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路當然不知道,現任空軍司令員是他家老爺子的好友。李路忘了他家老爺子是參加過抗美援朝的,而現任空軍司令員林大海就是在抗美援朝時期成長起來的戰鬥英雄。兩人因為戰爭而認識,繼而結下了深厚的友誼。這一段曆史鮮為人知。


    來到空軍指揮學院學習,老爺子就通過林大海給範啟發打了招呼。不是讓他照顧李路,而是讓他玩死裏訓李路。李路要是知道了,一定無奈苦笑。這麽多紅‘色’家族,恐怕也隻有他家的老爺子會打這樣的招呼。


    出了院長辦公室,先前帶他進來的學員處章處長就帶著李路安排住宿去了。新生們都還在報到過程中,李路是第一個進的宿舍。宿舍樓是新建的,標準的四人間。李路住的是221房。


    “你先收拾收拾,以後跟著大家統一行動。院長‘交’代了,你是特訓學員,有什麽事情直接來找我。”章處長扔下一句話就走了。


    送走章處長,李路打量著宿舍,很滿意地笑了。雖然他不在乎環境吧,而且這一年多來已經習慣了這個年代的生活條件。不過來到學校,他就想起前世他在國防軍國際關係學院上學的情景。


    配備了空調、洗衣機、冰箱、電腦等等玩意兒的簡單寬敞的標準四人間,連電腦桌都是牌子貨。那個時候的國防軍有錢啊。


    現在這個四人間之所以叫做四人間,僅僅是因為有兩張架子‘床’。外間是學習間,擺著四張桌子,中間是睡覺的地方,兩張架子‘床’分列兩邊,中間是差不多一米五寬的過道,最裏麵是洗漱間和廁所,然後是一麵大玻璃窗戶。攏共麵積也就十一二個平方。


    比起前世的各種大學生公寓、寢室,那叫一個寒磣。但是就現在來說,這已經是非常不錯了。要知道很多院校現在用的還是班房和排房,幾十號人的那種。


    李路的行李袋裏就幾件換洗衣服,全都是軍裝,標準的陸軍單兵服裝配備,然後就沒了。翟小靜也不給他買什麽東西,都是軍人,很清楚那些東西都是用不上的。


    把行李袋扔‘床’上,李路上衣一脫,穿著個‘迷’彩背心就搞起衛生來。


    “向前向前向前……”


    全珍寶哼著國防軍進行曲,背著碩大的‘迷’彩背包,興高采烈地走過來。抬頭看見房號,自言自語道:“221,是這個了,空指院,我來了!”


    跟在他後麵的同樣掛著空軍中尉軍銜的徐元勇伸手推了他一把,“行了行了,都倆月了興奮勁兒還沒過去呢。”


    “唉喲,對不起對不起。”全珍寶一個不留神撞上了正在‘門’口打掃衛生的李路,急忙道歉,然後盯著李路看,“戰友你好,我也是住這的,嗬嗬。”


    李路看了他們一眼,“你好。”


    隨後走進‘門’的徐元勇看了李路一眼,客氣地問,“這麽年輕,地方上來的學員?”


    嗬嗬笑了笑,李路說道,“不是,我也是從部隊上來的。”


    頗自來熟的全珍寶放下行李,走過來和李路握手,“我叫全珍寶,我們都是空5師的。”


    徐元勇挑了一個下鋪,把行李一扔,“徐元勇。”


    沒等李路說話,全珍寶掏出一包紅塔山,就準備發煙。


    聽到徐元勇這個名字,李路就愣住了,腦子裏一下子閃過後世無人不曉的試飛英雄……看到全珍寶掏出煙,他放下掃把,拿出自己的煙發出去,“兩位老哥,‘抽’我的‘抽’我的。”


    全珍寶的眼睛頓時直了,“哎喲喂,大中華!”


    徐元勇聞言扭過頭來,不禁多看了李路幾眼。


    “‘抽’煙‘抽’煙,以後咱就是同一屋簷下的兄弟了,還請多多關照。”李路客氣地說著,給兩人點上。


    徐元勇‘抽’了幾口,抬著眉頭問,“我說哥們,大中華都幹上了,可以啊。你哪部分的?”


