笹川了平出院了,在他出院後的第二天,軒緋也出院了,繼續回到並盛小學上學。


    然後,軒緋就發現了除澤田綱吉以外一直注意到她的目光。


    來自於同班級的笹川京子。


    那個時候的軒緋和黑川花不認識,也不是朋友,黑川花對軒緋也沒有印象。


    小孩子本就不記事,加上軒緋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就連老師點名也會跳過她的,所以沒有多少學生記得。


    現在,有了一個除澤田綱吉以外的人記得了。


    “軒緋同學,要不要來和我們一起玩呐?”


    笹川京子對軒緋伸出了手,她旁邊的是黑川花。


    當時是室內遊泳課,軒緋雖然換了泳裝但是裹著毯子在岸上沒下水。


    因為很容易會著涼。


    而澤田綱吉在一邊被體育老師教導著如何下水,澤田綱吉全身心瘋狂抗拒著,可又逃不了。


    室內遊泳池也有著淺水區,能夠直接站起來,畢竟是教孩子的。


    笹川京子和黑川花就在淺水區裏站著玩著水球,笹川京子回過頭下意識去注意軒緋,就看見了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她熱情的邀請著軒緋,眼裏含有著期待。


    軒緋木著臉拒絕,她在這裏的原因就是,下水久了直接發燒。


    熱水那沒有問題,可是室內泳池的恒溫加上一出來就有著冷意,軒緋鐵定扛不住。


    不然她不會在岸上。


    “咳咳!我不要遊泳!”


    小學的澤田綱吉嗆了幾口水後悶紅了臉掙紮,體育老師見他這麽抗拒就也將其放到岸上不管了。


    澤田綱吉到了岸上之後紅著眼睛朝軒緋小跑了過去,路上還因為路滑摔倒了一回。


    “軒緋……”


    不自覺的撒嬌語氣,讓在意他的軒緋很是心軟。


    軒緋拿起一片的毛巾給他簡單擦了擦,然後將人包裹進自己長長的浴巾裏。


    “沒事的,不會遊泳而已啦。”


    “嗯!”


    澤田綱吉乖巧的靠在軒緋的肩膀上,聞著軒緋身上的牡丹花香氣,像是小動物一般貪戀的蹭了蹭。


    “頭發還是濕的呀阿綱,別蹭過來……”


    軒緋臉上多了一片水跡,她忍不住開口。


    澤田綱吉又是乖巧的應了一聲,沒有再蹭。


    也是那個時候,笹川京子才發現。


    軒緋不是不會關注別人,而是她的關注隻給了一個人。


    那就是澤田綱吉。


    在此之前,笹川京子也頻頻邀請著軒緋希望能夠一起玩,又或者一起吃飯,分享零食,做小手工之類的……


    毫無例外的都被拒絕掉了。


    小時候的黑川花都不解也不滿的嘟起嘴。


    “那個軒緋一直拒絕京子,京子為什麽還想和她一起玩啊?”


    “恩……”


    笹川京子不知道,長大之後已經靠近了軒緋的她知道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因為啊,隻要被那雙眼睛注視著,就會覺得十分開心。


    就仿佛,帶有著某種魔力。


    澤田綱吉……


    笹川京子也開始注意了起來。


    除了軒緋,班裏的同學都很排斥澤田綱吉。


    每個學期都是這樣,那軒緋為什麽會喜歡他呢?


    笹川京子不開心,她的身邊有著很多的追捧,即使是去接近一個人也不會被拒絕。


    除了軒緋。


    軒緋去醫院的次數開始變少了,笹川京子也沒有放棄的繼續嚐試接近。


    被拒絕,被拒絕,黑川花看不懂,她也去問了軒緋。


    “京子這麽喜歡你,你為什麽不答應她?”


    “她喜歡我,我就得喜歡她嗎?”


