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立先生,好久不見啊。”


    陳少安笑著說道。


    安立健人看著陳少安,嗬嗬一笑道:“這段時間,陳桑可是忙碌得很呢,還好這一次我特地向古月明點名要你,不然的話,隻怕來的又是特高課的那個家夥,看了就讓人心煩。”


    他直言不諱地說著,絲毫不掩飾自己對特高課那群人的厭惡。


    陳少安便道:


    “能為安立先生提供保衛服務,那是我的榮幸。特高課的那群家夥,確實讓人心煩,關鍵他們保護的人物,還經常出問題。


    我看這黃沙說不定就隱藏在特高課之中呢。”


    安立健人嗬嗬一笑道:


    “行啦,這次讓你們二人過來,其實是要告訴你們,這次需要重點保護的,並不隻是我一個人,還有另外一個相當重要的客人,今晚也會到晚宴的現場。”


    聽到這句話,陳少安頓時警覺了起來。


    對於安立健人來說,都是相當重要的人物,那會是什麽人呢?


    不會是那個國府叛變過來的高層吧?


    “正好,我身邊缺少一個翻譯,到時候你負責進行翻譯吧,陳桑。”


    安立健人這樣說道。


    其它的翻譯水平不如陳少安,再加上陳少安本就是中國人的身份,很多中國人說的話,他也可以用更加精準的翻譯表述出來。


    最關鍵的是,安立健人對於那些指派的翻譯並不了解,陳少安他足夠信任。


    “這是我的榮幸。”


    陳少安再次鞠躬說道。


    安立健人看看時間,旋即道:


    “嗯,時間差不多了,他應該到地方了。


    陳桑,你去接他過來吧,門口的防彈車,也是為他準備的。”


    這樣的通知相當突然,但是卻也保證了整個事情的絕對保密性。


    哪怕現在陳少安知道,要去接這個人,也無法將情報傳遞出去了。


    最關鍵的是,自己去接他的話,這人就絕對不能死。


    如果他死了的話,那自己作為保護他的人,也是難逃幹係。


    想到此處,陳少安決定先知道此人是誰再說。


    “是,不過要去什麽地方接人呢?”


    陳少安這般問道。


    “蒼井優小姐會告訴你的。”


    他這樣說道。


    陳少安出了門,便看到門口停放的那輛防彈車。


    他走過去之後,果然看到蒼井優站在車輛旁邊。


    她冷冷地看了陳少安一眼道:


    “沒想到,竟然是你負責這次接送任務。”


    陳少安淡然一笑道:


    “沒辦法啊,安立健人先生足夠信任我啊。”


    “上車吧,如果這人出現了什麽意外,你我可都逃不掉的。”


    她冷冷地說著,就打開車門,坐在了裏麵。


    陳少安也坐在車上,同時讓警察署的幾輛汽車跟在後麵。


    到了碼頭,陳少安就看到一艘小火輪停靠在那裏。


    一個穿著長袍,戴著墨鏡和麵罩的男人,在此時從舷梯上走下來。


    在他的身後,則是他的保鏢。


    陳少安一看此人,便覺得有些眼熟,似乎是之前和自己交過手的那個家夥,叫什麽來著?


    對了,叫老哨,身手不錯,能擋住自己幾招,算是高手。


    不過能被這人保護的,足以說明此人的重要性。


    至於這人到底是誰,陳少安還不知道,這家夥捂得太嚴實了。


    蒼井優和這人核實了一下接頭的文件之後,這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他坐在車上,陳少安則充當著臨時的翻譯。


    “多年不來上海,真是物是人非啊。”


    男人看著窗外的風景,不由得感歎一聲道。


    在他身邊的保鏢老哨將窗簾拉上道:


    “先生,窗簾需要拉上,防止有狙擊手存在。”


    陳少安點頭道:


    “說得對,確實如此,現在的上海不太平,抗日分子的活動非常頻繁啊。”


    老哨看向陳少安道:


    “這位先生,眼熟啊。”


    陳少安淡然一笑道:


    “我在上海混的時間挺長的,大小場合也經常出現。


    如果閣下曾經來過上海的話,見過我也不奇怪。”


    老哨沒有多說什麽,轉而對一旁的男人說道:


    “特派員,一會兒下車的時候,我先下去,確認安全之後,您再下車。”


    “好,安全這方麵,我就交給你了。”


    那個特派員說道。


    陳少安則是坐在前麵的車裏,點燃一根香煙,默默地抽了起來。


    車輛行駛過上海市區,倒是沒有遇到什麽危險,直到晚宴現場。


    陳少安料想,也不會出現什麽危險。


    原因也很簡單,這次的宴會通知相當急促,陳少安都沒有提前得到消息,更沒有時間將相關的消息傳遞出去。


    而能對領事館發動襲擊,還造成一定破壞的,也就是那兩三支力量罷了。


    所以陳少安知道,這次的領事館宴會,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


    到了領事館門前,陳少安將車窗玻璃搖動下來,便看到平成張太走過來。


    “人在後麵兒。”


