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監院的弟子何凱旋為了葉霄,硬生生從張平江手裏坑走那一枚精元丹,這件事情隻要讓寧山長知曉,寧山長就算明麵上不表態,但暗裏估計也不願意讓韋監院好過。


    何況這件事情是李鎬玉發現的,寧山長天然要承厲淵一份情。


    屆時江麓書院上至山長夫子,下到弟子管事通通都是厲監院的人,一句‘監院何故謀反’,還怕韋監院能翻起什麽風浪!


    而且到了那時候,估計韋監院自己都理虧,若是執意為了何凱旋出頭,那就是擺明了要和寧山長對著幹。


    就李鎬玉昨天那一麵的了解,他覺得韋監院是個聰明人,衡量一下利弊,就應該知道那樣值不值得。


    如此,厲淵在江麓書院的麻煩事情可謂迎刃而解了!


    ‘厲監院終於可以在江麓書院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胡作非為倒行逆施……安心讀書啦。’


    李鎬玉眼中帶著笑星,目光看向地上被五花大綁著的兩位中三品文修。


    他拔下頭頂一枚簪子,變大後在兩人駭然的目光下狠狠一砸,兩人頓時額頭冒起鼓包,兩眼金星直冒,陷入了昏迷。


    又感歎了一聲‘還是大勢力的手段好使’,李鎬玉在眼皮直跳的厲新龍目光中,收好太陰狐紋刀,想了想他又斬出一道刀光,砍斷了兩人的束縛。


    “走吧。”


    “嗯。”


    兩人若無其事的回家,彼時厲府下人準備的飯菜正溫。


    李鎬玉用過一頓午餐,又詢問了厲新龍江都聽雨樓在何處,便起身告辭。


    厲新龍雖然不明白鎬玉的目的,但是見過鎬玉的手段,他對於李藥師也十分放心。


    走在行人如織的街道上,李鎬玉麵容漸漸變得模糊,幾個晃眼後便悄然消失在人海。


    聽雨樓在江都的駐點比起餘明縣的要惹眼多了,其明麵上是一家聚寶樓,聘請有容貌姝麗的青衫侍女在招待客人。


    李鎬玉淡淡瞥了一眼一樓的陳列,便淡淡收回目光,他走到一名青衫侍女身邊。


    “這位客官……”


    “帶我去三樓吧。”


    侍女一怔,她恭敬地低下頭,帶著鎬玉直上三樓一處包間。


    一名看著富態和善的管事接待了鎬玉,


    “這位客官,可是要買些什麽?”


    “幫我送一份禮物給宣河縣林成文。”


    在管事納悶的目光中,李鎬玉取出一隻玉盒,裏麵靜靜拜訪著三枚經過真實藥氣點化的好孕丹。


    “要求不著痕跡混入獻給林成文的賄賂中,多少兩銀子能完成?”


    管事看著三枚丹藥目光很是不解,他從業這麽多年,第一次見到這麽奇怪的要求。


    把丹藥不著合計混入俸祿中……


    賄賂界又出現了什麽新奇的賄賂方式,是我所不知道的啊。這又是隱姓埋名,又是雇傭聽雨樓的,要說不是賄賂……你這又不是什麽有殺傷力的玩意,何必瞎折騰呢!


    “三百兩。”


    李鎬玉大手一揮,直接就結清了,他瞥過那三枚有著六品仙修一道靈火咒威力的好孕丹,淡笑起身,負手離去。


    在不成功便失敗的心態下,李鎬玉十分淡然。


    炸死五品文修不現實,但是能灰頭土臉或者傷到他,便已經是大賺特賺了。


    自己和阿淵總是被他算計,李藥師單純善良,不通謀略,隻能出個簡單粗暴的計策,先回敬一下。


    李鎬玉在管事有些無法理解的目光中,踱步走下樓梯,伴隨步伐一步步邁出,他整個人也化為一道虛幻的幻影消失不見。


    當晚,厲淵歸家。


    他看著雙手抱胸,一副李神探出馬自然是手到擒來的鎬玉,摸了摸鼻子。


    “看來鎬玉已經知曉為何林成文能驅使何凱旋了。”


    李鎬玉自得地頷首,


    “那是自然!”


