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如墨般濃稠的夜色宛如一張無邊無際的巨大黑幕,將整個天地悄然籠罩。一輪明月高懸天際,宛如一隻清冷而孤寂的眼眸,靜靜地俯瞰著世間,灑下柔和的銀光,給世間萬物輕輕地披上了一層銀紗。


    雲彼丘緩緩推開房間的門,那扇厚重的木門發出“吱呀”的一聲長鳴,仿佛在低訴著歲月的滄桑與沉重。他微微抬起眼簾,視線赫然落在桌上插著的一株藍色繡球花上。那繡球花在月光的映照下,呈現出一種如夢似幻的深邃藍色,猶如來自神秘仙境的奇異花朵,散發著一種誘人卻又危險的氣息。


    刹那間,一位身著紅裙、麵容豔麗的女子款步走來。她的紅裙似燃燒的烈焰,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耀眼。如瀑的墨發垂落在胸前,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擺動,宛如黑色的絲緞在流淌。她笑得眼角微微下彎,眼中滿是媚意,那眼神仿佛有著勾魂攝魄的魔力,讓人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對於這個不請自來的女人,雲彼丘瞬間目色赤紅,眼中閃過震驚與憤怒。怒火在他的眸中熊熊燃燒,仿佛要將眼前的女子焚燒殆盡。


    他毫不猶豫地抬起手,招式淩厲地朝她攻去。然而,這激烈的動作卻牽動了體內的斷魂,刹那間,心髒仿若被無數鋼針猛紮,尖銳的疼痛瞬間如潮水般傳遍全身。他不得不收手,緊緊捂住心口處,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接連滾落,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


    “你想殺我?你舍得麽 ,況且你也不是我的對手。”角麗譙望著他那副不自量力的模樣,輕輕抬起手端詳著蔻丹,那指甲上的鮮紅顏色在月光下顯得分外刺目。她嫵媚地笑了起來,笑聲在房間裏回蕩,猶如夜鴞的淒厲啼鳴,讓人毛骨悚然。


    “你還想讓我怎樣?我已經為了你背叛門主了,這十年來我畫地為牢,已然一無所有。”雲彼丘麵容憔悴蒼白,緊捂著愈發疼痛的心口,聲音顫抖而虛弱,他的眼神中滿是痛苦與絕望,仿佛置身於無盡的黑暗深淵,找不到一絲光亮。


    不知為何,近些日子每逢月圓之夜,他便會胸口劇痛,仿佛有無數鋼針在紮,又似有蟲蟻在咬噬,疼痛難忍,而且自己還會逐漸失去理智,猶如瘋狗般胡亂傷人。他曾四處尋遍各路名醫,那些名醫們個個都自詡醫術精湛,可麵對他的病症卻都束手無策,絲毫看不出病情的端倪。


    正因如此,每逢這個時候,他便會遣散服侍的弟子,把自己鎖在房間裏綁起來。今夜卻未曾料到角麗譙會突然出現。


    角麗譙站起身來,身姿婀娜,宛如一朵盛開的罌粟花。她俯身靠近他,塗著鮮紅蔻丹的指尖緩緩劃過他蒼白的臉龐,那觸感冰涼而細膩,卻讓雲彼丘不禁打了個寒顫,從心底湧起一陣寒意。


    “怎麽會呢 ?你並非一無所有,你還有我呀~雲先生,好久不見,可想我?”她的聲音輕柔而魅惑,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魔力,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順從。


    他下意識地扭過頭,瞳孔不受控製地收縮,心中充滿了抗拒與厭惡。


    “不要自欺欺人了,十年前,你對奴家就毫無抵抗力,瞧你如今的模樣,我著實心疼,你可要好好的,為了我活下去。”角麗譙湊近他的耳邊,輕柔地低語。


    “我今日前來,是想請你幫個忙。”她起身轉了一圈,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而後優雅地高坐在一旁說道。


