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黑著臉,氣呼呼地帶著隨從旺福和離兒,腳步如風般匆匆地走到了一個路邊茶館處。他猛地一屁股重重坐下歇腳,眉頭緊緊擰成一個川字,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依舊生著悶氣,雙臂如同堅固的鐵環緊緊環抱著,氣鼓鼓地直挺挺站在一旁。他那雙原本靈動有神的眼睛此刻滿是熊熊怒火,嘴唇抿得如同一條緊繃的直線,整張臉都寫滿了“不高興”三個大字,那神情仿佛誰要是再多說一句就能立刻炸毛。


    離兒眼角眉梢透著小心翼翼,手裏緊緊攥著幹糧,碎步跑到方多病跟前,腰彎得很低,滿臉諂媚又帶著幾分焦急地輕聲說道:“少爺,您吃點東西吧,別餓著了。”邊說邊把幹糧往方多病麵前小心翼翼地湊過去,眼神中滿是期待與討好。


    方多病看都不看一眼,腦袋用力一甩,冷哼一聲:“哼!這能叫吃的?本少爺可咽不下去!”說完,把頭扭向一邊,那倔強的模樣就像一個任性得不可理喻的孩子,腳下還煩躁地踢了踢地麵的小石子。


    旺福也趕忙快步走上前來,眼睛裏滿是急切,雙手不停地搓著,額頭上都急出了一層薄汗,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小心翼翼地勸道:“少爺,先湊合著吃點,墊墊肚子也好啊。”


    一向從沒有在吃喝上麵短缺的方多病,看到眼前這粗糙的吃食更是火冒三丈。那幹糧一看就是粗糙的糟米做的,又幹又硬,邊緣處甚至還帶著些可疑的黑色斑點。他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仿佛要噴出火來,衝著離兒怒吼道:“這都是什麽東西!本少爺怎麽能吃這種!”說著,還用腳狠狠地踢了一下旁邊的凳子,凳子搖晃了幾下,差點摔倒。


    此時,茶館內彌漫著一股陳舊的茶香,夾雜著些許潮濕的泥土氣息。那陳舊的桌椅上布滿了細小的劃痕和磨損的痕跡,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掌握財銀的離兒見他這樣,忍不住深深歎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嘴角耷拉下來,滿臉愁容地吐槽道:“不吃就要餓肚子了,我們是真的一個子都沒有了,少爺,這頓過完,下一頓就沒有著落了。”


    方多病聽聞,猛地轉過頭,眉頭高高揚起,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目光先落在離兒身上,隨後又轉向旺福,急切中帶著幾分焦躁道:“旺福,你身上還有沒有什麽東西。”


    旺福聽到這話,先是身體一僵,隨後手忙腳亂地開始翻自己的口袋和衣袖,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疙瘩,嘴裏不停地念叨著:“讓我找找,讓我找找……”最後無奈地搖搖頭,臉皺得像個苦瓜,苦著臉說道:“少爺,真沒有了,啥都沒了。”


    方多病無奈地低下頭,眼睛裏劃過一絲深深的失落,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唯一的玉佩上。他緩緩伸出手,手微微顫抖著輕輕撫摸著玉佩,眼神中滿是不舍和糾結,嘴唇微微顫抖,牙齒輕輕咬著下唇,都快要咬出血印了。


    離兒看到這一幕,嚇了一跳,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裏滿是驚慌,急忙說道:“少爺,你不會打這個玉佩的念頭吧,不行不行,這可是打小夫人就戴在你身上的。”


    方多病咬了咬嘴唇,眉頭緊鎖,悶聲悶氣地說道:“我知道,可這咋辦嘛!”說完,一屁股重重地坐在凳子上,雙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身體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塌塌的。


    方多病心裏也是萬般不舍,自己就算餓著,也不能賣了它。不然,他娘肯定不會放過他的。想到這兒,他氣呼呼地坐在桌子旁,雙手托著下巴,眼神呆滯,冥思苦想著辦法。


    “旺福,你把包袱拿出來再翻翻。”方多病突然抬起頭,眼睛裏閃過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希望,急切地說道,聲音都因為激動而有些變調。


    離兒和旺福兩人聽了,立刻行動起來。離兒手忙腳亂地把包袱裏的東西一股腦兒倒在地上,跪在地上仔細地翻找著,額頭上都沾了一層灰塵。旺福則彎著腰,眼睛死死地盯著地上的東西,雙手不停地扒拉著,嘴裏還念念有詞:“讓我好好找找,說不定還有落下的……”


    方多病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包裹,突然發現裏麵有幾封書信。他皺起眉頭,眼睛裏滿是疑惑,問道:“那是什麽?”


