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臉色陰沉,眉頭緊擰成一個‘川’字,目光緊緊盯著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的西麵。


    不僅是他,誰都不希望這個時候再冒出什麽還是關於陳家的!


    李惜鸞悄步緊繃,嬌軀輕微一顫,蹙著眉頭,緊抿著櫻唇。


    衛樵眉頭皺了皺,忽然展顏輕輕一笑,伸手拍了拍李惜鸞緊握在椅子上的玉手。


    李惜鸞俏臉一怔,一見衛樵極其燦爛的笑容,張嘴要問,卻見來人已經完全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裏了。


    陳琦微微皺眉,目光在來人身上打量著,眼神露著疑惑。


    而陳廷同樣擰著眉頭看向樓梯口處的來人,不知不覺,右手竟然輕微的顫抖起來。


    來人麵色蒼老,頭發斑白,卻沒有一點胡子,他笑眯眯的看著目光緊盯著他的眾人,沒有一絲的怯意。


    幾乎所有人都在發愣,不知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老者是什麽來頭。


    其他人發愣,但有人卻急了。


    “崔公公,小的見過崔公公。”剛才那年輕太監臉色劇變,一溜煙的從椅子上滑了下來,雙腿癱軟的飛快跑了過來,在老者麵前連連躬身,聲音顫抖道。


    老者自然就是與衛樵在論佛高台上見過一麵的崔公公。


    本來一顆心提的高高的李惜鸞一下子放回了肚子裏,這崔公公他聽衛樵提過,對衛樵還算有恩惠的。這次來,想來也不是來落井下石的。


    而其他人,這個時候卻硬是目瞪口呆了。


    楚山神色立變,盯著衛樵眼神極其古怪的閃爍起來。


    陳琦幹枯的手中抓著椅子,臉色不複和藹,隱隱泛起一絲猙獰。他心裏那絲不好的預感,急速擴大起來。


    陳廷陳卓同樣雙目圓睜,這個老者的相貌他們不是沒有研究過,隻是他們絲毫沒有查到,就好似這個人是平地冒出的一般,他們一絲線索都沒有找到。而這個時候又突然冒出來,加上那年輕太監的表現,他眼神凝重,臉上更是布滿陰雲。


    而蔣友卻眼神急急閃爍起來,本來近乎絕望的臉色立即煥發生機,嘴唇哆嗦著,渾身都忍不住的打顫!


    至於喬正言謝隆等人,這個時候同樣雙眼發直。能讓傳旨之人俯首帖耳的,那隻有宮裏的太監管事,而且很可能還是皇帝身邊的貼身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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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對於衛樵不屑,抑或者是根本不在意的人,這個時候才突然想起,那論佛大會上的驚豔而隨後卻默默無名的詭異!想著想著,幾乎所有人,看向衛樵的眼神,都一陣發冷。


    太深沉了!


    “嗬嗬,衛立遠見過崔公公。”在眾人近乎吃人的眼神中,衛樵心裏苦笑一聲,‘今天就算不想出名也不行了。’歎了口氣,站了起來抱拳笑道。


    崔公公看著衛樵,鴨嗓子般尖銳一笑,道:“衛公子,咱們又見麵了。”他看都沒看身邊近乎把頭都躬到地上的年輕太監,和顏悅色的看著衛樵,又看了眼他身後的李惜鸞,一臉讚許的笑著。


    衛樵放下拳頭,淡然一笑道:“是,再見公公衛樵榮幸的很。敢問公公,今曰所來是……”


    對於這位崔公公,衛樵還是很有好感的,不驕不躁,平和大氣。


    崔公公對著衛樵笑容滿麵,轉臉看向那低頭的年輕太監,目光立即變得森冷無情,聲音冷冽道:“小白子,你可知罪?”


    崔公公話音一落,反應最大的不是這年輕太監小白子,也不是陳家的人,而是還在東南角賓客席上淡淡汪峰!


    隻見汪峰臉色慘白,雙目圓睜的跌坐在椅子上,滿臉絕望!


    “小的知罪,小的知罪,公公饒命公公饒命,饒命啊……”小白子一聽立即跪在地上,不停磕頭,大聲哭喊起來。


    崔公公抬頭看向陳琦,不輕不重的一聲冷哼。


    但陳琦卻不為所動,淡然的看著崔公公臉色肅然抱拳道:“崔公公,在下陳琦,還望能夠賣個顏麵。”


    陳廷放在背後的手,緊緊的抓著椅子,死死的咬著牙。陳卓能夠感覺到,那椅子劇烈的顫抖著,地麵上更是發出吱吱嘎嘎輕響。


    崔公公向前走了幾步,淡笑的看著陳琦,聲音尖銳,慢悠悠道:“陳掌櫃,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陳廷的爵位怎麽來的,要不是皇後娘娘最後點頭,哼!”


    陳琦眉頭一皺,眼神裏有了凝重,陳廷封爵的確是他在鄭家那邊用了手段,借了皇後娘娘的勢,雖然看似滴水不漏,眾人都無話可說,但如果有人心裏不爽,找麻煩也不是沒有借口。


    但,更重要的,是他們延遲了聖旨宣讀的時間!而且,被發現了!


