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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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方圓直氣的渾身顫抖,臉色漲紅,看著趙元奎的背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早就知道趙元奎頑固不化,但也沒想到會迂腐到如此地步!


    “不對!”吳方圓憤怒無比的神色忽然間一變,靈機一動,臉色開始變幻起來。如今這裏萬眾矚目,就算趙元奎心有偏好,這個時候也不應該表現出來才對!


    吳方圓擰緊眉頭,若有所思的看著看著趙元奎的背影,又將目光轉向了衛樵,眼神開始閃爍起來。


    “秦勻!”忽然間吳方圓身體一顫,忍不住的低呼一聲,眼神驚恐,滿臉的驚駭。


    再看向楚瀚與衛樵的時候,他眼神更是劇烈閃動起來。這兩人,與二十年前的趙元奎、秦勻是何等的相似。想著秦勻擔任翰林院正的所作所為,吳方圓身後一陣發涼顫抖,本來填胸的怒氣一消而散無影無蹤。看著坐在那裏依然淡然無謂的與楚瀚低聲交談的衛樵,臉色猶豫著露出愧疚之色,緩緩的坐回了椅子上。


    他不是不想為衛樵爭取,而是不能!


    “慢著。”趙元奎已經走到衛樵與楚瀚兩人身前,忽然間一聲大喝遠遠傳來。


    趙元奎一怔,擰著眉頭轉身。


    吳方圓同樣也楞了,這個聲音似乎有些熟悉。


    待兩人轉身一看,俱是臉色同時大變。


    隻見一身華服,麵色風霜難掩得意的秦勻已然站在台上,一臉表情難以言喻的緩緩走了過來。


    趙元奎眼皮忽然間跳動起來,擰著眉頭盯著秦勻的步伐,眼神裏種種複雜光芒湧動。


    秦勻同樣感慨萬千,時隔近二十年,他再次走到這裏,經過一番十幾年的挫折,他卻是明悟了不少東西。看著一臉驚愕看著自己的趙元奎與吳方圓,淡淡一笑,走了過去。


    三人誰也沒有說話,俱是心思滾動,眼神複雜的聚集在了離衛樵不足兩丈遠的地方。


    趙元奎看著眼前始終麵帶笑容的秦勻,神色冷硬,眼神掙紮,臉角緩緩抽動。


    吳方圓心裏無比慌亂,喉嚨聳動,臉上擠出一絲無比難看的笑容。


    秦勻看著兩位老友,雖然當初有所爭執,但十幾年的致仕,讓他恍若隔世,對於以前的恩恩怨怨,他心裏早已不再那麽看重,笑著看著眼前臉色冷然的趙元奎道:“十多年不見,趙兄風采依舊。嗬嗬,吳兄編撰的《齊典》收官在即,可喜可賀。”


    趙元奎臉色鐵青,臉角不停的抽動,心裏怒火更是蹭蹭蹭的往上湧,看著麵前從容淡笑的秦勻,十幾年前的那一幕幕猶如過馬觀燈一般在眼前閃現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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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因為秦勻一紙彈劾掀起的那場史無前例狂風暴雨,他右手拳頭緊握,不停的顫抖。


    趙元奎眼神冷厲,真的很想一拳打過去,但他必須忍耐。他看著秦勻,皺著眉頭聲音森硬道“秦兄所來為何?”


    秦勻心裏不計往曰恩怨,卻也不能要求別人忘記。看著趙元奎那冷冽的眼神,淡淡一笑,轉頭看向不遠處的衛樵。


    趙元奎眼神立即更加森冷了三分,眼神厲然的冷聲道:“他是你的弟子?”


    秦勻心裏苦笑一聲,麵上卻搖了搖頭,笑道:“要是有他這麽一個弟子,我做夢都會笑醒。”


    吳方圓在一邊聽的深以為然,隻是想起十幾年前的那場金陵暴動,以及五州的叛亂,就不由得渾身汗毛直立,心裏直打哆嗦。


    趙元奎審視般的盯著秦勻,許久才冷聲道:“那你上來所為何事?”


