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鎬玉抱起剛才因為少兒不宜,冷落在一邊的元寶。


    他順了順元寶的毛,聽見其喉嚨中發出幾聲舒服的呼嚕聲。


    元寶微微抬頭,看向李鎬玉:


    “鎬玉,剛才你們在外麵幹嘛?”


    李鎬玉下意識隱瞞:“沒幹嘛呀。”


    不料元寶晃了晃尾巴,金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嫌棄:“你當我傻啊,我娘勾搭帥虎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元寶用尾巴卷起李鎬玉袖中的月靈鏡,放在李鎬玉眼前。


    李鎬玉看了一眼,就見其中的俊秀男人眼中含情……


    嚇得李鎬玉急忙給自己搓了搓臉。


    他嫌棄地瞥了一眼元寶:“小小年紀不學好,關心這些,也不想想自己距離院試就幾天了。”


    元寶:?


    見李鎬玉平複下來,元寶這才試探詢問道:“鎬玉,你剛才為何不答應和厲淵發 情。”


    “?!”


    李鎬玉被口水嗆到,他滿臉震驚地看著元寶,


    “注意用詞啊。”


    “哦。”


    元寶乖乖巧巧回應。


    為什麽還不答應和厲淵那啥……


    李鎬玉微微抿唇,剛開始的時候是兩人不熟,後來兩人也算心知肚明彼此的心意,但是厲淵卻很內斂,從來都沒有主動說過什麽。


    每次的撩撥,或者蜻蜓點水,除了今天這一次,基本上都是他自己主動的。


    厲淵主動的次數幾乎沒有。


    ‘我是什麽很賤的人不成?!’


    李鎬玉就想逼一逼,看看厲淵什麽時候會受不了,開口和他說‘喜歡’。


    培養感情,心意相通,開口表白,成婚結契,洞房花燭……


    按理來說是這麽一個流程,現如今成婚已經趕鴨子上架成了,但是別的鎬玉還是想慢慢來。


    起碼要等厲淵憋不住,主動和他表白為止!


    元寶看著李鎬玉不知道在想什麽,它也不做聲。


    “你們人類真複雜,我娘隻要帥虎帶來寶藥好肉,就會在一起的。”


    李鎬玉沒有吭聲。


    ·


    一路上得益於是馬車,回去的路上沒有觸發什麽青牛效應,李鎬玉和厲淵順順利利在第二天的清晨回到清河鎮。


    聞著街道上熟悉的飯菜香,看著路過熟悉麵孔越發的嬌嫩俊俏,奇怪的清河鎮形狀,讓李鎬玉有了一種回家的感覺。


    他一路上冷著厲淵,厲淵數次開口,他都沒有接茬。


    厲淵劍眉微蹙,到家之後看著鎬玉先下車,頭也不回的回到院中。


    陳叔出來幫忙,看見的就是李鎬玉一副不開心,和厲淵眉頭緊皺的模樣。


    他心裏一個咯噔。


    恰巧這時候,何嬸和戴行婆娘正巧出門,見到的就是陳叔臉色難看的模樣。


    陳叔小步上前,


    “少爺,你怎麽了,別難過,還有下次呢!”


    厲淵臉色越發難看,不敢想下一次李鎬玉給自己甩臉色自己會有多難熬。


    同時想想自己前兩天的表現,竟然給鎬玉看臉色……


    ‘我真該死啊!’


    厲書生心中愧疚,


    他看見陳叔,就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


    厲淵衡量措辭開口:


    “陳叔,你說鎬玉突然和我生氣,明明不抗拒親熱,那會是因為什麽呢。”


    厲淵說話的聲音很輕,唯恐被別人聽見了。


    陳叔聞言一愣,見這神態,他想了想,斟酌開口:


    “會不會是少爺你少了什麽必要的流程……”


    比如噸噸噸喝勇者款蛇酒什麽的。


    聽見陳叔一席話,厲淵眼中的愁雲寒霜如風雪般消融。


    他眼睛明亮,聲音亢奮,恍然開朗:


    “陳叔,你真是個天才。”


    陳叔看著目光炯炯有神的少爺,心中複雜。


    ‘萬萬沒想到少爺已經樣子貨到了這般地步。’


    想想平日少爺雷打不動的打拳,陳叔對少爺體虛的想法更篤定三分。


    陳叔長長歎了一口氣,老臉也帶上愁緒。


    ‘年紀輕輕就腎虛到離不開蛇酒,未來的日子可怎麽辦啊!’


