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門前。
寒氣濃，門口滴答著幾處水漬。
譚文傑的手還未碰到門把手，就聽“哢”一聲房門自動開鎖，伴著吱嘎聲響，房門打開。
內裏漆黑一片。
方紫寧已經沒了之前的從容，整個人完全縮在譚文傑身後，拽著他的衣角往房間裏麵探頭，然後又縮回頭。
忽然，一道渾身被水浸泡的女屍憑空出現。
“啊——！”
尖叫幾乎要把譚文傑的耳膜撕穿，他快速出手，右臂將方紫寧的脖子夾在腋下，左手捂住其嘴。
“唔唔！”方紫寧睜大雙眼。
“咯咯咯咯咯~”詭異笑聲從那女屍身上傳來，對方慢慢變化成了一個留著濕漉漉長發的女鬼。
雖然是女鬼，但死了也有幾十年了，所以才被譚文傑稱為老鬼。
葉公好龍的紫寧劇烈掙紮，雙眼緊閉使勁往譚文傑的身上鑽，竟然掙脫了譚文傑的牽製，反手鎖住了譚文傑的脖子，但是譚文傑怎麽可能任由別人趁機揩油，他素來潔身自好，冰清玉潔……沒掙脫？他隻是一時沒察覺到被對方鑽了空子，看來以後和人近身搏鬥的武功還是要好好學啊。
也是自己疏忽，沒想到紫寧竟然如此擅長近身纏鬥，一招“何金銀用絕招鎖住了大師兄”，讓譚文傑掙脫不得。
不過現在也不妨礙他交流，就讓對方先占便宜吧，不過結算的時候要多加500塊精神損失費。
譚文傑雙手托著紫寧的屁股，用平靜表情看著眼前的女鬼，他卻還記得對方還有一句非常著名的台詞，“沒有物質的愛情就是一盤散沙”，這張臉和台詞綁定的可太深了。
“我有事想請你幫忙。”譚文傑說道。
江雪隻當是有小偷上門，她也不是第一次應對這種情況，卻沒想到眼前的男人沒被嚇到。
隻是眼前這對男女看起來有點怪，就算自己是鬼，也沒必要用這種姿勢和自己聊天吧。
她開口自帶一股軟糯灣灣腔：“你們是誰？”
譚文傑說道：“捉鬼人。”
原來還帶著笑意的女鬼江雪臉色一變。
“我知道是你教導了黃永發捉鬼，你放心，我不是來拆散你們的，我今天還和他一起在茶餐廳見了麵。”譚文傑說道，他譚百萬從不威脅人，不過鬼就不一樣了，一直以來都是先砍再問，如今能耐著性子不動手已經算他脾氣好的，但說話不帶威脅也是不可能的。
現在對江雪這樣是因為他完全可以確定對方是個戀愛腦上頭的鬼，否則和鬼談個屁的條件，和鬼鬥，仁慈放過對方就是自己有危險，他素來把自己小命看在第一位。
女鬼江雪又是個“戀愛腦”，生前是為愛而死，死後還是為愛，所以當譚文傑提起黃永發時，對方幾乎立即就相信了譚文傑的話，簡直是提“黃”就降智，戀愛腦是這樣的。
還不待江雪張嘴說話，卻又聽譚文傑說道：“你也不想黃永發一輩子都這樣下去吧。”
鎖住了譚文傑的紫寧聽聞兩人聊天也停下了掙紮，悄然睜開眼睛，剛才的對話她怎麽聽著有那麽一點點的不對勁，然後才發現自己竟然整隻的掛在譚文傑身上，用火車便當的經典絕招將譚文傑鎖的死死的。
發現自己無意之間掌握的技巧竟然誤傷了譚文傑，紫寧立即紅著臉鬆開了摟著譚文傑脖子的雙手，雙腿也鬆開了夾著的腰，從他身上跳了下來。
沙發，兩人一鬼簡單自我介紹後分別坐下。
紫寧一個人興奮，伸手想要戳一下女鬼江雪，手卻又會穿過去，還有一絲絲的冰涼，讓她心中又驚恐又驚喜，感覺太神奇了，再戳戳。
