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空曠而寂寥的院場,不知於何時起,竟不知不覺地匯聚了大片黑壓壓的人群。人們仿若洶湧的潮水,從四麵八方奔騰而來,瞬間將整個現場圍堵得水泄不通,摩肩接踵之間,竟連一絲細微的縫隙都難以尋覓。


    李蓮花幾人緩緩地踏入廣場。在這喧鬧熙攘的人群之中,他們的身影看似頗為渺小,但依舊散發著獨有的魅力,格外引人注目。


    就在這時,紀漢佛氣定神閑地微微一笑,說道:“多謝諸位蒞臨百川院的賞劍大會。此次有幸邀得四顧門的昔日好友肖大俠和喬女俠,來主持本次賞劍大會,實乃我院的榮幸之至。”他那洪亮且沉穩的聲音,仿若洪鍾一般,響徹了整個廣場。


    喬婉娩眼眶微微泛紅,語氣堅定地道:“今日能夠尋得相夷從不離手的少師劍,倍感榮幸。在此誠邀所有武林中人,切不可忘卻懲惡揚善、天下太平的理想,莫負相夷心中所願。”


    蘇蘇的目光急切而又專注,宛如一陣迅猛的疾風在台上瘋狂掃動。轉瞬間,她的視線就被一位女子牢牢地吸引住了,那女子身著猶如雪花一般潔白無瑕的衣裙,恰似雪山上優雅綻放的純淨蓮花,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清冷而又絕美無比的獨特氣息,想必一定就是被稱作第一美人的喬婉娩了。


    蘇蘇望著因尋得少師劍而雙眸盈滿淚水、淚光朦朧的女子,心底不由自主地如波濤洶湧般泛起了層層疊疊的感慨。於她來說,此人對待舊友的情誼比起四顧門的其他人要深厚得多得多!


    “人生倘若一直如初次相見那般美好啊。”蘇蘇猛地一扭頭,目光直直地定格在李蓮花身上,情不自禁地深深慨歎道。 那話語之中蘊含著星星點點懷念的韻味,年少時那份熾熱燃燒的情感,宛如一輪燦爛溫暖的金色陽光,完全有能力把漫長而又昏暗的歲月照得亮堂堂的。


    台上的二人可謂恩愛非常,絲毫不顧旁人目光。肖子衿親昵地半擁著喬婉娩,臉上滿是春風滿麵的笑容,那神情中充滿了滿足與自豪,仿佛已然將整個世界都牢牢掌控於掌心一般。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了陣陣閑言碎語。“我可是聽說喲,這喬女俠之前乃是李相夷的未婚妻哩,如今怎就跟肖紫衿如此親密無間啦?”一個身材矮小、長著一對老鼠眼的男子怪聲怪氣地說道。


    “這李相夷都消失這麽多年嘍,難道還讓喬女俠一直為他獨守空閨不成?”旁邊一位身著勁裝的女子大大咧咧地應道。


    眾人神色各異,紛紛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各式各樣的說法層出不窮。


    有人痛斥喬婉娩無情無義,有人指責肖紫衿趁虛而入,更有人慨歎世間之事風雲變幻、難以預料。然而,台上的肖子衿和喬婉娩卻仿若兩耳不聞這些議論聲,依舊沉醉在獨屬於他們的甜蜜天地中。


    阿飛望著在眾目睽睽之下緊緊摟著喬婉娩的肖紫衿,滿心的不屑,帶著幾分嘲弄對李蓮花說道:“她不是你的女人嗎?”那聲音雖不高亢,卻滿含著尖銳的鋒芒和挑釁的意味。


    “喬姑娘隻屬於她自身,過去是這樣,未來也是如此。我們之間的關係並非外界所傳那樣。”李蓮花目光平和地看向台上的兩人,罕見地開口解釋了一番。他的聲音仿若一灣平靜無波的深潭,臉上也瞧不見絲毫情緒的起伏。


    肖紫衿意氣風發地說道:“肖某有幸,能與諸位一同見證少師劍重現於世。”