    李路笑道,“總部機關,嗬嗬,打雜的。哦對,我叫李路。”


    “噢……”徐元勇和全珍寶半信半疑地點頭。


    全珍寶把煙往嘴上一叼,“來來來,咱一塊兒把衛生搞了。”


    李路指了指四周,“沒多少活兒了,我來就行。你們整理‘床’鋪吧。”


    全珍寶拍了拍李路的肩膀,“哥們,那就謝謝了啊。”


    徐元勇朝李路豎起一個大拇指,“兄弟,第一天咱得把內務的標準給樹立起來,看你的了。”


    李路自動過濾掉他們言語中的‘激’將和忽悠,笑了笑,“放心吧。”


    徐元勇和全珍寶看李路那麽年輕,隻當他是一個有些背景錢權人家子弟過來鍍金什麽的,很心安理得地把所有的活兒都‘交’給他幹。李路也不在乎,他本來就打算一個人把屋子給收拾出來的。


    打仗路三哥牛‘逼’,搞內務也不在乎話下——這才是全能戰鬥人員。


    約莫十分鍾後,徐元勇和全珍寶把自個兒的‘床’鋪什麽的都收拾好了,坐在外邊‘抽’煙聊天。李路在裏麵擦拭洗漱間的玻璃窗。


    “哎老徐,你覺不覺得這小子有點奇怪?”全珍寶壓著聲音說。


    徐元勇走到李路的書桌前,拿起大中華又點了根,拿著煙盒打量著,“‘抽’大中華的人能不怪嗎?”


    全珍寶擺著手,“不是不是,我說的不是這個。你看他頂多二十歲吧,總部機關,還打雜的,你不覺得這事兒透著古怪嗎?”


    徐元勇想了想,說,“倒也是。估計是參謀幹事之類的吧。不是他一機關參謀幹事學哪‘門’子飛行呢?”


    全珍寶一攤手,“所以我說吧,咱們這可是戰術指揮係,要的可都是飛行員基礎。看他的年紀跑不了一少尉,會不會開飛機得倆說,你說是不是給分錯地方了?”


    徐元勇順勢在李路的書桌前坐下,看見李路的軍轉上衣放在凳子上,就拿起來放到桌子上,搖搖頭,“不知道,估計也就是個‘混’學曆的**吧。”


    全珍寶卻盯著李路的上衣瞪大了眼睛,徐元勇發現他的異樣,“看啥呢?”扭頭去看,頓時也傻眼了。


    “少,少校!?”


    全珍寶一把拿起李路的上衣攤開一看,可不是嗎,肩膀上赫然是副兩‘毛’二的軟肩章。


    徐元勇呆呆的看了一會兒,好像想起什麽來,急聲問,“寶兒,他叫什麽來著?”


    全珍寶有些納悶地回答,“李,李路啊,沒錯,是李路。”


    徐元勇慢慢站起來,緊緊皺著眉頭,“難道是他?”


    全珍寶忙問,“誰啊?你認識?”


    徐元勇探頭看了一眼裏麵,想了想,低聲說道,“一年前咱們有支小分隊‘混’到安南首都把人的國旗給換成了五星紅旗,這事你記得嗎?”


    “當然記得,這麽給咱國防軍長臉的事兒哪能忘。”全珍寶說道。


    徐元勇微微點著腦袋,“那個小分隊的指揮官就叫做李路。”


    “啊?不能夠吧?”全珍寶小小驚了一下,“不是說那哥們歲數‘挺’大的嗎,他這麽年輕,不是同一人吧?再說,那哥們可是陸軍的,咱這是空軍院校。”


    徐元勇聳聳肩,“誰知道,這檔子事官方從來沒有承認過,外麵都是道聽途說的消息。”


    全珍寶抖了抖手上的上衣,低聲問,“那他到底是什麽人啊?”


    徐元勇瞪了他一眼,“別管他是什麽人,這麽年輕的少校來曆肯定不一般。二十歲的少校,能是一般人嗎?”


    全珍寶:“那……”


    徐元勇抬‘腿’踹了他一腳,低聲說,“還愣著幹啥,趕緊的去幫忙啊!”


    “哦哦哦。”


    全珍寶急步走過去,一把搶過李路手上的抹布,“哥們,你歇著你歇著,我來我來。”


    李路奇怪地看著他,不知道什麽情況。


    徐元勇沉思了一下子,拿起煙就顛顛地走過來,拉著李路往外間走,“讓他一個人搞就行了,來來來,休息會兒‘抽’根煙。”


    李路看徐元勇殷勤地敬煙遞火那客氣樣兒,不由問道,“勇班長,你這是……”


    李路心裏在說:您老可千萬別這麽客氣啊,我可是知道進入下個世紀,您勇哥可是試飛院的王牌。


    “別別別,”徐元勇急忙打斷他的話,一臉誠懇的說,“千萬別這麽叫,當不起當不起。你,你要是給麵子就叫我老徐吧。”


    李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點點頭,“行吧,老徐。我說你們這是唱的哪出啊?”


    徐元勇摁著李路的肩膀讓他坐下,然後拽了凳子坐在邊上,“沒事啊,這不你都幹這麽長時間了,讓全兒也為咱221做點貢獻。”


    李路微微搖頭,“不對,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呃,哈哈。”徐元勇搖著手,“真沒什麽,同學之間相互配合才能把工作幹得更出‘色’嘛!對了老李,不介意這樣稱呼你吧?”