當江雪看過來時，紫寧立即縮回譚文傑身邊，但被譚文傑一手按住臉，強行擋住。
“你快要去投胎了吧。”譚文傑單刀直入。
江雪猛然抬頭：“你怎麽知道？”
然後女鬼點頭：“阿發一直在做好事，幫助鬼，幫我縮短了時間可以更早去投胎。”
幫助鬼完成心願，能夠縮短排隊時間早早去投胎。
自己幫助鬼完成心願，能夠獲得法錢。
譚文傑若有所思，他總覺得這法錢有點像是雇傭費，而且開的非常廉價。
“你投胎以後，黃永發肯定還會繼續做驅魔人，說不定哪一天就死了，或者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譚文傑卻繼續說道，“如果這個世界的鬼變少了，他是不是會安分一些？說不定會改行，去過正常人的生活。”
“鬼變少？”女鬼江雪疑惑，“每天都會死人，鬼怎麽可能變少？”
“鬼死後應該去往陰間，不管死多少人，都不該有那麽多鬼在世上逗留，但為什麽還會在陽間徘徊？”這個問題他問過不少人和鬼，但都得不到答案。
女鬼江雪雙手壓著膝蓋裙角，因為牽扯到黃永發，她十分認真思考然後才回答：“因為沒有阻礙，鬼可以自由從陰陽兩個世界中穿梭。”
果然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鬼差呢，難道不管？”譚文傑又問。
孖女逞凶，鬼差到屋村捉人時從不理會，此類情況極多。
“它們隻抓該抓的。”江雪見自己已經開始回答了，也就不再隱藏，反正陰間小知識也不算什麽。
“什麽叫隻抓該抓的？”
“就是隻抓該抓的啊。”江雪納悶看著譚文傑，“不過也有人可以找到方法蒙騙它們，然後它們就一次次無功而返。”
這說的是阿九吧，一個肺癌晚期的老頭，煉屍磨磨蹭蹭本事稀鬆平常，卻能瞞得過鬼差。
真不是他看不上阿九，而是和九叔、石堅等一比，雙方不在同一個層次上，僅在法術造詣上譚文傑都敢說自己在本地屬於絕對的高手，別人可不能掌心雷把牆炸個大洞。
譚文傑立即換了詢問方式：“黃永發是怎麽幫你縮短投胎時間的？你又是怎麽用下輩子陽壽為他延長壽命的？”
你們兩個怎麽卡的bug，還能互相幫忙推屁股？細說！
這次江雪的表情一變，她沒想到自己幫黃永發延壽的事情眼前的人都知道，可如果他知道這麽多，不應該不清楚內情才對。
“這在陰間很正常啊。”江雪隻能說道。
又是一個這麽說！
往返陰陽兩界很正常，幫別人延壽也很正常，加上之前在關帝廟拜周倉時的反應，譚文傑總覺得這個世界就好像完全沒有神明，一切都在以某種殘破不堪且漏洞百出的方式運轉著。
所以才會有鬼祟橫行，甚至經常出現活著的時候可憐兮兮，死了以後反而為所欲為的情況。
“我倒是忘了，人也可以自由去陰間。”譚文傑說道。
陰陽沒有阻隔，無論人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鬼差如果看見了人，會怎麽樣？”這才是譚文傑想知道的，阿鳳平日裏經常撞見鬼差，可是除了說幾句“恭喜發財”之外，也不說別的。
她被精神失常，說話經常驢唇不對馬嘴，所以譚文傑也沒有逼迫她。
“最好不要撞上它們，它們不懂避人的，隻記得做自己的事情，被碰到就會……”
答案幾乎呼之欲出，問題就在陰間鬼差等東西身上。
“帶我去陰間一趟吧。”