    百川院弟子走上前,緩緩掀開劍布,放置在劍架上的少師劍在陽光的映照下,劍柄精美絕倫,劍身更是泛起森冷的寒意,金屬的質感展露無遺。


    眾人見此紛紛議論起來,名劍重現江湖令眾人不住地唏噓,這畢竟是江湖中一代傳奇人物的佩劍,大家見到都激動萬分。


    方小寶興奮地喊道:“快看!果真是李相夷的少師劍呀,李相夷就是憑借他自創的相夷太劍一戰成名、驚豔江湖。


    聽聞他為博喬姑娘一笑,在劍柄上係了丈許紅綢,於揚州江山笑的屋頂上演練了一套醉如狂三十六劍,引得萬人空巷。”


    蘇蘇聽了,那一雙美目悠悠地望向李蓮花,朱唇輕啟,媚眼含笑,調笑道:“喔?想那李相夷為了博得美人一笑,竟敢在揚州江山笑的屋頂上瀟灑舞劍,這可當真是風流倜儻,魅力無人能及啊。隻歎可惜,我蘇蘇沒那個好運氣,未曾能夠親眼目睹那樣意氣風發、神采飛揚、光芒四射的少年郎在屋頂之上劍舞風姿。”


    李蓮花瞬間耳尖泛紅,神色窘迫,慌亂得恨不得立刻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著急忙慌地說道:“哎呀呀,那都不過是年少時的心性衝動所致,做事確實是欠缺考慮,過於誇張了些罷了。”


    這時,笛飛聲冷哼一聲,那冷峻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屑的冷笑,言辭犀利地說道:“確實是這般,如此招搖過市的舉動,實在是有失分寸。”


    方小寶見他們這般評價李相夷,心中頓生怒火,小臉脹得通紅,重重地冷哼一聲,雙手抱在胸前,氣鼓鼓地說道:“哼!我不跟你們這些根本就不懂李相夷風采神韻的人計較!李相夷的絕代風華又豈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夠理解和懂得的!”


    “你們倆究竟是啥態度?哼!本少爺寬宏大量,不與你們計較,這可是你們倆永遠無法企及的高度!”方小寶氣呼呼地吐槽道。


    這時,台上的肖紫衿雙手抱在胸前,仰頭大笑,那笑聲在整個場地回蕩,透著幾分張揚與傲慢。他大聲喊道:“諸位,若是想要盡興玩耍,不妨上台來比試較量一番。”邊說邊用手指向台下眾人,眼神中滿是挑釁。隨後,他邁開大步,在台上走來走去,繼續說道:“一炷香的時間內,隻要沒有掉落台下,誰能最後一個摘取綢花,就可以親自試一試少師劍。” 此刻的肖紫衿,臉上掛滿了自信與得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蘇蘇瞧著肖紫衿那副當家作主的樣子,滿心的鄙夷。她湊近李蓮花,壓低聲音說道:“花花,我可真是討厭那個肖紫衿這副做派,明明少師劍的主人並非是他,卻明目張膽地打著李相夷的名號弄這些花樣。”


    李蓮花微微一笑,輕聲安撫道:“蘇蘇,少師劍確實需要找到一位合適的主人,寶劍應當與英雄相配,名劍本就不該隨著李相夷而銷聲匿跡。”


    “那必然是我!”方小寶的話還未說完,就已然施展輕功飛至擂台之上,和其他武林人士激烈地交起手來。


    李蓮花不緊不慢地往後退了幾步,接著輕輕微微俯身,整個人幾乎要貼到笛飛聲身上,那雙靈動的眼眸裏充滿了好奇的光芒,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哎,跟你相識這般長久了,你一直背著的這把刀到底叫個啥名嘛?”


    笛飛聲雙手交叉緊緊抱於胸前,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猶如罩著一層寒霜,目光深邃而冷漠,語調沉穩卻又冰冷地回應道:“刀。”


    李蓮花瞬間愣在當場,眼睛瞪得溜圓,像是兩顆明亮的珠子就要從眼眶裏蹦出來,嘴巴張得大大的,語調提高八度嚷道:“刀?就這一個字?”緊接著,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笛飛聲,那兩道俊美的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深深的疙瘩,臉上寫滿了疑惑不解,說道:“難道真就連個名字都沒有?”


