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方多病所言,他的確未曾見過那人。畢竟他尚未正式加入百川院接受曆練,不認識也屬正常。然而,那人所佩之劍,乃百川院的標識之物,如此顯眼,方多病即便對那人毫無所知,於情於理也不得不出手相助。


    此刻,方多病的心猶如澄澈湖麵上泛起的層層漣漪,滿心滿腦皆是對李蓮花適才替他解圍的無盡感激。回想起先前那驚心動魄的場麵,麵對棘手難纏且凶神惡煞、手段狠厲的葛潘,若不是李蓮花挺身而出、機智周旋,他自己定然難以成功救下那人。光是想想那可能出現的糟糕結局,就足以讓方多病心生後怕。


    麵對方多病那毫無保留、真摯熱忱的感謝,李蓮花卻是眉頭微蹙,悠悠歎了口氣,玩笑道:“我可不是為幫你喲,方少俠,我呀,不過是膽小惜命罷了。咱倆一同進來,真要動起手來,我豈能輕易脫身?”李蓮花這略帶調侃的話語剛一出口,方多病臉上原本寫滿感激的神情瞬間改變。


    他瞪大了那雙原本滿含感恩的眼睛,此刻卻滿是難以置信與惱怒。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心中恨恨地想:自己怎會對李蓮花心懷感激?自己早該想到!啊,此人根本不值得自己有一絲感激。


    誰料李蓮花還繼續滔滔不絕地說道:“思前想後,隻有兩個法子,一是幫你,二是把你供出。沒辦法,看在蘇蘇的麵子上,我隻能幫你了。”他的語氣中透著些許無奈,說完,便不由分說地把衛莊主遞給他的匕首塞到方多病手中,然後灑脫地大步離去。


    方多病呆立在原地,緊握著匕首的手因憤怒而微微顫抖。腦海中不停回響著李蓮花的那句話——把我供出!他還想把我供出!這幾個字仿佛輕盈的飛羽,在他腦海中不斷盤旋,令他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


    方多病滿心憤懣,恰似一隻被惹怒的獅子,匆匆忙忙地去找蘇蘇,渴望從她那裏獲得些許撫慰。“蘇蘇,你怎麽不管管他,他怎能想著把我供出!太不地道啦。”他的聲音裏滿是委屈和惱怒,語調不自覺地抬高許多,似乎要將心中所有的不滿都一股腦地宣泄而出。


    蘇蘇看著氣鼓鼓的方多病,微笑著輕輕搖了搖頭,那宛如清澈溪流的眼眸中滿是溫柔與包容。她伸出手輕輕搭在方多病的肩上,動作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方少俠,我哪能管得了花花呀。我可沒那麽大的麵子喲。”蘇蘇的聲音輕柔且帶著一絲無奈,她著實不明白方多病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自己又哪有如此大的能耐去管製李蓮花呢。


    “你們倆不是……”方多病話未說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隻因他突然憶起後來李蓮花單獨拉著他解釋當時所見的情景,還千叮嚀萬囑咐此事絕不能讓蘇蘇知曉。


    蘇蘇這個病人呐,一向極愛麵子,明明有病卻不願醫治,而且她的病症還有些難以言說的隱秘。故而李蓮花隻能趁蘇蘇昏迷時悄悄為她診治。這不,正瞧著呢,方多病便莽撞地闖了進來,這才引發了誤會。李蓮花還特意告知他,要是蘇蘇知道自己偷偷給她服藥,她肯定會覺得難為情的。


    方多病當時信了李蓮花的解釋,然而過後獨自靜心思考一番,又覺得可疑。誰家看病需要摸摸臉呢?李蓮花肯定是對蘇蘇心懷別樣心思。不然也不會再三叮囑讓自己瞞著蘇蘇不讓她知道。可自己既然已經答應下來,身為男子漢,怎能出爾反爾。隻能將這事兒藏在心底,不告訴蘇蘇在玉城時李蓮花曾摸過她的臉。


    哎,方多病暗自歎氣,嘴裏嘟囔著:“這李蓮花可真壞啊!”一邊嘟囔,一邊在原地不停地踱步。


    “是什麽?”蘇蘇滿臉寫滿困惑,那澄澈如水的眼眸緊緊地盯著捂住自己嘴巴的方多病。


    方多病的臉上神情猶如變幻無常的風雲,轉換之快讓蘇蘇全然無法揣度其中意味。


    “沒,沒什麽。李蓮花走遠了。我們趕緊跟上去吧。”方多病神色顯得極為慌亂,話音剛落,就匆忙地去追李蓮花,好似極其害怕單獨麵對蘇蘇的詢問。


    他的內心深處,仿佛有一個小人在竭盡全力地指責腹黑狡黠的李蓮花。


    當他們再度來到張慶獅出事的地方,隻見李蓮花牢牢地握著帶血的木塊,目光深沉地凝視著透氣口,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血跡?”蘇蘇緊跟其後而來,看到李蓮花手裏的物件以及上麵的血跡,禁不住脫口而出。