    “靈山派被封,我趁機撿了幾張樸二黃的紙,想著能留著到時候燒給我娘。讓我娘不要在惦記他了。”旺福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絲難過,聲音低沉地說道,眼眶中隱隱有淚光閃爍。


    方多病安慰了旺福一下,然後打開書信。隻見信上的內容亂七八糟,毫無頭緒,一點都連貫不起來。紙張邊緣已經微微泛黃,還帶著一些褶皺和汙漬。他把所有的信都拿出來,仔細研究了一番,這才發現信的真正內容是什麽。


    這裏麵的內容,竟是樸二黃還沒有寄出去的請罪書。上麵赫然寫著:“魔君,北上。”在金鴛盟裏被稱魔君的,就隻有藥魔了。


    “離兒,把天機堂收集的金鴛盟手冊拿來。”方多病眉頭緊蹙得猶如擰在一起的粗繩,神色凝重似墨,那焦急的模樣仿佛一秒鍾都無法再等待。隻見他雙手不停地相互搓動,雙腳也來回急促地踱步。


    離兒趕忙應道:“是,少爺!”她神色慌張,額頭上滲出汗珠,匆匆忙忙地從懷中掏出手冊,恭恭敬敬地雙手遞到方多病手中,同時眼睛緊盯著方多病,眼神中滿是小心翼翼,生怕有一絲差錯。那嬌小的身軀微微顫抖,透著緊張。


    “藥魔,年歲不詳,來曆不明,善製毒用藥,初已醫治活死人名動江湖。有心疾,幾無內力,不善功夫。奸詐狡猾。”旺福站在一旁,眼睛睜得渾圓,滿臉鄭重其事,字正腔圓地一字一句清晰念出手冊上的記載。說著,他還用手指指著手冊上的文字,身體微微前傾。


    方多病越聽越覺心頭迷霧重重,眉頭皺成了深不見底的溝壑,嘴裏低聲嘟囔:“這怎麽感覺有種說不出的熟悉。”他的眼睛眯成一條細縫,目光中滿是疑惑,腦袋晃來晃去,仿佛拚命要把這團迷霧從腦海中甩出去似的,一隻手還不停地揉著太陽穴。


    離兒的眼睛突然一亮,隨後猛地用力一拍桌子,興奮得滿臉通紅,高聲叫道:“少爺,這描述的不就是那個假神醫李蓮花和他身邊的那個人嘛!”說著,她還用手激動地指向遠方,身體都不由得微微顫抖,裙擺也跟著晃動起來。


    “因為樸二黃暴露了金鴛盟的蹤跡,所以這二人才會前往靈山,樸二黃也因此丟了性命。他們肯定是來滅口的。”離兒急切地繼續分析著,額頭上汗珠密布,眼神既慌亂又堅定,雙手不停地在空中比劃著,纖細的手指格外靈活,仿佛在描繪事情的經過。


    “可是,這藥魔不是一個人嗎?這兩人,一個有心疾,一個醫治過活死人,兩人都毫無內力,而且還都陰險狡詐到了極點。他們倆多半都脫不了幹係。”方多病越分析越覺得自己已經接近真相,眼神中不由地透露出一絲興奮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誌在必得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已在他的掌控之中,不自覺地雙手抱在胸前。


    “那少爺,我們該去哪裏找尋他們?”旺福在一旁神色焦慮,眉頭高高挑起,眼睛裏滿是急切,雙手緊緊攥成拳頭,不停地來回搓動著,還不停地圍著方多病轉圈。


    “他們必定去了北上,他們倆帶著房子,行進速度定然快不了,走,我們趕緊追上他們。”方多病大手果斷一揮,語氣堅決地說道。此刻他的臉上寫滿了果決,目光堅定地望向遠方,仿佛勝利就在不遠處招手,說完便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於是,三人快馬加鞭騎馬遠去。馬蹄聲在空曠的道路上轟然回蕩,揚起滾滾塵煙。


