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裏。


    風清揚打開房門,意外的看到令狐衝還在,不由冷哼一聲:“沒出去喝酒?”


    “沒。”


    令狐衝看起來興致不高,帶著滿腔糾結。


    “那你這是怎麽了?在想什麽呢?”風清揚挑了挑眉,“你還有什麽好思考的?”


    認識那麽久,見過令狐衝思考最久的地方還是在於該選擇去哪一家酒館。


    除此之外還真沒有見過令狐衝有過糾結。


    令狐衝的性格一向都是如此,要拒絕也會很幹脆,在被嶽靈珊拒絕後直接擺爛,壓根就不在意這些。


    “不是......”


    令狐衝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風清揚看著他,他又閉嘴了,看的風清揚一陣火大。


    “你想說什麽倒是說,你是猶猶豫豫的人?”風清揚輕哼一聲,“看上哪家的姑娘了,你師父又不會反對,對你師父而言也就那樣,隻要你好好的繼承華山,你想要娶誰當老婆都行。”


    “沒有!”


    令狐衝雙眼瞪得老大,連連擺手:“我真沒有啊!”


    “那你還有什麽需要猶豫的?”風清揚輕哼道。


    “這......”


    說起正事又讓令狐衝猶豫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說,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才會吞吞吐吐在那老半天不知道該怎麽辦。


    “要說趕緊說。”風清揚也收斂了玩笑的心思。


    令狐衝向來無憂無慮,唯一的挫折就在嶽靈珊那裏,還沒有誰讓令狐衝感受過威脅,更沒有誰讓令狐衝明白威脅。


    沒有遭遇過威脅,令狐衝對什麽都不在意,向來看的很輕,也不會在意那些,向來都是很隨意。


    能讓令狐衝緊張不安,還說了好幾次都說不出口的事,風清揚想不出。


    “快點說,不要耽誤正事。”風清揚試探著開口。


    果不其然,令狐衝的麵色愈發糾結,風清揚臉色微變。


    令狐衝的心思很簡單,能讓令狐衝都認為是正事,那就真是正事了,不會在有別的隱於暗處看不到的東西。


    風清揚一把拽住令狐衝的衣服,眼神銳利的看著他,“你是想要害死華山?”


    略一思考,風清揚緩緩說道:“跟明哲有關。”


    這語氣很肯定,風清揚是劍修,偏執卻不笨。


    一下子想到了關鍵點。


    對於令狐衝來說,能感覺到很為難的是少數。


    華山也沒有來過信件,也不會是華山的。


    在京城的一個月裏,唯一跟令狐衝關係越來越好的也就明哲。


    “對。”


    令狐衝猶豫著開口:“我總感覺明哲不是大明人。”


    “說說理由。”


    “跟明哲提起大明的奇聞軼事,明哲看起來很好奇,經常脫口而出.....‘你們大明’,就有一種很奇怪。”


    “還有提起宗門,明哲也說過有一位師兄,可是.....我說起大明的宗門,明哲有一部分都沒有聽說過。”


    “聽說過的宗門也就華山、武當、少林,其他的宗門都了解的很少,想來也很少知道真實情況。”


    “提起也是模棱兩可的回答,很不對勁,還有一些對大明的了解也很少,幾乎對大明沒有半點了解。”


    令狐衝也不蠢,以前是不願意想那麽多,等到真正願意想,也會發現危險到處都是,還有跟明哲提起的話,明哲都答不上來。


    不過......明哲也是朋友,還是關係特別好的朋友,就讓令狐衝愈發的糾結。


    這算不算是出賣朋友,將明哲給出賣了。


    “你認為明哲的身份是什麽。”風清揚皺了皺眉。


    “大乾人!”


    頓了頓,令狐衝補充:“在大乾的身份不低,偶爾有提起大乾的話題,都能得知大乾的隱秘。”


    兩人也算是交心,關於華山的隱秘也是有透露過,而明哲也有提起過大乾的隱秘,這也讓令狐衝越來越糾結。


    出賣朋友和大明朝廷,選擇的無比糾結。


    師父讓將大明朝廷放在第一位,沒有大明朝廷的庇護,也不會有華山,也不會有江湖。


    一直以來的性格又告訴他.....這樣不太好,也讓令狐衝無比的糾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要是將消息傳出去,也算是背叛朋友。


    不傳出去,那就是在背叛大明。


    “走。”


    風清揚一把提著令狐衝就要離開,令狐衝嗷嗷大叫:“師叔祖,輕點啊!我能自己走!”


    風清揚笑容燦爛,看著令狐衝的眼神格外的溫和,“不愧是華山的福星,還是你有用。”


    “啊?”


    嶽不群能堅定的去支持朝廷,在江湖人都身帶反骨反對朝廷還選擇支持,也是令狐衝幼年無意中的幾句話改變了華山。


    又到要鑄造神兵,要突破大宗師的緊要關頭,立刻將大消息送上門,風清揚將令狐衝提在手上,越看越滿意。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真成華山的福星了,這運氣沒的說。


    偌大的京城裏隨便找到一人就是有身份的,身份還很不低,在大乾都有身份,這一看就是運氣使然,還帶著點“好運眷顧傻瓜”的感覺。


    “你才是真運氣好,跟你比起來......嶽不群算得了什麽,壓根算不上運氣好。”


    “你的運氣就是那麽好,以後就不要回華山了,跟我一起行走江湖,保證讓你看看什麽叫做精彩的江湖。”


    “等老子突破大宗師,一定請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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