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易的臉上閃過一絲狠色,手上的工兵鏟掄了起來,狠狠地一下劈了過去,正劈在他的勁側,工兵鏟大半都沒入到了脖子裏頭,卡在頸骨中竟然拔不出來。


    那個槍手似乎尋到了機會,調頭就向水坑外爬,他兩手盡廢,已經沒有了與孫易叫板的資格,隻要能逃得一條性命就可以了。


    孫易的手上晃了幾下,工兵鏟仍然在卡著,腳上一蹬,手上再一拽,把司機從工兵鏟上踢了下去,鏟子一拔出來,頓時頸側的傷口迸裂開,動脈血管被切斷,鮮血噴出三五米開外,身體晃了晃,一頭栽倒在水坑裏沒了動靜。


    逃跑的槍手抽空回頭看了一眼,正看到司機頸側噴血倒下去,而孫易則提著滿是鮮血的工兵鏟向他追了過來。


    哪怕這個槍手手上忘魂不下數十,職業就是以殺人為生,可是碰到孫易這個狠人,仍然嚇得亡魂大冒,顧不上仍然在流血的雙手,奮力地衝上了公路,向那輛帕拉丁奔去。


    看著一身是血的一個人跑了出來,嚇了柳姐一大跳,還以為是孫易又受了傷,細細一看,身形不對,竟然是之前朝他們開槍的那個人。


    眼看著孫易拎著一把滿是鮮血的工兵鏟追了出來,柳姐有些急了,進去了兩個出來一個,她猜得出來,孫易肯定是殺人了。


    可不能走漏了風聲,殺人可是大罪,真要是被抓住了,孫易怎麽也要被判個無期吧,如果殺人滅口的話,荒山野嶺的一扔,誰能找得出來。


    一個最純樸的鄉村女人,為了自家的男人,就算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更何況搭的是別人的性命。


    柳姐落下車窗,把手槍伸了出去,對著那個一身是血的漢子就扣動了板擊。


    眼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自己,這個槍手嚇得一個跟頭就紮到了地上,滾了好幾圈,柳姐一扣板擊沒有扣動,這才想起還有保險來。


    趕緊打開了保險,衝著那個槍手再次扣動板擊。


    這個槍手經驗十分老道,連滾帶爬再加上閃躲,讓柳姐連著三槍都打空了,槍手也衝上了帕拉丁,由於兩車距離太近,又是追尾,柳姐要槍擊對方就必須要下車了。


    柳姐剛剛下車,帕拉丁已經發動了起來,發動機似乎出了毛病,如同老牛氣喘一樣,吭吭哧哧地冒著白煙,但是車子仍然頑強地動了起來,向後倒去。


    柳姐再次開槍,子彈打穿了前窗,留下放射狀的痕跡。


    槍手伏低了身體,用一雙殘手努力地操控著汽車,終於調了頭,飛快地向鬆江市的方向奔去。


    看到孫易跑了過來,柳姐急得不行,拽著他的袖子就讓他趕緊上車,發顫地叫道,“可不能讓他跑了,他如果跑了,報了警,我們就完了!會蹲大獄的!”


    “哼,他本身就是個罪犯,報什麽警,不用著急,我會找到他的!”孫易說著,讓柳姐進了車裏,他則拎著工兵鏟又回到了樹林裏,就著那個水坑填了起來,把屍體埋了起來。


    進了車,孫易換了一身衣服,沾了血的衣服用塑料袋裝好密封,車子調頭,向鬆江市的方向行去,路過一個小橋流水的地方,直接就把衣服扔到了河水裏,順流而下,一走就是數百公裏,或者是在人跡罕至的地方被樹枝勾住,根本就沒地方找去。


    孫易拿出了手機,打開了雷達定位係統,再調出一個小小的軟件上,在地圖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光標,顯示著移動的方向,前麵的是槍手的,後麵的,則是自己的。


    這一招還是許星教給他的,竊聽器那東西孫易從許星那裏搞到了幾個,本來是悄悄地放到柳姐那屋,偷偷地聽聽她自摸的輕哼聲,很迷人,讓戒擼許久的孫易都連弄了好幾次。


    沒想到現在竟然派上了用場,以孫易的身後,根本應不可能放跑受傷的槍手,他是故意了,隻有放跑了他,才有可能追根究底,挖出幕後的主使來。


    “對方進了鬆江市,柳姐,我把你送到火車站,然後你坐火車去林市,我不回去,隻需要在酒店裏盤帳就行了!”孫易道。


    柳姐立刻搖頭,“不行,我要跟著你!放心,我不用你保護的,我有槍!”柳姐說著,一晃手上的手槍。


    孫易看著槍口從自己的腦門處滑過,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這槍可是沒關保險的,趕緊把槍搶了過來關上保險再遞給柳姐,“你愛跟著就跟著吧,我會保護好你的,但是你要記住,手槍用完了之後,一定要關上保險,而且不要把槍口衝著人!”