說完他也不在意江雪是否拒絕，而是對一旁紫寧說道，“我用袋子套住頭，缺氧60秒以後，你記得把袋子解開。”
以窒息狀態進入假死狀態，才可以進入陰間。
“啊？”紫寧一愣，還沒想好要不要點頭，就見譚文傑已經找來袋子將自己的腦袋包裹住，開始原地蹲起，俯臥撐，快速消耗氧氣。
待體內氧氣耗盡，一頭倒在沙發上，紫寧隻好快速摸出手機定時，然後另一隻手放在袋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準備隨時救人。
下一刻，譚文傑眼前世界已經變化，他身處一片虛幻世界，周圍黑白兩色正濃，仔細分辨時發現好像是垃圾場，堆砌著各種雜物，仰頭往上看，高不知道幾層，隻覺得垃圾堆捅到了天上。
女鬼江雪出現在他身邊：“你要找什麽？”
靈魂狀態的譚文傑掃了一眼自己的生命值和體力，發現正以非常緩慢的方式往下掉。
譚文傑快速說道：“先帶我去你們兌換陽壽的地方。”
女鬼前麵引路，卻沒想到走了沒幾步，前麵忽然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阿九陰惻惻望著譚文傑：“阿傑，你也來了？”
譚文傑一甩大砍刀劈過去。
在陽間的時候就是活人看見29軍的大砍刀都覺得膽戰心驚，此時進了陰間以後大砍刀徹底恢複了其原來姿態，隻見刀上盤繞著幾十顆戴著屁連帽留著衛生胡的鬼頭，哀嚎慘叫不止。
阿九臉色一變，被一刀斬了，話都未能說完。
“竟然不給法錢？”譚文傑早就摸透了自己身上能力的特點，什麽都得和“劇情”沾邊，不過今天他持刀而來，管他有沒有經驗，誰擋路就砍誰。
譚文傑轉頭看向江雪，發現對方也瑟瑟發抖躲在遠處，立即收了刀。
“剛才那個，好像是鬼裝成你熟人來騙你的。”江雪在一旁解釋，並且悄悄看了譚文傑一眼，這個人真的好凶，和阿發完全不一樣，阿發驅魔是會好好勸說的。
譚文傑點頭。
他沒看出來是不是騙自己的，但對他來說都一樣，無論剛才的阿九是真還是假，砍了也就砍了。
勸說？他嘴笨，最不擅長嘴遁，還是砍死了對方再聊比較好，吵架不會輸。
蜿蜒深入，他們從雜亂的垃圾場來到了一片荒草地，天地隻剩下黑白兩色。
“就是這裏？”譚文傑左右看，忽然有一個意識鑽進他腦袋裏。
付出、獲得、犧牲、交換……
那意識倒是很大方，直接將“遊戲規則”灌水似的塞進了他的腦袋裏。
“什麽狗屁！”
譚文傑這才知道為什麽所有的鬼都覺得理所當然，原來這個世界陰間真的隻有規則，無人看管陰間，那些鬼差也隻是自虛妄中誕生的“程序”，呆板的程序去索魂，很輕易就能被人找到漏洞，當然數次無功而返，隻能來來回回遊蕩什麽也做不成。
至於陰陽兩界無阻隔則是早就如此。
“請一尊神明來鎮場子，還是我自己壘牆阻隔陰陽兩界？”
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他能做到的，他隻是個普通的小鎮首富，一個普通的譚百萬，陰陽大事他還夠不上手。
正思索著譚文傑心有所感轉身往後看，發現身後已經圍上來了幾百隻鬼，他手裏發癢，舉起了大砍刀看著那些鬼：“我看你們肯定都在陽間有未完成的心願，告訴我吧，每個人一條，說不完不準走！”
“說不說？不說我要開始砍了！”
