超過了當初約定好的時日。


    或許,她隻是被紛繁瑣碎的事務絆住了手腳吧。李蓮花這般自我寬慰著,可內心卻忍不住胡思亂想。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會如此這般地掛念一個人。


    “方小寶,你天機山的聯絡點,能否查到蘇蘇現今究竟身處何處?”李蓮花猛地一下站起身來,神色嚴肅且焦急,目光緊緊盯著方多病,急切地詢問著。


    “李蓮花,你先別著急,我也不敢保證一定能查到啊。”方多病被李蓮花的模樣嚇了一跳。


    “不行,蘇蘇肯定是出事了,不然絕不會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傳來。”李蓮花眉頭緊皺,語氣急促。


    “李蓮花,你先冷靜冷靜,咱們再想想辦法。”方多病安慰道。


    “冷靜?我怎麽冷靜?我不能就這樣無所作為地坐以待斃,一直傻傻等著。”李蓮花來回踱步。


    金鴛盟內部發生了內訌叛變,笛飛聲竟失憶受傷。毫無疑問,那隱藏在幕後的黑手已然出招了。


    這麽一想,蘇蘇那邊的情況肯定是萬分危險。她的功力遠遠不及笛飛聲,所以說不定她的處境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艱難嚴峻得多。


    “我,現在就安排人去探查。”


    方多病被李蓮花此刻嚴肅到近乎猙獰的神色嚇了一大跳。


    “李蓮花,你放心,我肯定盡全力幫你。”方多病說道。


    “那就拜托你了。”李蓮花一臉凝重。


    瞧見他如此模樣,大概也瞬間就深刻地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與緊迫性。


    方多病二話不說,立馬吹起了手中的哨子,很快便喚來了一隻信鴿。他迅速地在紙條上寫下“速查蘇蘇下落”幾個大字之後,就毫不猶豫地將信鴿放飛了出去。


    “希望能快點有消息。”李蓮花喃喃自語。


    失去記憶的阿飛一臉的懵懂與茫然。


    “這蘇蘇到底是誰啊?你們為何如此緊張?”阿飛忍不住問道。


    “與你無關,你別多問。”李蓮花不耐煩地說道。


    阿飛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呆呆地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笛飛聲沉默不語,雖說這人言語含糊不清,所講內容的可信度著實不高。但他對這個地方極為熟悉,對這幾人的名字也冥冥中有著一種熟悉之感。因而,可以推斷他應該是認識這些人的,起碼能夠確定,他們並非仇敵。


    在眾人等待消息的這段時間裏,他們再次來到了劉如京的居所。


    方多病表明自己是李相夷的徒弟、單孤刀的兒子之後,劉如京終於緩緩道出了彼時所發生的種種。


    劉如京說道:“我原本負責收集情報,後來發現有人越俎代庖,而那人竟是二門主單孤刀安排的。後來二門主單獨找我,我才明白,原來二門主懷疑金鴛盟在暗中支持南胤人開啟複仇大謀,從而危及中原。”


    他稍作停頓,接著講:“二門主說,近百年來,南胤人陸陸續續派了很多人來施行他們的計劃。但其中最重要的隻有四人。這四人從南胤帶來了無數的財物和四樣法寶。據說,集齊這四樣法寶就能擁有毀天滅地的威力。”


    劉如京歎了口氣,繼續道:“隻是不知為何,這四人一直按兵不動,而是在中原紮根。如今,已傳至第三代後裔了。我們雖然查到了那四個南胤人的名字,卻找不到其後三代的家族所在。”


    說完,他從暗格中拿出幾張紙,說:“這就是那四個人的名字之一。”


    李蓮花仔細梳理已知的消息,突然想到一品墳埋葬的乃是南胤末代公主。他心想師兄追查的時候肯定也能發現這個地方。


    於是,李蓮花問道:“那您可知二門主有沒有派人去過一品墳?”


    劉如京雖不明白他為何這麽問,但還是誠實地回答道:“沒有,當時他查到了這裏,可是外麵設有陣法,還沒等進去就出事了。”


    李蓮花這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在那陰森可怖、寂靜無聲的一品墳之地,當笛飛聲鼓足全身力氣、奮力猛擊將棺材擊碎的瞬間,除了那聲名赫赫、廣為人知的觀音垂淚清晰地呈現在眼前之外,當時那棺材裏麵竟然還靜靜地放置著一個神秘兮兮、令人遐想連篇的盒子。


    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在此之後,這個盒子竟毫無征兆地銷聲匿跡,詭譎非凡地沒留下半點痕跡,仿佛從來就不曾存在過。


    對於這個莫名消失的盒子,存在兩種可能的去向。其一,或許是被蘇蘇不動聲色地悄悄取走了;其二,則有可能落入了那個一直潛藏在幕後、精心操縱著一切之人的手中。


    但經過一番謹慎思考、周密權衡,這個盒子落入蘇蘇手中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一些。正因如此,蘇蘇依靠著這個盒子,便能如同睿智的偵探一般抽絲剝繭,進一步查探到後續的眾多紛繁複雜之事,從而揭開那個極為關鍵的冰片的神秘麵紗。


    她竟然獨自一人默默地將如此重大、足以左右全局的事情隱瞞下來,這就是她之前所說無法向他人透露的事情。


    要明白,這個深藏不露、不為人知的秘密,不但具有能夠徹底顛覆整個武林的強大力量,甚至能夠讓原本安定祥和的朝堂都陷入風雨飄搖、動蕩不安的險惡境地。


    所以,她故意將這所有的事情都捂得嚴嚴實實,不讓他們有絲毫的發覺,毅然決然地選擇獨自去直麵所有可能突如其來的巨大危機。


    她怎麽可以,怎麽可以這樣竭盡全力地護著他們!