    李路笑了笑,“當然不介意。”


    “你剛才說你是從總部機關過來的,以前學的什麽專業?”徐元勇不著痕跡地問。


    ‘抽’了一口煙,李路清清嗓子,說道,“作戰參謀,一直在總長辦公室供職。”


    總長辦公室參謀,這也是李路目前可以公開的身份。


    “原來這樣。”徐元勇顯然不知道總長辦公室到底有多牛‘逼’,反正從名字上看就不簡單,“你是飛行員出身?後來才調去的總部?看你年紀應該二十歲左右吧,不符合邏輯啊,嗬嗬。”


    李路也嗬嗬笑了笑,“沒什麽符合不符合的。我土生土長的陸軍。”


    “陸軍?”徐元勇瞪大了眼睛,裏麵的全珍寶聽到聲音也走出來,手裏還拿著抹布,不敢置信地看著李路。


    “嗯,陸軍。”李路點頭確認。


    全珍寶這時候問,“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會開飛機?”


    看見兩人驚訝地瞪著自己,李路心裏跟明鏡兒似的,但是他依然得裝糊塗,“是啊,我要會開還上什麽學啊我。”


    全珍寶一副我被你打敗的樣子,以手加額輕輕地拍打著。


    徐元勇說道,“咱們戰術指揮係招手的都是部隊優秀飛行軍官或者航校畢業生。說白了,進入咱們係學習的前提條件是飛行技能必須達到優秀,培養成為基礎戰術指揮員,學期一年。這些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知道啊。”李路一副那又怎麽樣的表情,“這有什麽問題呢?”


    徐元勇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抽’了幾口煙,湊近李路認真地說道,“老李啊,這麽的吧,我再詳細給你捋捋。”


    “嗯,你說。”


    徐元勇嘴巴張了張,最後指著全珍寶,“你來說。”


    “我?”全珍寶納悶地指了指自個兒,“好吧。”


    李路轉眼看過去,拿出大中華給全珍寶點了一根,“你說。”


    全珍寶整理了一下,然後慢慢說道,“那什麽,老李啊,我覺得吧,你指定是上麵給‘弄’錯專業了。你想啊,咱們戰術指揮係要的不是資深飛行員就是優秀航校畢業生。你,你說你不會開飛機,那就是基礎的飛行技能都沒有,對吧。你要進咱們係,這就奇怪了。退一萬步說,就算沒搞錯,這一年的時間你也學不來這麽多東西啊。而且你還是陸軍出身……”


    說到這,全珍寶嚇了一跳,忙問李路,“你不會是跑錯學校了吧?”


    李路哭笑不得,搶過他手上的抹布砸在他‘胸’口上,“說什麽呢。”說完從‘抽’屜裏拿出一份資料放在桌子上,“我的學員資料,看看吧。”


    徐元勇拿起來,全珍寶急忙把腦袋湊過去。


    “李路,漢族,男,出生年月1969年10月,年齡20,軍銜少校,職務總部總長辦公室特別參謀……戰術指揮係學員一隊學員……”


    “還真是咱們係的!”全珍寶說著,“這就奇怪了,難不成領導讓你過來體驗生活的?”


    李路愁眉苦臉地說,“唉,我是立了軍令狀的,專業不及格要受軍法處置。”


    “什麽?”


    “你瘋了吧?”


    前一句是全珍寶發出的驚呼,後一句是徐元勇情急之下罵了出來。


    李路攤攤手掌,“也沒多難事啊,足足一年的時間呢。”


    這時,徐元勇和全珍寶已經沒有李路的少校軍銜帶來的等級上的敬畏了,取而代之的是憐憫和同情。


    徐元勇站起來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李路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後走進了裏間。


    全珍寶也站起來,輕輕拍了拍李路的肩膀,“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麽會有人說傻子也有自己的幸福了……”說完也走進了裏間。


    李路給兩人的行為搞得暈乎乎的,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衝裏麵喊道,“全兒,你丫的罵我傻子!”


    裏麵傳來全珍寶更‘激’動的聲音,“你知不知道培養一名合格的飛行員最少需要三年時間,你知不知道培養一名合格的中下級戰術指揮員需要至少六年的時間?你丫的居然說在一年時間從一個飛機都不會開的鳥蛋變成戰術指揮員,壽星公上吊呢吧!”


    李路給全珍寶這個‘性’情直爽漢子給數落得啞口無言,嘴巴張了張想說其實自己會開小型飛機,基本的飛行技能、知識和常識是有的。隻是想了想最終沒說出口,而是衝已經躺在‘床’上的兩人說道,“我說哥幾個,兄弟我就這麽個情況。大中華也‘抽’了,就不打算拉兄弟一把?”


    徐元勇和全珍寶你看我我看你,正在這時,房‘門’被敲響,一個高大帥氣的上尉大步走進來。


    “大白天的睡什麽覺,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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