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這兩千兩黃金,我塗山就收下了。”


    塗山容容將算盤收了回去,銀狐護衛將幾大箱子的黃金抬了下去。


    在她右側坐著兩位帶著麵具的少年人,一個就是那日的黃衣少女,一個則是帶著一張滑稽笑臉麵具的白袍少年。


    那少年抱著手中的劍,身上氣勢溫和,但塗山容容知道,稍有什麽變故,那劍就會直接出鞘。


    而且那黃衣少女的手裏,還攥著幾張符咒,想來是能直接喚來在塗山城外的那一堆人吧?


    塗山容容喝下杯中的甜茶,輕抿著唇角。


    “錢給你們了,我二哥呢?!”


    那黃衣少女性子偏急,見楊一攤還未出現,便問了起來。


    “哼,他可走了大運了!你們急什麽,那可是天大的福分!恐怕,他自己都不願意離開塗山呢!”


    穿著紅袍的塗山雅雅坐在塗山容容的旁邊,她晃動著手裏的酒壺,塗山容容的攻擊力在於精神,塗山雅雅在軒緋的教導下隻學寒氣,此次也是她來坐鎮。


    “我二哥才不會!”


    “這位姑娘放心,我們塗山,還是很講信用的。”


    塗山容容歎了口氣,擋住快上火氣的塗山雅雅。


    “還請盡快。”


    那白袍少年開口,聲音冷冽。


    “哼,要不是姐姐不允許……我早就……”


    “姐姐,你就別多說話了。”


    塗山容容感受到了熟悉的妖力波動,她站起身。


    “來了。”


    塗山紅紅走了過來,她手上拿著一朵苦情花,她掃過兩人,將花丟了過去。


    [你們要的人,就在裏麵。]


    黃衣少女的精神力投入其中,便看見了在其中沉睡完好的楊一歎,一點傷也沒了。


    “是二哥,沒錯。”


    “那晚輩便告辭了。”


    白袍少年得到確認後,便拱手作禮。


    [等等。]


    塗山紅紅的聲音再度響起。


    氣氛再變得沉默下來,黃衣少女已經準備好用靈力催動符咒。


    [他身上的傷,一百兩銀子。]


    “對對,我們塗山可是治好了他的傷,給錢!”


    兩人又拿出了一個荷包丟了過來。


    [離開塗山吧。]


    再多留一會,估計又要錢了,這兩千兩黃金,還是所有的兄弟們拿了自己存著的錢來的,麵具團的老四更是加急做了一大堆法寶出售。


    若是回去告訴家中長輩,所有的計劃都泡湯了。


    看見兩人安全的離開塗山,暗處的麵具團成員也鬆了一口氣。


    “二哥呢?”


    一灰白發的少年站在葫蘆上詢問,黃衣少女拿出了那朵苦情花。


    “在花裏麵,先回去再說。”


    回到了廟裏,苦情花便自動散開,楊一歎也出現在了原地,麵具團的成員青木媛上前探看。


    “咦?”


    “怎麽了?”


    “二哥身上什麽傷都沒有,反倒是變強了不少……”


    聽著青木媛的話,王權醉和王權霸業對望了一眼。


    “她說的是真的……這塗山,送了二弟一場機緣……”


    塗山


    軒緋坐在苦情樹下的秋千上,看著那朵苦情花帶來的畫麵。


    “哎呀,不錯啊,這麽多~紅紅,姐姐厲不厲害,一眼就拿下了哦~”


    塗山紅紅掩去眼中的一絲不自然,她站在軒緋的身後。


    “姐姐自然是厲害的。”


    世事萬物,皆會敗於軒緋的眼中。或許幼時三隻小狐狸還是會叫母親,大了卻不會了。


    “我離開塗山一會,若是有人來尋,梵雲飛也好,他也罷,大可帶到苦情樹下,小苦知道怎麽做的。”


    正所謂,千人千象,每人看見的皆是不同。


    等廟中的楊一歎幽幽轉醒,還有些精神恍惚。


    “終於醒了,你小子,可是讓兄弟們擔心的不得了!”


    “……大哥……?我這是……?”


    “怎麽了你,這覺睡的太舒服,做了什麽美夢?可憐我們這幾個兄弟,為了你把這麽多年的老本都掏出來了!”


    戴著戲譜麵具的李去濁拍了拍楊一歎的頭。


    “沒事就好。”


    王權霸業言簡意賅,楊一歎的狀態還是有些混沌,眾人看了出來,偏過頭去討論起來。


    李去濁:“二哥這是怎麽了?塗山的那群狐妖對他做了什麽?”


    青木媛:“不知道啊,身上什麽傷都沒有,精神也沒出什麽問題,怎麽患得患失的?難道還在幻術裏麵嗎?”