    李蓮花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後便把東西遞給了方多病。


    方多病凝思片刻,有條有理地說道:“倘若真是小孩殺人,他應當先鑿開這個口,爬進去之後再動手。照此情形,這上麵必然不會有血跡。”


    他稍作停頓,接著講道:“但這外麵卻有血跡,隻能表明順序截然相反。”


    “那小孩是無辜的,肯定是有人在裏麵殺了人之後製造出這個被砸壞的口來嫁禍給那小孩。”方多病毫不猶豫地得出結論。


    蘇蘇輕輕頷首,回應道:“沒錯,而且血量也存在異常。張慶獅衣服上的血是徐徐滲透下來的,但是窗戶上的血卻是猛地噴湧而出的。”


    “這種狀況隻有一種可能。”蘇蘇突然止住話語,將目光投向李蓮花。


    “對,此人是死後才被砍了頭。”李蓮花順勢接過話頭,臉上流露出滿滿的讚賞之意,顯然對蘇蘇的推理極度滿意,“你對細節的觀察著實精準且細致。”


    “那為什麽人都死了,還要把他的頭砍下來呢?”方多病聆聽著兩人推理出的結論,一臉迷惑地問道。


    “頭啊,會泄露眾多秘密的,不管是死人的還是活人的都一樣。把頭砍下來,肯定是不想讓人發現某些東西。”李蓮花打了個清脆的響指,耐心且細致地向方多病解釋道。


    方多病依舊糊裏糊塗,仍舊不太明白。


    死人的頭究竟能泄露什麽秘密?


    李蓮花望著懵懵懂懂的方多病,無奈地長歎一聲,心中暗自思忖:這憨直的小子,怎麽如此不開竅呢?蘇蘇則在一旁揣著手,麵帶微笑,一副袖手旁觀的模樣。


    特別是那無可奈何的模樣,顯得格外活靈活現,栩栩如生,仿佛一幅生動的畫卷展現在眾人眼前。且有方多病在其身旁陪襯著,此人竟奇妙地增添了幾分生氣勃勃的鮮活韻味,就好像原本黯淡的星辰刹那間被注入了璀璨的光芒。畢竟啊,無奈也是一種實打實的真切情緒,難道不是這樣嗎?


    “方少俠,我今兒個可是真真切切地察覺到了一件特別特別有趣的事兒,您到底想不想了解了解呀?”蘇蘇把這場戲看了個飽,那專注的神情,仿佛要將每一個細節都刻在腦海裏。直到此刻,她才張開嘴巴為其解圍。


    “啥事兒?難道是你發現新的線索啦?趕緊跟我講講,莫要再賣關子啦!”方多病的眼睛瞬間亮堂起來,好似璀璨的星辰,迫不及待地追問著,那急切的樣子,仿佛錯過這消息就會遭受重大損失,甚至失去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似的。


    “哦,並非您想象的那樣。隻是突然回想起昨晚回來的那會兒,我驚異地發覺此處的門牌並非是用常見的數字來標識的,而是用骰子。這可當真是別出心裁,讓人意想不到得很呐!”由於夜晚天色黑得厲害,暗沉得嚇人,那濃稠的黑暗仿佛能將人吞噬。她費了老大的勁兒,眼睛都快瞅得酸痛了,視線在黑暗中不斷地搜索、辨認,才好不容易分辨出自己的房間。就差那麽一丁點兒,恐怕就要走錯地方鬧大笑話啦,說不定還會陷入未知的危險之中。


    “這有啥稀罕的?咱們昨天回來的時候不也看見啦。您不知道,李蓮花當時在門口杵了老半天都沒進去呢。”方多病一臉無趣地撇了撇嘴,那表情仿佛在說這壓根就不值得一提,似乎對這樣的事情早已司空見慣,毫無興趣。


    “房號,骰子。”李蓮花眉頭微微皺起,那緊鎖的眉頭猶如兩道緊纏的繩索,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當中,仿佛腦海中正在構建著一幅複雜的謎題。接著就站在四號房與五號房的門口,像一位嚴謹的學者,一絲不苟地打量起來。