    笛飛聲依舊一臉漠然,目光如同寒星般冰冷,聲音沉穩而無情地說道:“刀就是刀,何必要有名字?取那些個花裏胡哨的名,到最後不照樣會落入他人之手。”


    李蓮花無奈地聳了聳肩,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可奈何的苦笑,說道:“得得得,隻要你覺得好就行。”


    “還不把你的劍拿回去?”笛飛聲側過頭,目光直直地看向李蓮花,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李蓮花神色一下子變得黯淡無光,像是被一層陰霾籠罩,雙眸黯淡無神,聲音低得如同蚊蟲呢喃:“誰的?李相夷都已經去世十年了。”稍作停頓,又緩緩說道:“那把劍,早就該消失在時光的長河裏了。”


    李蓮花尷尬到了極致,隻是不停地點頭,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生硬的笑,接著便沒了聲響。他在心裏狠狠責備自己:自己這張嘴啊,怎麽就管不住!


    笛飛聲聽到這話,隻覺荒唐,那笑卻未入眼底,隨後猛地伸手,朝李蓮花後背猛力一推。李蓮花毫無防備,根本來不及應對,倉促之間隨手抓來一人身上的麵具,匆匆套在臉上。


    就在這時,擂台上的比武正巧結束,李蓮花猝不及防地撞到方小寶,那綢花竟就這樣意外地落入李蓮花手中。


    方小寶滿臉驚惶,高聲嚷道:“李蓮花,你怎麽上來的?還有你臉上這麵具怎麽回事?”說完,他迅速轉身看去,隻見李蓮花靜靜站在台上,緊緊摟著綢花。


    百川院的幾人驚得呆若木雞,他們原本深信最後會是方多病摘得頭籌,誰能想到會有這般陌生的情形出現,一個個眼睛瞪得溜圓。


    百川院眾人神色凝重地盯著抱著綢花的李蓮花,誰也沒料到會有這樣離奇的烏龍事件。


    白江鶴緩緩走出說道:“香盡,落花有主。”


    李蓮花抱著綢花,露出的半邊臉平靜地扯了扯嘴角。


    方小寶驚訝得嘴巴大張,難以置信地高聲喊道:“李蓮花,你這是撞了什麽大運?”


    李蓮花氣得牙關緊咬,低沉地喝道:“狗你個頭啊!”


    蘇蘇蓮步輕移,緩緩站到笛飛聲身旁,蛾眉微蹙,略帶嗔怪地說道:“你怎麽就這般冒失,沒頭沒腦地把他推上去了?”


    笛飛聲依舊麵若冰霜,目光冰冷地回應道:“哼,難道你就不想瞧瞧他執劍時的颯爽英姿麽?”


    蘇蘇聽聞此言,不禁仰頭直視笛飛聲,眼中滿是驚訝與意外,心中暗歎這人外表冷冰冰,心思竟能如此細膩,稍作停頓後,她微微抿了抿嘴唇,毫不猶豫地說道:“想的,自然是想。”


    笛飛聲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而後雙手環臂,嘴角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淺淡笑意,悠悠說道:“你倒是幹脆直白,毫無掩飾。隻是你難道就不擔憂喬婉娩會認出他來麽?”


    蘇蘇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神色認真且篤定,目光堅定地回答道:“認出來又能如何?既然那些都已經是過去的如煙往事,又何必一直耿耿於懷、念念不忘。況且,我始終相信花花定能應對自如,不會讓自己陷入困境。”


    與此同時,擂台上的紀漢佛正用淩厲且審視的目光緊盯著李蓮花,目光中透著狐疑,沉聲道:


    “這位兄弟應該不是我百川院中人吧,此前未曾見過,不知敢問尊姓大名?”