    行至一個所在,此處荒草叢生,繁茂的野草瘋長,幾乎與人等高,馬匹根本無法通行。無可奈何之下,三人隻能舍棄馬匹,改為徒步前行。


    方多病的臉色越發陰沉,眉頭緊擰著,嘴唇抿成了一條線,眼中透露出一絲煩悶,嘴裏不停地低聲咒罵著。離兒則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微微顫抖,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兩隻手死死地抓住衣角,嬌弱的身軀依偎著旺福。旺福也是一臉的驚恐,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地滾落下來,邊走邊不停地東張西望。


    越是深入越是心驚膽戰,這地方陰森陰涼,四周孤墳星羅棋布。時而有幾聲不知源自何處的詭異鳴叫傳來,在這死一般的寂靜中顯得格外驚悚,令人脊背發涼,毛骨悚然。


    離兒和旺福兩人戰戰兢兢,彼此緊緊相依扶持著。離兒瞪大眼睛,眼珠子好似要奪眶而出,聲音顫抖地說:“這……這地方太可怕了!”她揪著旺福的衣袖,嬌柔的臉上滿是驚惶。旺福的嘴巴大張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結結巴巴地回應:“是……是啊!”


    猝不及防就被什麽東西絆倒在地。定睛一看,竟是一具屍體。那屍體身著鎧甲,已然腐蝕風幹,骨頭從鎧甲的縫隙中突兀地凸顯出來,一眼望去便知已有漫長年月。


    幾人頓時驚恐萬狀,方多病的臉瞬間變得毫無血色,嘴唇哆哆嗦嗦地顫抖著,一隻腳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幾步。離兒嚇得花容失色,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雙手捂住嘴巴,強忍著不讓自己叫出聲來。旺福則雙腿像被抽去了筋骨般發軟,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著。


    終於走到一處視野稍稍開闊的地方,果不其然看到一座樓閣孤零零地矗立在這荒郊野外。


    方多病臉上掠過一絲得意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滿了自信和期待,仿佛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興奮地說道:“終於讓本少爺找到了!”


    他們提心吊膽地走進蓮花樓,在樓裏仔仔細細地翻看了半天,二樓空空如也,一無所獲,整個屋內幹淨整潔,毫無蛛絲馬跡。無奈隻能折返至一樓。


    一樓彌漫著一股怪異刺鼻的味道,熏得幾人頭暈目眩,眼冒金星。


    方多病緊緊捂著鼻子,眉頭皺得能夾住一隻蒼蠅,一邊用另一隻手不停地扇動著麵前的空氣,嘴裏罵罵咧咧:“這什麽味兒啊!”離兒被熏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淚水都被熏了出來,她用手帕不停地揉著眼睛。旺福則不停地咳嗽著,咳得滿臉通紅,一隻手扶著牆壁,一臉痛苦不堪的表情,艱難地說道:“我……我快受不了了!”


    “這肯定是藥魔在煉製什麽歹毒的藥物。”方多病一邊緊緊捂著口鼻,一邊說道。


    說著,他在廚房翻箱倒櫃,東翻西找,在煲鍋的底下竟然發現了一個東西。


    “千韌絲,薄如翼。如此珍稀的物件。”方多病瞪大眼睛,那眼睛裏滿是驚訝和驚喜,嘴巴張得大大的,久久都合不攏,雙手小心翼翼地將其捧起。


    方多病瞪大了眼睛,額頭上青筋暴起,怒吼道:“竟然拿來墊東西。這可是笛飛聲的贏珠甲。看來他們真的很有問題。”他雙手因憤怒而緊緊攥著贏珠甲,指關節都泛出了白色。


    離兒嬌弱的身軀瑟瑟發抖,臉上毫無血色,她咬著發顫的嘴唇,聲音帶著哭腔說道:“那,他是不是發現我們追上了他們,棄樓逃走了。”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驚恐,不安地四下張望。


    方多病眉頭緊鎖,目光犀利如刀,快速地環顧四周,片刻後,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不像是逃走的樣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沉思,表情嚴肅而凝重。


    “應該就在這附近,走。”方多病猛地一甩衣袖,大踏步地向前走去,步伐堅定有力,臉上帶著決然的神情。


    離兒微微顫抖著,連忙跟上他的腳步,裙擺在身後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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