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足夠聰明的實驗品,可以得到編號,完成任務,成為天理神教的正式成員。


    天理神教當然不止有怪物,還有更多普通人。沒有靈根、沒有特殊力量的普通人,隻要願意付出代價,就可以接受妖脈改造,過程中可能得到力量,也可能畸變。


    經過多年實驗,存活率提升至80%,畸變控製在50%,出現部分妖族特征,隻要存活就能維持神智。


    “我稱之為“移脈法”,除了妖族,還可以移植神脈、吞噬神格。”


    “不管是妖還是神,都有力量核心,化為己用,就能取而代之。這是另外的價格,不能免費送你了。”


    最後是李靜水總結的“移脈法”,具體操作方法難度適中,且具有推廣性,做完前期準備之後,需要水平足夠高、對人體也足夠了解的外科醫生操刀,控製排異反應,移脈可行。


    “……”謝應看著那一箱實驗報告久久無言。


    那是用無數實驗品的生命堆出來的路,一條讓普通人快速變強的修行之路。


    至於如何量產妖脈,也有具體可行的辦法。


    像李靜水一樣,製造章魚螂。


    這是一份大禮,也是潘多拉魔盒。


    “封起來吧。”


    謝應不想讓這樣的方法流傳出去。即使舉國上下都缺戰力,一旦開了頭,後續再失控就無力回天了。


    妖脈可以移植,修道者的靈根未必不行。


    屆時你吞我,我吃你,一片混亂。


    “其中有一些可以借鑒的地方。”


    “比如妖脈移植對身受重傷、修為盡廢的特事局成員,隻需要移植一部分,後續就能長出完整的妖脈。”


    司若塵學過醫,能看出來李靜水的想法有多瘋狂,也有多驚豔。


    早幾年,特事局犧牲了無數成員,還有許多人重傷殘疾,如今一些比較輕鬆的崗位,就有不少從一線退下來的老成員。


    “你如果喜歡,可以帶回去研究。”


    “但我需要你發道誓,不能用無辜的人或者妖當實驗品,如果沒有降低它的危險性,絕不能任它外傳。”


    謝應接觸過很多妖族,固然有些惡妖以人為血食,也有像鹹魚這樣的,不爭不搶,十分淡然。


    他並不擔心此時的小龍崽會用這樣的方法作惡,但時移世易,如果讓這些實驗報告落到了心懷不軌的人手裏,又會步上李靜水的後塵。


    “好。”司若塵收起整箱實驗報告,如謝應所言立下道誓,世界意識予以回應,誓言成立。


    不用無辜者實驗,不能將現在的“移脈法”流傳出去,否則修為不得寸進。


    “謝局,他送來了什麽?”


    “需要我們處理嗎?”


    特事局成員問。


    “一些書,不用了。”謝應希望,李靜水沒有任由移脈法在外流傳,想也不會。


    天理神教上下都被李靜水控製在手裏,如果移脈法流傳,修煉需要血食,會和李靜水爭搶。


    “那要通緝李靜水嗎?”


    謝應想了想,直接道:


    “向修仙學院發送通知,李靜水與天理神教有關,已出逃。”


    “通緝天理神教的教主沉淵,相貌會任意改變,可能是少年、青年。”


    普通特事局成員哪怕遇到了李靜水,也無法抵抗,更不可能抓住他,通緝效果有限。要是認不出李靜水,說不定能安然擦肩而過。


    而且沉淵在外殺人無數,臭名昭著,爆出真實身份,所有與李靜水有關的人都可能受牽連。他在修仙學院時,有同事有朋友,還有學生,這些人都有可能被報複。


    反正抓不住,通緝也隻有象征意義。


    真正掛出去的隻有“沉淵”這個名字。


    此後,隻有天理神教的教主沉淵。


    再也沒有修仙學院的校醫李靜水。


    謝應下令之後,通緝令開始更新,關於天理神教的通緝分類中,多了教主沉淵的通緝令。


    司若塵瞥了一眼通緝界麵,第一頁就是天理神教的教義——


    天不予人,我自取之;


    不求來世,隻看今生;


