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男的偏偏就不在正常情況裏:他沒錢了。


    下載地圖資源是不要錢,可是下載過程中消耗的流量那是要錢的,這男的通訊器因為欠費已經被臨時鎖住了下載功能,他用不了導航!


    沒法子,男人隻能憑著依稀的記憶跟著感覺走,而這一走就走到了臨時指揮部的門口。


    男人一看自己竟然無意中走到一個政府單位的門口,立刻大喜過望,小跑著朝門口保安跑了過去,打算問問保安自己住的地方要怎麽走。


    當然了,如果要能借到點錢能夠坐車回去那就更完美了。


    要說這男人想法也是單純,正常去政府部門辦個事,那些工作人員都是一臉死了爹媽的表情愛理不理的,保安那更是氣焰囂張,說話聲音大點都會被訓斥,他居然打算去找他們問路!還打算借錢?


    果然,別說是借錢了,就是正常的問路都沒功夫搭理你。


    男人在被保安訓斥一頓後,灰頭土臉的走了回來。


    成年人的崩潰往往就是一個很不起眼的事件導致了,走了一天又渴又餓的男人這個時候就崩潰了。


    雖說是崩潰了,但是男人並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隻是抱著雙膝坐在臨時指揮部門口的台階上哭泣而已。


    然而這卻引起了臨時指揮部的保安極大的不滿。


    你這算什麽?在門口給我們哭喪呢!?


    兩名保安從值班室裏走了出來開始驅趕這個男人。


    人一旦精神崩潰對外界的反應就會呈現極端化,要麽就是特敏感,稍有風吹草動那就是雞飛狗跳;要麽呢,就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反應遲緩。


    坐在台階上哭泣的男人就是屬於後者,可這個反應到了保安的眼裏那就是紅果果的挑釁!


    這個時候保安的言語開始激烈,手上也有了拉扯的動作。


    可能是身體上的觸碰更為直接的緣故,當保安開始拉扯男人的時候,這個男人終於是有了反應。


    隻見他用手甩開保安拉扯他衣服的手,這是一個本能動作,是人體下意識的反應,也就是這個動作讓正在用力的保安重心不穩,一下子從台階上摔了下去。


    其實男人這個時候還沒清醒過來,不過毫無疑問他是捅到了馬蜂窩。


    四五個保安從值班室裏衝了出來,不問青紅皂白,對著男人劈頭蓋臉就打了下來。


    尚未從自己情緒裏走出來的男人一開始就錯過了最佳反抗時機,隻能抱頭蹲下盡可能的保護自己身體要害。


    臨時指揮部請來的保安都是從安保公司聘用過來的老頭子,年紀大了體力也不行,打了幾分鍾也就沒了力氣,最後相互攙扶著罵罵咧咧地回到了值班室,隻留下鼻青臉腫的男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後來還是路過的好心人幫他叫了個急救車給拉走了。


    也虧了有這個急救車,男人才能順利回家。


    什麽情況呢?急救車不是免費的,那是要付錢的。


    男人雖然是被打的渾身是傷可腦袋還很清醒,上了急救車後他突然反應過來其實他可以先坐車回家,然後找室友先借點錢把車費給了不就可以了麽,唔……現在也還來得及,隻不過出租車變成了急救車而已……


    男人艱難地撐起身體,跟隨車醫生說自己沒錢,付不了車費。


    醫生一聽急了,這哪行呢?你不付錢,這到最後就是罰我的工資,你這不是坑人麽?


    男人說,你們把我送回家,我和同事合租在一起,到時候我從他那借點錢把車費付了不就行了麽?


    隨車醫生一聽男人這麽說,心氣立馬順了,隻要你給錢,別說送你回家了,送你去別的星球也行啊……


    在臨時指揮部門口發生的小故事到此就結束了,實際上並不隻是臨時指揮部,許多行星政府的辦公大樓外行人都是不允許坐在台階上,或者長時間逗留的,什麽原因都不行。


    時間稍微長一點,門口的保安就會來趕人,通常情況下,這種時候保安的語氣都不會很好,或者說非常趾高氣昂,稍微不順,動手也是很常見的事情,正應了那句“宰相門前七品官”的古話。


    臨時指揮部的保安之所以這麽有底氣,歸根結底還是來自於身後在臨時指揮部裏上班的工作人員,再直白一點說就是權力!


    那麽現在問題來了,權力對普通人類是好使,那麽對感染者好使嗎?


