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四回去睡覺了,孫易送夢嵐姐去剛租下來的樓房,小鎮晚上九十點鍾的時候,已經黑下來了,三三兩兩的路燈照不亮角落,按理說,這種環境下,正是男人借著酒意耍流氓的時刻,但是現在的孫易,心中隻有牽著夢嵐姐,夙願得以達成的幸福感,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的齷齪之心。


    送她上了樓,夢嵐在門口低聲道,“隔壁還有個屋子,你可以住那屋!”


    孫易探頭瞅了瞅,也不知是怎麽想的,輕聲道:“那個……不在這裏住了,我得回去了,明天還要接著跑山呢!要起早的!”


    “那我不留你了,回去吧,喝了酒,路上要小心!”夢嵐姐也不知是失望,還是鬆了口氣。


    孫易很不舍地下了樓,回頭望望三樓的燈光,還有燈光後那道讓自己魂魄顫動的身影,長長地出了口氣,然後又給了自己一巴掌,“媽蛋的,膽子都哪去了,還跑山,跑個屁山!”


    哪怕是滿心後悔,男人也要一口唾沫一個釘,可不能讓夢嵐姐小瞧了,明天一定要去跑山。


    去了劉老四的店門口,騎上摩托車,哼著小調,慢悠悠地騎著車,用了小半個小時才回了村裏。


    也沒有洗澡,裹著衣服就倒在了倉房的床上,滿腦子轉的都是夢嵐姐跟自己以後怎麽怎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就像童話的結尾,公主與王子幸福地生活了一起,突然間,腦海裏赤著身子的杜彩霞跳了出來,嚇了孫易一跳。


    胡思亂想了,終於睡了過去,一點白爬到了床上,就在他的枕頭邊上,蜷了身子,把下巴枕在自己的尾巴上。


    孫易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在東溝村的柳雙雙娘倆也不平靜,娘倆快到半夜了還在爭。


    上次發大水,讓柳母心有餘悸,說什麽也不肯再讓柳雙雙進山了,錢是好東西,可沒有女兒重要。


    柳雙雙固執地還要去,一天一千多塊的收入呢,這麽好的賺錢機會,哪裏能錯過。


    最後爭了半夜,二人雙雙妥協,柳雙雙要去也行,但是柳母必須要跟著,哪怕身體弱,也要跟著一起去。


    第二天天剛剛擦亮,娘倆就起來了,做好了飯,吃上一口,再帶上足夠多的飯菜,由柳雙雙騎車馱著她一起去了溝穀村。


    孫易也在一點白啃腳丫子的微疼中醒了過來,用冷水洗了把臉清醒一下,饅頭鹹菜大米粥對付了一口,然後整理了一下筐子,卻不停地探頭向門外看,也不知柳雙雙還來不來了。


    終於,聽到車子響起,還有一點白歡快地向門口跑,孫易的臉上露出了微笑,這丫頭還是來了。


    柳雙雙的俏臉出現在門口,見孫易看著臉,小臉一紅,然後故做鎮定地推門走了進來,在她的身後,還跟著一身勞動服的柳母。


    “這是……”孫易暗叫一聲不太妙啊。


    “孩子再大,當媽的也不放心,我跟你們一塊去,小易,你沒意見吧!”柳母說這話的時候也有些臉紅,女兒都占人家便宜了,現在娘倆一起來占便宜,臉皮薄還真不好意思。


    “沒意見,當然沒意見,歡迎還來不及呢!”孫易趕緊熱情地道,雖說心下小有失望,如果柳母不來的話,或許還能再像那天那樣發生點什麽,雖然牙齒劃動有些輕微的疼,可那是痛並快樂著。


    柳母一來,立刻就把孫易所有的幻想都給打破了,不過……男人也不能總想那點事不是。


    到了大河邊上,經過兩天的時間,河水雖然還有些混濁,不過水位已經退了下來,隻有齊腰深。


    孫易扛柳雙雙趟過去沒有任何問題,可關鍵是還有一個柳母呢,在心裏頭,可是把她當成了丈母娘,也一起扛過去?


    柳雙雙偷眼看著皺著眉頭,一臉糾結模樣的孫易,忍不住要偷笑,當孫易看過來,二人的目光對視在一起,像是觸了電一樣,酥酥麻麻的偏又舍不得挪開。


    最終,孫易歎了口氣,還是幹不出來扛丈母娘的事情,“用筏子吧,能經得住幾百斤的果子,帶你們兩個應該不成問題,但是你們要小心,千萬不要載在河水裏,下遊不到三十米河流就變急了,掉下去我怕來不及救人!”


    孫易說著,把運果品的筏子拽了過來,用枯木和樹枝簡單紮起來的,簡陋得要命,而且踏上去,還會有及膝的水湧上來,使得娘倆隻能在顛簸的筏子努力地站著,根本就無法蹲或坐。


    孫易想了想,把繩子拿了出來,挽了個繩扣給她們抓好。


    孫易有些別扭地扭著身子下了河,然後把筏子繩套套挽在手上,背在肩頭,在河水裏,繩子是絕不能套在身上的,萬一出現意外,根本就來不及解繩子。


    拽著筏子,身體一發力,筏子落水,然後被河水衝得向下遊漂去,孫易全身的肌肉崩了起來,肌肉纖維鼓起彈跳著,筏子幾乎是瞬間就停在了河水裏,呈小角度的斜線跟在他的身側不到兩米外。


    柳雙雙瞪著眼睛看著盡情展示肌肉,一步一個腳印向河對岸走去的孫易,連劉母都忍不住看得呆住了,當她無意中看到女兒望來的目光時,心中一顫,羞意上湧,然後啪地給了她一巴掌,“抓好了!別四處瞎看!”