    不渡眾人,隻顧自身;


    血肉骸骨,助我長生。


    本該是一條徹底與謝應分道揚鑣的路。


    李靜水偏偏還帶上了謝應的父母。


    “他應該已經撤出來了,我去找他以前的實驗場地。”謝應還有許多後續事項要處理,比如檢測修仙學院的學生有沒有被控製、留暗手等。


    “我先回去了,需要幫忙就直接找我。”


    接下來是特事局內部事務,司若塵不需要參與進去。


    “好。”謝應點頭。


    “太陰境的傳人有個待選,叫雲清月。”


    “你可以見一見,如果覺得合適,就讓她試試,不合適就換人。”


    “她就在修仙學院當老師。”


    “我去看看。”司若塵隻從原主記憶裏見過雲清月,原主死時,她也死了。


    這一次應該不會再麵臨這樣的結局。


    *


    修仙學院,新出了一則公告。


    關於校醫李靜水其實是天理神教成員,從學校離職、叛逃一事,做開除教籍處理。


    學校臨時封鎖,能進不能出,開始全員檢測,與李靜水頻繁接觸者,需要深度檢測。


    雲清月就在“頻繁接觸”群體中,李靜水還負責授課,在辦公室有座位,就在她的旁邊。兩人性情相近,一直相處得很好。


    雲清月看見公告,十分震驚,還有些恍惚。


    她認識李靜水要比其他人更早一些,他們是大學同學,她學的藥學,李靜水臨床醫學,都是各專業的佼佼者,偶爾碰麵能聊幾句。


    “發現了一些精神標記,清除幹淨就行了。”


    “那幾個是學校裏心性有問題的學生,老師之中,他隻在你這裏留標記,平時對你比較關注?”負責檢測的老道士問。


    “應該不是這個原因。”


    “可能是看在謝應的份上。”


    “也有可能是因為柳局。”


    雲清月想了想,打了個寒戰。


    她確定李靜水沒有其他意思,靈氣複蘇以前,雲清月和謝應都是柳乘閑的助理,算是朋友,至今仍然維持聯係。


    有段時間,他們一起尋找過柳乘閑。


    無果,漸漸就放下了這件事。


    如果李靜水是天理神教的教主,借她來觀察謝應、柳乘閑的動態,留下精神標記很正常。


    這樣的精神標記細小而隱蔽,可以大致感應到她的情緒,但不能具體窺探到她在想什麽。


    普通學生隻知道李靜水是天理神教成員,雲清月已經得知李靜水是作惡無數的沉淵,心都跟著涼了半截。


    “以後注意安全,不排除他留下了更隱蔽的標記,我們檢測不出來,你做好求救的準備。”


    過來查驗的老道士歎了口氣。


    李靜水是謝應的好友,大家都對他印象很好,甚至想過把他吸納到特事局體係,或者道門,但李靜水都拒絕了。


    這個人實在隱藏得太深,如果不查舊案,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知道他的真麵目。


    雲清月一臉憂色,回到住處之後仍然鬱鬱不樂,給柳乘閑的號碼打電話,那邊仍然關機。


    “你不會已經死在李靜水手裏了吧?”


    她發了條短信過去。


    “李靜水怎麽了?”


    破天荒的,那邊竟然回了消息。


    雲清月立刻打電話過去:


    “你在哪裏?你現在怎麽樣?”


    “李靜水是天理神教的教主,你遇到他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沒事,在修道而已。”


    “你也注意安全。”


    柳乘閑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來,一如既往的清越冷靜,仿佛隻要有他在,什麽困境都能解決。


    “還有謝應,你是他的老師,總要管一管他吧,李靜水是他最好的朋友,現在變成這樣,他真的太苦了……”


    雲清月說著說著紅了眼眶。


    “好,我知道了。”


    “你不用等我,過好自己的生活。”


    柳乘閑掛斷電話。


    雲清月放下手機,再打過去那邊又關機了。


    她不像謝應那樣戰力無雙,也不像柳乘閑修道天賦絕頂,什麽忙也幫不上,一時間又忍不住想哭了。


    “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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