    一句話,說的這麽理所當然。


    黑川花被那雙眼睛短暫的注視了一下,愣住了。


    上學,放學,澤田綱吉和軒緋都會走在一起,形影不離。


    就好像,他們所處的是隻有兩個人的世界。


    也隻有,澤田綱吉不在的時間裏。


    也因此,笹川京子有了機會。


    那也是一次病發,澤田綱吉不在軒緋的身邊,而是被老師叫出去了。


    也就是那次……


    笹川京子回過神,她已經坐在了救護車上,看著已經昏過去的軒緋。


    她伸出手輕輕抓住對方的手,眼眸裏帶著擔心。


    即使再多的準備,也難逃隨時的病發。


    距離上次病發至醫院,已經是兩年之前,這兩年鮮少有著這麽嚴重的情況,讓她也鬆懈了……


    黑川花並沒有在救護車上,救護車隻能帶一名,老師怕來不及讓笹川京子上了車,他去聯係澤田奈奈了。


    等軒緋醒來,就看見了熟悉的白色天花板。


    “……”


    這一次,比軒緋想的還要嚴重。


    在吃完藥那抽痛也沒有消失時,軒緋就立刻讓笹川京子撥打救護車的號碼了。


    即使沒有病發,軒緋依舊會去醫院進行一番檢查。


    並盛醫院的主治醫生勸軒緋住院觀察,幼時還好,但是隨著長大心髒的負擔會越來越重,病發的也會更加頻繁。


    住院能隨時保證就診,活的時間也會更長些。


    對於軒緋來說,即使醫院能夠活的夠長,但是單調的麵對每一天,也和死亡差不多。


    再說了,大不了銷號重開咯。


    就是不知道到時候阿綱能不能認出她……


    病房裏靜悄悄的,床頭櫃的熱水壺不在,想來是京子去打熱水了。


    現在什麽時間了?


    軒緋看了看外麵,黃昏之景,應該不是第二天吧?


    她抓過床頭櫃的手機,正打開準備看一下時間,病房的門就被打開了。


    下午的比賽開始,澤田綱吉望向了觀眾席。


    觀眾席上沒有軒緋和笹川京子還有黑川花。


    他微愣了一下後,就聽見山本武來了一句。


    “應該是去買水了吧,畢竟水快喝完了。”


    應該是吧,而且有著笹川京子和黑川花在,軒緋也不會出事的。


    澤田綱吉本是因為好麵子參加的這場比賽,他想要借助死氣彈,但是被reborn拒絕了。


    當那柄列恩化形的槍頂在他的額頭前,澤田綱吉有了一種錯覺,好像對方真的想殺了他?


    但這股錯覺很快就消失了,reborn也放下了槍,列恩變回了原形在他的手上待著。


    “隻要努力去做,就沒有人會看不起你。”


    “……”


    他其實沒怎麽接觸過排球,所以發揮也真的很失敗。


    隊友對他有了不滿,澤田綱吉想要找借口但是看見了對方身上的傷。


    就算是受傷也在拚命的打比賽……


    澤田綱吉想到了reborn的那句話。


    隻要努力去做了,就好了。


    澤田綱吉重整旗鼓的開始,觀測的reborn也順勢打出了兩顆死氣彈。


    這一場比賽的勝利,也直接拿下。


    直到比賽結束,軒緋和笹川京子也沒有出現,隻有黑川花拿著水回來了。


    並且,表情有著幾分凝重和心不在焉。


    “黑川同學,笹川同學和軒緋呢?”


    軒緋被送上救護車去醫院了。


    當推開病房門時,就看見依舊穿著校服內衫的少女回過頭來,金色的眼眸在那側發之後。


    即使身處病房之中,也依舊……驚豔。


    “阿綱來了呀。”


    “怎麽樣,贏了嗎?”


    “贏了……”


    軒緋想到了前麵的那個比分,在那樣的比分下還能獲得勝利,真的是個奇跡呢。


    “好可惜,又沒有看見。”


    軒緋有些不滿道。


    “軒緋……”


    “恩?怎麽了,阿綱。”


    “……”


    該說什麽好呢,澤田綱吉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在疾病麵前,很多都是無力的,哪怕是權力和金錢都沒辦法。


    “阿綱。”


    軒緋知道,他現在很亂。


    她牽過了他的手,手上有著一些擦傷,想來是打排球時留下的。


    軒緋想,澤田綱吉一定很努力吧。


    “我不會死掉的,我還想多看一會阿綱呢。”


    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是人說了算呢。


    澤田綱吉知道這是軒緋安慰他的話,但是他也沒辦法順著說下去。


    “小綱來啦,剛剛reborn先生也在外麵來著……是和小綱一起來的嗎?”