    李蓮花目光深邃地看了過去,眼中的幽暗之色又深了幾分,緩緩回應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慵懶:“在下姓李。”


    百川院的幾人聽到這話,頓時神色變得緊張起來,紀漢佛更是滿臉的不敢置信,目光愈發銳利,急切地追問道:“李什麽?”


    李蓮花腦袋稍稍向一側偏了偏,嘴角輕輕一扯,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屑的嗤笑,聲音低沉而冷漠:“嗬……李蓮花。”


    這話一出,紀漢佛原本緊皺的眉目瞬間舒展開來,仿佛心中的一塊巨石終於落了地,長舒一口氣後,臉上綻放出釋然的笑容,說道:“原來是李神醫啊,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實乃幸事。”


    喬婉娩一雙美目淚光瑩瑩,滿含深情地看著李蓮花,當聽聞此人並非自己心心念念之人後,神情中雖難掩失落之色,輕咬嘴唇,暗自歎了口氣,但也並未再有更多過激的情緒流露。


    肖紫衿一直神色緊張地注視著喬婉娩,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見她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和反應,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高懸的心終於緩緩放下。


    百川院的人這時候方才如夢初醒,原來這人竟是那大名鼎鼎的李蓮花。要知道,他與方多病攜手破案的事跡早已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更是機緣巧合之下撞破了魔教笛飛聲的出關。這一樁樁一件件,實在是太過巧合,由不得人不心生疑慮。


    於是,百川院的人早早便將李蓮花的身份信息徹查了一番。然而,令人感到挫敗的是,竟沒有多大的收獲。隻知曉這人乃是一位四處遊曆行醫之人,其出生之地不詳,真實年齡亦不詳。整個人仿佛被一團神秘的迷霧所籠罩,讓人難以窺探其真實麵目。


    還有那個突然現身於蓮花樓且與李蓮花相伴左右的蘇蘇,百川院的人在對她進行調查時,同樣是毫無頭緒、一無所獲。仿佛這兩人的來曆皆是隱藏在深深的黑暗之中,讓人無從捉摸。


    紀漢佛麵容肅穆,正襟開口道:“那今日這試少師劍的機緣,便當屬李神醫了。”


    “額……可在下著實不大擅使劍啊。”李蓮花不停擺手,神色間滿是尷尬,言語也顯得吞吞吐吐。


    底下眾人聞此,瞬間一片喧鬧,心中皆是憤懣難平:“弄虛作假!”眾人皆紛紛認定此事有欠公道,皆言李蓮花所獲綢花不過是投機取巧的結果。


    蘇蘇見此景況,柳眉高高豎起,高聲怒喝:“怎的?心有不服?莫不是在質疑百川院的公平公正性?肖大俠當時可是明明白白說過,香盡取得綢花即可。承認有時運氣也是一種實力,就如此困難嗎?諸位也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切不可這般狹隘小氣,這般輸不起!”


    聽到這番言辭,眾人盡管心中仍有不滿,卻也逐漸平息了下來。白江鶴順著蘇蘇的話出麵打圓場,依舊是那副滿臉堆笑的模樣,開口說道:“這位女俠所言甚是,方才確實說的是香盡取得綢花即可。”


    喬婉娩此時也緩聲言語道:“這位李神醫與相夷同姓,也可算是一種別樣的緣分。”


    肖紫衿的目光始終牢牢鎖定喬婉娩,唯恐她再次憶起李相夷,趕忙出聲催促:“李神醫,試劍吧。”


    方小寶興奮得手如疾風般揮舞、腳似亂麻般跳動,不停地催促著:“快去快去!趕快去啊。”


    李蓮花無奈之中,隻得邁著步子向前,伸手拿起少師劍。就在他握住劍柄的那一瞬間,眼中陡然閃過一抹深沉的懷念之色。當手指觸碰到劍柄之際,他心頭猛地湧起一絲異樣。緊接著,他猛然拔劍出鞘,隻聽得“錚”的一聲響,劍勢輕盈靈動到了極致。


