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最危急時刻,楊奇帶著第二軍和第五軍及時趕到了戰場,讓人意外的是,朱由檢和第二集團軍亦是緊隨其後,幾乎同時到達。


    看著前方慘烈的戰場,朱由檢雙目通紅,脫下龍袍,走上鼓位,淚目道:“楊卿、左卿,朕親自為兒郎們擂鼓助威,爾等速速馳援吳堡,一定要將朕的英雄們救出來。”


    “遵旨。”


    吳堡內,得知援軍趕到的明軍,士氣大振,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戰鬥力,近衛師、弓箭手此時亦是不再保留,雨點般的子彈和箭矢如蝗蟲過境般全部射向賊軍。


    “弟兄們殺啊,殺。”


    一聲聲怒吼,殘餘明軍甚至反向殺向賊軍,再加上不停的有榴彈炮落入賊軍軍陣中,刹那間,一眾賊軍被殺的人仰馬翻。


    反觀賊軍,此時已經陣腳大亂,傾盡全力,最終可能功虧一簣,李自成不甘心呐。


    “皇上,明狗援軍到了,到的如此之快,這一戰我軍敗了,趕緊撤吧。再不撤,等明軍包圍上來,我軍可能全軍覆沒啊。”牛金星此時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懊惱不已。


    大意啊,這明軍為何到的如此之快?


    而李自成幾乎已經陷入癲瘋狀態,不顧一切的吼道:“傳令郝永忠和高一功,拖住明軍。”


    “皇上,不可啊,以大局為重啊皇上,士卒的性命不能白丟在這裏啊,隻要您還在,咱們遲早會回來的。”宋獻策亦是急道,聲腔中帶著點抽泣。


    大順軍目前雖仍有十餘萬士卒,然軍心已失,斷然不是明軍的對手。


    而就在牛金星等人勸諫李自成時,另一邊,大明投入第一集團軍第二、第五軍和第二集團軍第一、第二軍,對大順軍郝永忠和高一功部發動了攻擊。


    其餘所屬所有榴彈炮部隊,則對吳堡內的賊軍進行不間斷的轟炸。


    "快,架好十七式,架好後直接射擊,這是咱們首次露臉,都別給勞資掉了鏈子。"大明第一次使用十七式,剛好可以拿這賊軍試試水。


    對麵,賊軍早已經擺好陣仗,五萬大軍分為左右兩翼,前排步卒,中排弓箭手,後排則由少數騎兵組成,可這等軍陣對於十七式來說,簡直就是再好不過的活靶子。


    “射擊!!!”


    二十挺十七式重機槍一字排開,在五百米距離上,還未等大順軍前進幾步,就同時噴發出密集的火舌。


    “噠噠噠噠...”


    一連串的子彈出膛聲,大順軍早已擺好的軍陣,瞬間猶如篩糠一般,接連倒下一大片人。


    十七式重機槍所發射的尖彈,很多在穿透第一名賊兵後,繼續打在了身後的賊兵身上,一時間血肉橫飛,而機槍聲則伴隨著大順軍的慘叫聲,組成了整個戰場最主要的旋律。


    僅僅半刻鍾,整個賊軍軍陣一片哀嚎,五萬士卒,除了少數靠後的騎兵幸運兒逃過一劫外,直接被殺者達到了近三萬之眾,而未被擊中要害,缺胳膊少腿的亦是達到一萬餘人,至於輕傷?對不起,幾乎沒有。


    此等場景不僅僅是賊軍,就連明軍亦是被嚇的呆立當場,不少將士都被眼前這恐怖的一幕,嚇的嘔吐不已。


    將士們不懼死亡,更不會畏懼滿地死屍,可眼前的這一幕,卻是深深震撼了將士們的心。


    整個黃土地都被紅色的鮮血鋪滿,殘肢斷臂滿地都是,有隻剩上半身的,有腦袋被打沒的,更有身體被穿個大洞慘死的,還有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哀嚎沒有死透的賊兵,奄奄一息,整個戰場彷佛修羅地獄。


    冷兵器與熱兵器的巨大差距,在此刻已經顯露無疑,這已經不能稱之為戰爭了,而是一場屠殺,再精銳的冷兵器軍隊在此等火力麵前,就猶如土雞瓦狗般不堪一擊。


    "乖乖,這也太恐怖了。"左良玉後怕道,這要是與賊軍調個個兒,怕是明軍亦是死傷慘重。


    "林副將,全軍出擊。"


    "得令。"


    然不管場麵多麽血腥,戰場上,時間就是生命,容不得一絲馬虎,迅速消滅掉堡外的郝永忠和高一功部後,楊奇與左良玉分別率領本部騎兵迅速向吳堡挺進。


    而吳堡內的明軍和大順軍自然也是看到了剛剛一幕。


    站在城樓上的李自成和牛金星等人已是目瞪口呆,此時的李自成全身顫抖,臉色蒼白,再也沒有了繼續戰鬥的勇氣。


    五萬人,頃刻間幾乎全軍覆沒,這是何等的神跡?這樣的明軍還何以能戰勝?


    "噗..."失魂落魄的李自成一口鮮血噴出,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皇上,皇上。"牛金星和宋獻策見狀,迅速將李自成倒下的身體扶住,焦急喊道。


    “快,大軍快撤,牛丞相將朕...朕...的大軍帶回去。”李自成氣若懸絲,一口氣半天沒有提上來。


    “皇上,保重龍體啊。撤退,全軍撤退。”


    說罷,二人帶著李自成先行逃走,然來的容易,想走?明軍會答應嗎?


    此時的賊軍已然全線潰敗,早先的士氣蕩然無存,士卒們紛紛丟盔棄甲,在炮彈的照撫下,殘餘賊軍慌不擇路的向後逃去,這一幕,猶如京城一戰一般,賊軍恨不得手腳並用,早一些逃離這修羅地獄。


    內城上,王恬與廖軍等諸多將士,看著退去得賊軍,將手中兵刃丟在地上,相視一笑,緩緩坐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此刻他們知道,自己活下來了,劫後餘生的感覺是無比香甜的。


    “王將軍,廖將軍,你們沒事吧?”


    少時,左良玉和楊奇帶領騎兵趕到,關心問道。


    “無妨,賊寇尚未逃遠,二位將軍請速速追擊賊寇,莫讓他們跑了。”


    “好,此戰辛苦二位將軍了,那二位將軍在此歇息,本將去去就來。”二人自然是要追擊李自成的,拱拱手後,二人帶領騎兵向西追去。


    王恬與廖軍二人此時亦是想帶領弟兄們,去再殺他兩個來回,可剛剛的戰鬥其實早已經耗盡他們的體力,能支撐到現在,僅憑意念在支撐,如今援軍趕到,怕是二人放下的刀,如今想再次提起來,怕是都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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