    陳少安指了指後座道。


    平成張太向他點點頭,壓低聲音道:


    “好,你進去吧,記住,不要亂說話。”


    “放心,我懂。”


    陳少安向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前麵的士兵便為他放行。


    防彈車來到領事館門口的時候,老哨這才下車,警惕無比地觀察著四周。


    陳少安則說道:


    “看來,這位先生是不相信我們的安保水平啊。”


    這麽說著,他就遞過去一根香煙。


    可老哨隻是看了一眼,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轉身向身後的特派員說道:


    “特派員,沒問題,可以下車了。”


    聽到了他的話語,那個將麵容遮擋的嚴嚴實實的特派員,這才走下車來。


    陳少安則是和老哨一左一右,進入到了領事館之中。


    此時,晚宴現場還沒有人到來,陳少安知道,恐怕這次所謂的晚宴,根本就是一個由頭,一個幌子,就是為了掩飾這一次安立健人和此人的會麵。


    安立健人在大廳裏麵等待著,看到那個特派員走過來,便走上前去和他握手。


    “周先生,幸會。”


    陳少安正打算翻譯一下安立健人的話,卻聽到那個周先生也日語說道:


    “幸會,安立先生。”


    這樣說完,他便將自己臉上的口罩摘下來,同時將墨鏡取了下來。


    在這個地方,他倒是不必擔心,被什麽人給認出來了。


    陳少安看了他一眼,便知道了這人的身份。


    哼哼,以後76號特工組的特務頭子嘛,還真是幸會啊。


    陳少安冷冷地想著,同時也在思考著,要不要找個機會幹掉這個家夥。


    可轉念一想,還是不要幹掉的話,因為自己也會引火燒身,甩不開鍋。


    安立健人看到周先生會說日語,便喜出望外地說道:


    “沒想到,周先生還會日語啊,我還費心找了個翻譯,看來是有些多餘了啊。”


    周先生說道:


    “我對貴國的文化可是仰慕已久啊,所以日語也是花費了一番功夫,才學到了如今這個程度啊。”


    安立健人嗬嗬一笑道: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上麵請吧,我給周先生準備了上好的茶水,西湖龍井,您一定會非常喜歡的。”


    他這樣說著,就領著安立健人向樓上走去。


    陳少安和老哨跟著也走了過去,但是卻沒有被允許進入辦公室之中。


    原本陳少安還有機會,趁著自己當翻譯的機會,去聽一下兩人交談是什麽內容的。


    但是眼下這種情況,顯然是不行了。


    於是隻能和老哨一起站在門外。


    過了一會兒,陳少安便又遞過去一根香煙道:


    “來一根?”


    老哨看了他一眼道:


    “這地方,不能亂抽煙吧。”


    陳少安卻笑著說道:


    “這有什麽,跟自己家一樣,放心好啦,這地方裏裏外外的守衛兩三百號人,不會有什麽危險的,也不會有人刺殺周先生的。”


    他這麽說著,心裏卻在想著,當然,可以把我排除在外。


    老哨這才稍微放鬆一些,將陳少安那根香煙接過來之後點燃,旋即道:


    “怎麽稱呼?”


    “陳少安。”


    陳少安淡然一笑道。


    老哨點頭道:


    “我叫老哨,不知道陳兄何處高就啊?”


    陳少安便道:


    “警察署的副署長,就是個跑腿的,背鍋的,把日本人伺候高興就行了。”


    抽了一口香煙之後,老哨臉上的表情要比之前稍微放鬆了一些。


    “那你知道‘黃沙’嗎?”


    “黃沙?當然知道了,這人在我們警察署,甚至是特高課,憲兵隊,乃至是派遣軍調查科,那都是頭號通緝犯呢。


    我們署長,他弟弟就是死在了此人手中。”


    陳少安這樣說道。


    旋即壓低聲音,湊到老哨耳邊道:


    “老兄,你打聽這人幹什麽啊?”


