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堂上,皇帝直接栽倒座椅之下。


    一側高朋滿座,也都在這一刻集體如遭受雷劈。


    什麽話。


    天地不配她拜,居然要天地拜他們?!


    “天怒,天怒,這是要引起天怒啊!”


    “金將軍!你!!”


    有人震驚的手指芽芽,與此同時,芽芽正對麵的天空,轟隆隆,上一秒萬裏無雲,下一秒就烏雲密布。


    天暗了。


    伸手不見五指。


    轟哢哢——!


    雷蛇雲雲層中翻滾。


    “怎麽敢的呀!”


    “這!天真的怒了!”


    人群驚恐,慌亂四生。


    拜天地,本來是一旁本朝廷德高望重,擔任讚禮太子之師喊的。


    不過,這一幕,還有誰敢喊?


    芽芽牽著莫凡,無視外麵翻滾的雷蛇,道:“今日,我與莫凡成婚。”


    “天地可在!”


    “一拜~”


    “天地拜!”


    哢嚓!


    雷蛇雨降臨下。


    芽芽牽著莫凡轉身,麵對高堂,原本高堂上的皇帝老兒,現在已經被嚇得破了皇帝威嚴,連滾帶爬,在太監的簇擁下跑到了一側。


    “第二拜……”芽芽抬眸看向高堂。


    她的視線好像洞穿一切,高堂已經不再是高堂,而是另一處極盡絢爛之地,芽芽道:“時間線內生靈,諸天神佛,無盡群星,曆代神賢……”


    “拜!”


    ……


    噗,在場賓客,齊齊噴出一口血。


    芽芽話落,這些人居然在同一時刻,好像不受控製,對著芽芽拜了下去。


    “夫妻,對拜……”


    這一聲不再霸氣無比,而是盡顯溫柔。


    小莫凡看向芽芽,五歲的他,瞪大眼睛好奇的看著芽芽。


    芽芽緩慢彎腰,這天底下,能讓他彎腰的,除了莫凡,再無其他。


    小莫凡看著芽芽,雖然他不懂,但莫名,他也緩緩對著芽芽一拜。


    至此。


    禮成!


    芽芽笑了。


    笑的很開心。


    “小莫凡,以後我就是你的娘子了。”


    “娘……娘子?”


    ……


    瘋了,瘋了,金將軍瘋了。


    這已經不是大不敬了。


    這分明是要帶著所有人為她陪葬。


    一場儀式下來,整個婚禮現場隻剩下了芽芽,和莫凡。


    天際,滾滾烏雲降下了一道光,猶如聚光燈,落在了兩人身上。


    芽芽抱起莫凡。


    莫凡笑著指著他們,好像這些驚恐到極致的人,是在玩遊戲。


    看著四散混亂而跑的人,芽芽抬手一揮。


    如此。


    這一天婚禮細節沒有任何人傳出,不是他們不想傳,而是記憶被芽芽給抹去。


    這一世,她隻想和莫凡無憂無慮度過二十年。


    次日。


    將軍府恢複平靜,他們的記憶被平替成一場平平無奇的婚禮。


    皇城,皇帝老兒揉揉胸口,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心口會這麽疼。


    記憶裏也就去莫家主持了金將軍的婚禮啊,為什麽回來後,心口就疼得不行?


    他不理解。


    很快他揉了揉胸口,自言自語到:“既然婚禮已成,那莫家,也該辭去將軍一職了。”老皇帝臉上浮現笑意。


    不過這事不能操之過急。


    得名正言順。


    禮成之後,芽芽便住在了莫家,看著五歲的莫凡,芽芽當起了他的老師。


    “娘子,我不想讀書。”


    “是嗎,那你看看這戒尺硬不硬。”


    所謂讀書,是莫凡抱著書本,咿咿呀呀讀著,而芽芽,抱著莫凡滿足的聽著。


    好不幸福。


    遇到不懂的字,在教莫凡認識。


    成婚第二年,天空上出了一顆流星,墜入西南方向。


    這一次莫凡轉世的世界,沒有什麽高深的修煉者,隻有一些飛簷走壁的江湖中人。


    天降流星,讓江湖為之沸騰。


    就連大夏皇朝,也生出了窺視之心。


    當然,這些都與芽芽無關,莫凡很聰明,隻是一年,便認識了全部的字。


    與外麵的混亂相比,他們樂在其中。


    這一天。


    念著娘子二字,莫凡似乎有些明白了這兩個字的意思。


    “娘子,為什麽別人都是夫君比較高,為什麽,我們是娘子比較高啊。”莫凡問道。


    芽芽和莫凡所在的院落,她種滿了桃樹。


    麵對莫凡的話,芽芽摸了摸他的頭,笑道:“其實啊,是你比我高很多,高到我都看不見的那種。”


    “啊?娘子不對啊,我哪有那麽高。”


    “你就有。”


    “好了,小莫凡,快來給你娘子講書了。”


    “啊……不要,娘子這些書我都能背下來了,娘子還沒聽膩嗎?”


    芽芽揶揄,“怎麽可能膩,一萬年都不膩。”


    郎朗讀書聲從房間內響起,桃樹下,芽芽依靠桃樹,莫凡則趴在她的懷裏,現在他不用書本,也能郎朗上口。


    這不像是讀書,更像是在講故事。


    入了莫家,芽芽便不問世事,這一點,可愁死莫將軍了。


    每每,莫將軍想來叩響房門,仔細問問今將軍到底是有什麽打算。


    但聽著裏麵的讀書聲最終,無奈歎息放棄。


    天降隕石,皇城暗潮湧動,其他將軍都領皇命,向著未知的地方,帶兵而去,隻有莫家,仿佛真的成了普通家族。


    唯一的軍令就是嚴守皇城。


    莫將軍乃大夏排名第三的大將,令這等軍令,這不就是等於大炮打蚊子嗎。


    “金將軍啊金將軍,你不會真的就是想和我家莫凡如此過這一生吧。”


    “在如此被動下去,我莫家怕是要被下軍權了。”莫將軍歎口氣。


    這一年,莫將軍府邸外,有一個蓬頭垢麵六歲的小女孩,她好像被什麽吸引,時常在將軍府邸外伸脖子探腦。


    “這裏也沒什麽不同啊。”


    ”為什麽,我心裏一直有個念頭,要叫我進去呢?”


    小女孩很奇怪,這念頭很強烈,強烈到,就算知道那門口的守衛會毒打她一頓,她也想要進去。


    上一次,她就是突然被疼醒,醒來才發現自己居然來到了莫家府邸,被守衛給打醒的。


    她很奇怪,自己明明是在城外破廟裏睡覺的,怎麽身體自己會跑到這裏來。


    也就是從那一天起,想要進這府邸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郎朗讀書聲,開始細不可聞從莫府內出現。


    聽著這聲音,小女孩突然感覺好舒服,好安逸,於是聽著聲音,她來到了一處牆角,抱著自己的雙腿。


    聽著聽著,她就這麽睡著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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