    當下,李鎬玉把其中隱藏的故事和厲淵一一言明,隻讓厲淵臉上異彩不斷。


    “這樣看來,寧山長這下是要徹底倒向我這邊了,即使是韋監院禁閉結束,隻要我把此事在書院宣傳開,他也決計不敢在明麵上針對我。


    鎬玉,你如此給力,一下子就解決我一個大麻煩,真不知道要怎麽感謝你才好。”


    “這還不簡單!”李鎬玉單手捏住男人的下巴,讓高他一頭的厲淵不得不俯身下來,他在厲淵耳畔呼出熱氣,讓厲書生耳畔一下子就紅透了。


    “今晚你陪我做一些緊張又刺激,會讓人渾身燥熱卻又按捺不住的事!”


    厲淵隻感覺一道電流從耳廓直直流向腳底,整個人都酥酥麻麻,仿佛置身雲端。


    “緊張又刺激,燥熱又按捺不住的事……”


    喉 結滾動,厲淵下意識咽了一口唾沫,俊臉浮現一層薄紅,不由浮想聯翩。


    當晚,厲淵一身單薄的衣裳,動作個不停。


    他額角冒出細細密密的熱汗,整個人臉色潮 紅,呼吸比起往常也急 促幾分。


    許久,他停下狂風驟雨的動作,看著一邊麵不紅氣不喘的鎬玉,很是無奈地深深歎了一口氣。


    “服用個新煉製出來的赤龍丹,鎬玉你盡瞎用一些奇怪的形容詞!”


    李鎬玉疑惑地瞥了他一眼,


    “真不知道阿淵你在說一些什麽奇怪的東西。”


    說著,他不理會莫名其妙的厲淵,臉上帶著三分喜色,


    “成功了!


    赤龍丹,材料是靈蛇血,培元花,赤炎果,效果是增強五髒,加快血氣產生的速度,附帶效果是求知欲,味道是辛辣!”


    這一份六品丹藥完全是鎬玉依靠自己的智慧,基於成品赤龍丹、小赤龍湯以及赤龍大丹的丹方推演而成,效果可以說也是超出鎬玉的想象。


    一枚丹藥下肚,基本的輔助煉體,加快氣血衍生速度效果之餘,附帶效果是求職若渴。


    練完武便乖乖巧巧去看書,試問這天下哪還有別的丹藥比這更適合阿淵嗎!


    李鎬玉目光明亮,


    “這下子十五號出售的丹藥也有著落了,至於江都中三品武者吃不吃得慣辣,家裏有沒有藏書可以緩解事後的精神空虛。


    這些都不在本藥師的考慮範圍之內啦!”


    “畢竟我隻是一個簡簡單單賣丹藥的。”


    “話又說回來,若是將來江都武修一個個文學素養賊高……我這也算是變相推動江都武者界文化發展了。”


    李鎬玉起身,他伸手揉了揉邊上銀兩銀色的狗頭,隨手往它嘴中塞了一枚精元丹,銀兩看著鎬玉起身,目光中帶著人性化的依戀。


    又找到在月色下吐納靈氣的元寶和玄蟒,


    “元寶,玄蟒,我有一事要拜托你們去辦。”


    對著一龍一虎疑惑的目光,鎬玉先是給他們各塞了一枚赤龍丹和精元丹。


    “我新煉製的煉體丹藥,你們十五號幫我帶去江都湖畔銷售。


    你們兩個一起去。”


    元寶仗著可愛的外形,出沒在藥鋪各個角落,偷學了陳叔不少看店出售技巧,論起做生意鎬玉真不一定有這種狡猾的四腳貓貓精通,至於玄蟒則提供武力威懾,元寶到底還小,縱然在鎬玉這裏丹藥不斷,現如今也還是七品精怪境界。


    “可以呀,”元寶點點腦袋,爪爪抱著懷中的精元丹,目光閃爍:“這個?”