    老哨也不掩飾,便道: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和‘黃沙’交過手,他很強,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更強。


    所以我很想要再和他過過招。”


    陳少安心想,其實你也挺強的,畢竟你都可以在我手裏撐過三個回合不死了。


    “那可真是厲害啊,這個黃沙可是厲害的很呢,我們幾個部門,聯合調查了好多次,愣是一點兒他的痕跡都找不到。


    就是好不容易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其實也什麽都無法找到。”


    陳少安這樣說道。


    “不過,老兄你打過他了嗎?哦,應該是沒打過,不然黃沙現在也不會逍遙法外了。”


    老哨也不否認,直接說道:


    “當時我和他過招,就撐了三個回合。


    其實我有預感,當時他想要殺的是其它人,並不是我。


    如果他是想要殺我的話,那可能兩個回合我就死了,可我還是想要再和他交手。”


    說到這裏,他深深地抽了一口香煙,腦海之中則是回憶起來了之前和陳少安交手的場景。


    這大半年以來,他將那場景,在自己的腦海之中,回放了無數次,同時想要從其中找到對付此人的辦法。


    但是一直到現在,老哨都隻能感歎,自己恐怕再練一輩子,都不會是此人的對手。


    “打不過還要和他交手?那不是送死嗎?”


    陳少安疑惑地問道。


    老哨笑了笑道:


    “這個陳兄你就不懂了,這是我作為一個武人的追求。


    因為在那之前,我一直以為我是最強的,直到和黃沙過招,我才意識到,我差得很遠。


    所以回去了之後,我又是一番苦練,竟然突破了之前的瓶頸,讓自己的功夫比之前更上一層樓了。”


    陳少安便道:


    “這麽說的話,他還反倒是促進了你的提升啊,這黃沙算是老兄你的貴人?”


    老哨點頭道:


    “算是吧,隻有和這樣的高手過招,我才能更快的進步啊。


    但是我也知道,自己和他差得很遠,哪怕是現在的我,再和此人過招的話,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可能····會多撐四五個回合吧。”


    陳少安便道:


    “嗯····你若是以後一直留在上海的話,說不定和此人還有交手的機會。


    畢竟黃沙這個家夥,時不時地會出來幾次。”


    “但願如此吧,不過下次再和他交手的話,我就要做好必死的準備了。


    不過,能和這樣的高手交手,雖死無憾。”


    老哨這樣說著,竟然是在回味著,那次和陳少安的交手。


    陳少安心想,這人倒是一個武癡,隻可惜啊,跟錯了人。


    兩人這邊閑談的時間,樓下的大廳,卻是來了越來越多的人,很多都是上海的軍政要員們。


    而安立健人和周先生,則是在屋中談了足足三個多小時,直到晚上十點鍾左右的時候,周先生和安立健人這才從辦公室裏麵走出來。


    這個時候,宴會基本已經將近尾聲了,人也走得差不多了。


    安立健人對陳少安說道:


    “陳桑,你對上海最是熟悉,你來給他安排住所吧。”


    他這樣說著,便拍了拍陳少安的肩膀,一副完全相信他的樣子。


    陳少安點頭道:“這個當然,我一定會妥善安排的。”


    這樣說完,他就看向周先生道:


    “周先生還沒吃飯吧,我先帶著您去吃頓飯?”


    周先生聽了,便提醒道:


    “簡單吃一些就好了,周某此番前來,最重要的就是低調,低調。”


    陳少安便道:


    “這個當然,我讓人訂了飯之後,送到周先生的住所,如何?”


    “好,聽你的安排。”


    周先生淡然一笑道。


    到了防彈車上,陳少安手下的那些偽警們,便護送著他來到了上海的一處招待所。


    這裏原本就是找到各地來滬官員的。


    將他安頓在最豪華的一個房間之中,陳少安就立刻讓人做飯上菜。


    等到飯菜端上來了之後,陳少安沒想到,老哨竟然拿出來一根銀針,先對那些飯菜挨個測試了一下,看看有沒有毒。


    陳少安心想,你個土老帽,這種古老的識毒方法,隻對砒霜之類的毒藥有用,我要是用點兒氰化物什麽的,你那銀針什麽變化都不會有。


    等到一番測試之後,老哨又讓端菜的服務人員,挨個吃那盤子裏麵的菜。


    看人沒事兒之後,他這才讓周先生吃飯。


    周先生對此似乎習以為常了,臉上帶著笑意,也沒有責怪。


    出了門,陳少安便點燃一根香煙,老哨則在此刻說道:


    “陳兄,今晚招待所的安全,就要拜托你了。”


    陳少安淡然一笑道:


    “放心好啦,交給我吧,就算是黃沙來了····”


    說完,他看向一旁的老哨說道:


    “這要是黃沙來了,老兄你可得出手了啊,我手裏的這些個烏合之眾,恐怕是頂不住太久的。”


    老哨苦笑道:


    “恐怕我也隻能為周先生爭取一個逃跑的時間吧,但願黃沙並不知道特派員居住的地方。”


    陳少安心想,知道,肯定知道啊,周先生住哪兒就是黃沙安排的。


    不過他隻是帶著笑意。


    這邊周先生吃飽喝足之後,便清咳一聲道:


    “我吃好了,二位進來吧。”


    陳少安和老哨兩人都進入屋中。


    周先生便清咳一聲,對老哨說道:


    “老哨啊,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話要單獨對陳署長講一下。”


    陳少安聽了,心想這個狗漢奸,和我講什麽話?就因為我也是漢奸,他找認同感呢?