    “四號和五號並排矗立著,方少俠,您倒是給說說,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四號房?”李蓮花抬眼瞧了瞧門口的骰子數,目光深邃而專注,心裏其實已經明白得差不多了,但仍在等待方多病的回答,想要驗證自己的想法。


    “這還用問啊,上麵不都明明白白地寫著嘛!”方多病滿不在乎地望了望門口的房號,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然而,卻猛地一怔,那神情仿佛被一道突如其來的閃電擊中。隻因為竟然存在兩個顯示為“四”的骰子數,這可真是怪得離譜,就好像走進了一個詭異的迷宮,找不到出口。


    方多病趕忙走上前,瞪大眼睛仔仔細細地觀察,那專注的樣子仿佛要把那兩個骰子數看穿。發現原來“五”字的中間那一點被某種不知所謂的東西給遮得嚴嚴實實,沒有一絲縫隙。正因為如此,才會出現這樣容易讓人誤解的兩個“四”,這背後到底隱藏著怎樣的陰謀?


    “這上麵怎麽會有泥巴?莫不是你弄的?”方多病滿臉疑惑,那疑惑的神情仿佛心頭被一團厚重的迷霧籠罩,將充滿懷疑的目光投向李蓮花,試圖從他那裏找到答案。


    “天黑夜深的,如果這兩個號碼被人做了手腳。獅虎雙煞到時候隻需分別回房,凶手在這期間用泥巴遮住五號房中間的點,再用白灰在四號房中間加一點。如此一來,四五號房間就相互調換了。那麽在這個時間差裏做什麽都不會有人知曉。”李蓮花神情嚴肅,語氣低沉而平穩,有條不紊地向方多病解釋他所推測的案件過程,那凝重的表情仿佛承載著千斤重擔。


    “所以,先回來的張慶獅進入了原本正確的四號房,後回屋的張慶虎進的則是被做了手腳的五號房,他夜晚起夜的時候,那個被動手腳的四號房已經恢複成原來的模樣,所以他回到真正的四號房時才發現自己的哥哥死了。”蘇蘇緊接著補充說道,她的表情也十分凝重肅穆,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方多病皺著眉頭,眼中依舊滿是困惑的疑問,那迷茫的眼神仿佛迷失在茫茫的大霧之中,“我昨晚跟蹤他們兩人的時候,明明看到兩人是一塊兒回來的,怎麽會變成一前一後進入兩個不同的房間呢?”


    “方少俠難道忘記我剛剛說的話了嘛?”蘇蘇禁不住輕聲笑了起來,那笑聲中帶著一絲無奈和調侃,“這人的記性怎麽這麽差。剛剛還替他開脫來著,這會兒居然能忘記。”


    “啊啊?你剛剛說的挺多的,是那個事啊?”方多病歪著腦袋,眉頭緊緊皺起,猶如兩道糾結在一起的繩結。他冥思苦想了片刻,而後伸手用力地撓了撓頭,那模樣仿佛要把頭皮撓破似的。臉上寫滿了茫然與不知所措,就像迷失在茫茫大霧中的羔羊。


    他在心中暗自嘀咕:蘇蘇說的啥?難道是自己遺漏的重要之事?可他把腦袋都快想破了,就是怎麽也想不起來,腦海中好似一團亂麻,找不到絲毫頭緒。


    “跟我來吧。”蘇蘇無奈地搖搖頭,那無奈的神情仿佛在麵對一個怎麽教都不開竅的學生。她輕歎一聲,隻好帶著兩人朝著當時方多病聲稱跟丟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她在心裏暗自思忖著:必須得現場給這個憨傻的小子詳細解說清楚,不然以他那迷糊的性子,恐怕永遠都弄不明白這其中的狀況。


    “對,就是這,跟到這裏他們就不見了。”方多病站在昨晚自己跟丟的那個地方,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指了指,神色既焦慮又困惑。那急切的模樣,仿佛恨不得腳下的土地能夠瞬間裂開,從中蹦出他想要的答案來。


    李蓮花目光深邃如潭,靜靜地凝視著被濃霧重重籠罩的石板路。腦海中回想起蘇蘇曾經提及這個地方好像有奇門遁甲之術,頓時恍然大悟,心中的謎團終於有了答案,也明白了為何獅虎雙煞會不同時回去。


