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怎麽會有這麽多血?”眾人也都將此處的慘狀盡收眼底,其中一個被押來的人,聲音顫抖得猶如在狂風中簌簌顫抖的秋葉,哆哆嗦嗦地喊出了這滿含驚恐的疑問。他整個人仿若被邪惡的魔法施了定身咒一般,目光被那怵目驚心的大片血漬牢牢吸附,雙腿仿佛被萬鈞鉛塊死死拖拽著,竟然絲毫都無法挪動半分。


    李蓮花緊蹙著雙眉,那目光深沉且凝重,如鷹眼般掃視一圈後,緩緩說道:“這些血,想必是玉城護衛們的。”他的話音仿佛從陰森幽暗、寒氣逼人的穀底幽幽飄出,帶著一種令人幾近窒息的壓抑,以及仿若巨石般沉甸甸的沉重之感。


    “這些護衛到底怎麽了?”方多病的雙眼瞪得宛如碩大的銅鈴,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盡管他的心中早就隱隱有了不祥的預感,清清楚楚地明白可能會發生這般慘絕人寰的禍事,但他仍舊固執地心存著一絲幻想,執拗地盼望著那些熟悉的身影能夠依舊安然無恙地出現在自己眼前。此刻的他,仿佛被無情地抽幹了全身的力氣,軟綿綿、有氣無力又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著。


    蘇蘇輕輕抿了抿嘴唇,未發一聲。默默地將視線收回,思緒猶如在飛速穿梭的織錦梭子,將在地牢裏聽到的那些隻言片語,和在客棧裏所目睹的一樁樁、一件件的細節,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迅速拚接、梳理。然而,玉城這番令人疑惑的所作所為,在她的心頭始終籠罩著一層濃得如同墨汁般的迷霧,總感覺有眾多隱晦不明、透著詭異邪乎不對勁的地方,就恰似隱匿在幽深黑暗之中的團團謎團,還需要更加細致入微地抽絲剝繭、深入探查一番,才有可能揭開那背後隱藏著的驚人真相。


    玉城城主和夫人玉紅燭並肩靜立在那高高的台階之上,宛如兩尊散發著無盡寒意、冰冷無情的大理石雕像,毫無表情地居高臨下地俯瞰著被強行帶來的一眾人等。他們那如寒星般的目光冷漠如霜,猶如凜冽的寒風刮過,似乎眼前的眾人不過是渺小到可以被隨意忽略的螻蟻。


    麵對他人那充滿義憤和不解的質問,玉城城主夫婦卻是滿臉的不以為意,仿佛這一切與他們毫無幹係。玉紅燭更是用那輕柔卻無比冰冷的語調,輕描淡寫地講述著一行人被殺的緣由。她神態輕鬆從容到讓人覺得可怕,嘴角甚至還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仿佛在她眼中,人命如同那路邊的雜草,不值一提,根本一點都不將其放在心上。


    “玉夫人,事情都還沒弄清楚呢,你就這般把人全部誅殺。是不是太不把律法和百川院當回事!”方多病毫無懼色地直麵著這位麵露威嚴、一臉凶相的玉城夫人,他那明亮的雙眼此刻燃燒著熊熊的正義怒火,身姿挺拔如鬆,像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峰,堅定地矗立在原地,毫不退縮。心中那股洶湧澎湃的正義力量讓他徹底摒棄了所有的恐懼和畏縮,哪怕麵前是如此強大的強權,他也絕不低下那高傲的頭顱。


    蘇蘇靜靜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方多病,眼神中悄然流露出一抹難以掩飾的欣賞與喜愛。她心中暗自思忖著:“這方多病,當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少年郎。麵對如此強勢的玉城城主夫婦,竟敢這般毫不畏懼地挺身而出,這份勇敢和正義,著實令人欽佩。”蘇蘇的目光緊緊跟隨著方多病,那熾熱堅定的身影仿佛一道光,照亮了她心中某些柔軟的角落。“這樣的他,總是懷著滿腔的熱血與豪情,不懼艱難險阻,一心隻為了公平正義。在這渾濁的世間,他就像那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如此純粹而耀眼。”蘇蘇輕咬著下唇,心中泛起絲絲漣漪,“或許,也隻有他,才能始終保持著這份初心,去對抗世間的不公。”想著想著,蘇蘇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淺淺的微笑,那是對方多病由衷的讚賞與期待。


    那意氣風發的少年郎,那神采飛揚的弱公子,他就如同一輪熾熱無比的小太陽,光芒璀璨奪目,以其無盡的熱情和勇氣,堅定地照亮了這世間那些隱藏在陰暗角落裏的黑暗。


    “他們是玉城護衛,護主不力,是他們無能。我玉城處置家奴與他人何幹。”玉紅燭那兩道淩厲如劍的眉毛高高挑起,雙眼猶如燃燒著熊熊烈火,目光惡狠狠地緊盯著方多病,咬牙切齒地說道。她那原本姣好的麵容此刻因為憤怒而顯得極度扭曲,仿佛被地獄的業火點燃,猙獰恐怖得讓人不敢直視。


