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下所有的聽眾都麵麵相覷。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心疼和憐惜。


    確實,以往出現在公眾麵前的莫娜是明豔動人,嬌媚誘惑的,平日裏哪怕是素顏,她都不會暴露在公眾的視線下一秒,所以沒有人能夠透過她光鮮亮麗的外表看到她千瘡百孔的心,現在她能夠這麽豁出去,想必也是忍受了很多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直至於再也不能忍受的地步。


    沒有哪個女人願意把自己最不堪,最醜陋的樣子暴露在別人麵前,除非他真的有很不得已的苦衷。


    在場的女性跟莫娜都產生了深深的共鳴,就連男性也對莫娜產生了幾分同情,輿論忽然就轉了方向。


    “沒有錯啊,一個女明星怎麽會願意素顏出現在我們麵前?你看看她那麽狼狽的樣子,那個黑眼圈,還有她手臂和大腿上的傷。真是太過於觸目驚心了。”


    “是啊,那手臂上的明顯是鞭痕啊,還有大腿內側的那不是煙頭的燙傷嗎?還有她腰上的痕跡,看著好像是用皮帶抽打出來的,有哪個人能夠對自己這麽狠,製造這麽多的假痕跡來陷害別人,除非是腦子進水了吧?”


    “是啊,我也不覺得這些傷勢能自己弄出來的,看來這個盛年真的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那麽君子儒雅,說不定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豺狼!”


    “誰說不是呢?知人知麵不知心。有些人呢外表上越是斯文,越是紳士,內心就越是變態。”


    那些人竊竊議論著話語越來越難聽,素來風波不驚的盛年,眼角都抽了抽,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想他一世英明,向來都是高高在上,翻雲弄雨的。什麽時候這麽直挺挺地站著被人指責過?就憑這些小人物如螻蟻一般的東西也敢對他評頭論足的,他們配嗎?


    薑律師看了盛年難看的表情,一眼知道他已經開始動怒了,連忙討好地看向他笑了笑,“盛先生,稍安勿躁,千萬不要被他們的情緒所帶動,若是我們都自亂陣腳,那麽這場官司就真的要敗訴了。”


    經過律師提醒,盛年才勉強壓製住了自己的怒氣,陰著臉又重新坐了回去。


    而薑律師當即看向法官義正言辭地道:“法官大人,我懷疑控方律師有故意混淆視聽,博取同情的意圖,她所說的這些跟這起官司並沒有直接的關係,這純粹就是在賣慘嘛。女人嘛確實最擅長裝可憐,掉眼淚賣慘這一套,但這是嚴肅的法庭,由不得她們胡來,你說對嗎,法官大人?”


    這人的一句話把在場所有的女性都點了一遍,毫不拐彎抹角地說,她們是最擅長裝可憐,博同情的。本能的將女人放在弱者的地位上。在場的女人都臉色變了變,生出幾分怒火。


    薑律師說完後隨即又看向了莫娜,唇角勾起一絲涼薄諷刺的笑,“莫小姐,你的職業就是明星演員,應該是最擅長演戲的吧?在這庭上你的演技還真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叫人都分不清真假了,這些傷是你自己找人弄上去的吧?為的就是在這場離婚官司上博取更多的籌碼,好向我的當事人所求更多的東西,所求更多的財產,是不是?所以說戲子無情,大概這句話就是這麽來的吧。”


    這人赤果果的挑釁,尖酸刻薄的話語讓莫娜瞬間白了臉色,她當即站了起來,有些激動地握緊了拳頭,難受得鼻頭微酸,眼睛都紅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在演戲,這些都是真的!這些傷不是我自己弄的,是盛年打我,是他家暴!你這是在汙蔑我,你在胡說八道!”


    “薑律師。”


    對比於莫娜的激動和失措,蘇清雅倒是多了幾分平靜和克製,她目光清冷地看向對方律師。


    “剛才你開口閉口就是女人怎麽樣怎麽樣,難道在你眼中女人當真就這麽不堪,這麽虛偽嗎?那我問你是誰生了你?是誰養了你?難道你的朋友你生活中就沒有任何女性的存在嗎?你這麽說不是完全否定了她們的意義,還是說你是一個男權主義者,天生就有性別歧視,看不起所有的女人?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強烈懷疑你的話語帶著個人攻擊的趨向,不能作為有力的反駁。


    對了,你不會是被女人狠狠的傷害過吧?要不然怎麽會對女人有這麽大的意見呢?法官大人,我懷疑薑律師之前遭受過童年陰影。那陰影留給他至今的影響還很大,導致他厭惡和憎恨所有的女人,所以他的言辭也太過激烈和獨斷。”


    “胡說八道!”


    薑律師臉色漲紅了一下,仿佛被戳中了什麽痛處,就差直接跳起來了。


    “我哪裏有經受過什麽童年陰影,什麽被女人傷害,這都是你無端的揣測。你有什麽證據嗎?”


    對比於對方的跳腳和炸裂,蘇清雅隻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原來薑律師也知道沒有證據的話是不能亂說的。那薑律師怎麽就能針對我當事人的職業做出這麽可笑無端的揣測呢?


    薑律師不是很明白被人冤枉的感受嗎?怎麽還能說出這麽極端且汙蔑性十足的話語?還是說薑律師太過於仇視女人,太怕受到女人的傷害,所以連基本的理智和道德底線都沒有了?”


    “如果被控方律師糾結於私人恩怨,腦子進水,無法實事求是,做出公正的判斷,不如換個人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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