    “給你們服用的,現如今日子寬裕了,你們的修行自然也不能拉下。”


    一龍一虎頓時感動,李鎬玉笑著揉揉兩個傻孩子,真懷疑他們被自己賣了還要替自己數錢。


    翌日,晨光明媚。


    厲淵和李鎬玉並肩而坐,看看坐在對麵一並用餐的陳叔,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陳叔,勞煩你幫我組織一下這段話,


    ‘何學正因為葉霄,設計讓黃嘯搶走張平江的丹藥。’”


    陳叔一愣,他撓了撓臉,甕聲甕氣道:


    “少爺您的意思是說,


    何學正深愛著葉霄,為了他的前途不惜設計也要搶走大勢力弟子張平江的丹藥,其間又因為怕事情敗露被發現,用黃嘯當替罪羊掩蓋他的犯罪事實?


    而這一點又恰好被林成文知道了,所以兩人會被拿捏。


    那坊間傳聞昔日天驕一朝隕落,蟄伏數載,總有一天會回來的,為何學正報仇雪恨的事情,鑒於這故事中那麽深的感情和利害,這傳聞也是說得通的嘍!”


    厲淵聽得眼眸微亮,嘴唇微張,他撫掌驚歎:


    “陳叔不愧是你啊,這樣子不管還真是都圓上了!”


    陳叔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對少爺的稱讚聲好些不解。


    接下來的幾日,有風言風語在江麓書院傳開。


    學子們看著厲監院的目光從原先的愛戴崇拜,又帶上同情和義憤填膺,連帶著張平江都受到書院上下的憐惜。


    “這該死的葉霄和何學正,虧我還以為是什麽好東西呢,手段這麽髒,當初張師兄的那枚精元丹竟然是這麽沒掉的。”


    “厲監院之前把黑心的何學正送入大牢,竟然還被不知情認識叫做歹毒書生,真是無語啊!”


    “是極是極,這韋泗安也是一個是非不分的,自己弟子馬失前蹄被人拿捏軟肋,最終導致下場淒慘,竟然還能怪到厲監院頭上。”


    “果然我們江麓書院隻有一個監院,那便是厲監院,他是我們的清湯大老爺,其餘的都是些什麽人品敗壞的貨色啊。


    韋某院和便宜賣我們凝神湯的厲監院比起來,簡直是地上卑賤的塵埃和皓月!”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風聲才傳道韋泗安的耳中,他驚聞這個消息,額角浮現一層細密的冷汗,他跪坐在軟墊上。


    “這下完了,精元丹固然難得,但是何至於為了它得罪一名有著山長作為靠山,還出身八大頂級道統的張平江啊。”


    他念頭剛剛落下,身上繚繞絲絲氣血,身材高大,麵容清秀的張平江跟在寧山長身後走了進來,寧山長全程黑臉,連向來好說話的張平江臉上都罕見帶著薄怒。


    “好好好,我原以為一切隻是一場意外,或者是敵對道統的算計,沒想到竟然是你那好弟子。


    因為他,你可知道平江錯過了劍成山劍池的開啟。”


    劍池十年一開,頂級靈器,通天武道傳承……應有盡有,這是劍成山弟子獨有的福利。


    一步慢步步慢。


    十年足以拉開差距。


    “韋泗安,我覺得這段時間,你比較適合呆在處所修養一段時日。”


    壓抑著怒火的話音落下,自儒雅的寧山長單薄的身軀上文氣如浪潮般向四處溢散,落到牆壁上化為一條條金黃色的鎖鏈,白牆黑瓦之上出現龍章鳳姿的篆文,禁、錮、封等文字層出不窮。