    澤田奈奈走了進來,她在軒緋昏睡時,去買了些軒緋不會過敏的水果過來。


    笹川京子也在她的身後,手裏還抱著熱水壺,顯然是正好撞在一起了。


    “reborn也來了……對,reborn說不定有辦法……”


    澤田綱吉想到了reborn提起的彭格列如何厲害,那麽也一定有著更好的醫療環境吧!


    澤田綱吉站起身向著外麵走去,軒緋就看他離去的樣子都愣了一下。


    這家夥……


    “軒緋醬,喝點熱水吧。”


    笹川京子倒了一杯熱水遞給軒緋。


    “謝謝京子。”


    多喝熱水總是不會出錯的。


    說起來這邊根本沒有熱水常識,但是軒緋有,因為軒緋的習慣所以才會備上一個熱水壺在這裏。


    畢竟她是醫院的常客了。


    “軒緋醬,晚上有沒有想吃的東西呐,我做了給你送過來。”


    澤田奈奈對於這種情況已經很是熟稔了,她已經在思考著晚上的菜譜了。


    “就一碗粥好了,這個正好。”


    軒緋過敏的東西很多,花朵,巧克力,海鮮,一些水果就不多說了。


    但是澤田奈奈很厲害,她總能想到用軒緋不過敏的食材組建成一餐美味。


    隻是後麵軒緋覺得過於麻煩澤田奈奈,表示自己會找一個家庭廚師就沒有去蹭飯了。


    嗯,偶爾的熱情邀請下還是會去的。


    “好的,蘿卜瘦肉粥,我知道的。”


    澤田奈奈應了下來。


    她的臉上永遠帶著溫柔的笑容,但軒緋不覺得醫生沒有和她說過自己的情況。


    “京子,天快黑了,你先回去吧。”


    軒緋看著外麵快黑下的天空對著笹川京子說道。


    “可是……”


    笹川京子有著猶豫,她怕她走了沒有人照顧軒緋。


    “沒事的,我現在可是在醫院,而且護士也對我很熟悉,放心吧。”


    軒緋對笹川京子真的表示自己不用擔心,再以護士們的專業知識和熟練度勸走了京子。


    “對了,讓阿綱送你回去吧,畢竟一個人回家有些不安全……”


    軒緋連這方麵都考慮到了。


    “我一個人可以的,而且剛剛也打電話給了哥哥,哥哥說他來接我。”


    笹川京子連忙說道。


    等笹川京子離開之後,澤田綱吉還沒有回來,也就隻剩下了澤田奈奈和軒緋。


    “軒緋醬和京子也是很好的朋友呢。”


    “嗯……”


    軒緋接過澤田奈奈削好的蘋果。


    “奈奈阿姨,我不會進行手術的。”


    “嗯,我知道了。”


    澤田奈奈沒有什麽多大的反應,她隻是摸了摸軒緋的頭。


    “我回去給你煮粥。”


    澤田奈奈走出了病房,便抿住了唇眼眶有些濕潤。


    怎麽說,軒緋都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孩子。


    “媽媽。”


    “啊,是小綱啊,要一起回家嗎?我先給你和reborn先生做好晚飯再過來。”


    聽見澤田綱吉的聲音,澤田奈奈也立刻恢複好了自己的狀態。


    “待會醫生會過來跟軒緋聊聊,真是的,這孩子……”


    “小綱明天還要上學的,跟媽媽先回家吧,reborn先生?”