    周圍被綁著的人聽聞玉紅燭這冷酷無情的話語,心中的恐懼瞬間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澎湃,不可遏製。他們不顧一切地拚命掙紮著,身體不停地扭動,仿佛想要掙脫那束縛著他們的繩索。害怕的情緒讓他們的聲音變得尖銳而淒厲,紛紛聲嘶力竭地喊冤:“不是我們殺的,與我們無關,是惡鬼索命。”那聲音之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仿佛是在向這冷酷的世界發出最後的求生呐喊。


    玉紅燭對於這荒誕不經的言辭又怎會輕易相信。她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猶如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熾熱的岩漿在她的體內翻滾沸騰。當下,她就要再次舉起手中的屠刀殺人泄憤,那決絕的神情仿佛要將這世間的一切不公與不滿都用血來洗刷。


    旁邊的離兒也被這恐怖的場景嚇得三魂丟了七魄,小臉煞白,渾身顫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她全然不顧旺福那竭盡全力的阻攔,心智被恐懼所占據,一心隻想盡快脫離這可怕的處境,於是便不管不顧地直接就要揭發蘇蘇。


    “不是鬼,是她,是蘇蘇和李蓮花...人是他們殺的,他們裏麵有一個是金鴛盟藥魔。肯定是他們裝神弄鬼害死了玉城二小姐。”離兒的眼神慌亂而驚恐,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鹿,不知所措地看向蘇蘇和李蓮花。然而,由於過度的驚慌失措,她根本沒有分清到底誰是藥魔,便急不可耐地將李蓮花也一並帶上


    了。在她那混亂至極的思維裏,反正隻要是跟藥魔在一塊兒的都絕非善類。


    方多病見到這一幕,頓時心急如焚,急忙反駁道:“不是的,你們不要信口雌黃,血口噴人!”他的臉漲得通紅,猶如熟透的番茄,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宛如蜿蜒的蚯蚓,“事情的真相根本不是你們所說的那樣!”


    離兒說話快得如同機關槍掃射一般,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時間,方多病著急地伸手去攔,卻連她的衣角都沒碰到,想阻止卻根本來不及。


    李蓮花神色未變,隻是腳下動作如風,眨眼之間就已微微移動,堅定而迅速地隱隱站在了蘇蘇的前麵。他身姿緊繃,全神戒備,以防任何可能出現的不測,那挺拔的身形仿佛是蘇蘇身前最堅實的屏障。


    蘇蘇滿心無奈地輕輕搖搖頭,秀眉緊蹙,心中滿是鬱悶與不解。這個從未露麵卻又無處不在的藥魔到底是誰?竟讓自己這般無辜地背了這麽久的黑鍋,真是倒黴透頂。


    氣氛詭異地停滯了半分,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成了沉重的鉛塊。玉紅燭那冷若冰霜的麵容毫無表情,半晌之後,才用那仿佛從牙縫中擠出的聲音,慢慢地開口問道:“誰是蘇蘇和李蓮花。”她的聲音猶如寒夜中的冷風,每一個字都攜帶著令人膽寒的壓力和深深的質問。


    李蓮花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漫不經心的笑容,笑嗬嗬地先行向前邁出了一步。那步伐看似輕鬆隨意,實則每一步都暗含著某種難以言喻的謹慎和防備。


    “啊,哈哈在下就是李蓮花。”李蓮花的笑聲在這緊張得讓人幾乎無法呼吸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那笑聲仿佛是想要打破這沉重的壓力,但又給人一種強裝鎮定的感覺。他的臉上雖然掛著看似輕鬆的笑容,可那深邃如潭的眼神中卻隱隱透著旁人難以捉摸的警惕與思量。


    蘇蘇隨著站在一旁,脆聲道:“我是蘇蘇。”聲音清脆悅耳,卻又帶著一絲倔強不屈。


    “把他們帶進去。”玉紅燭麵色陰沉沉的,冷冷地發出這道命令,那語氣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瞬間凍結。


    方多病急眼了,他的語氣變得急促焦躁,大聲呼喊著:“你們要幹什麽?這事根本還沒有弄清楚,你們不能就這樣濫殺無辜!”


    “其他人關回牢中。”玉紅燭專治獨裁,對於方多病的憤怒叫囂全然不為所動,甚至連眼神都未曾有半分變化,依舊冷漠無情。


    李蓮花和蘇蘇兩人被蠻橫粗暴地帶到屋內,隨後就被緊緊地綁在了刑架之上。刑架前方放置著燃燒得正旺的火炭,熊熊跳動的火焰映照著他們二人的臉龐,那陣仗分明是要對他們行火刑。


    蘇蘇感受著火焰蒸騰而來的滾滾熱浪,那精致秀美的麵容上卻沒有顯露出絲毫不適的神情。李蓮花見狀略微放鬆了些,苦笑著說道:“這玉夫人的招待可真是過分熱情啊。”


    “我脾氣不好,也沒有耐心。霜兒遭受的罪,我定要讓你們也嚐嚐。說,你們為什麽要冒充藥魔?”玉紅燭在心中暗自思量,猜疑著這兩人到底懷揣著怎樣的陰謀詭計。她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李蓮花和蘇蘇,眼神中滿是深深的懷疑與熊熊的憤怒。


