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文飛也意識到剛才自己衝動了,能把鄭桂英穩住,那自然是最好。


    之前鄭桂英不知情,就想把她蒙在鼓裏當傻子用,現在知道了,那就盡量說服她。


    鄭桂英冷笑一聲,看著麵前幾人,隻覺得心中悲涼。


    就在這時,嚴彩霞再次開了口,“媽,你就別鬧了行嗎?我求求你了,不就是爸爸在外麵抱個兒子回來,這對你來說不是好事嗎?本來就是你生不出來,爸爸也沒怨你,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咄咄逼人?”


    聽著女兒的話,鄭桂英嘴唇都在發抖。


    全家人等了半晌都沒聽到鄭桂英說話,嚴文飛臉色又沉了下來。


    “說吧,你到底想怎麽樣?你不會想把事情鬧大吧?你要是敢這麽做,我絕對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


    “離婚,孩子我帶走,存款分我一半。”


    鄭桂英冷冷地說了出來。


    事到如今,鄭桂英還是不想放棄女兒。雖然女兒做錯了事,但畢竟年齡還小,嚴家本來就重男輕女,要是把她留在這個魔窟,以後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她雖然條件不如嚴文飛,但絕對不會讓女兒受委屈。


    可她話音剛落,嚴彩霞就激動的表示抗議。


    “我才不會跟你走!你想都別想,你要是跟爸爸離婚,我恨死你了,我要跟爸爸爺爺奶奶在一起,要走你自己走吧。”


    一旁的嚴文飛也是冷笑連連。


    “還想分一半錢走?憑什麽?你想的倒是挺美,那錢都是我賺的,你每天就在家裏做做飯,有你的份嗎?”


    有些男人是不會體恤老婆的,隱形付出就不算付出,那都是沒成本的。


    鄭桂英聽著嚴文飛說的話,審視著這張熟悉的臉,心中最後的念想也消失殆盡。


    原來體貼和恩愛真的是能裝的,這男人跟她結婚二十多年,偽裝的這麽深。


    要不是侄女跑過來跟她說明實情,她現在肯定還被蒙在鼓裏。


    “要不是跟你結婚,我能辭了老師的工作?我每天在家洗衣服做飯,一日三餐照顧你父母,在你眼裏就這麽一文不值?”


    “這些活是個女人都能幹,你少拿這個說事,我告訴你,一分錢都別想,女兒你也別想帶走,因為她根本不想跟你去吃苦,你要是同意就收拾東西滾蛋,要是敢做別的事情,我絕對讓你知道我的手段!”


    說到後麵,嚴文飛再次忍不住動了手。


    今天就得把鄭桂英給打服了,不然她有別的心思可怎麽辦?


    結婚二十年都對她太好了,以至於現在還敢跟自己提離婚,不知道哪來的自信。


    這次公婆都沒有幫著說話,而是冷眼旁觀。


    就連一旁的嚴彩霞也沒有多加阻攔,隻是嘴裏勸著,讓鄭桂英不要不知好歹。


    鄭望舒就是在這時敲響了房門,她把耳朵貼到門口,聽到裏麵有吵鬧的聲音。可任憑自己怎麽敲,都沒人過來給開門。


    她心裏咯噔一聲,心想嚴文飛不會這麽快就發現了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現在小姑的處境一定很危險。


    她腦海裏不由冒出了上輩子看過的那些案件,什麽女人被婆家殺害,一家人毀屍滅跡什麽的。


    想到這裏,心髒忍不住撲通撲通狂跳起來。


    嚴文飛這會兒正死死的捂住鄭桂英的嘴,堅決不讓她出聲。


    不然現在鄭桂英被打的流了一臉鼻血,若是讓別人看到了,他的寵妻人設豈不是要崩塌?


    畢竟他在家屬院,也算得上名號。


    在廠裏跟那女人偷情也鮮少人知,他都是出了廠子才敢囂張。


    鄭望舒看自己都快把門敲破了,都沒人開,隻好想別的辦法。


    連著敲了周圍鄰居的門,大聲說道:“我小姑好像出事了,她讓我今天過來一趟,我敲門卻沒人開,裏麵也一直有動靜,不會是遭賊了吧?”


    她這麽一說,大家也是嚇了一跳,這裏是二樓,如果有賊的話,估計會爬窗戶進來。


    最近有的人家的確是遭賊了,不過這還沒到深夜呢,這賊就這麽囂張?


    旁邊鄰居一臉不解,“不能吧,我剛還看他們全家人好像都在,怎麽這會兒都沒動靜了?”


    大家把耳朵湊到門板上聽了,果然一點聲音都沒有。


    “我的天爺,不會是真遭賊了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也是擔心起來,更有那好心人,直接把保衛科的人叫了進來。


    嚴文飛本來以為自己不答應就沒事了,沒想到這會兒竟然有人在外麵撬門。


    他臉色一沉,趕忙把鄭桂英拖回臥室,用膠布封了鄭桂英的嘴,隨後把門上鎖。


    剛從臥室出來,就看到大門被人撬開了,為首的是鄭望舒,後麵烏烏泱泱跟著一大堆,撬門的是保衛科的人。


    大家心裏都緊張的很,生怕進來就看到命案現場。


    結果嚴家人好端端的都在客廳站著,什麽事都沒有。


    嚴母臉色也很是難看。


    “這是怎麽回事?我還是第一次見隨隨便便撬別人房門的?保衛科就是這麽辦事的?”


    保衛科的人也是一臉懵逼,他們也是好心,怕嚴家出事。


    結果這家人都在家,敲門敲的那麽大聲,沒一個人說話,耳朵都聾了?


    鄭望舒觀察了一下,很快就在地板上發現了兩滴血,這讓她心裏更加確定小姑出事了。


    “姑父,保衛科的人是我叫的,我剛才那麽大聲的敲門,你們聽不到嗎?我小姑呢?我找她有事。”


    其餘人也沒離開,也都是有些好奇嚴家的回答。


    嚴文飛臉上有些不自在,“你小姑買菜去了,還沒回來,剛才我們都在臥室,沒聽到聲音。”


    鄭望舒怎麽會信,小姑肯定是被他們堵住嘴關在臥室了。而且嚴文飛剛才八成動手打人了,不然地上的血跡算怎麽回事?


    鄭望舒不管那麽多,直接去開臥室的門,結果發現被上鎖了。


    嚴文飛好似被踩了尾巴的貓,衝過去一把拽住鄭望舒。


    “你幹什麽?這是我家,不是讓你造次的地方。”


    大家一看也是傻了眼,這兩人不是親戚嗎?怎麽好端端的還吵起來了。


    而且嚴文飛這麽緊張做什麽?不就是要進一下臥室,難道裏麵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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