    雖然帶有詢問,但是後麵直接就是不接受別的選擇的回答了呢。


    “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稍後回去。”


    澤田奈奈將澤田綱吉帶回去了。


    軒緋正調整好了床的靠背,靠在上麵拿出櫃子裏的書看了起來,就像回家一樣。


    經曆了笹川了平之後,軒緋也不吝嗇了,直接給自己安排上了單人病房了。


    偶爾還會更新書籍來著。


    畢竟不可能一直看童話書,現在軒緋看的是時間簡史。


    “……你來幹什麽?”


    軒緋看著進來的人蹙眉。


    “來欣賞一個又一次走向自我毀滅的人。”


    reborn將一邊醫院自備的椅子抽了出來坐了上去。


    “……”


    “我們很熟嗎?”


    軒緋對於reborn話語裏的又一次表示疑惑。


    這個問題由少女問出,坐在床邊的男人罕見的沉默了起來。


    大約是終於找到了少女,一些久遠的記憶做了夢境來到了他的腦海裏。


    在此之前,他從未夢見過她。


    reborn以為,這是女人的詭計。


    顯然,非常的成功。


    “跟我去一趟意大利,那裏的醫療條件能夠保證你的健康。”


    “不去。”


    “你看上去不是什麽好人。”


    萬一騙她把器官賣了呢?


    再好看也不能證明不是人販子。


    reborn一看,就知道她在想著什麽奇怪的東西。


    “想把你賣了的話,何必到意大利?”


    “這裏就可以。”


    “你果然有這個想法。”


    “你真是……越活越天真。”


    他帶著無奈的扶了扶自己的額角。


    如果換作別人,他一定沒有這麽多的耐心。


    “我不會去的,如果看不見阿綱,那麽一切都沒有意義。”


    恢複正經,軒緋望著他的眼眸說出了這一句話。


    氣氛,似乎有些可怕了起來。


    男人身上瞬間出現的壓迫感表明了他為這句話的失態,即使很快散去,但也沒有什麽作用。


    “澤田綱吉,會成為彭格列的首領,在我的指導下,這是必然的。”


    “你現在去彭格列接受治療,身體情況穩定後有著更多的時間。”


    “彭格列……首領?”


    麵對軒緋更是不解的神情,男人壓了上來。


    下頜直接被他一手抬起,更近距離的,望著他的麵龐以及他眸中的神色。


    “你把彭格列也忘記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唔!”


    微涼尚且帶著幾分熱水濕潤的薄唇被對方封緘,突如其來的舉動打了軒緋一個措手不及。


    幾乎在瞬間,氣息便被掠奪了過去,然後被對方帶著節奏無力反抗。


    是上次沒有完成的事情,是一個吻。


    軒緋抬起手想要推開reborn,卻被對方像是預判的捏在了手掌之中。


    因為是單人的病房,隔音很好,在沒有按鈴之前是不會有著護士來的。


    除非是到點查房,但是不久之前剛查完了一趟,現在是沒有的。


    帶著凶猛,如同被野獸鎖定一般。


    軒緋想要直接咬下去,對方卻靈活的不行收走,然後變本加厲的,再度返回和強盜無二。


    下頜也被他直接掐住,再難有著這一番舉動。


    好像是剛才被遺忘,現在又記起來了一般。


    隻有不清的嗚咽聲在安靜的病房中響起。


    軒緋被吻的要喘不過氣,因為長久得不到氧氣,她的臉也開始呈現紅色,這些刺激也讓她眼尾泛紅。


    內心的抗拒感讓她對於此類舉動充滿了厭惡,淚水便也落了出來。


    “呼吸,親愛的……”


    由reborn發起的親吻,也因他結束。


    在意識到對方在親吻上的生疏後,理智有一點的回籠,但是不多。


    “瘋子……瘋子……”


