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醒來的時候,腦袋昏沉得厲害,仿佛被一團厚重的烏雲緊緊包裹,沉重而壓抑。她費力地緩緩睜開那如秋水般的雙眸,視線起初模糊不清,過了好一會兒,才逐漸清晰起來。


    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溫馨的大床上,身上蓋著輕柔綿軟、繡著精美花紋的被子,那被子上散發出的淡淡熏香,宛如春日的微風,讓她感到了一絲慰藉。


    想必是李蓮花送自己回來的,她吃力地回想昨晚的情景。腦海中卻隻有些支離破碎的片段,猶如被狂風吹散的花瓣。李蓮花好像喝果酒把自己喝醉了,之後的事情便如同被打亂的拚圖,怎麽也拚湊不完整。


    蘇蘇皺起那猶如細柳般的眉頭,用纖細的手指使勁揉了揉額頭,隻覺得頭重腳輕,仿佛頭頂壓著一座沉重的山峰。她拚命地努力回想,感覺喝醉的時候自己似乎做了個夢,可那夢如同煙霧一般縹緲虛幻,無論她怎麽費力去抓,都無法將其留住,就是記不清楚具體的內容,隻是心底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怪怪感覺,如同一根細小而尖銳的魚刺,深深地卡在心頭,讓她難受不已。


    蘇蘇咬了咬那嬌嫩如花瓣的嘴唇,嫣紅的唇瓣上留下一排淺淺的牙印。她強忍著身體的不適,雙手撐著床墊,艱難地起身坐起。她輕輕撩開粉色的床幔,那床幔如同一層薄紗,輕柔且夢幻。


    視線投向窗外,隻見那皎潔的月色如水般灑在地上,銀白的光輝給院子裏的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她一愣,心中暗叫“糟了”,差點忘了正事。她急忙穿上繡著精致花紋的鞋子,那鞋子上的絲線在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胡亂地整理了一下略顯淩亂的衣衫,那衣衫的領口處還有幾縷褶皺,便匆匆忙忙地出門。


    剛走到李蓮花院子裏,耳邊就傳來激烈的打鬥之聲,那聲音打破了夜晚的寧靜。蘇蘇瞬間警覺,一雙美目睜得溜圓,定睛一看,就看到一個手持竹子的白衣人正和一個黑衣兜帽的男子打得難解難分。夜風吹過,院子裏的樹葉沙沙作響,像是在為這場激烈的打鬥呐喊助威,更增添了幾分緊張的氛圍,仿佛空氣都要凝結起來,讓人感到呼吸困難。


    那白衣男子臉帶麵巾,嚴實得讓人無法看清他的臉龐,但其招式淩厲狠絕,每一招都帶著必殺的氣勢。而那黑衣男子在這樣猛烈的攻勢下,逐漸力不從心,腳步開始變得虛浮,被打得連連後退,最終一個不穩,狼狽地摔倒在地。隨著他的倒地,頭上的兜帽滑落,露出的臉竟是宗政明珠。


    宗政明珠手中一直緊緊抱著的盒子也隨之掉落在地。盒子蓋子瞬間掉落,發出“砰”的一聲響,裏麵令人毛骨悚然的泊藍人頭赫然暴露在月光之下。那泊藍人頭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越發詭異恐怖,讓蘇蘇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宗政明珠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他全然不顧身上的傷痛,瘋狂地掙紮著起身,不顧一切地就去撿泊藍人頭,那模樣狼狽又急切。


    那白衣男子身法奇特,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飄忽不定,難以捉摸。隻見他身形一閃,幾下迅猛的攻擊就把宗政明珠再次打倒在地。宗政明珠口吐鮮血,那鮮血在地上綻放出一朵朵觸目驚心的紅花。他的模樣淒慘至極,狼狽不堪,仿佛是一隻喪家之犬。


    宗政明珠心知自己絕非此人的對手,在這萬分慌亂之中,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便把手裏的盒子用力扔向一邊,打算引白衣男子去接,自己好趁機逃跑。


    但是沒想到,回來的方多病剛好看到這一幕。他沒有絲毫猶豫,身形如燕,飛身躍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接住了盒子。


    然而,那白衣男子看到方多病把那盒子接過,竟毫不猶豫地飛身離開了,仿佛他的目的隻是不讓這盒子落入宗政明珠之手。宗政明珠也趁著這混亂的時機,連滾帶爬地跑走,那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隻是慌亂間,他懷裏好像有個東西被悄無聲息地掉落一處。等人都離開之後,那東西靜靜地躺在地上。忽然,一股強大的掌力襲來,將其一吸,便落入一個修長白皙的掌心中。


    方多病雖然滿心滿腹的疑惑,那白衣大俠究竟是誰?但此時他更擔心李蓮花和蘇蘇的安危,於是抱緊了盒子,心急火燎地往蘇蘇的院子跑去。


    走到蘇蘇院子裏,就見蘇蘇的房門大大地敞開著,仿佛在急切地等待著什麽。方多病心急如焚,腳步如風,快步衝了進去。


    然後他就看到蘇蘇和李蓮花兩人坐在桌子邊,一動不動地互相瞪著對方。兩人的目光中都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憤怒,有無奈,也有疑惑。


    放下心的同時,方多病心中也不由得滿心疑惑。


    “你們兩個怎麽了?”方多病一臉疑惑又急切地問道,目光在蘇蘇和李蓮花之間來回穿梭。他一邊說著,一邊將一直緊緊抱著的盒子緩緩放下,那動作輕柔得仿佛放下的是一件稀世珍寶。