寒氣濃，門口滴答著幾處水漬。
譚文傑的手還未碰到門把手，就聽“哢”一聲房門自動開鎖，伴著吱嘎聲響，房門打開。
內裏漆黑一片。
方紫寧已經沒了之前的從容，整個人完全縮在譚文傑身後，拽著他的衣角往房間裏麵探頭，然後又縮回頭。
忽然，一道渾身被水浸泡的女屍憑空出現。
“啊——！”
尖叫幾乎要把譚文傑的耳膜撕穿，他快速出手，右臂將方紫寧的脖子夾在腋下，左手捂住其嘴。
“唔唔！”方紫寧睜大雙眼。
“咯咯咯咯咯~”詭異笑聲從那女屍身上傳來，對方慢慢變化成了一個留著濕漉漉長發的女鬼。
雖然是女鬼，但死了也有幾十年了，所以才被譚文傑稱為老鬼。
葉公好龍的紫寧劇烈掙紮，雙眼緊閉使勁往譚文傑的身上鑽，竟然掙脫了譚文傑的牽製，反手鎖住了譚文傑的脖子，但是譚文傑怎麽可能任由別人趁機揩油，他素來潔身自好，冰清玉潔……沒掙脫？他隻是一時沒察覺到被對方鑽了空子，看來以後和人近身搏鬥的武功還是要好好學啊。
也是自己疏忽，沒想到紫寧竟然如此擅長近身纏鬥，一招“何金銀用絕招鎖住了大師兄”，讓譚文傑掙脫不得。
不過現在也不妨礙他交流，就讓對方先占便宜吧，不過結算的時候要多加500塊精神損失費。
譚文傑雙手托著紫寧的屁股，用平靜表情看著眼前的女鬼，他卻還記得對方還有一句非常著名的台詞，“沒有物質的愛情就是一盤散沙”，這張臉和台詞綁定的可太深了。
“我有事想請你幫忙。”譚文傑說道。
江雪隻當是有小偷上門，她也不是第一次應對這種情況，卻沒想到眼前的男人沒被嚇到。
隻是眼前這對男女看起來有點怪，就算自己是鬼，也沒必要用這種姿勢和自己聊天吧。
她開口自帶一股軟糯灣灣腔：“你們是誰？”
譚文傑說道：“捉鬼人。”
原來還帶著笑意的女鬼江雪臉色一變。
“我知道是你教導了黃永發捉鬼，你放心，我不是來拆散你們的，我今天還和他一起在茶餐廳見了麵。”譚文傑說道，他譚百萬從不威脅人，不過鬼就不一樣了，一直以來都是先砍再問，如今能耐著性子不動手已經算他脾氣好的，但說話不帶威脅也是不可能的。
現在對江雪這樣是因為他完全可以確定對方是個戀愛腦上頭的鬼，否則和鬼談個屁的條件，和鬼鬥，仁慈放過對方就是自己有危險，他素來把自己小命看在第一位。
女鬼江雪又是個“戀愛腦”，生前是為愛而死，死後還是為愛，所以當譚文傑提起黃永發時，對方幾乎立即就相信了譚文傑的話，簡直是提“黃”就降智，戀愛腦是這樣的。
還不待江雪張嘴說話，卻又聽譚文傑說道：“你也不想黃永發一輩子都這樣下去吧。”
鎖住了譚文傑的紫寧聽聞兩人聊天也停下了掙紮，悄然睜開眼睛，剛才的對話她怎麽聽著有那麽一點點的不對勁，然後才發現自己竟然整隻的掛在譚文傑身上，用火車便當的經典絕招將譚文傑鎖的死死的。
發現自己無意之間掌握的技巧竟然誤傷了譚文傑，紫寧立即紅著臉鬆開了摟著譚文傑脖子的雙手，雙腿也鬆開了夾著的腰，從他身上跳了下來。
沙發，兩人一鬼簡單自我介紹後分別坐下。
紫寧一個人興奮，伸手想要戳一下女鬼江雪，手卻又會穿過去，還有一絲絲的冰涼，讓她心中又驚恐又驚喜，感覺太神奇了，再戳戳。
當江雪看過來時，紫寧立即縮回譚文傑身邊，但被譚文傑一手按住臉，強行擋住。
“你快要去投胎了吧。”譚文傑單刀直入。
江雪猛然抬頭：“你怎麽知道？”