    柳雙雙嘻嘻一笑,一手緊抓著繩扣,另一手緊緊地抱住了母親。


    河水越來越淺,終於上了岸,孫易把筏子拽了上來,然後鑽進了林子裏,把內褲脫下來擰幹水,以往都是用大筐隨便一擋,若是柳母不來的話,連筐都省了,含都含過,生的都吃過,還怕看嗎。


    孫易忍著小小的遺憾,帶著娘倆向山裏頭走,在他的手上,還拿著一個彈弓子,彈弓子是用榆木樹杈做的柄,很強實,能承受住極大的拉力,皮筋是用自行車內胎做成的,足有兩指寬,皮子做成的後兜,一石子打出去,能把兩指粗的樹枝打斷,這是為了防止再發大水把人隔住做的準備,在山裏,從不怕沒吃的。


    孫易的彈弓子打得極準,稱霸小村長達十年之久,現在隨手一弓子打出去,柳雙雙歡呼一聲,拎回來一隻拖著花尾巴的野雞。


    這東西一般不飛,受驚的時候,腦袋一低,專門向那些帶刺的灌木叢裏鑽,特別是刺玫這種灌木,一叢叢的,刺極硬,就算是黑瞎子都受不住。


    “下回要帶個鍋啊!”孫易笑道。


    “還要帶調料!”柳雙雙蹦蹦跳跳地跑前跑後,突然一指一片晃動的草叢。


    孫易一石子打過去,柳雙雙跑過去哇地尖叫了一聲,嚇了他一大跳,趕緊跑過去,原來這一石子打的是一隻山鼠,加上尾巴足有半尺長,肥碩得很,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不過要吃這東西,是需要很強的心理承受能力,小時候啥都吃,就是不吃老鼠,倒是劉老四膽子大,啥都敢吃。


    扔了老鼠,接著向山裏走,速度越來越快,但是體弱的柳母已經撐不住了,粗重地喘息著,不時地抹著額頭上的汗水,臉色都變得蠟黃了起來,卻仍然咬著牙堅持著。


    看著性格變得開朗不少的雙雙,柳母摸摸她的頭發,心中有欣慰,更多的卻是擔心,她是過來人,無論二人的演技怎麽樣,卻也騙不過她的眼睛,女兒這是動了春心,這個年紀易衝突,遲早要出事。


    “沒事沒事,咱們各論各的!”孫易打著圓場,“柳姐,要不這樣吧,我背著你,我們要加快點速度了!”


    “不用,我還能撐得住!”柳母咬著牙道。


    “媽!你這樣……這樣我很擔心!”柳雙雙看著臉色越來越不對的母親,聲音中都帶著哭腔。


    孫易笑著道:“柳姐,你這百十斤的重量,我還真不在眼中,你問雙雙,我一路回來的時候,可以拖著幾百斤重的東西一口氣走兩個小時!”


    柳母推脫不過,又不想讓女兒失望,隻好咬著牙點了點頭,心中也暗自慶幸,幸好是在山林裏,沒有別人看到,否則的話,娘倆的名聲都要受損了。


    孫易把大筐交給了柳雙雙,然後彎下腰,柳母麵色有些潮紅,趴到了孫易的後背上。


    沒有了柳母的拖累,他們前行的速度快了起來,轉過一片小樹林,就是一望無際的大草甸子,還有那一片片閃動著藍色星光的星河。


    “哇,這麽多!”柳母也吃驚了起來。


    “是啊,足夠我們忙活了!”孫易有些不舍地放下了柳母,“準備開工吧!”


    孫易和柳雙雙用鐵撮子采摘著藍莓,柳母的身子弱,也沒有閑著,把裝滿的小筐拎回來倒進大筐裏。


    趁著柳母不在的時候,柳雙雙向孫易低聲道:“你在背我媽的時候,我看到了!”


    “小丫頭,哪壺不開提哪壺,別瞎琢磨,這個……這個隻是男人正常的反應,沒那些彎彎道!”孫易教訓著她。


    柳雙雙吐了吐舌頭,粉紅的小舌讓孫易的心中一蕩,若是沒有柳母在的話,怕是又在那樣那樣了。


    正當兩個人一邊幹活一邊眉來眼去的時候,柳母突然驚呼了一聲,把半筐的藍莓都扔到天上去,不遠處,兩隻黑糊糊的黑瞎正扒著藍莓大筐,伸著嘴巴子吃得正歡。


    這可都是血汗錢啊,孫易氣得拽出了彈弓子,裝上石子,二十米開外,正中黑瞎子的後背,打這地方也打不疼,兩隻黑瞎子伸爪子撓一撓,就接著吃。


    孫易放下工具,快步向那裏跑,柳母卻不停地揮著手,“快跑哇,是黑瞎子!”


    “它們就是欠揍!”孫易氣得跑了出去,一隻一腳,把兩隻黑瞎子踹得嗷嗷叫喚。


    柳雙雙不顧母親的勸阻,跑了過來,拿出飯盒,特意多準備了一些飯菜呢,用餅卷上大醬不停地晃動著。


    兩隻黑瞎子顛顛地往過跑,張著大嘴等著柳雙雙喂它們。


    一點白也哼哼著跑了過來,啃著那隻母黑瞎子的大腿,小奶牙還沒長全,哪啃得動,人家都懶得搭理它。


    不過一點白還是找到了好東西,這頭母熊似乎生育過不久,竟然還能吸出奶水來,一點白晃著小棍一樣的尾巴吃得正歡。


    孫易歎了口氣,“算了,這也快中午了,準備吃飯吧!”


    柳母指著不遠處,正圍著女兒轉的黑瞎子,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可是,還有它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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