    王權醉:“不可能,二哥的天眼可勘破一切幻境,誰中了幻術他都不可能中的。”


    牧神氣:“這可不一定,狐妖最善幻術……萬一被攝了心魂……”


    楊一歎:“有沒有一種可能,我聽得見?”


    埋頭討論組散開。


    “哈哈,我們這不是擔心你嗎?”


    “我沒中什麽幻術,不必擔心。說一下接下來的計劃吧。”


    楊一歎的話語讓那有些詼諧的氣氛散去,眾人相對一眼,說起獲得的情報來。


    隻是他們的情報都不夠全麵,還需要再進一步的調查,塗山暫時擱置,重點放在了其他地方。


    千機童子李去濁和無定刀君李自在是桃源雙兄弟,他們去調查也是在一塊。這一次,他們去的地方是北山的七十二洞之一的妖王領地。


    卻不想,此行不久,就碰見了駭人的一幕。


    “哥,今天什麽好日子啊,居然有人成親?”


    李去濁腳踏著法寶風火輪,看見了地上的一幕,有些好奇。


    在那蜿蜒的山路上,一群人穿著紅衣抬著一頂喜轎,隻看前麵的人在蹦蹦跳跳的撒著花瓣,隻是這花瓣是白色的。


    娶親最忌諱的就是白色,而且那一行人的氣氛也很是詭異,讓人感受不到一絲成親的喜悅歡慶。


    “今日,宜喪葬,禁娶親。”


    李自在緩慢來了一句,兩人的目光紛紛投注在那喜轎裏,以他們的耳力,自然能聽見那喜轎裏嗚咽的哭泣聲。


    “軒娘子,這是天大的喜事,您啊,就別哭了。這劉家可是財主爺,您這一嫁,您家裏的弟兄們不就富貴能娶上媳婦了?”


    有一老嫗在轎子旁邊說著話,佝僂著身子走著,臉上雖然掛著笑,可卻格外的陰森。


    這是一樁冥婚,那老嫗看情況,是專此道的媒婆人!


    喜轎裏的新娘子,披著紅蓋頭,可雙手雙腳都被綁了起來,她縮在轎子的角落,紅蓋頭要落不落的搭在頭上隻能看見那喜服上的淚水痕跡。


    那露在外的柔荑白嫩纖弱,隻是上麵多了許多的紅痕甚至還有青紫破皮,從這些跡象來看,她是不願意的。


    細看那喜轎的下麵,是一具上好的雙人檀木棺材,前方還有人抱著一隻公雞開路走著。


    不難看出,等這到了選址,轎子上的新娘就會與公雞拜堂,然後封入棺中,直接下葬。


    山路上起了白霧,媒婆和抬轎的人融在了白霧裏,沒一會,就響起了倒地的撲通聲,那喜轎也直接落了下來。


    “這迷煙霧還是需要改進一下,我會做到無色無味的。”


    轎子外響起了道聲音,少女沒有任何動靜的躺在喜轎裏頭。


    紅蓋頭被揭開,李自在和李去濁看著喜轎裏的少女一愣。


    少女頭上戴著精美的鳳冠,圓潤小巧的耳垂上是純金打做的彼岸花耳墜,朱唇皓齒,膚色欺霜賽雪,一抹紅妝綴在唇上更顯嬌色。


    金色的眼眸澄澈無比,柔順的黑發纏成的發髻淩亂,眼尾染紅意帶著幾滴圓潤的水珠,要落不落惹人愛憐無比。


    她帶著驚恐望著他們,如同受驚的小鹿,卻又一下撞進了兩人的心扉。


    ……好奇怪的感覺……


    “你、你們是誰?”


    少女掙紮了下,她不禁咬了咬唇,手腕上的破皮處流出了鮮血,靈力一閃,軒緋身上的繩索便四分五裂的斷裂開來。


    在兩人的視角裏,少女愣了下,看了看自己的手,便泣了起來。


    “謝、謝謝……兩位公子想要小軒做什麽都可以,隻要公子帶我離開這……我,我願意服侍二位!”


    “啊??!”


