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副教主,說說白鹿書院內的情況吧。”


    ‘果然還是輪到我了。’


    第三副教主聞言,腿一軟,從第二副教主被任命天一魔教教主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隱藏的身份早早被看破了。


    注意到天生魔頭的血淵教主就在自己不遠處,第三副教主臉色微白,也不敢耍什麽小心思。


    “教主大人,白鹿書院的妖人總共有十八名掌握文氣或者修行武道的先天高手,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


    白鹿書院能超然於世,是因為白鹿書院中存在一位白夫子,傳聞他秉承白鹿精氣而生,生而不凡,不過而立便突破天人境界(五品)。”


    聽見第三副教主似乎是提醒,又似乎是忠告的話語,血淵教主不屑冷哼一聲:


    “哼,天人高手,那也要碰過才知道。


    到時候我要看看是我的一氣化三清大法高,還是他的境界硬!”


    血淵教主手上一邊收拾著天一魔教分教的寶庫寶物,一邊狂狷開口,聽其口氣似乎並沒有把白鹿書院的天人高手放在心上。


    第三副教主沉默,看著這個凶焰滔滔,不過一日時間便拿下魔教和天一教的魔頭,一時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麽。


    第二副教主狗腿的來到血淵身邊,他有些諂媚道:


    “教主大人,接下來可要故技重施,內部瓦解白鹿書院?”


    第三副教主聽見這不懷好意的話,身體一哆嗦,難以置信的看向身邊的好同伴。


    聞言血淵卻搖了搖頭,他眼中幽暗的魔光明滅不定。


    “何須瓦解白鹿書院,本教主本就是秉持白鹿精氣所化,生而不凡,繼承白鹿書院的道統是理所應當。”


    “嘶——”


    第二副教主和第三副教主倒吸一口涼氣,他們總感覺這個說辭似曾相識。


    不過他們也不敢質疑這個窮凶極惡的魔頭,生怕自己剛剛開口,下一瞬就下去和大長老他們作伴。


    “教主大人慈悲,您身為白鹿轉世,繼承白鹿書院理所應當。”


    “沒錯沒錯,是時候到您撥亂反正,正本清源的時候了!”


    心魔好兄弟在一邊看著兩名沒有節操的副教主,單手捂臉。


    難怪魔道越發難混了,合著是道德底線靈活的人族太多了。


    血淵教主滿意頷首,他一邊翻閱天一教的典籍,準備推演出一計天一劍法,作為自己的武道殺招。


    “弟子們都出發了嗎?”


    “是的,因為白鹿書院卑鄙無恥,給大家下毒的緣故,魔教和天一魔教的教眾都上陣了。”


    血淵教主聞言,皺眉道:


    “住嘴,白鹿書院怎麽可能卑鄙無恥……


    這都是書院的學子被奸人蒙蔽的緣故,待本教主歸位,自然會帶領書院走在再次偉大的道路上。”


    說著,血淵教主一震披風,在朦朧的夜色中,朝著東方白鹿書院趕去。


    第二副教主和第三副教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咬牙飛快跟上。


    三人身為六品武者,腳程比起下三品的弟子們自然快上不少,不過小半個時辰,幾人便後來居上追上了興師動眾的大部隊。


    第一副教主安排幾名強健的後天武者抬著一架豪華奢靡的肩輿。


    血淵教主沒有遲疑,在幾名教眾敬畏的目光中,在座位上坐下。


    瞥了一眼成群結隊的弟子,注意到天一魔教弟子明顯減少不少,血淵教主神情淡漠,並沒有放在心上。


    後天武者的腳程極快,堪比良駒,在性命威脅下,不過兩個時辰的時間,他們來到一處臨湖而建的書院建築。


    魔教和天一魔教弟子凶神惡煞,自發圍住了書院的幾個進出口。


    書院中,院長感受到外邊不善的氣機,帶著十七名打手……夫子,龍行虎步地出來。


    麵容古拙的院長皺眉:


    “魔教,竟然還有天一教,你們圍住我白鹿書院意欲何為。”


    第二副教主聞聲跳了出來,他看著熟讀掄語,身高八尺的健壯院長,心中發虛,嘴上還是反駁道:


    “什麽天一教,我們是光榮的天一魔教!”


    院長不可思議,


    “怎麽可能……就魔染天那個家夥,也能帶領魔教,攻占天一教麽?


    這簡直是比我白鹿書院出了一個絕世大魔頭還不可思議!”


    第一副教主當即跳了出來,他神情跋扈,解釋道:


    “自然不是魔染天,現在我們的教主,是魔教諸多凶神惡煞魔頭的指路燈塔,天一教至高無上的精神領袖兼肉體鞭撻者,白鹿書院的白鹿神隻精氣化身……英明神武、絕代無雙的血淵教主!”


