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你好。”


    “靈兒你好。”


    李五峰聽到杜旺的介紹,硬撐著非常平靜的一副樣子,然後回頭看了杜旺一眼,給了他一個‘好小子,原來在這兒藏著一手,還不趕緊從實招來’的眼神。


    “小李啊,我剛剛聽旺兒講,你是他的救命恩人,怎麽回事啊,怎麽給人家當學徒還有性命危險啊?”


    “伯母放心,聽杜旺在那嚇唬您,沒事兒的。”


    杜旺許是怕自己的母親和二嬸子一樣見他領個外人回來誤會,直接就給他母親說李五峰是他的救命恩人。


    救沒救他的命是一回事,杜母的臉色可是一下就白了,一家子都是安分守己的老實人,一聽兒子在外麵有性命之危,直接擔心壞了。


    “沒事的媽,一小夥土匪,都過去了。”


    “啊!?土匪!這還沒事?沒傷著哪吧?”


    “沒有!媽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


    這傻小子,平白叫自己母親擔心,李五峰原本想遮一下,結果他可好,土匪,真有他的,哪有飛的那麽快的土匪啊。


    不過還好,沒給他媽說實話,杜母要是知道追殺他們的是幾個上天入地的元嬰大佬,怕是魂都要嚇飛了。


    “老婆,飯菜準備好了。。。”


    “滾!就知道吃!喝!你沒聽兒子遇到土匪了嗎?”


    “他要是老老實實在家,能遇到土匪嗎?”


    杜享福前半句話還說的理直氣壯,看著杜母不善的眼神,後半句話立馬收聲越說聲音越小,很明顯,他這是嘴接收了指令,腦子想停,嘴還沒反應過來就都說出來了。


    “杜享福!你還好意思說!不是你,兒子能離家出走嗎!啊?!”


    好家夥,李五峰還一直以為杜旺是烈火門大批招收弟子的時候報名選拔的,沒想到竟然是離家出走投奔過去的,怪不得李五峰不在招收期間想加入烈火門,杜旺輕車熟路的帶他去找了姬長老,有前科啊這是。


    “媽,我餓了。”


    “走走走,兒子,我們去吃飯。”


    杜旺還是給他的老父親找了個台階下來,不過杜母路過她丈夫時候剜的那一眼,李五峰知道今天晚上的搓衣板是少不了了。


    “小李,你跟旺兒是在一個地方做學徒的是吧,平時辛苦嗎?”


    剛才一行人進了正廳,直到圍坐在飯桌前都沒有說話,還是杜旺的母親先張嘴詢問李五峰這‘學徒’累不累,這哪是問李五峰啊,這就是問李五峰,杜旺在那邊累不累。


    “挺好的,那邊地方大人少,我跟杜旺兩個人住一個二層小樓,管飯,工錢給的也不少。”


    既然杜旺都說了是學徒,就隻能順著他說了。


    “聽起來還行。”


    這次開口的是杜旺的父親,不過明顯話還沒說完就被杜旺母親打斷了。


    “還行什麽還行,外麵再好能有家裏好嗎?”


    “旺兒,要不你還是回來,盯著酒莊的生意,跟著老師傅們多學學。。。”


    杜旺的母親雖然剛剛嗆了她丈夫一句,但是說到讓杜旺去幫忙打理家裏的酒廠時,眼睛不自覺的看了杜父一眼。


    看來杜旺加家裏,他父親怕老婆真的隻是愛老婆的表現,家裏的大事都是杜享福拍板的。


    “媽,你知道的,我誌不在此,而且,我的酒量得不到認可,沒法服眾啊!”


    前半句和媽媽講的話還人模狗樣的,後麵半句直接是看著他父親說的,杜望屬實老陰陽人了。


    “誰說要酒莊裏的老師傅們接受需要酒量好了?個人有本事才行,酒量是一種本事,聰明也是。”


    在旁邊許久都沒出聲的姚靈兒,竟然在此刻開口,這屬實是李五峰沒想到的


    看來這還沒過門媳婦對自己家老公公在教育孩子還有杜旺說的固執傳統有挺多的不滿的,如今聽到自己‘沒過門的丈夫’在那裏訴苦,竟然心裏不忍直接幫腔向著杜旺說了。


    杜母聽完眼睛都瞪大了,滴溜溜的瞧著姚靈兒,然後又剜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看看兒媳婦都知道幫兒子說話,你看看你辦的事兒,還有,他倆的事兒什麽時候提上日程?’


    杜享福絕對是第一時間準確無誤的收到了老婆的信息,當下張羅著大家。


    “先吃飯!先吃飯!”


    “對了,李家賢侄,不知李家賢侄愛喝什麽酒啊?”


    其實杜享福這樣的人李五峰前世就有遇見過,他一個汴梁的大學同學,吃飯絕對不可能讓人把話掉地上,喝酒永遠平等灌大家所有人,不論自己的酒量是不是在座最好的,但是喝起來,一定是狀態最唬人的。


    “伯父,我酒量很差,小時候家裏窮,我們那和咱酒祖村不一樣,很少喝酒的,我小時候從來沒喝過,也是出來做工和杜旺才喝過兩次酒。”


    “哦,他小子能帶你喝什麽好酒,我這人從不勸酒,你說喝多少,咱就倒多少,來來來,你嚐嚐我這壓箱底的手藝!”


    信了你的從不勸酒,怕不是要出事兒哦,李五峰想想笑了起來,杜旺雖然和他父親有矛盾,但是爺倆在這方麵是一模一樣的。


    “李家賢侄因何發笑啊,莫不是瞧不起我的酒?”


    雖然李五峰提前適應了一路,但是聽杜享福一口一個李家賢侄還是有點不適應,畢竟前些日子在平樂鎮,他這個年紀的見了李五峰,都要喊一聲李叔的。


    “小侄不敢,小侄隻是想起了前段時日杜旺勸我喝酒的時候,那神態動作甚至台詞,幾乎都和您一模一樣。”


    聽了李五峰這話,幾個人的表情都多少緩和了許多。


    尤其是杜享福,他直接喊過姚靈兒。


    “靈兒,你知道的,就我那酒架上最底下一排最裏麵那個酒缸,你莫要拿壺打了,去後院叫上阿柴阿坤,讓他倆直接把酒缸抬過來!”


    “你就不能不顯擺你那酒缸嗎?那麽多酒你喝的完嗎?”


    剛剛發號完施令,杜享福就被老婆給嗆了,看樣子那酒缸也是個稀罕物,不過李五峰牢記杜旺跟他說的不要表現出太強的興趣,不然後悔的都來不及,所以默不作聲,杜享福也隻能悻悻的讓姚靈兒拿酒壺去打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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