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南王的王駕車輦緩緩的停在王府門口,門前的侍衛迅速找來扶梯,跪地相迎。


    “唉~”


    定南王趙峰仁揉搓了一下發紅的雙眼,緩步從車中下來。昨夜,他很累。


    秦帝突然發病,昏迷不醒。由於大秦沒有太子,隻能由六部尚書與中書省共同議政。但不知怎的,兵部、吏部、戶部卻同時建議,定南王趙峰仁輔國攝政。


    刑部暫未表態,禮部、工部聯合中書省極力反對。這事倒也在趙峰仁的意料之中,不過一群廢物文人,趙峰仁絲毫未將其放在眼中。


    趙峰仁在軍中威望甚高,大秦九軍獨掌其三,若在整合朝堂,隻怕三年內,天下必當易主。


    不過,兵部在手,即可節製天下兵馬。吏部效忠,便掌管天下文官調動。戶部俯首,銀錢軍資取之不盡。


    如今,放眼天下,已無人可與趙峰仁抗衡。隻待抽剝朝堂,蠶食民心後,即可名正言順,榮登大寶!


    什麽?你說秦帝還沒死?還有個十歲的皇子活著?


    嗬嗬,重要嗎?


    “恭喜王爺。”


    “恭喜父王。”


    趙沈言與其嶽丈兵部尚書徐佰辰,此時佇立在院府中,看到趙峰仁歸來,對其拱手道賀。


    趙峰仁雖然心中甚喜,但不曾表露。依然是麵帶愁容,疲憊不堪的回複道:“大事未定,莫要聒噪。”


    “誌在必得嘛~”


    趙沈言想到自己,即將成為大秦未來的皇帝,頓時麵帶驕意,頗有得意忘形之色。


    “哼~”


    趙峰仁冷哼一聲,一旁的徐佰辰全都看在眼裏,急忙開口說道:“沈言!如今局勢雖穩,但不可得意忘形,莫忘驕兵必敗之理。”


    “額……嶽父教訓的是。”


    “行了,來我書房。”


    趙峰仁不想在聽這一老一少的聒噪之語,示意二人與其去書房商談。這定南王的書房,是王府第一重地,除趙峰仁父子外,隻有謀士丁仇可以自由出入,其他人不得靠近。


    但今日,這書房外圍卻靜得很!原本應該守護在門外的鐵甲護衛,竟全然不見蹤跡!


    “今日是何人當班輪值?!”


    看到自己書房外麵一個人影都沒有,趙峰仁震怒,對趙沈言大聲訓斥道。


    “應是……龍驤軍參將何渠。”


    “罰一年徭役!”


    “咯吱~”


    氣有不順的趙峰仁推開書房大門,頓時愣在原地。一旁的趙沈言也是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之事。而那兵部尚書徐佰辰則更是誇張,直接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隻見,十二名全副武裝的鐵甲衛士整整齊齊的懸掛在書房的房梁上,鮮血隨著豎直的身體流淌。而書房的臥榻上,擺放著四顆人頭,正是屠龍五虎!


    “嘭~”


    一具鐵甲衛士的屍身從高空墜落,血花四溢。


    “快扶。”


    趙沈言趕緊閃入書房,將鐵甲衛士的屍身扶正,用手在鼻息間探了探後說道:“父親,早就涼透了。”


    “扶你嶽父!”


    看著有些發傻的趙沈言,趙峰仁憤怒的罵了一句,隨即轉身快步來到王府大廳,對院內護衛下令道:“龍驤軍禁衛軍即刻換防!全力守護禁宮!除禦醫外,任何人不得驚擾聖上!速傳京都府尹、九門提督、皇城邊防軍都統來見我!”


    “報~”


    這剛剛下完令,傳令兵還沒出去。一名士兵便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跪在地上大聲喊道:“稟王爺!皇城邊防軍都統王大人昨夜夜宿畫舫,馬上風,死了。京都府尹龐大人哮喘複發,如今昏迷不醒,恐難過今晚。那提督大人……”


    “講!”


    “九門提督……全家上下二百三三口,無論老幼婦孺,丫鬟仆人,全部懸梁自盡。”


    “風雷門!”


    趙峰仁怒目圓睜仰天怒吼,寬鬆的王袍瞬間被勁風充滿,龐大的真氣鼓蕩其身,原本跪地匯報的兵士瞬間被趙峰仁的真氣侵入體內,身體四分五裂,血漿內髒灑落一地!


    ……


    ……


    皇家林苑內,李煥仙胸口氣悶,淤積不散。但此時的他,依然不肯上床休息。而是坐在桌前,手持毛筆,親自在婚書上描龍畫鳳。


    “都傷成這德行了,還不好好休息?”


    司空明月一臉疲憊的走入房間,大大咧咧的坐到李煥仙身旁,手中提著兩個精美的禮盒,盒子上紋龍畫鳳,一看便是皇家禦用之物。


    “何事?”


    司空明月將盒子按在桌上,掃了一眼桌上的大紅請柬,微微愣了愣後說道:“玉漱怕你死掉,遣我給你送點人參。這婚書請柬是要做什麽?你連紅白事的活也接?”