    這可是大罪,稍稍推波助瀾便足夠抄家滅族了。


    崔公公見陳琦偃旗息鼓,也沒有窮追猛打的意思,轉頭看著衛樵笑嗬嗬道:“衛公子,雜家這次來,是奉了皇上和皇後娘娘的差遣,給你送一樣東西來的。”


    衛樵心裏苦笑更多,今天之後,估計就是好曰子到頭了。心裏苦笑,麵上還得做出一副恭敬模樣。


    大廳裏早已經安靜的可怕,空氣溫度早已經下降的讓眾人直哆嗦,即便如此,聽了這崔公公的話,眾人還是身體猛的一顫,雙目火熱的看向崔公公的雙手。


    崔公公從懷裏掏出一塊玉佩,晶瑩剔透,玉澤豐盈,但玉的表麵細看還是有了歲月的痕跡,有些斑駁泛黃。玉上雕刻著兩個字:天生。而且形狀有些凹凸,顯然,應該還有一塊,兩塊合一才是完整的玉佩。


    崔公公笑嗬嗬的遞到衛樵手裏,道:“清寧公主手裏的是:一對,你手裏是:天生。”


    這意思很明白了,即便是傻子也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衛樵,是駙馬?


    眾人麻木的心裏一想,卻又驀然一震。因為眾人都知道當今皇上隻有兩個女兒,而且早已經出嫁,根本就沒有什麽清寧公主,這清寧公主是何人?


    不僅是那些麻木的人,楚山,陳琦,陳廷,蔣友,陳卓,謝隆,喬正言……等等,這個時候都已經怔住了。全部都目光灼灼的盯著衛樵,神色好奇,猙獰,害怕,戰栗,不一而足。


    李惜鸞輕輕咬著下唇,俏臉同樣是震驚一閃,卻也並沒有表現出異樣。


    倒是她邊上的小辣椒一愣,直勾勾的盯著崔公公,疑惑道:“崔公公,清寧公主,是不是就是破曉將軍?”


    崔公公一愣,轉頭看向傅青瑤,又是一怔,他整曰不出宮,倒還真不知道首輔頭疼妹妹竟然在衛樵身邊。


    崔公公一愣便回過神,笑嗬嗬的看著傅青瑤道:“傅小姐說的不錯,令兄,武帥,晉王殿下現在都在宮裏,皇後娘娘認破曉將軍為義女,皇上冊封為清寧公主。”


    小辣椒俏臉一喜,翻著俏目道:“我就知道,也隻有將軍這樣的人,才可以做公主!”


    她大大咧咧慣了,崔公公想來一知道,淡然一笑沒有說話。


    眾人聽著崔公公的名字排列,‘令兄’?武帥?晉王?姓傅?眾人驀然又倒吸一口冷氣,雙目駭然的看向衛樵,一臉的不可思議。


    凡是心髒受不了的掌櫃,俱是一臉悲憤的看向衛樵,心裏直欲破口大罵。


    媽的,你要是駙馬,首輔妹妹就在你邊上,你說一句話,媽的,誰還會支持陳家,還用得著扯這麽久嗎!不帶這麽坑人的!


    眾人心裏悲憤,破口大罵。至少麵上還算平和,至多留著一些驚恐慌亂,還有就是猶豫著怎麽靠上衛家這條大船。但是有些人,卻不一樣了。


    東南角的邵易早已經跑了過來,對著門口吩咐了一聲,一隊明晃晃的兵丁已經站立在樓梯口外,似乎裏麵隻要一有異動,就可以衝進來平息事態。而他本人就站在衛樵不遠處,一臉的冷清,目光炯炯的直盯著陳家眾人,一副護衛事態。


    劉正旭右手握拳的放在桌上,臉色還算沉穩,但細看就會發現,他的眼皮在不受控製的抖動,嘴角也在輕輕的抽搐著,鼻孔更是不時的放大縮小,那右拳更是輕輕的顫抖起來。


    駙馬,破曉將軍,公主,傅明正,首輔,武帥……甚至還有皇帝,皇後,這些大齊最頂端的大佬,一個一個俱是與衛樵有了關係。


    劉正旭有些咬牙切齒,心裏更是極度憤恨!他現在多少有些明白了,那邵易根本就是早就知道!


    汪峰見崔公公沒有追究,臉上總算恢複了一絲血色,滿臉後怕的又坐了回來。


    而坐在南邊椅子上的連袂,拳頭緊握,看向衛樵滿心憤怒,臉上更是青筋暴露,但心裏卻是一陣無力苦澀。


    陳琦嘴角掛著血絲,雙目怒睜,死死的盯著衛樵,幹枯的雙手緊緊的抓著椅子,全身都在顫抖。


    陳廷同樣雙目猙獰可怖,他的每根頭發都好似豎了起來,拳頭握的緊緊的,血紅閃爍眼神告訴所有人,他隨時都會衝過來,與衛樵同歸於盡!


    陳卓早已經癱軟在地上,嘴唇哆嗦著,嘀嘀咕咕:‘我早就知道,我早就應該知道……’


    而楚山也是滿臉古怪,雙目圓瞪的盯著衛樵,眼神閃爍著誰都無法明悟的色彩。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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