    顯然,普通人的權力結構對於感染者而言沒有任何的鳥用,這點臨時指揮部的保安已經親身體會過了。


    在感染者到達指揮部的時候,門口值班室的保安習慣性的仰著頭,拿著鼻孔對著感染者帶著七分不屑,三分自豪的神情說道:“趕緊滾開,這裏外人不能進!”


    說完這話保安愣住了,倒不是他發現了感染者的身份,此時他還保持45度仰頭望天的姿勢呢,而是自從全城封控以來,值班室這裏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外人了,這人是怎麽從小區出來的?難不成他是誌願者?又或者是哪個領導來搞微服私訪?


    想到這裏保安後背的汗毛都立了起來,深感自己真相了的保安趕忙雙手正了正帽子,然後才看向來人。


    這一看,他雙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哪裏是人啊,那一頭猩紅色張牙舞爪的觸手,不是感染者又是誰?!


    這個保安是沒有機會坐到地上了,感染者的觸手已經擊穿了他的頭骨,在觸手的力量下,他的雙腳已經完全脫離了地麵,在空中無意識地擺動,這是大腦被吸食時引發的神經反應。


    一個成年人的腦容量約為1400ml,這個容量給感染者吸食起來也就是不到一分鍾的事情。


    在將保安的腦漿全部吸食幹淨後,從這個感染者的觸手中吐出來指甲大大小的一塊組織進入保安已經空了的顱腔內,這是顆種子,等這顆種子發芽長大之後,一個新的感染者也就出現了。


    在把種子安放好之後,感染者的觸手用力一甩,保安的屍體像是垃圾一樣被他扔到了角落裏,這其實是為了保護屍體。


    不然一會大部隊來了,屍體要還是在路麵上那絕對會被踩壞的,等顱腔內的種子發芽後,很可能麵對的就是一具殘破的屍體,移動估計都是奢望,新生的感染者可能還沒享受到腦漿的美味就不得不自己消化自己,草草了結一生,這是感染者群體所不允許的。


    剛剛飽餐了一頓的感染者收起了滿頭的觸手還原成人類的模樣,隻有幾隻觸手從他後腦的位置伸出扭動著垂在胸前,遠遠看過去像是兩縷紅色的頭發。


    清脆的槍聲響起,感染者的身上應聲出現一個槍眼,這個感染者抬頭順著槍聲響起的地方看去,隻見一個身體都快抖成糠篩的保安正舉著槍瞄準他這邊,冒著煙的槍管實錘了剛剛這發子彈正是從這裏發射出去的。


    肉芽在傷口處瘋狂生長,剛剛才吃了一整個腦子的感染者此時的複原能力正處於頂峰,根本不畏懼小小的子彈,他的眼睛中透露出些許的不滿,這些食物就是很不聽話,乖乖地束手就擒不是很好嘛,幹嘛非要做這些無用的反抗呢?


    觸手閃電般出擊,都沒給對麵的保安開第二槍的機會就讓他步上了和第一位保安相同的結局。


    不過他沒有上一位幸運,這個感染者在吸幹了他的腦漿後,或許不太滿意他那具比較蒼老的身體,並沒有種下種子,而是用觸手將屍體拋向了身後。


    在這個感染者的身後是密密麻麻的感染者,保安的屍體尚在空中的時候就被幾十個觸手淩空接住,每一個觸手頂端都像花瓣一樣張開,每一瓣的花瓣上都長滿了尖牙。


    這些形如花瓣的口器瘋狂地撕咬起保安的屍體,大塊的新鮮血肉被吞入口器中,每一次的吞咽都會在觸手上形成一個明顯的鼓脹,一截截的鼓起的觸手讓觸手看起來像是香腸。


    隻要是細胞組織感染者都可以食用,隻過不他們偏愛腦細胞和血液細胞而已。


    身後大群的感染者在狂歡,而最先出現的那個感染者在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靜靜地看著感染者血腥無比的進食場麵,在他的身後,三根很從後腦伸出來的觸手正緊緊地捆住值班室裏最後三個保安,在觸手的力量下,三個保安動都不能動一下,也就是微微起伏的胸口證明他們還活著。


    活著又能怎麽樣呢?在看到剛才被扔過去的保安已經被啃噬成散落一地的潔白骨架後,三根觸手突然繃緊,三個保安在巨大的力量下,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向了感染者群。


    這可是活物!大量的感染者興奮了,數不清的觸手從下方刺向了空中,對腦子的偏愛讓幾乎所有的感染者都把保安的頭部作為第一目標,眨眼的功夫三個保安的頭部就被觸手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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