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工地距離賴小虎他們村上的距離非常的近,甚至於在這裏大聲喊一聲在賴小虎他們村的村頭都能夠聽到,現在也就是整個工地是圍起來的,要不然外麵的人看見了指不定多少人過來圍觀呢,到時候讓賴小虎在鄰裏鄰居麵前丟人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賴老板。”被賴小虎這麽一問,對方也是臉色刷的就變得很難看,不過他不敢衝賴小虎發火,因為現在他們整個建築公司都指望著賴小虎吃飯呢,這個工地上的工程包括蔬菜基地裏的那些工程全都是他們從賴小虎這裏承包的,作為公司的一個層管理者,賴小虎一句話都有可能讓他失業。


    “我問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賴小虎指著那幾個家屬朝對方問道,“你昨天不是告訴我說會妥善處理這件事嗎?怎麽現在鬧成這個樣?”


    “我昨天晚上已經在醫院裏給了他們撫恤金了,可是他們還不滿足,我也沒有辦法啊。”對方見狀朝賴小虎抱怨道,似乎在說這件事情真的不是他的錯。


    “你們就給了我們三萬塊錢,那點錢怎麽能行。”工地負責人剛說完,受傷工人那邊一個男性家屬便不樂意了,憤怒的跳到賴小虎麵前指著那個工地負責人說道:“我哥哥左肩膀粉碎性骨折,肋骨斷了根,而且左大腿手上還那麽嚴重。人家醫生說了光是左肩膀和大腿的傷後期治療下來沒個三萬塊錢都不行。而且即便是治好了也會留下殘疾,以後也是廢人一個了。你們三萬塊錢就想將我們打發了,沒門。”


    賴小虎聞言也沒想到那個人傷勢怎麽嚴重,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可是光是這個傷勢就足夠折騰人的。肋骨斷了幾根反倒是小事不值一提了,關鍵是左肩膀粉碎性骨折。而且大腿被比大拇指還粗的鋼筋直接插了個對穿,傷勢也不輕。就這些傷勢想要治好每個一年半載都別想,而且即便是治好了也肯定落下病根。受這麽嚴重的傷勢,以後就算不落個殘疾也肯定不能幹重活了。


    如此的傷勢施工隊僅僅賠償了三萬塊錢怪不得人家家屬會不滿。這三萬塊錢對於傷者來說肯定是杯水車薪。那些傷勢光是在醫院做手術最起嗎一兩萬塊錢,隻要是肩膀上的傷太不好治了。粉碎性骨折想要隻好難度不小。而且即便是在醫院裏做手術治好了,回家之後也得好吃好喝的靜養著。


    國人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一個肩膀粉碎性骨折在家裏呆一年都不為過。可以預見在這一年裏對方肯定是不能幹活的,對於一個勞力來說這本身就是一個損失,要是在外麵幹活他一年就可以掙好幾萬。而且在養傷的時候也得時常進補,這些也是需要錢的。


    就這一整套下來賴小虎估計沒個七八萬不行。而這還是以對方恢複正常為前提的,如果對方落下病根了以後不敢幹重活了或者殘疾了,那損失更大。


    “你怎麽就給了三萬塊錢啊?”賴小虎也不滿的朝那個負責人質問道。


    “三萬塊錢已經不少了。”對方見狀說道:“我們公司有規定,因工受傷輕傷賠償一千到五千元。重傷賠償一萬到三萬,我這還是以最高的標準賠付的。”


    “你這三萬塊錢能夠幹什麽啊?”賴小虎直接說道:“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可是我也沒辦法啊。”這個負責人也很委屈,“三萬塊錢已經是我能夠決定的最高限額了。再多給已經超出了我的權限了。”


    而這個時候傷者的家屬也知道了賴小虎的身份。知道他就是這個工地的所有者同時也是遠近聞名的賴小虎,賴老板。


    賴小虎是工地上大家談論的焦點人物,年紀輕輕就掙得了偌大家產,大家無不是對賴小虎報以羨慕的心態,而平常說話的時候也有事沒事就愛談論一下有關賴小虎的話題。同時回到家裏這些工人也偶爾會想家裏的人炫耀幾句,說一下有關賴小虎如何如何的話。再加上賴小虎承包了辛鎮絕大部分農田的消息在整個新市都引起了很大的轟動,所以傷者的家屬雖然沒有見過賴小虎。卻不止一次聽到賴小虎的名字以及事跡。


    這一次知道了賴小虎的身份,那幾個家屬頓時就將希望寄托在了賴小虎身上,紛紛朝賴小虎說道:“賴老板,你一定要給我們主持公道啊。”


    “是啊,賴老板,你一定要幫我們啊。”幾個家屬圍著賴小虎說個不停。


    “好了好了。”賴小虎趕緊製止,然後說道:“放心吧,這事我會管的,你們的要求我也會盡可能的滿足的。”


    得到賴小虎的承諾,那幾個家屬才安靜了下來。而後賴小虎又看到之前還躺在地上的那個婦女這個時候竟然自己站了起來,然後對方徑直走到賴小虎跟前朝他感激的說道:“賴老板。真的太謝謝你了。”


