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的主人名叫顧謹。”


    商歸心中起了一絲念頭,想回望著薑楠,看她如何應對。


    “他可有什麽子女?”薑楠一愣,繼而問起。


    “有兩個兒子,長子叫顧曦,次子叫顧晨。但顧晨死了。”


    “怎麽死的?”


    “我殺的。”商歸回答。


    薑楠的雙眸微微變換,最後得出結論,“商歸從不會隨便殺人,所以那人應該是個壞人。”


    “薑楠為何這般篤定,也許我是個殺人如麻的壞人呢?”


    薑楠故作驚訝,捂著胸口,開始表演,“呀,那怎麽辦,我都和你抱過親過了,還能逃開麽?”


    商歸未曾料到薑楠會說得如此直白,他耳根微微泛紅,“薑楠想逃麽?”


    “你會讓我逃走麽?”


    商歸沉默,漂亮的雙眸注視著薑楠,裏麵蘊藏著各種情緒。


    他似乎在認真思考這件事,最後他唇畔一勾,說出了和早間類似的話語,“目前,你可以逃走。”


    薑楠坐在凳子上,身子微微往商歸方向傾了傾,“為什麽是目前?”


    商歸的視線隨著薑楠的湊近而緩緩垂下,他喉間因她又慢慢地滾動。


    他錯開視線,抬手輕輕按住薑楠光潔的腦袋,將她往後推了推,“我們,繼續聊事吧?”


    再不聊下去,他怕自己等會兒沒時間說。


    薑楠點頭,“好吧…那我們聊到哪裏了?”


    “顧謹還有一對孫子和一位孫女。長孫顧餘二十五歲,兒時因高熱不退,導致其心智不足,如同七歲孩童。次孫顧時今年二十三歲,多年前與家中鬧了矛盾,投身金吾衛,已有多年未曾回家。孫女顧宜,今年十九,與沈氏沈鶴有著婚約,如今家中大小事宜,由她來掌管。”


    薑楠一邊聽,一邊點頭,接著執筆在冊子上記下。


    商歸坐一旁看她寫到不會寫的字,竟用上一些沒見過的符號代替。


    “對了,顧謹不是還有個兒子,那他又去哪裏了?”薑楠沒在意商歸的視線,而是垂眸一邊畫著人物關係圖,一邊問起。


    “顧曦,聽說那人多年前與沈寞有著婚約,後被沈寞解約之後,終日在家思她如狂。顧謹見他如此,便為他建了一座閣樓。他已有多年未曾離開。”


    “那麽說,顧餘、顧時、顧宜,都是他另一位兒子顧晨的?”


    商歸搖了搖頭,“不是,是顧曦的。”


    “你不是說他喜歡沈寞,思她如狂,不願離開家中半步麽?”薑楠說到這兒,“也是,人都死了這麽久了,應該有三十多年了,哪有什麽人會一直記得誰呢。”


    “我會!”當商歸聽見薑楠如此說道,不由得接過她的話,應著。


    商歸瞧見薑楠微微愣神,他低聲反問到:“你會嗎?”


    “我…”薑楠對上商歸的眸子,他的雙眸堅毅無比,看著淡漠,實則全是“情”一字。


    商歸笑了一聲,“繼續聊吧。”


    他,到底對她用情有多深?


    薑楠不知不覺的細想,下午的濃情,讓她看不清楚他的情深。因此唯有再次盯著商歸的眸子,忍不住地反複觀察。


    商歸似乎對於感情有自己的規則。


    他認定了一人,隻會是這一人。


    即使失憶了,他還是會如被斬去的植被一般,繼續反複的破土而出。


    植物,一開始接觸世界,以為太陽隻是對他溫暖,卻沒想到,原來他被斬去了,太陽還會繼續滋養其他人,其他植物也可以擁抱太陽。


    愛情本就是不公平的。


    有人的一生隻為一人,可有人的卻不是這樣。


    商歸知道,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然懂了,也學會了。


    他不該約束薑楠,可方才,有些情不自禁,他想知道她的想法,而做出了一個越界的行為。


    而薑楠。


    確實在這段時間想通了,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是喜歡商歸的。


    可她會像他一樣麽?永永遠遠的隻有他?


    她覺得,不會。


    她來自現代,分手了再交其他男朋友,於她來說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他們之間,就像是天長地久和曾經擁有的議題。


    薑楠目前從未想過,和商歸永永遠遠。


    何況,商歸對她來說太美好了,是她偶爾覺得自己不配擁有的存在。因為她的心思常會因為周遭的情況而變幻,而他不管遇到什麽總是堅定的始終如一。


    她害怕美好,有時候又恐懼擁有美好。


    就像姐姐一樣,最後離她遠去。因此她喜歡看著美好,而不敢接觸。


    薑楠越想越多,開始胡思亂想。


    她覺得自己會不會又上頭,導致不負責任,對商歸而不公平呢。這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喜歡她?而她,現在的這份擁有是真實的麽?


    或許李丘瀾說得對,於商歸而言,適合他的,其實一直都不是薑楠。應該是能理解他,能對他的深情會給予很好的反饋,且是美好,不離不棄的。然後與他共度餘生,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商歸似乎發現了薑楠的猶豫神色,他雙手慢慢地攥緊,神色緩緩地幽暗陰沉。


    他感覺到了一種,被欺騙的錯覺。


    下午在酒坊的時候,她與他說的話,都不算數了麽?


    他有些生氣,一把扣住薑楠纖細的手腕,在她微微愣神之中,將她帶入自己懷中。


    當薑楠反應過來,自己已然側坐在商歸的雙腿上。


    她有些驚訝的發出疑惑:


    “商…”


    商歸卻是抬起另一隻手探入她的後頸,粗糲的指腹穿過她的發絲,蹭著她的後腦勺。


    在她還沒喚出他的名字,他的唇齒已然覆上。


    唇齒交織了一會兒。


    沒有粗暴,也沒有溫和。而是商歸早已得心應手,通過以往的親吻,發現了薑楠口齒之間,敏感的地方究竟在哪。


    他簡單的調動她的情緒,在她意猶未盡的神色間,他主動選擇中斷,然後抵著她的額頭,垂眸注視著她緩緩閃爍半闔著的眸子,他輕輕舔了舔她的唇邊,看著她本能的索吻。


    他將腦袋輕輕側開,低語道:


    “…看著我。”


    薑楠慢慢地睜開動情的眸子。


    “想著我。”


    “…嗯。”薑楠情迷的,輕輕點頭。


    “隻有我。”


    “…好。”薑楠慢慢地湊到商歸的唇畔。


    商歸卻是低下頭,將鼻尖抵到了薑楠的脖頸處,輕輕吻了吻她的頸窩,最後張開牙齒,不輕不重的咬了咬。


    “…隻喜歡我!!!!”


    說罷,他咬著她的頸肉,似乎想把她一口口吃下。最後他還是口中一鬆,改為用吻或者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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