    院長嘴角微抽。


    ‘不是,你自己聽聽這像話嘛!’


    血淵教主從柔軟的座位上起身,一步邁出,在壯碩的院長麵前站定。


    院長目光微咪,


    “所以魔頭,你這一趟是過來幹什麽的……


    我告訴你,我書院與時遷移,靠的可不是嘴皮子,而是深諳‘君子不重則不威’的道理。”


    血淵教主眼中充滿困惑,在心中疑惑詢問,


    ‘君子不重則不威,不是不自重便不令人敬畏的道理嘛……院長突然說這個作甚。’


    玉淵魔王在他心中翻了一個白眼,他詫異道:


    “阿淵,這明明是打架君子不下重手,就不能樹立威信的意思。


    你這個秀才怎麽學的!”


    聽見鎬玉十分自然的反問,血淵教主嘴角一抽,覺得很淦。


    “院長師弟,這一趟我不是來打擾你們的,而是來加入你們的。”


    院長瞳孔一縮,看著魔氣森森的血淵教主,又感受到十七位師弟那詭異而狐疑的目光,院長惱怒叫囂:


    “別瞎扯關係啊,我什麽時候有了你這麽大一個師兄了。”


    此分割界限的話一出,果然身邊的十七名師弟的目光柔善不少,院長暗暗籲了一口氣。


    血淵教主卻一臉受傷,


    “院長師弟,你不認我了嘛……


    還記得小時候你最喜歡掄著論語砸人,小時候的你天資聰慧,深諳書中自有黃金屋,大人砰砰疼的道理,每次被打的小孩父母一來,你就柔弱無助地抱著一本書躺在地上裝死。”


    此隱秘一出,院長臉色微變,身邊的諸位師弟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這麽鮮為人知的秘密血淵教主都知道,難不成血淵教主真是院長異父異母的親師兄不成。


    有師弟來得晚,不知道這樁往事,他看著邪魅的血淵教主,質疑道:


    “所以院長師兄這麽富有,是訛錢訛來的?”


    厲淵聞言在院長絕望地目光中搖搖頭,


    “當然不是。”


    小師弟剛剛鬆口氣,他對院長師兄的濾鏡還沒有完全破滅。


    “是小孩父母看師弟人高馬大,小小年紀便有八尺,抱著一本書臉色紅潤倒在頭破血流的自家兒子身邊,肉眼都看得出的不對勁,覺得愚弄了他們的智商。


    然後家長一動手,沒輕沒重,最後賠的錢足夠院長師弟搭起了一座黃金屋。”


    聞言,小師弟難以置信地扭頭,看向虎背熊腰的院長師兄,


    “師兄,幸虧你打不過家長,不然祖父祖母來了,你的黃金屋就沒了。”


    院長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多提了。”


    說著,院長目光如炬,如同鷹眼一般銳利:


    “就這麽些事,當初還有很多人沒有滅口,知道的人也不少……光是這些,不能證明你白鹿精氣化身的身份。”


    厲淵聞言不慌不忙,他與院長的目光對視,


    “那我應該如何證明?”


    “文氣!”院長言之鑿鑿,


    “你若真是白鹿精氣應運而生,那必然掌握文氣……文氣此物,玄妙異常,我們十八個師兄弟,也隻有小師弟是依靠文氣步入先天,旁的人都是文武雙修才突破。


    你若真是白鹿轉世,那你這個年紀雖然還是很困難,可也應該掌握了文氣才對!”


    偌大的九江郡數年才出一名自悟文氣的文修,白鹿秘境範圍更小,掌握文氣的難度更高,院長要求的自證不可謂不艱難。


    身邊的魔宗教眾和天一魔教教眾也是紛紛心中一抽,覺得這個大魔頭還是太冒失了。


    作為大魔頭這樣的,先殺試煉弟子,再斬魔教教主長老,最後更是凶焰滔滔,魔染天一教的絕世凶魔,怎麽可能掌握文氣呢。


    在教眾們質疑血淵教主兵不血刃,入主白鹿書院的想法還是太天真,現如今終究要功虧一簣的可惜目光中。


    血淵教主嘴角勾起,他目光坦然地注視著院長,


    “師弟且看。”


    說著,厲淵文氣溝通體內的‘青雲筆’和‘雲霧圖’,激發這兩件墨寶之中蘊含的文氣。


    刹那間,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明黃色的文氣一寸一寸往外冒,先是有些緩慢的達到九寸,而後兩道明黃色的文氣憑空浮現,使得文氣刹那間速度暴增,到最後更是化為池塘大小的明黃色海洋,覆蓋了方圓數裏。


    厲淵無視眾人‘這魔頭竟然真是文修’‘難不成論語真是用來砸人的’的詭異眼神,臉色平靜道:


    “師弟,現在可相信為兄真是你師兄?”