然後女鬼點頭：“阿發一直在做好事，幫助鬼，幫我縮短了時間可以更早去投胎。”
幫助鬼完成心願，能夠縮短排隊時間早早去投胎。
自己幫助鬼完成心願，能夠獲得法錢。
譚文傑若有所思，他總覺得這法錢有點像是雇傭費，而且開的非常廉價。
“你投胎以後，黃永發肯定還會繼續做驅魔人，說不定哪一天就死了，或者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譚文傑卻繼續說道，“如果這個世界的鬼變少了，他是不是會安分一些？說不定會改行，去過正常人的生活。”
“鬼變少？”女鬼江雪疑惑，“每天都會死人，鬼怎麽可能變少？”
“鬼死後應該去往陰間，不管死多少人，都不該有那麽多鬼在世上逗留，但為什麽還會在陽間徘徊？”這個問題他問過不少人和鬼，但都得不到答案。
女鬼江雪雙手壓著膝蓋裙角，因為牽扯到黃永發，她十分認真思考然後才回答：“因為沒有阻礙，鬼可以自由從陰陽兩個世界中穿梭。”
果然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鬼差呢，難道不管？”譚文傑又問。
孖女逞凶，鬼差到屋村捉人時從不理會，此類情況極多。
“它們隻抓該抓的。”江雪見自己已經開始回答了，也就不再隱藏，反正陰間小知識也不算什麽。
“什麽叫隻抓該抓的？”
“就是隻抓該抓的啊。”江雪納悶看著譚文傑，“不過也有人可以找到方法蒙騙它們，然後它們就一次次無功而返。”
這說的是阿九吧，一個肺癌晚期的老頭，煉屍磨磨蹭蹭本事稀鬆平常，卻能瞞得過鬼差。
真不是他看不上阿九，而是和九叔、石堅等一比，雙方不在同一個層次上，僅在法術造詣上譚文傑都敢說自己在本地屬於絕對的高手，別人可不能掌心雷把牆炸個大洞。
譚文傑立即換了詢問方式：“黃永發是怎麽幫你縮短投胎時間的？你又是怎麽用下輩子陽壽為他延長壽命的？”
你們兩個怎麽卡的bug，還能互相幫忙推屁股？細說！
這次江雪的表情一變，她沒想到自己幫黃永發延壽的事情眼前的人都知道，可如果他知道這麽多，不應該不清楚內情才對。
“這在陰間很正常啊。”江雪隻能說道。
又是一個這麽說！
往返陰陽兩界很正常，幫別人延壽也很正常，加上之前在關帝廟拜周倉時的反應，譚文傑總覺得這個世界就好像完全沒有神明，一切都在以某種殘破不堪且漏洞百出的方式運轉著。
所以才會有鬼祟橫行，甚至經常出現活著的時候可憐兮兮，死了以後反而為所欲為的情況。
“我倒是忘了，人也可以自由去陰間。”譚文傑說道。
陰陽沒有阻隔，無論人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鬼差如果看見了人，會怎麽樣？”這才是譚文傑想知道的，阿鳳平日裏經常撞見鬼差，可是除了說幾句“恭喜發財”之外，也不說別的。
她被精神失常，說話經常驢唇不對馬嘴，所以譚文傑也沒有逼迫她。
“最好不要撞上它們，它們不懂避人的，隻記得做自己的事情，被碰到就會……”
答案幾乎呼之欲出，問題就在陰間鬼差等東西身上。
“帶我去陰間一趟吧。”
說完他也不在意江雪是否拒絕，而是對一旁紫寧說道，“我用袋子套住頭，缺氧60秒以後，你記得把袋子解開。”