    帶著顫抖的聲線如此說著,卻隻能讓對方的眸色更深。


    reborn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很清楚,但他選擇不克製。


    他當然可以選擇離開,隻是為什麽要離開。


    他從這個醫院離開,隻是簡單的離開,字麵意義上的離開,說不定還有著下一次的到來。


    但是麵前的人呢,說離開,就是死亡意義上的離開。


    且根本不管,任何人。


    突然的,就自己離開。


    reborn見到軒緋的第一眼就想,應該將她鎖在籠子裏,這樣就再也無法,自由的離開。


    屆時的理智尚在,reborn也不清楚現在的少女又存著幾分實力,在澤田綱吉的身邊又懷有著什麽目的。


    他知道了,他應該從一開始就想到了。


    與剛剛的凶狠不同,reborn將軒緋擁入了懷中,雙手緊箍著她的身軀,整個人足以將軒緋包裹完全。


    他靠在了軒緋的耳邊。


    這番舉動比剛才的不知溫柔何幾,卻讓軒緋直線感覺到。


    reborn變得更加的危險!


    “很早之前,就已經瘋掉了。”


    隻是一直被隱藏的太好。


    “軒緋,我隻給你兩個選擇。”


    reborn撫上了軒緋的臉龐,語氣也是溫和。


    “一:去意大利彭格列接受治療。”


    “二:我們一起死。”


    列恩化成了手槍出現在reborn的左手上,他的右手還環抱著軒緋,摩挲著對方的腰身,不願離開。


    我們,兩個詞裏,還包括著誰?


    是reborn,還是有著澤田綱吉?


    軒緋看著對方的眉眼,陷入了僵持。


    “你猜。”


    少女的猜疑全部擺在了臉上,隻需要稍微想想就能猜到在想什麽。


    但是reborn不會告訴答案,隻會讓對方在其中抉擇。


    “即使是世界最好的醫療技術,也不可能治愈。”


    軒緋低下頭看著那把綠黑色的槍。


    “我想你活著。”


    “失去任何意義單一的活著,我會死的更快。”


    “我不在乎。”


    “……”


    軒緋忽然,就不想說話了。


    因為麵前這個人,無法溝通。


    “做個選擇,就現在。”


    手槍的握柄對準的是軒緋,隻要軒緋想,現在就能拿起列恩化形的槍,殺了reborn。


    “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了你?”


    軒緋的手心很是柔軟,並且沒有一絲的繭子,一看就不是握過槍的手。


    可是當她握著槍時,那動作卻格外流利。


    上膛,對準,隻差扣動扳機。


    “那就,試試看啊。”


    reborn握住了那曾經被他拿著收走不少人性命的槍身,對在了他的心髒處。


    “隻需要一槍,便能夠殺了我。”


    “絕不會躲。”


    槍裏是否有著子彈,軒緋不知道,但是對方應該很清楚。


    軒緋也發現,她有些瘋不過他。


    完了……


    短暫的沉默之後,軒緋放下了槍。


    列恩變回了原形,蹭了蹭軒緋的手心。


    “我不會去的。”


    reborn的眼裏總算有了笑意,但是很快就沒了。


    “什麽?”


    “這是你給的選擇,和我有什麽關係。”


    “我為什麽要選擇?”


    “我應該怎麽死,怎麽活,永遠都是我自己說了才算。”


    軒緋對上他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說著。


    “你再強,對於一個想死的人,怎麽也攔不住吧。”


    “……”


    這句話,仿佛戳到了reborn什麽,一瞬間的,瞳仁緊縮隨後又緩慢張開。


    真是……真是……


    reborn輕笑了一聲,一個吻再度落下。


    前麵帶著抗拒沒怎麽感覺,現在軒緋就覺得也就那樣,親都親了能怎麽辦,她又是個廢物,大不了就死。


    也就知道了味道,苦的。


    咖啡味的苦。


    因為她的不反抗,這一次的吻也變得輕柔起來,如同對戀人之間那般的繾綣。


    這次吻的太久,就好像將什麽要表達卻未表達的全部藏於這個吻中。


    唇瓣都開始發麻,讓軒緋終是耐不住的咬了一口。


    好消息:嚐到了血腥味,咬破了。


    好消息:總算結束了。


    reborn的聲音微低了些,他的指腹按在軒緋的紅唇上。


    那出現的一點血色蓋過了原來的病態,又被reborn抹勻開來,顯得更加妖冶。


    “你最好,活的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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