    厲淵不知道陳叔所思所想,他興致頗高,把馬車交給陳叔,走進門去。


    “對了,陳叔我考上了,是案首。”


    陳叔沉沉地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邊上的戴行婆娘貌似無意地走過來,何嬸見狀也來保駕護航。


    戴氏不經意道:


    “看厲書生這表情,估計結果是不大好吧。


    也不要太難過,幾萬個人中就考上百來個人呢,這可是真真正正的浪裏淘沙啊。


    厲書生還年輕,都沒到二十,未來的時間還長,還有的是機會嚐試。”


    何嬸聽出了‘浪裏淘沙’,‘有的是機會嚐試’的潛在含義,她臉色一正,正準備開口幫嘴笨的陳叔說話。


    戴氏還在自顧自輸出:


    “真沒什麽的,不過是舟車勞頓幾天,反正你家有的是錢,就當做是去江都府城玩一次嘍。”


    她還念念不忘李鎬玉在分別時,對她好心勸誡的不屑呢。


    現在人厲淵沒有考上,不得讓她使勁嘚瑟一下。


    戴氏說話的嗓門頗大,說話間已經把一條街街坊鄰居的視線吸引過來。


    曾經中過蛇毒,被鎬玉所救的何老板目光有些可惜:


    “唉,到底還是年輕啊。


    年輕也說明接下來有的是機會……這天下有幾個未及冠的書生秀才啊!”


    李鎬玉有恩於何老板,加上蛇酒的酒都從他家進貨的多,何老板自然是幫著厲淵說話。


    有幫忙說話的,自然也有人眼紅厲氏藥鋪的生意,酸巴巴道:


    “老陳啊,你也別給厲書生太大壓力了。


    反正你家現在吃喝不愁,有一個李藥師在,厲書生就算在家中賦閑,日子照樣紅火啊。”


    “對啊對啊,真沒必要考什麽秀才,畢竟那也蠻難的……”


    陳叔聽著議論聲,老臉帶上點懷疑:


    “咦,我沒說嗎?


    我家少爺考上了,還是案首嘞!


    接下來幾天厲氏藥鋪蛇酒腹瀉散打九折,回饋父老鄉親,大家一起沾沾喜氣。”


    “考,考上了?!”


    諸位街坊鄰居渾身一震,但是聽見後麵的福利,也不管虎軀震不震了,都是眼睛一亮。


    唯有戴氏如遭雷劈,她嘴唇微顫:“考,考上了?”


    陸仁乙消息靈通,他看著戴氏呆滯的模樣:


    “戴嫂子也為厲書生感到高興呢……沒錯啊,我近來聽江都府城回來的人說,厲書生天縱之資還未院試就掌握文氣,堪稱百年來江都最具天賦的讀書人之一。”


    戴氏聽著陸仁乙的回答,銀牙緊咬。


    “還好我家那個沒骨氣的,在一夜七次和厲淵能考出來之間,選擇了後者……沒有賭咒發誓什麽。”


    何嬸由衷地為厲書生感到高興,她看著陳叔還是一籌莫張的表情。


    “那老陳,你這是在煩什麽?”


    老陳目光閃爍,他輕聲細語詢問道:


    “何妹子,你說如果一個人離不開蛇酒,在外頭親熱親熱著就被拒絕了,會是什麽原因?”


    何嬸倒吸一口涼氣,她神色瞬間複雜:


    “不要晦疾避醫啊!”


    陳叔臉上憂愁更甚。


    “少夫人都生氣了,少爺還苦巴巴的不知道原因。


    也是可憐少夫人,顧著少爺的麵子,不肯說出真相啊……”


    一邊的戴氏本來聽說厲書生如旭日般升起,壓下江都一代讀書人風采,正牙關緊咬。


    現在一下子聽說厲書生麵對的局麵,突然心裏舒坦不少。


    聰明有什麽用!


    不還是和她家老戴一樣,患有難言之硬嘛!


    房間中的厲書生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總感覺有人在背後議論他!


    他看著李鎬玉到了藥房製藥,自己回到房間。


    一個噴嚏動了一下,一本小冊子從床上暗層落在地上。


    厲淵:!


    他舔了舔嘴唇,天人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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