    “方少俠,我們演示一下吧,我來扮演獅虎雙煞兩兄弟,你繼續跟蹤我,花花就充當那第三人如何。”蘇蘇看到李蓮花手指微微摩挲了幾下,聰慧如她,便知曉李蓮花已經想到了其中緣由。但瞧著方多病那副似懂非懂、一臉迷糊,猶如夢遊般的樣子,她難得心情大好,生出了想要現場教學一番的心思。


    李蓮花微微點頭,表示同意。他身形一晃,仿若一道幽靈,瞬間隱匿到一旁的角落裏,消失得無影無蹤。蘇蘇對著方多病輕點下頭,眼神中充滿了鼓勵,隨後率先抬腳朝著石板路堅定地邁了上去。


    方多病不敢有絲毫的耽擱,趕忙緊跟其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前麵的蘇蘇,那專注的眼神仿佛要把蘇蘇的背影烙印在眼中,生怕稍有疏忽就跟丟了。怎奈這濃霧實在是太過濃厚,濃稠得仿佛化不開的墨汁。夜晚也是漆黑如墨,濃稠的黑暗似乎能將一切吞噬。方多病著急地揮手試圖驅散眼前厚重的濃霧,就在這一瞬間,李蓮花輕輕抬腳一踹,幾塊石塊便翻滾到了另一處。眨眼之間,這條路上瞬間就沒了蘇蘇的身影。


    蘇蘇順著變化的路徑不慌不忙地走著,步伐沉穩而堅定。而方多病則在不知不覺中踏上了另一條路徑,就像踏入了一個精心布置的陷阱。明明剛剛兩人走的還像是同一條路,可轉眼間就變換了位置,仿佛命運的捉弄。兩人的身形漸行漸遠,走向了兩個完全不同的方向,如同兩條岔開的河流,再也無法交匯。


    “蘇蘇,蘇蘇。”方多病望著前麵空無一人,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驚慌失措地連聲呼喊。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兩人之間的距離明明不算遠,怎麽會在眨眼間消失得這般迅速,好似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得毫無蹤跡可尋。


    “方少俠,在這邊呢。”蘇蘇站定身子,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大聲喊道。她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中回蕩,帶著一絲安撫的力量。


    方多病匆忙扭頭,脖子轉動的速度猶如疾風,這才看到了在另一邊的蘇蘇。那一瞬間,他的眼中綻放出驚喜的光芒,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李蓮花也從一旁緩緩地走了出來,拍了拍手,發出清脆的聲響。他伸手指給了方多病看,表情嚴肅而認真。


    方多病定睛仔細一看,這才發現有幾塊痕跡,上麵原本存在的石板竟然不翼而飛,消失得無影無蹤。


    “啊,這就是蘇蘇說的奇門遁甲。”方多病如夢初醒,終於回想起來,自己跟丟獅虎雙煞時,被李蓮花嘲笑,蘇蘇替自己解釋的時候曾經說過這話。他當時還滿心以為是蘇蘇為了給他找個台階故意編造的理由呢,如今才發覺自己是如此的愚鈍。


    “沒錯,這裏霧深夜重的,布這種小陣法再合適不過了。精通陣法的高手,簡單幾步就可以讓人迷路。所以,張慶虎和他哥哥就被這樣分開了,而你也跟丟了兩人。”蘇蘇攏了攏身上的外衣,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她明顯感覺到無比的寒冷,牙齒都忍不住打起了寒顫:“張慶獅死得突然,轉悠了這麽久,身上的熱氣早就散得差不多了。”


    李蓮花微微皺起眉頭,眼中流露出關切之色,趕忙解下自己的外衣,輕輕為蘇蘇披上。他的動作輕柔無比,仿佛對待一件稀世珍寶:“蘇蘇,莫要著涼了。”


    “好了,事情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中午再說。”李蓮花轉頭看向方多病,見他一臉的疲憊與迷茫。他走上前,伸出手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方少俠,今晚累壞了吧,回去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


    方多病抬起頭,望著李蓮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李蓮花看著他們,目光中滿是擔憂:“這地方陰森寒冷,不宜久留,快些走吧。”他走在前麵,刻意放慢腳步,似乎在為身後的兩人擋風遮寒。


    一路上,李蓮花不停地叮囑著:“小心腳下的路,別磕著絆著。” 每當有冷風吹過,他都會用身體擋住風的來向,盡可能地為蘇蘇減少寒冷的侵襲。


    回到住處,李蓮花親自為他們準備了熱茶和暖爐,關切地說:“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別染上風寒。” 看著他們安然坐下,他才稍稍鬆了一口氣,溫和地說道:“都早些歇息,有什麽事明日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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