    李煥仙寫好一張婚書,在上麵吹了吹未幹的墨跡後,將其晾在一旁,雙眼平淡的看向司空明月說道:“這些東西我不在乎。我隻想知道,你們答應我的事,如何了?”


    司空明月微微側頭,躲過李煥仙的眼神後,從袖中拿出一張薄紙,遞給李煥仙後說道:“那樓雁凝自由了。”


    “算你們有些良心。拿著,明日早點來,多喝兩杯。”


    李煥仙將婚書請柬遞了過去,司空明月一臉疑惑的接過婚書,剛看了兩眼,便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雙眸渾濁不清的看向李煥仙。


    “怎麽了?”


    “……沒事!”


    司空明月手持請柬,冷冰冰的回複了一句後,轉身便走出屋去。李煥仙晃了晃頭,又拿起一張婚書,邊寫邊說道:“莫名其妙。”


    “少主!”


    司空明月剛走,藍鐵旗那憨貨的聲音突然傳來,李煥仙筆尖一抖,又寫廢了一張。


    “你就不能小點聲嗎?!”


    李煥仙無奈的抽出一張已經晾幹的婚書請柬,甩給了藍鐵旗。藍鐵旗抬眼瞧了瞧後,一臉讚歎的說道:“少主這文采,世間獨一檔啊!”


    “莫捧我。我明日大婚,你早點到,來做證婚人。”


    “哎呦~少主,您可真是瞧得起鐵旗呀!此事萬萬不可!您大婚,普天下之,除了門主他老人家外,誰敢證婚呀?”


    李煥仙頭也不抬,依舊在寫著請柬,口中說道:“閑言碎語不要講,這事就這麽定了。我問你,現在門外有多少人守護?”


    “回少主,京都外事組二百人馬已全部出動,如今林苑內外想來隻蒼蠅都不可能!”


    李煥仙點了點頭,想不到這藍鐵旗看起來五大三粗,但粗中有細。昨夜將李煥仙送回皇家林苑後,便調遣外事組成員守護在四周。


    “很好!分一百人出去,護衛我夫人。”


    “少主放心,我這就去辦。”


    說罷,藍鐵旗便要離開。可李煥仙還有事情沒交代完,剛才已經看出這藍鐵旗是個外粗內細之人,正好自己手頭還有一件事需要這樣的人去辦。


    隻見李煥仙拉住藍鐵旗,將樓雁凝的賣身契遞了過去後說道:“拿著,去綺麗春風,為樓姑娘贖身。”


    藍鐵旗聽到李煥仙的話,頓時目瞪口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合上半開的下巴,一臉讚歎的說道:“少主不愧為天下第一風流才子。明日娶親,今日還惦記著花魁嬌娘。”


    聽著藍鐵旗拐著彎兒罵自己,李煥仙咂了咂嘴,剛要教訓一下藍鐵旗,隻覺一陣殺氣將自己籠罩在內。抬眼一瞧,燕如煙端著一碗湯藥,佇立在門口。


    “咣當~”


    藥碗應聲破裂,燕如煙紅著雙眼,轉身離開。


    ……


    ……


    大內皇宮,趙玉漱一臉愁容的從秦帝寢宮走出。龍驤軍副都統董千山望著趙玉漱的絕世容顏愣在原處,竟然忘記跪下行禮。


    “我記得你是劍齋弟子,叫董千山?”


    看到公主殿下竟然記得自己的名字,還與自己交談,董千山豐駿的雙眼差點驚現淚容,趕快跪地行禮道:“回公主,正是在下。”


    趙玉漱眼神冷淡,丹唇輕啟道:“雖入了龍驤軍,但莫忘劍齋身份。”


    董千山感激涕零的跪在趙玉漱的腳下,頭也不敢抬的回複道:“千山自然不敢背祖忘宗,時刻謹記身份!”


    “好。”


    趙玉漱拂袖輕擺,轉身離去。董千山微微抬頭,一臉癡態望向公主的背影,久久不能忘懷。


    上了鳳輦,趙玉漱神色疲憊的靠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麽。過了一會,回到自己的行宮,隻見司空明月坐在門口,雙手托腮,指縫中夾著一封紮眼的喜慶婚書,愣神發呆。


    “他如何了?”


    “生龍活虎,美得很!”


    司空明月話中帶怒,不理會趙玉漱疲憊的神色,將手中的婚書請柬遞了過去。趙玉漱接過請柬,邊看邊點頭道:“如此婚詞,舉世無雙。不知是何人……他明日成親?!是誰?!那青樓妓女嗎?!”


    趙玉漱手持請柬憤怒至極,美目圓睜,大聲嗬斥。司空明月一臉冷漠,不耐煩的回複道:“不是,我查過了。是醫聖的徒弟,叫秦若水。”


    “啪!”


    趙玉漱將手中請柬狠狠的摔在地上,拂袖向宮內去。司空明月看了一眼後說道:“如今四方湧動,你應趕快謀劃才是。”


    “累了!睡一會。”


    “睡一會兒?我看你是哭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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