    “什麽忙?”疼痛讓他的理智逐漸被蠶食,可他不想這般狼狽,強撐著應付道。


    “我想要一百八十八牢的輿圖。”角麗譙挑了挑秀眉,輕聲開口,眼神中透露出急切與貪婪。


    雲彼丘冷冷一笑,帶著滿腔的嘲諷說道:“笛飛聲回來了?看來你又要為他籌謀了,對吧?”他的聲音仿佛是寒夜中凜冽的霜風,冰冷且淩厲,在這靜謐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突兀。


    “雲先生~我可是最為倚重你的喲,我並非隻為自己稱霸江湖,稱霸江湖這檔子事多無趣呀。不過呢,有些人自然是一心想要稱霸江湖的。你放心,待我大業告成之時,身邊必然有你的一席之地。”角麗譙歡快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尖銳且張狂,肆意而放縱,恰似夜梟的嘶鳴,在這寂靜的房間中久久回蕩不息。她的臉上滿是驕狂的神色,眼神中閃耀著狂熱的光芒,似乎已然看到自己掌控天下的輝煌未來。


    “他們如今已然不再信任我了。那一百八十八牢的輿圖,我所知曉的並不完備。”雲彼丘微微閉了閉眼,眉頭緊擰成一團,痛苦的神情在他的臉上愈發濃重。因為那斷魂引發的劇痛,致使他死死地捏緊拳頭,關節處由於過度用力而泛出瘮人的慘白,指尖深深刺破掌心,殷紅的鮮血緩緩滲出,在清冷的月光映照下呈現出一種令人膽寒的暗色。


    “別著急,咱們慢慢來嘛。”角麗譙此時背對著他,柔聲說道。她的聲音輕柔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身姿在月光的勾勒下顯得愈發修長而詭秘。


    “對了,你去探查一下那個蓮花樓樓主李蓮花,聽聞他們上一次來到了百川院,你能從中探查出些什麽來?嗯?”角麗譙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急切和好奇。


    “沒有,他和李相夷長得並不相像。”雲彼丘說道,聲音虛弱綿軟,仿佛他的靈魂都被這劇痛給抽離了大半。


    角麗譙聽聞此言並未多言,隻是嬌笑一聲便緩緩移步離去。她那裙擺輕輕拂過地麵,發出細微的沙沙聲響,如同一條冰冷的蛇在悄然爬行。


    他此刻已然難以承受噬心蠱帶來的疼痛,身體顫抖如同秋風中飄零的落葉,瞬間重重跌坐在地麵。再次睜眼時,他的雙目已然泛白,往日的神采消失殆盡,整個人陷入了無盡的痛苦之中,不由自主地在地上瘋狂翻滾起來。


    撞倒了桌上放置的繡球花,“啪……”花瓶砸落在地上,發出清脆且震耳的破裂聲。碎片四散飛濺,在月光下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芒。雲彼丘仿若已經完全感覺不到疼痛,整個身子猛地撲了過去,全然不顧那些鋒利碎片可能帶來的傷害。他撿起地上的碎片,雙手止不住地顫抖,瘋狂地朝自己身上劃拉,猶如陷入癲狂的鬼魅。他的肌膚被劃破,一道道鮮血汩汩湧出,迅速染紅了他的衣衫。鮮血與地上的破碎瓷片以及凋零的花瓣相互交織,構成了一幅觸目驚心的血腥畫卷。


    角麗譙剛剛離開了百川院,腳步剛踏入那片清幽靜謐且透著幾分神秘的竹林,便感覺到有一陣涼颼颼的風猛然間倏地拂過。絲絲縷縷的風輕柔地撩動著她那華麗的裙擺,發出一陣細微而輕柔的簌簌聲響。“出來吧。”她麵無表情,語調冰冷且淩厲地開口說道,她的聲音在這萬籟俱寂、仿佛與世隔絕的竹林裏顯得格外清晰且尖銳,仿佛能穿透這重重的竹葉。


    “血婆,參見聖女。”隻見一個麵容被詭譎繁雜、令人心生懼意的詭異妝容所嚴嚴實實覆蓋的女人緩緩地踱步而出。她的臉上塗滿了色彩斑斕、形狀奇異且繁雜紛亂的顏料,讓人完全難以窺探其原本的真實相貌,徒然增添了無盡的神秘與陰森之感。她伸出右手緊緊握成拳,動作略顯僵硬地緩緩朝角麗譙躬身行了個禮。