    院長見到這浩瀚的明黃文氣,同樣沉默。


    ‘難不成這血淵教主真是自己的親師兄,要不然怎麽可能知道自己這麽多小秘密,還掌握文氣。’


    至於院長為何不記得自己有這麽個師兄,院長也心知肚明。


    畢竟小時候欺負諸位師弟狠了,現在大家實力都半斤八兩,老是被套麻袋,重溫書中自有黃金屋,少一段記憶也很正常。


    諸位師弟亦然,


    他們紛紛懷疑是小時候師兄下手太重了,導致他們忘記了還有這麽一位忍辱負重,在魔教好不容易苟到教主之位的親師兄。


    他們光是想想血淵師兄在魔教的痛苦掙紮都想落淚……天知道血淵師兄是吃了多少苦,才有如今的意氣風發,能坐到教主的寶座上!


    同時,師弟們暗暗下定決定,一定要再套幾次院長師兄麻袋,為了自己,更為了厲淵師兄。


    院長師兄也是這麽想的。


    十八個人目光對上,又恍若無事地移開。


    眾位魔教弟子眼皮一跳,看著不知為何就開始摩拳擦掌的書院夫子們,突然覺得白鹿書院分外超然也是核理的。


    就在十八人被厲淵的文氣折服,十九個異父異母的親師兄弟即將相認時,幾名麵容悲切的天一教餘孽跳了出來。


    “白鹿院長,請您為我們做主啊!”


    院長一愣,他看著麵色蒼白,氣喘籲籲,目光謹慎地注意厲淵一舉一動的幾名年輕弟子,他疑惑道:


    “做什麽主?”


    天一弟子躬身,語氣帶著刻骨銘心的仇恨。


    “院長,今天魔頭殺上天一教,害死了掌門和十二位長老……其手段令人發指,絕對不可能是你白鹿書院的師兄。


    弟子鬥膽,請院長出手,伏誅此魔,為掌門報仇雪恨,也還天地一份清明。”


    聽見天一弟子如泣如訴,含著血淚的話語,院長皺眉,


    “血淵教主,是這般嗎?”


    血淵教主瞥了三名天一餘孽一眼,他神色平靜,聲音亦是不疾不徐。


    “院長師弟,為兄豈是那般嗜殺之人。


    天一長老分明多數隕落於天一教自家之手,為兄出手不過是為了撥亂反正。”


    天一掌門劍斬暗通魔教的集師弟、吳師弟和柳師妹,而後血淵教主使用大神通一氣化三清,第二副教主為表忠心,也劍斬兩人。


    如此暴虐的天一弟子,血淵教主分明是被迫降服勾結魔道的天一掌門的……


    所以血淵教主自覺這番話也沒有說錯。


    聽見這番顛倒黑白、恬不知恥的話,三名天一弟子臉色漲紅。


    “卑鄙。”


    “無恥。”


    “臭不要臉。”


    血淵教主早已從玉淵魔王那學到了讚美全盤接受,批判全盤打回的技能,他越發風輕雲淡,反倒是令三名弟子越發上火。


    他們叩首,


    “弟子懇請院長,請出天人白先生,手持白鹿寶鏡,洞徹此魔心扉。


    白鹿寶鏡能看穿人心,此魔心中的陰暗歹毒必然無所遁形!”


    說著,他們抬頭,目光直直注視院長。


    院長輕歎一口氣,


    “血淵教主你可敢在白鹿寶鏡下走一遭?”


    血淵教主甚至都不用去看第一副教主,他對自己真善美的內心充滿信心。


    “有何不可!”


    說著,他目光直直看向院長,


    “院長師弟,若是我得到白鹿寶鏡的肯定,可否讓為兄名複道統,入主白鹿書院。”


    院長以為這位師兄是準備爭奪自己的院長之位,他已經做好準備,萬分糾結下,剛剛要點頭。


    “以後,白鹿書院便喚作白鹿魔院!”


    聽見這口口聲聲不離‘魔’,已然是魔教和天一魔教教主的血淵,院長師兄欲言又止。


    最終,他深深一歎,


    “既掌握文氣,又能得到白鹿寶鏡的肯定……那自然可以。”


    說罷,他揮手示意一名弟子跑向內院,準備去請白夫子以及白鹿寶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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