    唯有笛飛聲,先是雙眉微微一蹙,那原本環著手臂的雙手也隨之緩緩放下。緊接著,他目光一凝,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一彈,隻見一塊石子如同離弦之箭般瞬間飛射而出,挾帶著淩厲的風聲狠狠地撞擊在少師劍上。


    隻聽得“砰”的一聲悶響,在這迅猛且強勁的撞擊之下,少師劍竟無法承受這突如其來的巨大力量,脆弱得仿佛不堪一擊,當場應聲而斷。斷裂的劍身發出清脆的聲響,碎片四散飛濺,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峻的光芒。


    佛彼白石幾人見此情形,神色驚慌萬分,匆匆忙忙快步走了過來。石水怒不可遏,大聲咆哮道:“你竟敢毀壞少師劍!”


    方小寶望著氣勢洶洶的佛彼白石,趕忙伸手阻攔,陪著笑臉訕訕笑道:“各位有話好好說,這當中必定存在誤會,嘿嘿嘿。”一邊說著,一邊側身靠近李蓮花,壓低聲音詢問:“這劍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李蓮花仔細查看了一番後,朝著佛彼白石說道:“這劍是假的呀。”


    紀漢佛聽聞,臉色越發陰沉得猶如烏雲密布,冷聲質問:“你為何斷言這劍是假的?”


    “這把劍啊,仿製得的確逼真,就連劍柄上的雕文都堪稱完美無瑕。可我聽聞李相夷十五歲便獲此劍,劍不離身長達五年之久。然而這個劍柄之上竟然沒有絲毫的磨損痕跡,實在是太過詭異了。竟然是一點磨損的跡象都未曾有。”李蓮花不緊不慢,有條不紊地解釋著。


    喬婉娩站了出來,李蓮花隨即將少師劍遞給她察看。喬婉娩接過劍,仔細端詳著,果真發現了一絲端倪。


    “當年相夷與無憂劍客一戰,最後為保全無憂客的性命,相夷反手用劍柄抵住了對方的殺招。可這柄劍卻毫無損傷,顯然是假的,這並非我尋回的少師劍,紀院主,劍被人調包了。”喬婉娩神色凝重,向著眾人緩緩敘說道。


    李蓮花側身靠近方小寶,輕聲低語:“你看,假的吧。”


    蘇蘇趁著眼前這一片混亂至極的場景,嬌小玲瓏的身姿仿若靈動的雀鳥,以極其敏捷的速度一閃而過,悄然無息地隱身退去。隻見她緊緊蹙起秀美的雙眉,那明亮似星的雙眸裏滿是警覺,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那處剛剛消失無蹤的衣角,眼底迅速地劃過一絲疑惑的神采。她佇立在原地稍作遲疑,不過短短片刻之後,便輕輕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毅然決然地決定跟上去。


    那人,瞧著似乎是有意把自己引出來,究竟會是何方人士呢?難道會是丁元子身後潛藏的神秘人物?蘇蘇的腦海中猶如一團亂麻,思緒紛紛雜雜,不停地揣測著各種各樣的可能性。


    在這段頗為漫長的日子裏,為了能夠將與之相關的事宜查個水落石出,她真可謂是絞盡腦汁、殫精竭慮,耗費了海量的精力以及無比寶貴的時間,去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查閱有關南胤的林林總總的資料。然而,南胤文著實異常艱澀難懂,那些繁複的字符和深奧的含義恰似層層濃重的迷霧,令她在查找線索的進程中仿若在黑暗裏艱難地蹣跚前行,每邁出一小步都顯得極為艱辛不易。但即便麵臨如此困境,她心裏也清楚得很,那些一門心思企圖得到這東西的人,必定是對其中的內情心知肚明的。


    當下此刻,東西穩穩地掌控在自己手中,而這一回究竟是精妙的引蛇出洞之計,還是莽撞的引狼入室之舉,目前尚且不得而知。一切都隻得以觀後效,看誰的本事更為高明、更勝一籌。哼,我都還未曾主動找上你們,你們倒急不可耐地先行趕來。那就讓我好好打量打量,此番前來的人,到底具不具備足夠的資格在我麵前玩弄那些見不得人的陰謀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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