    角麗譙聞聲轉過身來,那原本嬌柔嫵媚的嗓音此刻卻裹挾著縷縷如冰棱般的寒意:“去給我仔仔細細地探查一下雲彼丘最近都與哪些人有所接觸?他今晚的表現實在是太過怪異。”她的眼神中滿是狐疑與警覺,那目光仿若能化作利箭,直直地將一切隱匿的秘密都洞穿。


    “是。”血婆應聲道,聲音沙啞低沉,宛如從深不見底、黑暗幽邃的地底深處幽幽傳來,帶著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陰森氣息。


    “等等,近期可有尊上的消息?”角麗譙出聲叫住正要轉身匆匆離去的血婆,急切地追問道。她的眼神中瞬間流露出一抹急切與憂慮交織的複雜神色。


    “尊上,他未曾向任何人透露行蹤,自從上次尊上毅然動身去尋覓觀音垂淚的下落之後,便一直未回金鴛盟。”血婆那沙啞的嗓音再度沉重地響起,其間隱隱夾雜著些許無奈與深深的惶恐之意。


    角麗譙秀眉緊蹙,擰出一抹如濃墨般深沉的不悅,麵色瞬間陰沉如烏雲密布的暗夜,聲色俱厲地說道:“上次一品墳之事過後,羅摩鼎的蹤跡也始終如同石沉大海般未被尋獲。如今尊上亦不知去向、下落不明!真是一幫毫無用處的廢物至極的東西,告訴那些負責探查的探子,倘若再找不到羅摩鼎的下落,就讓他們統統提著自己的腦袋來見我!”她的話語中盈滿了狂怒與不容抗拒的威嚴,令人聽了不禁渾身顫抖,不寒而栗。


    “是,聖女的意思屬下必定一字不落地如實轉達,不過屬下鬥膽認為那個蓮花樓樓主李蓮花那邊或許會存有一些有價值的線索?屬下聽聞上次一品墳的那樁錯綜複雜的案子也是他與天機堂的少莊攜手一同破獲的。”血婆微微皺起眉頭,言辭間透著小心翼翼的試探,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與期盼。


    角麗譙聞言輕輕淺笑,那笑聲在竹林中悠悠回蕩,卻絲毫讓人感受不到半分溫暖之意,反倒透著絲絲縷縷的寒意:“蓮花樓樓主李蓮花?倒真是有點意思,近來諸多紛繁複雜的事端皆與他有所牽連啊。既然如此,尊上又不在金鴛盟,近日的時光著實無趣煩悶得很,尋個恰當的時機去會一會那個李蓮花倒也不失為一件有趣之事,走吧,回金鴛盟。”


    “遵命。”血婆再次畢恭畢敬地行禮說道,隨後便腳步匆匆地緊跟在角麗譙身後,二人的身影漸漸地一同隱沒在竹林那幽深不見盡頭的暗處。


    陽光熾熱,碧空如洗,萬裏無雲。庭院裏,綠樹成蔭,蟬鳴此起彼伏,仿佛在訴說著夏日的酷熱。


    “原來是角大聖女,沒想到竟讓您屈尊降貴親自過來,倒是小女子我的不是了。”追出來的蘇蘇抬眼一望,果然看到前方亭亭玉立著專門等她的女子。她笑意嫣然地對著那女子說道,聲音清脆婉轉,猶如黃鸝鳴翠柳。


    角麗樵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蘇蘇。陽光灑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淩厲的輪廓:“蘇姑娘相邀,我怎能不來?就是這拜帖倒是厲害,殺了我這麽多人。你這手段,可真算不上溫柔啊。不過,你這副如花似玉的嬌美容顏如果送給我,我倒是可以既往不咎,饒你不死。哼,就憑你這等小角色,也敢在我麵前放肆。”角麗樵款步朝著蘇蘇走去,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摸了摸蘇蘇的臉,那表情滿是滿意,仿佛在欣賞一件稀世珍寶。


    蘇蘇輕輕側頭,避開角麗樵的手。身旁的花叢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花朵爭奇鬥豔,散發出陣陣芬芳:“角聖女說笑了,小女子我可不及角聖女的萬分之一。角聖女身份尊貴,手段高明,威名遠揚。我不過是一介普通女子,怎敢輕易與您為敵。角聖女想要我這一副無用的皮囊,還不如靜下心來想想真正想要的是什麽。人生苦短,所求之物繁多,若隻是執著於皮相,豈不可惜?況且,這容顏終會老去,又有何值得貪戀之處?”


