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主持比賽的主判孫霖宣布,“初賽分組開始,請各隊的隊長抓鬮。”


    話音剛落,看台上是一陣歡聲雷動。


    有人興奮道,“我想看北宮潯對上許慈!北宮潯霸道,許慈沉穩,夠勁!”


    “楊拓對衛駿也有看頭!楊拓狠辣,衛駿銳利,嘖嘖!”


    “據說皇室今年也有人參賽?是……魏西陵魏將軍?”


    “不是,好像是陛下的弟弟,晉王魏瑄。”


    “什麽?這小皇子想挨打嗎?”


    “算了算了,還是看北宮世子奪魁吧。”


    “我賭了許慈許將軍,大司馬府也不會輸,哈哈。”


    “我覺得衛駿將軍會是黑馬,這灞陵大營的官兵都是年輕驍銳,我賭衛將軍一舉奪魁!”


    魏瑄目光微微一凝。看向孫霖手中的漆盒。


    絕對不能讓北宮潯和許慈在賽場上對上。


    *** *** ***


    此時,隨著場內抓鬮的結果公布,場內傳出一陣陣的喧嘩聲。


    同時圍場外的熱鬧一點不遜於場內。


    雖然日頭毒辣,圍場外聚集著一群馬球愛好者,還有聞訊而來看熱鬧的百姓。


    由於人多,很多的商家都看到了機會,樹蔭下擺滿了各種賣冰水的、果品、笠帽、清涼膏、甘草小食的攤鋪,儼然成了一個規模不小的市集。


    往年的擊鞠賽可沒那麽熱鬧。


    因為隻有收到邀約的諸侯世家達官貴人,或者文人名士才能前來觀看比賽。


    可是今年,除了收到邀約可以進入觀賽的世家士族外,還可以通過花錢購買入場券,前來觀看,這就向沒有爵位的富商們打開了通道。


    雖然這入場券價格不菲,但是大梁的富商還是很多,這一下子,馬球場外停滿了各色華貴的車輛。


    至於大多數交不起入場費的平民馬球愛好者,就在圍場外聽個動靜過把癮。


    “看什麽看!”一個士兵粗聲粗氣地嗬斥一個外鄉士子。


    那外鄉人帶著遮陽的笠帽,看不到模樣,穿著素麵無紋的衣衫,一身風塵仆仆,像是從外州郡趕來看球賽的。


    那外鄉人道,“我想進去看比賽。”


    一個士兵被他逗樂了,指了指一邊的木柵亭子道,“看到那邊的亭子沒有?那裏售賣入場券,三十金一張。”


    “三十金?可以買十幾畝地了。”


    士兵不耐煩了,“蕭將軍定的,你嫌貴找他去。”


    那外鄉人一愣,“所以你們蕭將軍在這裏……收門票?”


    “什麽亂七八糟的,走開走開,你沒錢就別搗亂。”


    那外鄉人似乎被說到了痛處,真的識趣地走開了。


    就在這時,場內傳來消息,四場比賽的名單都定下了。


    第一場:魏瑄對楊拓


    第二場:許慈對虞非


    第三場:北宮潯對呂威


    第四場:衛駿對李玦


    眾人一聽,頓時一片噓聲。


    一個絡腮胡子大漢對圍坐在樹底下的眾人道,“散了散了,這局不用開了。等下一輪罷。”


    那外鄉人顯然是個外行,走上前問道,“為何?”


    大漢道,“還為何?這實力差明擺著,楊拓,許慈,北宮潯,衛駿肯定勝出!”


    外鄉人想了想,恍然,“你們是在賭馬球?”


    那大漢看他完全是個外行,懶得理睬,自顧自招呼著一幫賭徒挪場子。


    緊接著在擊鼓聲中第一局開場了。


    那外鄉人站在一邊看他們收拾東西,忽然道,“我賭晉王魏瑄贏。”


    正在收攤走人的賭徒們頓時停下了手中的活計。


    那大漢瞪大眼睛,“你什麽?”


    外鄉人篤定道,“我賭第一局,晉王贏。”


    他這話一說,那大漢著實怔了下。


    明白過來後他一翻手,“開局。”


    剛才還無精打采的賭徒們頓時來了精神,爭先恐後地押注起來。


    頃刻間,賭桌上已經有了三四十金押注了。


    有錢不賺是傻子,這麽明擺著的輸贏局勢,這不叫不叫賭,是撿錢。


    唯一讓他們擔心的是,那麽多籌碼,這個傻兮兮的外鄉人,賠得起嗎?