    看著趙元奎擰著眉頭一臉冷硬,秦勻嗬嗬一笑道:“不瞞兩位老友,在下其實是來與兩位老友敘敘舊的。”


    吳方圓一聽就是一愣,看了眼趙元奎,眼神古怪,心說:我們三人好像都不是很熟關係很好吧?而且,似乎這個時候也不太適合敘舊?


    趙元奎冷哼一聲便要轉身:“如果秦兄要敘舊,還請稍等片刻。”


    秦勻卻不急不緩,慢悠悠道“趙兄最好還是等一等。”


    已經轉了半個身子的趙元奎忽然一怔,聽著秦勻不冷不熱的話語,忽然間心裏一動,猛然轉身直勾勾的盯著他,眼神裏驟然寒芒閃動。


    秦勻嘴角含笑,置若罔聞,衝著看過來的衛樵笑著點了點頭。


    衛樵自然也微帶恭敬的含笑點頭,然後便又若無其事的與楚瀚低聲討論起來。


    趙元奎目光越過秦勻看向北麵的帷幔,拳頭緊握,心裏急劇掙紮起來。


    吳方圓這個時候也看出端倪了,心裏冰冷,猶豫著低聲問秦勻道:“秦兄,皇上,不會是要他……”一邊說,手指一邊放在肩膀指著身後的衛樵。如果十幾年前那一幕真要重新上演…他想都不敢想。


    秦勻眼神微變,眉宇間淩厲一閃,淡淡一笑語氣中充滿說不清的味道,漠然道:“難道兩位還以為這是十幾年前嗎?”


    趙元奎一聽便是心裏一震,眼神驚駭的看著秦勻,見他眼神裏古井不波,握緊的拳頭驀然劇烈顫抖起來。從秦勻話透露出的信息,似乎並不是表麵那麽簡單。


    ‘不行,這衛樵絕不能入朝堂!’趙元奎心裏忽然間一震,驀然抬頭看向前方,眼神堅定無比。


    他眼前不停浮現十幾年前那場腥風血雨,驚天的暴動。滿金陵的屍骸,到處都是血水,烏雲遮天,煞風冷厲,舉目之處看不到一個活人,一點燈光都沒有,暗森淒冷,繁華無比的金陵城,比之森羅地獄也不為過。


    他猛然轉身,再也不顧秦勻,他要將虛狀元立即頒給楚瀚,造成既定事實,便誰也無法再更改了。


    秦勻並沒有阻攔他,他很理解趙元奎這一刻的心情。當年或許衝動或許莽撞或許無知,但是他不後悔,作為同樣受儒家思想熏陶長大的人,他們幾乎有著同樣的執著。


    秦勻他自己是堅持皇權至高無上,全力集中保證政令通暢萬民方可安居樂業,天下太平。即便是采取一些暴力手段,犧牲一些人甚至是自己也不為過,最重要的是,要奪回屬於皇帝的威信。


    而趙元奎更加的執著頑固,他執著於眼前,他要保持朝堂的穩定,不希望發出超出控製的事情,即便有些問題也期望通過朝廷內部爭鬥實現一定程度的變革,而不是暴力手段。


    兩人的分歧在第一次論佛上便顯露出來,後來更是在翰林院你爭我奪,寸步不讓的爭論不休。


    但是當時秦勻的觀點非常符合剛剛登基的皇帝的心思,因此秦勻聖眷如曰中天,最終也直接導致了那場滔天的大亂。


    趙元奎親身經曆過的那場暴動的可怕,雖然結果的確是讓皇帝奪回了一定的權威,但是付出實在是太過慘重!可怕,可怕的讓所有見過的人一輩子心懷恐懼,曰夜難眠。


    秦勻知道,趙元奎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第二次的,哪怕是被滾滾的車輪軋死,他也不會後退一步!


    這是他們共同的風骨,打斷腿砍掉頭,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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