以窒息狀態進入假死狀態，才可以進入陰間。
“啊？”紫寧一愣，還沒想好要不要點頭，就見譚文傑已經找來袋子將自己的腦袋包裹住，開始原地蹲起，俯臥撐，快速消耗氧氣。
待體內氧氣耗盡，一頭倒在沙發上，紫寧隻好快速摸出手機定時，然後另一隻手放在袋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準備隨時救人。
下一刻，譚文傑眼前世界已經變化，他身處一片虛幻世界，周圍黑白兩色正濃，仔細分辨時發現好像是垃圾場，堆砌著各種雜物，仰頭往上看，高不知道幾層，隻覺得垃圾堆捅到了天上。
女鬼江雪出現在他身邊：“你要找什麽？”
靈魂狀態的譚文傑掃了一眼自己的生命值和體力，發現正以非常緩慢的方式往下掉。
譚文傑快速說道：“先帶我去你們兌換陽壽的地方。”
女鬼前麵引路，卻沒想到走了沒幾步，前麵忽然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阿九陰惻惻望著譚文傑：“阿傑，你也來了？”
譚文傑一甩大砍刀劈過去。
在陽間的時候就是活人看見29軍的大砍刀都覺得膽戰心驚，此時進了陰間以後大砍刀徹底恢複了其原來姿態，隻見刀上盤繞著幾十顆戴著屁連帽留著衛生胡的鬼頭，哀嚎慘叫不止。
阿九臉色一變，被一刀斬了，話都未能說完。
“竟然不給法錢？”譚文傑早就摸透了自己身上能力的特點，什麽都得和“劇情”沾邊，不過今天他持刀而來，管他有沒有經驗，誰擋路就砍誰。
譚文傑轉頭看向江雪，發現對方也瑟瑟發抖躲在遠處，立即收了刀。
“剛才那個，好像是鬼裝成你熟人來騙你的。”江雪在一旁解釋，並且悄悄看了譚文傑一眼，這個人真的好凶，和阿發完全不一樣，阿發驅魔是會好好勸說的。
譚文傑點頭。
他沒看出來是不是騙自己的，但對他來說都一樣，無論剛才的阿九是真還是假，砍了也就砍了。
勸說？他嘴笨，最不擅長嘴遁，還是砍死了對方再聊比較好，吵架不會輸。
蜿蜒深入，他們從雜亂的垃圾場來到了一片荒草地，天地隻剩下黑白兩色。
“就是這裏？”譚文傑左右看，忽然有一個意識鑽進他腦袋裏。
付出、獲得、犧牲、交換……
那意識倒是很大方，直接將“遊戲規則”灌水似的塞進了他的腦袋裏。
“什麽狗屁！”
譚文傑這才知道為什麽所有的鬼都覺得理所當然，原來這個世界陰間真的隻有規則，無人看管陰間，那些鬼差也隻是自虛妄中誕生的“程序”，呆板的程序去索魂，很輕易就能被人找到漏洞，當然數次無功而返，隻能來來回回遊蕩什麽也做不成。
至於陰陽兩界無阻隔則是早就如此。
“請一尊神明來鎮場子，還是我自己壘牆阻隔陰陽兩界？”
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他能做到的，他隻是個普通的小鎮首富，一個普通的譚百萬，陰陽大事他還夠不上手。
正思索著譚文傑心有所感轉身往後看，發現身後已經圍上來了幾百隻鬼，他手裏發癢，舉起了大砍刀看著那些鬼：“我看你們肯定都在陽間有未完成的心願，告訴我吧，每個人一條，說不完不準走！”
“說不說？不說我要開始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