    “你剛才不是躺在地上的嗎?”看到他賴小虎問了一句,而對方聽了這話也是頓時臉色一變,有點難看的看著賴小虎說道:“賴老板,你見諒。見諒。”


    如果賴小虎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那就太傻了,之前這個人肯定是裝的了,現在知道自己要管這事了,所以感覺沒有裝下去的必要了,於是就站了起來。


    雖然對方的行為有點不道德,但是賴小虎能夠理解。因為這種方法本身就是弱勢群體逼迫無奈之下才會使用的。他們本來相對於施工方就是弱勢的一方,不試用一點極端方法很難保障自己的利益。


    出身在農村,賴小虎能夠理解這些弱勢群體的苦衷,所以雖然心裏明白但是他也沒打算糾纏,朝對方說道:“沒事,我能夠理解你們。”


    “好了,大家都散了。該幹活的趕緊幹活去。”賴小虎轉身朝圍在四周的工人大聲說道。而後那個工地的負責人也趕緊按照賴小虎的命令指揮著工人們恢複工作。


    等工地恢複了正常之後,賴小虎對傷者的家屬以及工地的負責人說道:“你們都隨我來吧。”


    賴小虎帶著他們朝這個施工隊在這裏的駐*地走去,這個駐*地是他們施工隊在整個大工地上的行政心,用簡易房搭建起來的房,施工隊的管理層全都在這裏辦公。然後管理著包括種植基地施工在內的所有工程。


    對方在這裏的最高職務人員是他們公司的一個副總,賴小虎見過他,也跟著他來過這裏。二十多分鍾之後,賴小虎他們來到了這個駐*地,然後按照記憶的位置賴小虎徑直走到了那個副總的辦公室門前。


    敲了兩下門之後,賴小虎就走了進去。這個時候那個副總正在打電話,見到賴小虎進來立馬站了起來,在電話裏說了聲:“待會給你打過去”之後就掛了電話。


    “賴老板,您怎麽來了?”掛了電話,對方熱情的走上前來朝賴小虎握手道。


    “來處理一點事情。”賴小虎笑著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香煙,然後帶著身後的幾個人走到了裏麵去。這個時候對方才將注意力放到了賴小虎身後那幾個人身上去。其一個人他自然認識。就是自己公司的人,一個層管理者,負責監管樂家超市宿舍樓的那個小工程。而邊上那幾個人他就不認識了,不過一看就不是自己工地上的。


    看到這個動靜,副總就知道有事了,索性直接朝工地的那個負責人問道:“怎麽了?”


    “是這樣的,”被問道之後。那個負責人趕緊站出來說道:“昨天傍晚工地施工的時候發生了意外,一個工人從三樓掉了下去,結果摔傷了。情況有點嚴重,左肩膀粉碎性骨折,斷了幾根肋骨,還有就是左大腿被嚴重損傷。”


    “傷者掉下來之後已經及時送往了醫院。然後昨天晚上我在醫院和他們達成了協議,給傷者的家屬三萬塊錢作為補償,這事就算了解了。可是沒想到他們今天早上竟然鬧到了工地上,說是三萬塊錢太少了。這件事情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就被賴老板知道了,然後我們就被帶到了這裏。”


    等工地上那個負責人說完。傷者的弟弟也站出來說道:“我哥哥受了那麽嚴重的傷,三萬塊錢連治療的費用都不夠。而且那麽重的傷以後就算好了也不能幹活了,甚至還有可能落下殘疾,這些你們那點賠償讓我哥哥他們一家人以後怎麽生活?我哥哥可是家裏唯一的勞力,沒有了他以後連日常生活都維持不下去。”


    “總經理。”那個負責人很無奈的看著副總說道:“三萬塊錢已經是公司規定的最高補償了,再多我也決定不了了。”


    “你決定不了,你決定不了就不知道上報到我這裏啊,你決定不了難道我還決定不了嗎?”那個負責人剛說完,頓時就被副總給臭罵了一頓。那個副總無疑是個人精,他一看今天的情況就差不多知道了大概了。


    無非就是補償不讓對方滿意唄。他也知道三萬塊錢是公司規定的最高補償標準,這次的事情其實不能怪那個負責人,沒辦法公司老板就是這樣規定的,他們這些下麵的人除了照辦還能夠怎麽樣。


    公司不可能為了這一件事情而更改補償標準,那樣的話以後都要跟著更改了。這件事情在平常就算是上報上去公司老板也肯定不批,弄不好上報的人還會被訓斥一頓,所以工地的負責人這才沒有上報。


    此次的事情要是沒有賴小虎的參與,他們最後肯定是按照公司一貫的辦法處理了,就算家屬鬧起來他們也有處理的辦法,施工隊這種事情見得太多了,早就有應對經驗了。隻不過這一次很不巧的被賴小虎給知道了,這也讓他們不能夠按照以往那樣處理。


    特別是賴小虎既然將這些人帶到了這裏,這已經表明了一個態度了,他要管這件事情,而且對公司的補償標準還不滿意。


    這個副總就是猜到了賴小虎的心思,所以才會先將那個工地的負責人訓斥了一頓,而後又十分嚴肅的轉向賴小虎試探道:“賴老板。不知道這件事情您有什麽指導意見沒有?”