    “羅摩鼎果然在你這裏。”角麗樵冷哼一聲,迅速地收回手,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蘇蘇,“別跟我耍這些嘴皮子,乖乖把東西交出來。倘若你膽敢有半分拖延,休怪我無情。”


    蘇蘇神色平靜,目光坦然地迎上角麗樵凶狠的眼神,緩緩說道:“角聖女想要,小女子當然要雙手奉上。隻是這羅摩鼎雖在我手中,卻並非輕易可得之物。若角聖女願意與我合作,我們或許能共同解開其中的秘密,獲取更大的利益。否則,即便我將它交給您,沒有正確的方法,也不過是一件無用的擺設罷了。”


    “哼,就憑你這小丫頭也配和我合作!”角麗樵揚起下巴,睥睨地看著蘇蘇,眼中滿是不屑與輕蔑,“乖乖把它交給我,我還能大發慈悲給你留個全屍。否則,定讓你遭受世間最殘酷的折磨,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著,角麗樵突然向前一步,強大的氣勢如泰山壓頂般朝著蘇蘇逼迫過去,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變得凝重起來,“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莫要挑戰我的耐心!現在交出羅摩鼎,我還能讓你死得痛快些。”


    蘇蘇絲毫不為所動,依舊不緊不慢地說道:“角聖女何必如此心急?這羅摩鼎需要特定的機關才能打開,一旦開錯,這上麵的自毀裝置就會觸發。裏麵的東西,想必角聖女極為在意,您當真舍得讓它毀於一旦?我深知角聖女您的實力強大,但強取並非良策。小女子我不過是想尋個保命的法子,與角聖女合作,互利共贏,何樂而不為呢?”


    “羅摩鼎需要機關才能打開,一旦開錯,這上麵的自毀裝置就會觸發,裏麵的東西,你當真舍得?”蘇蘇不慌不忙地拿出羅摩鼎,同時運轉內力,內力瞬間包裹住整個羅摩鼎,熠熠生輝。此時,周圍的樹葉被內力震得沙沙作響。


    角麗樵見狀,臉色微變,心中暗自思量,但嘴上依舊強硬:“你少拿這些來威脅我,我就不信你真有膽量毀掉它。”


    蘇蘇微微一笑,目光堅定:“角聖女,我雖力量微薄,但為了自保,也不得不做出決絕之舉。還望角聖女三思。”


    角麗樵臉色鐵青,原本嬌豔的麵容此刻因憤怒而變得扭曲猙獰,酷烈的陽光好似也在煽風點火,讓她心中的怒火燃燒得愈發猛烈。


    “哼,說出你的條件!”角麗樵咬牙切齒,雙眼如噴火一般狠狠盯著蘇蘇吼道,那聲音仿佛能把蘇蘇瞬間撕裂。她氣勢洶洶地朝著蘇蘇大步邁進,每一步都帶著泰山壓頂般的威壓,腳下的塵土被踩踏得四處飛揚。


    蘇蘇站在原地,身形未動,目光勇敢地迎上角麗樵凶狠的目光。


    角麗樵瞬間伸手,像鐵鉗一般緊緊掐住蘇蘇的肩膀,尖利的指甲深深陷入蘇蘇的肌膚,怒喝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別給我耍花樣!趕快說!”