    蘇蘇輕抿著粉嫩的嘴唇,沒有回答。她那如彎月般的秀眉微微蹙起,目光迷離而迷茫,似乎思緒還深陷在一片混沌的迷霧之中。一頭如瀑的黑發有些淩亂地散落在肩頭,更襯得她嬌柔嫵媚。


    李蓮花倒是轉過頭來,目光落在方多病身上,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問道:“你怎麽把這個盒子拿過來了。”


    “我正要和你們說呢。我剛剛回去的時候看到宗政明珠要搶這個盒子,被一個白衣大俠攔住了。”方多病的臉上還帶著未消的激動之色,雙手大幅度地比劃著,仿佛在重現當時激烈的場景。“那白衣大俠,肯定是個絕世高手。拿個竹子當劍,就刷刷幾下。那宗政明珠就倒地吐血了。”他說得眉飛色舞,神色興奮至極。


    “白?白什麽?”李蓮花故意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困惑,裝傻充愣,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


    “那白衣大俠,劍法快如閃電,身姿瀟灑俊逸。就那麽幾下,竹子在他手中仿佛化作了最鋒利的寶劍,劍風呼嘯,光芒閃耀。宗政明珠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瞬間就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功,隻有狼狽倒地的份兒。”方多病越說越起勁,眼睛裏仿佛閃著星星。“你不知道剛剛那個劍有多快,根本就看不清虛實,隻覺得眼前一片劍光閃爍,令人眼花繚亂。”隨後便是一連串的讚美之詞,從大俠精妙絕倫的招式到行雲流水的動作,滔滔不絕,口若懸河。


    聽著方多病的描述,李蓮花心中暗笑,卻又努力憋住,不讓自己露出破綻,隻是那微微顫抖的嘴角還是泄露了他的情緒。


    “哎,除了我師父李相夷。我從來沒見過誰的劍法能這麽厲害過。”方多病終於吐露幹淨,最後還說到他師父李相夷身上,臉上滿是敬仰和自豪,眼神中閃爍著崇拜的光芒,仿佛陷入了對師父的深深回憶之中。


    “啊,這……這麽厲害呢。”李蓮花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神情,眼神有些躲閃,心中暗自嘀咕這小子還真是能說。


    “好了,既然沒事你們都回去吧。”蘇蘇揉了揉太陽穴,不耐煩地說道。醉酒的腦袋還是有些難受,此刻的她隻想要好好沐浴一下去去酒味,享受片刻的寧靜。她的臉色微紅,如桃花般豔麗,更添幾分嬌憨之態。


    “蘇蘇,你頭疼嘛?你酒量怎麽那麽差,一壺果酒還沒喝完就醉了。”方多病想起蘇蘇醉酒後的憨態,忍不住笑了起來。沒想到一直以來,蘇蘇不喝酒是真的不會喝啊,那酒量簡直是差得讓人驚訝。


    蘇蘇眼神危險地眯了起來,眼中透露出一絲寒意,意味不明地盯著方多病,冷冷地說道:“方多病,你要是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讓你知道我的厲害。”她的聲音冷得仿佛能掉出冰碴子,嬌美的麵容此刻卻帶著幾分讓人畏懼的威嚴,那模樣就像一隻炸毛的小貓。


    方多病頓時不敢再多言,隻是咧著嘴傻笑了一下,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看看東西都沒丟。”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仿佛還沉浸在蘇蘇剛才那充滿威懾力的眼神所帶來的恐懼之中。隻見他的額頭上冒出了細細的汗珠,雙手也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


    然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在給自己鼓足勇氣,這才緩緩地伸出手,打開了那個裝著泊藍人頭的盒子。泊藍人頭安安靜靜地完好無損地放置在裏麵,然而,那個原本應該在的珍貴無比的冰片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冰片沒了。”他的聲音裏充滿了驚訝和不解,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大,難以置信地緊緊盯著盒子內部,似乎想要通過目光的探尋將那消失的冰片找回來。


    李蓮花聽到他的呼喊,立刻站起身來,神色凝重地湊過去查看。果然,盒子裏空蕩蕩的,確實沒有了冰片的蹤影。


    他皺起眉頭,眉心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眼睛微眯,仔細地回想了一番之前的種種細節,喃喃自語道:“應該是宗政明珠拿走了冰片。”


    “怪不得,原來他想要的一直都不是這泊藍人頭,而是裏麵的冰片。”方多病恍然大悟般地說道。他的臉上寫滿了疑惑,不停地撓著頭,試圖理清這複雜的情況。


    兩人麵麵相覷,眼神中都流露出深深的迷茫和困惑。他們都不知道這冰片究竟有著怎樣神秘的用途,也不明白宗政明珠費盡心思得到它到底是為了達成何種目的。


    隨後,李蓮花若有所思地轉過頭,目光定格在蘇蘇身上。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探究和猜測:她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麽。不然,她也不會在關鍵時刻出手阻攔宗政明珠,來到這元寶山莊。


    當時蘇蘇離開之後,他們之間幾乎沒有任何聯係。所以,蘇蘇絕對不是因為他們才來到此地的。有可能,蘇蘇此番前來的目的也是這個神秘莫測的冰片。


    但是,看到蘇蘇那緊閉雙唇、一臉不願提起的模樣,李蓮花有些猶豫了。他在心裏反複思量著,不知道該不該把心中的疑問問出口。


    蘇蘇看著李蓮花那副欲言又止、糾結不已的神態,心中不禁感到一絲無奈。她輕輕地歎了口氣,心想:這人也太磨嘰了,這樣的糾結實在是有些刻意。她那嬌俏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耐煩的神情,目光中卻又透著一絲理解。


    無奈地搖了搖頭,蘇蘇心裏清楚,看來今晚又要晚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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