    柳姐的臉一紅,趕緊把槍收好,不肯再拿在手上了。


    孫易看著手機上顯示的位置,一路追了上去,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對方停下的位置是一家醫院,他的傷很重,需要處理一下。


    由於槍手身上沒有槍傷,多是刀傷,對於刀傷,醫院方麵從來都不會多管閑事,而且急診都是見多的怪事的醫生,腦門上嵌著砍刀的硬漢也不是沒見過,缺幾根手指頭這種事,沒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槍手在車裏還找到了四根殘指,接上手指頭,還可以讓他的左手保持完整,而右手那兩根指頭,已經隨著司機的死亡,一起埋到了坑裏頭了。


    接了手指頭,槍手甚至都沒有住院,而那輛帕拉丁也開不動了,就扔在了醫院的停車場,打了一輛出租車離開。


    孫易戴著耳機細細地聽著,槍手正在打電話,似乎是在什麽人匯報著情況,最後十分地憤怒,索要更多的錢財,然後雙方似乎約定了地點。


    孫易跟著光標的移動一路追隨,猛士車有些太顯眼了,找了一家地下停車場停好,然後從鬆江市一位有合作關係的大哥那裏借了一輛很普通的的帕薩特開著。


    韋立軒很苦惱,甚至很憤怒,卻不得不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自己幾次三番使的手段,全被對方擊得粉碎,現在對方竟然跑回來告訴他,死了一個,還傷了一個,事情沒辦成不說,還要勒索自己五百萬的現金。


    真當自己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不是說這些職業雇兵都很有職業道德的嗎?事情辦不成是不會收錢的嗎?自己都交了一百萬的定金,現在竟然還來敲詐自己五百萬。


    更加要命的是,這事是自己親自出麵的,他是由龍鐵的秘書升任的總經理,底子太薄是他最大的致命點,一般的工作可以交給下麵的人去辦,但是這種機密的事情,卻不得不自己事事親為,所以才會留下這麽大的隱患。


    聽到另一個人已經死了,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少一個人就能少給一份錢,但是這種被勒索的感覺還真是糟透了。


    公司正處於資金緊張的狀態,資金鏈都要斷裂了,以貸補帳,雖然貸了不少錢,可是這些錢在各帳目上填補虧空,實際帳戶上已經沒有多少錢了,勉強夠下個月發工資的,如果把這些錢抽出來,整個資金鏈可真的要斷裂了。


    自己的雄心壯誌才剛剛興起,就因為一個境外殺手的失敗,把自己的夢想牽連了嗎?


    一個鏡外的人,根本就沒有什麽身份,就算是死,也死得悄無聲息,根本就沒有什麽人報警處理,或許,這是個好主意!


    想到這裏,韋立軒打開了抽屜,在抽屜裏,放著一把銀光閃閃的手槍,還有一個配套的消音器,當年龍二公子可是留下不少遺產,並沒有完全全被警方啟出來,而這遺產,韋立軒也隻是繼承了一小部分而已。


    “現在,做個了斷吧!”韋立軒淡淡地道。


    對方再次打電話來催款,韋立軒不得不耐著性子道:“公司的帳麵上的錢我也沒法動,而且我手上也沒有太多的現金,隻有三百萬的樣子,轉帳你不用想的,我不會用我的私人帳戶轉帳留下任何馬腳的,隻有這三百萬現金,如果你同意,我們立刻就交易,如果不同意的話,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我倒想知道,你一個境外的殺手,怎麽威脅我!”


    槍手稍稍一沉吟道,“三百萬也可以,但是我要求馬上交易!”


    “我也要先去籌錢的,三個小時之後,就在龍豐園進行交易吧!”韋立軒說著掛斷了電話。


    出門上了自己那輛奧迪a4,沒有讓司機隨行,自己開著車離開,在地下商場買了一個手提包,街麵上搜集了一些報紙,用裁紙刀裁成百元鈔票大小放了進去,滿滿的一大包,有棱有角,看起來倒也像那麽回事。


    龍豐園是一個還未竣工的的房產工程,甚至已經是爛尾工程了,但是還沒有爛透,現在韋立軒很需要錢,本來打算做一級公中物基建工程,快錢撈上一筆,然後盤活龍豐園,隻要龍豐園一盤活,無論是賣房子也好,還是做假合同套取貸款也好,一條困死的大龍立刻就能盤活,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隻需要一個機會,龍鐵集團就會一飛衝天。


    可是就在自己將要展翅高飛的時候,先跳出個孫易來,攪了自己所有的計劃,現在又冒出來沒死的槍手敲自己一筆,夠了,自己已經受夠了。


    龍豐園已經沒什麽人了,隻有兩個老更的老頭在輪班看守工地,由於工資發放不到位,所以打更的老頭也不是很認真,經常會拖個車子在公地的周圍搜尋一些廢料,如果能撿上幾根鋼筋或是鐵管之類的東西,會讓他高興一整天,煙酒錢就出來了,現在鐵料貴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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