    可是,她所做的這一係列舉動以及為此付出的艱辛努力,他們卻一概不知。


    方多病滿心都是疑惑,怎麽也想不通其中的緣由,不知到底是因為什麽,自從從劉如京那裏歸來之後,李蓮花那原本澄澈明亮的雙眼竟然開始微微泛紅。


    “方小寶,蘇蘇可有消息了?”李蓮花緊緊地握著拳頭,聲音中滿滿的都是急切的期待,慌裏慌張地問道。


    “沒有,不過查到了她最後出現的地點是香山城下的小鎮上。”方多病的神色顯得倉促忙亂,趕忙從懷中掏出剛剛收到的消息,迅速地遞給李蓮花看。


    李蓮花迫不及待地伸手接了過來,目光匆匆掃過,隻見上麵所寫的確實是方多病剛剛所述說的那個地方。


    而這時,盤坐在二樓的笛飛聲,原本那猶如深潭般清幽深邃的眼神,驟然間變得寒冷如冰,恰似璀璨寒星般淩厲地朝著不遠處射去,怒聲暴喝道:“是誰!”


    話音未落,他迅猛無比地用盡全身力氣,狠狠跺了一腳地板,那腳掌與地板碰撞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刹那間,他的身形如同劃破夜空的迅疾閃電一般,以雷霆萬鈞之勢飛身而出,周遭氣流被攪得呼呼作響,帶起一陣強勁淩厲的風。


    來人竟完全未曾料到這樓裏的人會如此警覺,不禁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驚得渾身一顫,一顆心仿佛瞬間被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僅僅是片刻的驚慌之後,她卻絲毫沒有顯露出半點懼色,反而緊咬銀牙,堅毅果斷地現身,高昂著頭顱,挺胸收腹,昂首闊步地迎麵對上。


    她在心中暗暗思忖:自己倒要仔細瞧瞧,能讓和小姐一直形影不離待在一起的人,究竟有著怎樣驚世駭俗、通天徹地的大本事。


    李蓮花和方多病聽到這突如其來、石破天驚的動靜,頓時神色一緊,匆匆忙忙、三步並作兩步地快步走出樓外。


    而此時,笛飛聲已經和來人激烈地交手了無數個回合。隻見他們的身影快如鬼魅,急速交錯,招式淩厲剛猛,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著千鈞之力。笛飛聲的掌風呼呼作響,來人的拳腳虎虎生威,雙方你來我往,快如疾風,令人看得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李蓮花全神貫注地緊盯著那人的招式,眉頭緊緊皺起,眉心處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他的目光犀利如鷹,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之處,心中暗自思量著:此人所施展的招式看似毫無章法,卻又暗藏玄機,絕非是江湖中尋常可見的路數,其中必定存在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隱秘蹊蹺之處。


    “住手。”李蓮花萬分急切地大聲呼喊了一聲,那聲音仿佛要衝破雲霄。


    隨後,他腳下步伐如風,身形一閃,猶如離弦之箭般疾速上前,毫不猶豫地伸出雙臂攔住就要用力拍向那人胸口的笛飛聲。


    笛飛聲的臉上立刻布滿了不悅的神情,那表情猶如烏雲密布,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悻悻地無奈收回手掌,眼神中滿是憤懣與不滿,狠狠地瞪著李蓮花,仿佛要用目光將其刺穿。


    他的心中雖對李蓮花竟敢阻攔自己感到極為不滿,猶如一團怒火在胸膛熊熊燃燒。不過看在李蓮花的麵子上,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從鼻腔中冷哼了一聲,這聲音帶著強烈的怨氣,隨後便怒氣衝衝地快步走到方多病的另一邊穩穩站定。


    來人強忍著胸口那氣血的劇烈翻湧,隻覺得五髒六腑都仿佛移了位,喉嚨裏瞬間湧起一陣濃烈的腥甜。


    她費力地緊咬雙唇,努力咽下那即將噴湧而出的鮮血,隨後忍不住悶咳了好幾下,每一下都咳得撕心裂肺,身子也跟著微微顫抖。


    這才緩緩抬眼看向三人。


    隻見為首站著一個身穿潔白如雪的衣衫的瘦弱男子,那男子麵容清俊非凡,卻隱隱透著幾分難以遮掩的病態的虛弱。他的肌膚蒼白如紙,仿佛許久未曾見過陽光,眼神中卻透著睿智與堅毅。


    在他的旁邊,站著一個手持長劍、英姿颯爽的少年,那少年劍眉星目,目光炯炯有神,透著勃勃英氣。身上的衣衫隨風飄動,更顯其瀟灑之態。


    來人暗自猜想,這人應該就是方尚書之子方多病了,那這個身著白衣的男子應該就是李蓮花了。


    她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抬腳走上前,先是對著方多病略略福身行禮,說道:“見過方公子。”


    “這位可是李蓮花?”


    方多病和李蓮花彼此下意識地對視了一下,目光交匯的瞬間,似乎傳遞了某種默契。然後心有靈犀般默契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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