    蘇蘇的肩膀傳來鑽心的疼痛,但她緊咬雙唇,愣是一聲不吭,神色依舊鎮定自若。


    “很簡單,角聖女隻需幫我找一樣東西就行。”蘇蘇強忍著劇痛,收起手中的內力,語調平穩且從容地說道。她的發絲略顯淩亂,然而那堅定的神情絲毫未變,目光清明而無畏。


    “何物?”角麗樵盯著蘇蘇的動作,心中對她立刻毀掉羅摩鼎的擔憂稍減,但手上的力量卻絲毫未鬆。


    “十三年前,蘇氏山莊遺失的珍寶——忘川花。”蘇蘇的聲音沉穩有力,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傳說中能起死回生、護住心脈的稀世之寶?”角麗樵脫口而出此物的神效,顯然對其有所知曉。她的眼神閃過一絲驚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在陽光下亮得刺眼。


    蘇蘇微微頷首,縱然肩膀處疼痛難忍,她的麵容卻依舊波瀾不驚,淡定如初。


    角麗樵仰頭爆發出一陣狂笑,笑聲在庭院中回蕩,驚得幾隻枝頭的鳥兒撲棱棱飛起。“這寶物已在江湖消失十三年,當年蘇氏滿門被滅,它說不定早就被用掉了。你讓我去哪兒給你找?莫不是存心戲弄我?”


    “角聖女莫急,我既然讓您去找,自是知曉此物流傳於世。有勞角聖女了。”蘇蘇嘴角泛起一抹淺笑,那笑容雲淡風輕,目光卻沉著冷靜,仿佛早已成竹在胸,篤定角麗樵定會應下。


    角麗樵止住笑聲,再次審視著蘇蘇,心中思謀良久。終於,她咬了咬牙,惡聲惡氣地說:“好,我應下你。但倘若我尋而不得,你就等著迎接我的雷霆之怒,我定會讓你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


    蘇蘇微微欠身行禮,不卑不亢,氣定神閑地說道:“角聖女的能耐,小女子自是深信不疑。”


    蘇蘇似乎早在心中料到會是這般情形,那張清麗的臉上波瀾不驚,隻是輕緩地點了點頭,那動作流暢自然,不帶絲毫猶豫。


    緊接著,她那雙纖細的手毫不猶豫地將緊緊握在手中的羅摩鼎遞了過去。


    角麗樵望著眼前這般幹脆利落地行事、毫無拖泥帶水之態的蘇蘇,眼神中先是閃過一絲訝異,緊接著,心底竟出乎意料地生出了些許欣賞之意。在她的認知裏,這世間之人,大多都是自私自利之輩,為了實現自身目的可以想盡一切辦法,不擇任何手段。蘇蘇此番精心謀劃,步步為營,心思深沉至極,恰是無比符合他們魔教中人一貫的行事作風。


    此時,烏雲滾滾而來,天色漸漸暗沉,仿佛預示著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你難道就不怕我反悔?”角麗樵接過羅摩鼎,目光先是在蘇蘇那精致的麵龐上短暫停留,隨後便迅速轉移到手中的羅摩鼎上,仔仔細細地端詳起來。她的表情嚴肅且專注,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存在的細微疑點。


    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之後,這才再次抬起頭,緊盯著蘇蘇,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和威脅地說道。


    蘇蘇聽到這話,臉上瞬間綻放出如春花般燦爛的笑容,隻是那笑意未能抵達眼底。在呼嘯的狂風中,她的聲音清脆而堅決,滿不在乎地回應:“那角聖女可得小心嘍,我既然能成功得到這一次,就必定有法子再得到第二次。”


    “那麽,期待下一次的會麵。”角麗樵冷冷地撂下這句話,隨即身形一轉,衣袂飄飄,如同一隻矯健的飛燕,毫不猶豫地朝著遠方疾馳而去。刹那間,狂風大作,吹得蘇蘇的發絲肆意飛舞。


    蘇蘇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目光始終緊緊追隨著那道婀娜多姿卻逐漸遠去的身影,直到那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之中。她那白皙的麵龐上原本的笑意這才如潮水般緩緩退去,直至完全消失不見。她的雙眼微微眯起,眼神變得深邃而複雜,頗有些意味深長地輕聲低語道:“羅摩鼎,你可要回到你真正的主人那裏,讓我好好瞧瞧他究竟是誰。角麗樵,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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