    狠狠一拂袖,寧山長帶著張平江離去,


    “教不嚴師之惰,你好好反省反省。”


    韋泗安看見周圍明黃的文氣形成的封印,他臉色蒼白,渾身戰栗,四肢綿軟,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


    韋泗安嘴唇輕輕顫抖。


    “凱旋啊,你可是害苦我嘍。”


    他隻是一個由朝廷任命的五品文修,這和全靠自身修成文道五品的寧山長含金量豈可相提並論。


    更何況,山長在江麓山上還有加持,在山頂不可知處,有那件文道寶物的存在……


    日子便這麽風平浪靜的過去,轉眼便到了十五號,前腳李鎬玉剛剛安排元寶和玄蟒出去,後腳一名稀客上門。


    “鎬玉!”


    李鎬玉微微一震,隨即笑著上前迎接:


    “是什麽風把於振大哥吹來了?”


    於振穿著水藍色的水雲紗道袍,頭簪一枚通透的白玉發展,手持一把羽扇,一如既往的仙風道骨。


    “你不來尋我,我便來看看你。”


    “歡迎啊!”


    李鎬玉把人迎接進來,在小院內沏上一杯今年的新茶,茶碗中完整的茶葉沉入水底,茶湯鮮亮濃鬱,李鎬玉又取來幾碟子糕點。


    兩人坐在小院的葡萄藤架子底下,方才坐下,於振似乎是有些無意瞥了一眼綠葉繁盛的葡萄藤。


    “今年暖和,不止江都湖畔的流蘇花開的格外早,便是你這葡萄長葉都比往年快些。”


    李鎬玉微微一怔,他眉頭微蹙,上次在龍宮龍君便有意無意感歎過流蘇花的花期,這次於振似乎又是特意上門。


    他眼中精光閃過,麵上卻一派懵懂。


    於振見此輕輕一歎,他想到昨日從父親那裏得來的消息,自己都恍若夢中。


    “鎬玉,幸虧九江河流眾多,天氣再炎熱也不怕。”


    李鎬玉心中一驚,見於振意味深長的目光,舔了舔嘴唇。


    ‘九江不怕熱……旱,可是別的地方沒有那麽多河流啊。


    萬一突發旱災,素來豐饒的江都必然是災民們第一聚集的地方。’


    “這消息來的隱秘,貴人且不願多說,你也要裝作不知曉的樣子。”


    鎬玉聞言乖巧的頷首。


    於振丹師繼續道:


    “我的友人中,鎬玉你實力較弱,趁這段時間多備上一些糧食,買糧的行為不要太出眾,平日裏不要漏富。”


    見到李鎬玉聽進去了,於振輕歎了一口氣,他知道的內情更多些。


    ‘事關那幾位的衝突……希望此事早點結束吧!’


    隨後李鎬玉又和於振丹師在藥道上進行了一番交流,李鎬玉暫且沒有暴露自己是芋圓丹師的打算,可作為藥師鎬玉的一番奇思妙想,還是讓於振丹師眼界大開。


    送走於振丹師,李鎬玉心中輕快的心境變得有些壓抑,他細細感受空氣中的溫度,確實比起原身記憶中往年的都要高。


    陳叔看見少夫人有些愁眉莫展,下意識關心了一句。


    李鎬玉嘴角扯起,輕笑著敷衍過去。


    ‘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和阿淵可不是柔柔弱弱的藥師書生,中三品的仙修武修夫夫,有的是手段。一場大旱還能要了兩名中三品修士的命不成。’


    ‘不過趁這段時間風平浪靜,的確要早做準備,到時候不論麵對什麽局麵都能更有底氣!’


    得知消息後,鎬玉神識莫名有些悸動,他強壓下心悸,元寶這時候回來,帶回來了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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