    那外鄉人誠懇道,“我可以抵這把劍。”


    隨即還真的解下佩劍,押在賭桌上。


    那大漢是個懂兵器的,一看就是把罕見的好劍,哈哈大笑,“你鐵定輸慘了。”


    *** *** ***


    分組比賽,抓鬮的時候,魏瑄用秘術動點小手腳,讓許慈的隊伍和北宮潯的隊伍在每一場分組賽上都堪堪錯開。


    但縱然如此,許慈瞿鋼銳士營的隊伍,和北宮潯所率的燕庭衛,在實力上無疑是最強的。


    就算是在分組賽上岔開,遲早是要在決賽碰上。


    魏瑄思忖著,除非他能讓他們其中一支隊伍在分組賽裏就淘汰掉,使得瞿鋼沒機會和北宮潯同場比賽,沒機會出手。


    那麽在分組賽中戰勝許慈?還是北宮潯?


    魏瑄想了想自己的隊伍,覺得有點懸。怕是任何一個都贏不了。


    魏氏皇族人員寥落,所以桓帝就讓王家的人上來湊數。但王氏主脈在西京,臨時能填上來的隻有在大梁的王氏族人。


    桓帝立即想到了一個人,容緒。


    容緒這個浪子早年間什麽沒有玩過。


    據說在幽帝年間的沐蘭會上,他帶著幾個和他差不多大的玩世不恭的剽輕少年,在三十多支高手隊伍中一路斬將奪旗,殺出重圍,一舉奪了個人和隊伍雙料的冠軍。想那容緒當年在馬球場上放浪不羈又意氣風發,迷倒了多少貴族少女。


    所以桓帝本來是想請容緒出山助陣的,可沒料到容緒先生輕飄飄一句:臣年紀大了,不比當年,現在也就在家裏種花品茶養老。這馬球賽碰撞激烈,老臣經受不起。


    居然還倚老賣老起來了?


    大熱天桓帝差點沒被氣昏過去。


    不過容緒還是給桓帝留了點麵子的,他隨後就推薦了族內的青年俊傑。


    魏瑄看了看那胖頭魚王祥,青年俊傑?


    就在這時,楊拓驅馬上前。


    楊拓出身臨川楊氏,是相國楊覆的長子。他一身錦繡衣袍,頗為氣派,五官周正,不失為英俊,隻是眉眼間距離偏窄,使得目光中沉著一絲陰鬱,讓人有點捉摸不透。


    觀眾席上立即有人評道,“楊拓球風狠辣。晉王的運氣著實不好,一上來就碰上了他,這回是輸定了。”


    場外,那大漢看著已經增加到了一百多金的籌碼,笑道,“小子你完了,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他話音未落,就聽旁邊一個小個子賭徒忽然低呼道,“也不一定。”


    那外鄉人微微抬了抬帽沿。


    隻見寒酸的布衣,粗糲的笠帽下,掩映著一副驚塵絕羨的容顏,一雙眼睛更是蘊秀藏鋒,清利非凡。


    看得一眾賭徒連連倒抽冷氣,光這模樣就很值錢啊,可惜腦子不大好使。


    三天前,蕭暥從襄州出發,他也沒料到魏西陵送他這淩霄真的是名副其實,乘雲踏霧般速度如飛,把所有人都拋在了後麵,他走得急,身上也沒帶多少錢。沒料到竟被堵在門口了。


    所以,這進場的門票錢,看來就要靠晉王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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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章 賺大了


    皮質的繡丸在空中劃過一個拋物線,魏瑄反應迅速,縱馬一躍,揮舞仗杆正要掠去。


    忽然他的馬身被重重橫撞了一記,緊接著一根仗杆就從斜後方強抄上來。魏瑄急勒韁繩收住仗杆,否則這一竿子就要砸到來人的太陽穴上。


    就在這個空檔,那搶上來的黑麵大漢擎杆一掄,繡丸在空中急旋而過。


    緊跟著,楊拓催馬上前輕鬆一撈。


    繡丸就飛進了龍門。


    一邊的孫霖判道:楊侍郎進球,得兩分。


    觀眾席上響起一陣歡鬧喧呼聲。


    魏瑄微微一蹙眉,這人打球不講規矩。


    緊接著又是幾次故意的肢體衝撞,角度刁鑽。又夠不著判罰的程度。


    魏瑄又失了一球。


    在連失四分後,他手下的金吾衛有些浮躁憤懣。


    那胖頭魚王祥,球打不好脾氣卻很大,“他娘的,楊家的小子懂不懂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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