    “我沒什麽指導意見,”賴小虎直接說道:“不過我看人家一家人也不容易,受那麽嚴重的傷勢確實是可能連醫療費都不夠,而且還有其他直接以及間接的損失,三萬塊錢確實太少了。”


    “這還是沒意見?”聽了賴小虎的話。副總心裏想到,賴小虎說完這話就讓的他們工地不得不按照這個方法去做。別看建築公司很厲害,但是建築公司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這些委托方,因為在當下的國,大部分的工程都是施工隊墊資建造的,特別是在房地產行業更是如此。人家房地產公司將工程交給施工隊,然後施工隊就自己墊資從地基開始建起,一直到整個樓房建好了,可以賣了,這個時候房地產公司就拿著這些樓房賣出去,等錢回籠了之後才會支付給建築公司。間一旦發生意外或者房地產公司卡主了資金。建築公司就可能完蛋,所以說委托方對於建築工地的影響力很大。


    而樂家超市的工程相對來說還算好一點,因為賴小虎在前期支付給了他們一點啟動資金,能夠像賴小虎這麽大方的可沒有幾個。不過即便如此,相對於整個工程所耗費的資金來說,賴小虎支付的也不過是隻有百分之十而已。也就是說剩餘絕大部分的資金還是人家建築公司墊付的,他們隻能花一筆錢然後將報表交給樂家超市。等著以後統一結算。而如果賴小虎說不給錢了,那麽這個建築工地前期墊付的那些資金就徹底完蛋了,一分錢都收不回來。當然他們也可以將建造的東西拆了運回去,不過那樣損失更大。


    在資金結算之前,賴小虎是他們建築工地萬萬不能得罪的人,甚至讓賴小虎生氣的話都不能說。


    而現在賴小虎一句話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嫌建築公司補償的資金太少了,而那個副總能夠怎麽辦,當然是順著賴小虎的意思來了,隻見他直接說道:“這一次的事情確實是比較特殊。沒想到那個人傷的那麽嚴重。以往工地上雖然也有人受傷,但是沒有這麽嚴重的,所以以前三萬塊錢一般都足夠了。不過這一次特殊情況咱們特殊對待,肯定不會隻補償你們三萬塊錢就了事的。”


    副總的這一番表態基本上就相當於將這件事情給定了下來了。接下來就是具體的補償標準怎麽確定了,這個肯定得大家坐下來好好的協商一下。


    “我們要五十萬。”這是傷者家屬的聲音。他們把所有的損失都加上了。所有的治療費用,因傷耽誤的工期換算成的工資,之後一年內養傷所需要的花費,由於殘疾或者喪失勞動力所間接造成的損失?這些大大小小的補償項目最後他們直接得出了一個五十萬的數字,所以直接就喊出了五十萬的補償標準。


    五十萬,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人家公司還從來沒有賠過這麽多錢呢。而且五十萬也確實是太高了。


    人家建築公司有自己的計算標準,“治療費用就不說了,就按你們說的三萬塊錢算。還有在醫院以及出院之後一年的養傷期這個我們也讚同,不過我們計算了一下這一年的時間裏因傷耽誤工期所造成的損失頂多兩萬多塊錢。還有養傷期間所需要購買的各種營養品這個我們也負擔了,但是那些營養品的花費頂多不會超過一萬。這些加在一起也就是萬多塊錢。今天難得賴老板在這裏,看在賴老板的麵上我們公司湊個整數,算是七萬塊錢。”


    “還有你們說的殘疾以及喪失勞動力的問題,”副總說道:“據我們從醫院裏了解到的消息是傷勢雖然嚴重,但是也不是沒有治好的可能。所以傷者的殘疾隻是一種可能,也可能最後不會殘疾。你們現在就按照殘疾的標準讓我們支付補償金這是不可能的。”


    “還有喪失勞動力的問題,”副總說道:“這個目前來說也不能完全下結論傷者就會喪失勞動力。”


    對於補償的標準,大家的分歧還是比較大的。問題主要還是集在了這一次受傷所造成的後續影響上,到底傷者會不會造成殘疾,會不會喪失勞動力,這一點現在都不能下結論,即便是問了醫院,人家醫院的回答也是不確定。到了現在手術都還沒做完呢,誰知道未來會怎麽樣啊?


    上午大家協商不成功,那下午接著協商,隻不過賴小虎原計劃午和吳熙吃飯你,現在看來是吃不成了。賴小虎擔心再出現意外,萬一他走了之後雙方解決不了,最後再鬧騰起來就不好了,有他在這裏坐鎮,最起碼雙方都會控製一點。所以決定就在這裏看著他們將問題解決了,然後大家簽好協議書之後再走。


    眼見午是沒辦法赴約了,賴小虎隻能讓朱勳給吳熙打電話,將見麵推遲到了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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