    “玉夫人倒是相信我們不是藥魔,難不成你見過?”李蓮花何等敏銳聰慧,瞬間便聽出其中的不對勁兒。那藥魔一直隱匿在金鴛盟,極少在眾人麵前露麵,極少有人見過藥魔的真實麵容。這玉紅燭的語氣竟能如此篤定他們是假冒的,看來她是清楚地知曉藥魔究竟是何許人也。


    玉紅燭被李蓮花的這番話語徹底激怒,惱羞成怒之下緘口不言,直接吩咐護衛要對他們行刑。


    護衛們不敢有絲毫拖延,連忙直接推著他們兩人向火盆靠近。火盆中的火焰跳動得愈發歡快劇烈,仿佛是在興奮不已地等待著將眼前的兩人吞噬。


    李蓮花下意識地想要掙紮反抗,怎奈身上的鐵鏈緊緊束縛著他,盡管他使盡了渾身力氣,卻始終掙脫不開。蘇蘇看了李蓮花一眼,那明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堅定不移的光芒,然後轉過頭,目光直直地盯著玉紅燭,開口說道。


    “看來玉夫人是一點也不擔心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誰,想來令妹對你來說,也並非十分重要。”蘇蘇視近在眼前的灼熱高溫於無物,嬌嫩的臉龐上滿是倔強之氣,緊緊地盯著玉紅燭的眼睛,眼神中充滿了質問與不屑一顧。


    順帶隨意地掃視一下站在身後一直不敢出聲、噤若寒蟬的玉城城主。此時,屋內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窗外的風聲呼嘯著,吹得窗欞嘎吱作響。


    “你在胡說什麽!”玉紅燭猛地一頓,那狠戾至極的言語猶如尖銳的冰錐直直刺來。她的父母皆已不在人世,在這世間,唯有小妹和她相依為命,她們姐妹倆之間的感情向來最為親厚,這人居然敢如此胡言亂語,簡直是不知死活。就在這時,被鐵鏈緊緊綁著的手,倏地動了一下,隻見裏麵藏匿的金針猶如閃電一般飛速地射向玉紅燭。


    火盆中的火焰依舊在瘋狂跳躍著,映得屋內的一切都影影綽綽。玉紅燭極為警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運功接住。當她終於看清手中的物件時。


    “既然玉夫人與二小姐姐妹情深,那玉夫人應該認得此物吧。” 蘇蘇不緊不慢地說道,眼神中透著一絲篤定。此時,屋外的樹枝在狂風中相互抽打,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玉紅燭聞言,臉色瞬間劇變。


    “遊絲奪魄針!”她驚聲呼喊,語氣中帶有一絲疑惑,然而又萬分確定就是此物。這一刻,她滿心的疑惑猶如一團亂麻,她想不明白這東西為何會出現在外麵,按照常理來說,它應該妥妥地放在兵器庫裏才對啊。


    “看來玉夫人確實認得此物,既然認得,那應該能猜到凶手是誰了,左不過是出不了玉城內的人吧。”蘇蘇的聲音打破了屋內的沉寂,在這略顯昏暗的空間裏悠悠響起。此時,屋內的燭光在陣陣陰風中搖曳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使得眾人的影子在牆壁上詭譎地扭曲舞動著。


    這枚金針就是當時那黑影一閃而過,一擊不成翻窗逃走時擲向蘇蘇的。


    玉紅燭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仿佛被一層寒霜所覆蓋。她睜大了雙眼,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與憤怒。她竟沒有想到,在這被她視為銅牆鐵壁的玉城裏,竟然還有人膽敢對她的小妹下此毒手。


    而這時,方多病正滿心憂慮地走在路上。陽光雖依舊燦爛地灑在大地上,卻無法驅散他心頭的陰霾。就在這命運的十字路口,他幸運地遇見了宗政明珠。宗政明珠一身華服,英姿颯爽,看到方多病的困境,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在宗政明珠的全力幫助下,方多病終於成功自我解救了出來。然而,他一刻也不敢停歇,心心念念著身處險境的李蓮花和蘇蘇,心急如焚地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趕來。還沒踏入屋內,他便憑借著高超的技藝和過人的果敢,果斷地擲出暗器,隻聽“嗖”的一聲,瞬間就把兩人手腕上的鏈條擊斷。


    突然失去鏈條支撐力的蘇蘇一個踉蹌,身體猛地向前撲去,從台階上直直地向下墜去。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直全神貫注關注著蘇蘇的李蓮花,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額頭上冷汗直冒,驚叫聲險些脫口而出。他猶如離弦之箭般衝了過去,以迅疾無比的速度伸手,總算是在千鈞一發之際抱住了蘇蘇。李蓮花緊緊地將蘇蘇摟在懷中,心跳急速如鼓,臉上寫滿了擔憂與後怕,嘴裏喃喃自語道:“還好……還好我接住了,真不敢想……”微風輕輕吹過,溫柔地撩動著眾人的發絲,仿佛也在為這有驚無險的一幕而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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