    也有可能是投奔過來之後,通過我去攀關係?


    沒必要啊,他投奔過來之後,地位肯定比我高啊,我攀他的關係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是他來攀我的關係呢?


    陳少安心中帶著幾分疑惑,而老哨看了他一眼,便也沒有多說什麽,轉身離開了房間。


    看到老哨離開,周先生這才笑了笑,對陳少安招招手道:


    “陳署長,近前說話。”


    陳少安聽了,便急忙湊過去,賠笑道:


    “周先生,有什麽需要我幫您的盡管說,我陳少安別的不敢保證,在上海我辦不成的事情還真不多。”


    周先生搓了搓手掌道:


    “還真是有一件小事兒啊,我此番出來,夫人並不在身邊陪同,所以····”


    他並沒有將話說完,隻是遞過去了一個曖昧的眼神。


    陳少安一看,頓時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他馬上道:


    “周先生,都是男人,我懂您的意思。


    您直說吧,想要什麽樣兒的?一個小時之內,我給您送過來。”


    周先生一聽陳少安這話,頓時心花怒放,心想不愧是在上海常年廝混的話,還真是找對人了。


    其實他頗為懼內,但是又喜好風月場所,好色得很。


    平日裏媳婦兒管得嚴,他想要偷腥都做不到。


    這次好不容易出來,這上海又是紙醉金迷之地,他自然不願意放過這次機會。


    周先生笑著說道:


    “陳署長,我挑食兒,你看著安排就行,錢不是問題。”


    陳少安急忙道:


    “周先生,您這是什麽話啊,我怎麽能要您的錢呢,您放心,保準讓您滿意。”


    這樣說著,他就走出門去。


    老哨看著他道:


    “周先生跟你說什麽了?”


    陳少安神秘一笑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一個小時之後,兩輛汽車就停在了招待所門口。


    一群紅浪漫會所的姑娘們,就在此時下了車。


    在招待所的院子裏,陳少安便清咳一聲道:


    “一會兒進去了之後,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問的不問,把客人伺候好了就行,知道了嗎?”


    “放心,陳署長,我們懂。”


    那些姑娘們說道。


    他們和陳少安可是熟悉的很,畢竟他是紅浪漫的常客。


    陳少安帶著這群鶯鶯燕燕們,很快就來到了門口。


    可老哨卻像是門神一樣攔在那裏,冷冷地看向陳少安道:


    “陳兄,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陳少安卻道:


    “老兄,不是閑雜人等,這都是周先生要我叫的。”


    “什麽?”


    老哨愣了一下,眉頭大皺起來,急忙打開門。


    結果恰好碰到正在門口,偷聽那些姑娘們說話的周先生。


    周先生清咳一聲道:


    “確實是我說的,讓姑娘們都進來吧。”


    老哨麵色很難看,卻還是說道:


    “周先生,這恐怕不安全吧。”


    周先生臉色一板道:


    “有什麽不安全的?陳署長你還信不過嗎?那可是安立先生都極為倚重的人。”


    陳少安一聽,便解釋道:


    “老兄,放心好啦,這些姑娘們我都熟悉,清白得很。”


    老哨思索一番,旋即道:


    “好吧,我信陳兄的話,可如果出了什麽問題的話,你應該知道後果的。”


    “放心好啦。”


    陳少安笑著說道,便將那些姑娘們,直接領到了周先生的屋中。


    這些姑娘們自然不會有問題,陳少安隻是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搭上周先生的線罷了。


    想要阻擋汪偽政府組建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陳少安可以和他們打好關係,然後方便他獲取各種情報。


    周先生看著這些女人,確實是各種類型都有。


    清純的,妖豔的,豐滿的,苗條的,嫵媚的,冷豔的。


    他搓了搓手掌道:


    “陳署長,要不····都留下?”


    陳少安一聽這話,湊過去道:


    “周先生,不是不行,可您要注意身體啊。”


    周先生拍拍胸脯道:“放心好啦,周某人何懼。”


    陳少安一聽,便轉身說道:


    “你們把周先生伺候好啊,要是周先生不滿意,我把你們都扔到警察署大牢裏麵去,讓那些犯人們也嚐嚐紅浪漫姑娘們的滋味兒。”


    “放心好啦,陳署長,我們功夫怎麽樣,您還不知道嗎?”


    “嗬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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