    李自在和李去濁的臉上泛起潮紅,少女以為他們嫌棄自己,忙伸出手牽住他們的衣角。


    聲音帶著顫音:“小軒不髒的,我是被家裏人賣出來的,直接帶來了冥婚,沒有人碰我……”


    她手腕上的青紫落在二人的眼中,李自在心抽痛了一下,他安撫少女。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吧。”


    少女身上的傷還需要處理,她的腳上也滿是傷痕,李自在將人抱起,踩上自己的混元葫蘆,李去濁在旁邊欲言又止。


    看見傷痕時,他眸中有了些慍怒,地上的人就此昏倒也實在是太便宜他們了。


    妖有好妖,人亦有惡人。在五域闖蕩的這幾年,李自在和李去濁也是見到了何為人心,對付惡人心慈手軟,那麽報應的就會是自己。


    李去濁隻覺得那些傷痕是不該出現在少女身上的,這些人……


    “公子,給他們一點教訓就好了,不過是收了錢,辦事的……”


    少女弱弱的求饒,她聞著李自在身上的檀香。


    “隻是,那個梅老婆,請公子不要放過她,若公子下不了手……”


    少女的話還沒說完,血腥味便濃厚的入了鼻。


    血紅的一片蔓延了過來,李自在低下頭,灰白色的發絲垂落攔住少女的視線。


    “小軒姑娘,我們沒有你想的那樣善良。”


    少女眼瞳縮了下,她的手緊合起,李去濁踏著風火輪而來。


    “哥,處理完了。”


    尋了一個安靜的山洞,李去濁點起火焰,火光照亮黢黑的山洞,被火光照耀的美人挽起了裙角,褪下了白襪,玉足嬌小可愛,一手可握。


    如果不是那上麵多了青紫,足腕上也是,破壞了那分美感。


    李去濁號千機童子,身上也備著一些傷藥,他看著這情況,垂下眼。


    李自在已經將手掌輕放在那上麵,突如其來的溫熱讓破皮得地方被燙了下,少女不禁的想瑟縮回去。


    被李自在抓在手裏,沒有縮回去。


    “別動,不好好的治療,會留疤的。”


    “就是就是,手上也有吧,伸出來我給你擦擦藥。”


    李去濁的聲音也放柔了下來,少女乖乖的伸出雙手,李去濁摸了一點傷藥放上去,然後揉開,輕柔細致。


    “……”


    兩人都安安靜靜的給少女擦著藥療傷,少女看著他們,也沒有說話。


    外麵開始下雨了,雨水打在地上,響起一重過一重嘀嗒,李自在和李去濁是修士,不怕這些濕氣,可是少女不是。


    李去濁便拿出了一些奇怪的符咒貼在山洞的內壁上,防濕符,生暖符,防蟲符。


    “我這有些幹糧,你吃些吧。”


    李去濁拿出了水囊,遞給少女。


    “北山這塊地方,沒多少好吃的。等出去了,帶你吃遍中原。”


    少女含淚的接過,撕下一塊,一小口一小口吃著,噎到了也有著兩人幫她順背。


    到最後,少女也吃完了,她咬了咬唇。


    “小軒得二位公子相救,實屬幸運。小軒也不會忘記自己說的話……”


    不等二人反應,她便解開了身上的紅衫,嫁衣的質量很好,用的是精細的綾羅,所以一下便能解開,甚至直接滑落到了腰身,隻剩下掛在頸項的紅色彼岸肚兜。


    那紅色配上那雪白的肌膚,一下便形成了強大的衝擊,隻覺得應該在上麵留下印記。


    “!!!”


    兩人直接呆愣在了原地,隻覺得喉嚨發幹。


    少女被他們的目光注視,羞赧的低頭。


    “二位……誰、誰先來……小軒還是第一次,公子喜歡,也是可以……一起的。”


    這直白的話,將他們炸的暈乎。


    李自在和李去濁同時別開眼,李自在脫下外袍罩在少女的身上。


    “你,你不用這樣……”


    “公子是嫌棄小軒嗎?”


    少女一下便潸然垂淚,她環抱住李自在的腰身,抬頭望向他。


    “小軒什麽都沒有,隻有這身子。求公子們……憐我。”


    她的雙手慢慢上移,壓下李自在的脖頸,慢慢的吻了上去。


    這一吻,若蜻蜓點水,碰了下便分開。


    李自在已經在原地僵硬了,少女走到李去濁的麵前。


    她抓過他的手,放在肚兜上。


    聲音清甜:“求公子憐我……”


    山洞之中,少女滑美的背骨被一人細吻著,那紅色的肚兜還在身上,可也攔不住前者作亂的頭,少女泛著潮紅,玉臂抱著那作亂的腦袋。


    獨屬於女兒家的幽香馥鬱起來,纏在他們的身上。


    “唔?”


    “不可以,這裏不行……”


    李自在強硬的停了下來,他拿出李去濁的符咒貼在衣服上,然後將少女蓋住,自己抓著李去濁的衣領子走出去淋雨去了。


    獨留少女在山洞裏,看著那跳動的火光,勾起一抹微笑。


    “沒有想到呢……”


    軒緋將衣服摟緊了些,今天這一出好戲,可是剛剛好。隻是,兩個人,還是要做端水大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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