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快宵禁的時候,馮若昭拖著疲憊的身子挪回了自己的院子——韶華院,這也是因為齊月賓被囚困在望舒閣,馮若昭因禍得福,自己分得了一個小院。


    含珠心疼地攙扶著馮若昭往裏走,“年側福晉實在是欺人太甚,讓主子每日早早地去蘭韻別院空站著等,年側福晉自己卻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繡錦接話,“除此之外,年側福晉日日讓主子為她研墨,濃了不行淡了不行,看見的知道年側福晉是要用來記賬,不知道的還以為年側福晉要畫山水畫兒呢!”


    馮若昭苦笑,這搓磨一直持續到宵禁之前,年世蘭是一點空閑的時間都不給馮若昭留。


    若是能見到王爺也不算白吃苦,可年世蘭自經曆過齊月賓得寵的事情後,對別的女人警惕得很,馮若昭被安排在最偏僻的屋子裏做事,哪能得見四阿哥?


    再說見到四阿哥又能怎麽樣?


    馮若昭就算每日自習打扮好去了蘭韻別院,先站兩三個時辰就足以讓馮若昭精致的妝容被汗水浸濕,灰頭土臉,年世蘭又不會好心讓馮若昭去更衣修整,馮若昭隻能就這樣再頭暈眼花的替年世蘭磨墨,這一天下來,胳膊都動彈不了了,更別說什麽偶遇四阿哥,給四阿哥留一個好印象了。


    偏偏馮若昭對這樣的折磨無計可施,年世蘭現在氣焰囂張,打得又是教導馮若昭的旗號,或許四阿哥知道其中有貓膩,可還是礙於年世蘭選擇了無視。


    含珠忍不住抱怨,“這王府裏的日子還不如咱們馮府呢!”至少作為嫡長女的馮若昭是能享受到最好的伺候的,哪怕這些待遇都是為了以後馮若昭能攀高枝。


    馮若昭用盡力氣拍了拍含珠的手背以示安撫,“年側福晉肯花費時間教導我,是對我的看好,哪裏有你們說嘴的餘地?而且王爺是天家貴胄,更是不是咱們能議論的。”


    含珠自知失言,“是奴婢口不擇言,奴婢請罪。”


    馮若昭溫和地說,“你與繡錦是我帶進府的貼身丫鬟,我不信任你們能信任誰呢?隻是到底是不比家裏,還應處處謹慎,事事留心。”


    一句‘比不得家裏’,足可見馮若昭並不是沒有怒氣,隻是礙於種種緣由不能說出口罷了。


    進了屋子,小丫鬟們伺候著給馮若昭的手臂熱敷以緩解酸痛。小爐子熱著的膳食也被端了上來,馮若昭手臂動彈不得,竟然已經淪落到被人喂飯的地步。


    艱難的吃過了飯,馮若昭總覺得這些天小腹不舒服,隻是想著是被年世蘭蹂躪的狠了,勞累一天安然睡了過去。


    宜修如今隻剩下跟別人家迎來往送的事情,畢竟這代表雍親王府的臉麵,不可能交到妾室手中。雖然依舊繁雜,可有這些年的舊例在,也不算多難。


    終於得了清閑,又不用應付四阿哥,宜修難得過了一段悠閑似神仙的日子。


    這一日,宜修正歪靠在窗邊的美人榻上,感受著初夏的清爽氣息,剪秋就說,溫府醫來了。


    溫姚不是個愛聯絡的人,不然也不會被太醫院推出來頂包。今日前來,必然是有要事。


    果不其然,溫姚神色凝重地說,“年側福晉這些日子打聽著,想塞兩個擅長婦科的大夫入府。”


    宜修笑答,“她既然自己找了人,也過了王爺,塞進來就塞進來吧。溫府醫難道害怕被新人走到前頭去?”


    溫姚雖然謙遜,但也對自己的醫術充滿了信心,略帶自傲地說,“奴才自喻深得溫家祖傳醫術精髓,哪裏是兩個毛頭小子比得上的?”


    宜修倒是稀奇,但也順著溫姚的話誇獎,“溫府醫的醫術我自然是信得過的,齊格格那邊已經能下床了。”


    說到齊月賓,溫姚也是惋惜,“若齊格格出事之時便能由我施針,何必調養到現在才能站立?而且,如此傷身卻不能得到有效滋補,齊格格的身體怕是恢複不到以前了。”


    宜修挑眉,溫家祖傳醫術果然了不得,上輩子哪怕有掩飾的成分,齊月賓也是常年不能下床,走路都要靠人攙扶,後來麵前健康的模樣,也不知道調理了多少年,溫姚隻用了幾個月便做到了,確實厲害。


    “齊格格的情況已經遠比我預想的好,溫府醫不必自責,隻是這件事還是不能外傳,不然年側福晉知道了,又是一場是非。”


    年世蘭要是知道齊月賓快要痊愈,怕是又要衝進望舒閣,再給齊月賓灌一碗紅花。


    溫姚點頭,在宮裏生死之間走了一遭,他也懂得迂回行事了。


    說完齊月賓,溫姚轉回了正題,“隻是年側福晉那邊還有些事情。”


    整理思緒,溫姚有些猶豫地說。


    “這些日子為了兩位江大夫,年側福晉身邊的頌芝姑娘倒是時常來府醫所,奴才家學淵源,嗅覺靈敏,竟然從頌芝姑娘身上聞到了一股麝香的味道,若奴才判斷不錯,像是西北產的馬麝,效力極強。”


    這可絕對是怪事,頌芝是年世蘭最信任的心腹,頌芝不可能害年世蘭,西北產的馬麝,年羹堯更不可能害年世蘭,所以這馬麝是從哪裏來的呢?


    溫姚頓了頓,繼續說道。


    “馬麝被其他香氣掩蓋,若不是奴才幼時曾見識過馬麝,怕也聞不出來。奴才本不打算關注此事,可卻無意間聽見頌芝姑娘與其他人炫耀,自己身上沾染的是日日夜夜在蘭韻別院焚燒的歡宜香。”


    若不是有人可以帶著馬麝,那就隻有歡宜香可能有問題這種可能了。


    溫姚也不是憑空猜測,“後來,奴才也碰到過其他蘭韻別院的下人,或多或少都沾了些歡宜香的味道,也全都帶著馬麝的氣味。隻不過都沒有頌芝姑娘身上的明顯,若是沒碰到頌芝姑娘做對比,奴才碰到別人也便辨別不出來其中的馬麝。”


    想來是頌芝跟年世蘭形影不離,所以被歡宜香熏個透徹,才給了溫姚知道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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