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權花棠從一片黑暗中醒來,她聽見了滴答滴答的滴水聲,紫仙劍被拿走,手腕被麻繩緊緊的捆住,她麵色微沉


    “嚶嚶……”


    王權花棠看向身邊,隱約可見一片白毛,小小的一團,應該是南國獨有的食鐵獸


    居然連南國吉祥物食鐵獸也敢動嗎?


    她沒有嗅覺,聞不到她處於什麽地方,是山洞,還是地窖又或者牢房


    為什麽王權花棠會在這裏呢,一切都要從三天前說起


    和那個不知名的男人一別後,王權花棠也來到了兩國之間的相鄰處,那些大大小小的村落全都空無一人,禦劍數十裏,在南國地界上才看見一個炊煙升起的村落


    在村門口待著的是個白須的老者,他手裏拿著涼扇,坐在竹椅上乘涼


    王權花棠上前和老者打了聲招呼,南國民風淳樸,很是熱情的接待了她,並且還有著民宿居住


    在那期間,王權花棠還問了一些附近村落的事情,他們隻道是不知,一碗糖水喝下後,王權花棠就沒了意識


    再醒來,就是在這個地方了


    準備的很齊全,靈力被封沒法使用劍法,身體也是麻軟的……


    “嗒……嗒……嗒”


    輕慢的腳步聲響起,黑暗中也迎來了一片光亮,王權花棠向著光源看過去,原本慈祥和藹的老者拿著煤油燈,晃進裏麵


    “仙子醒了,嗬嗬嗬……”


    老者慢悠悠的將周圍的燈點上,王權花棠看清了全貌


    是洞裏的牢房,身後的牆壁凹凸不平,地上有著幾摞稻草,環境陰暗潮濕,應該在這段時間有下雨


    銀色的光從前方的柱子上閃爍,還是用鐵製作的牢門,在一盞盞燈的照耀下,王權花棠看見了,不止她們這一個牢房,向外延伸出去的對麵的,看不見盡頭


    裏麵關著的人或者妖,要麽陷入了昏迷,要麽就倒在地上沒有氣息,旁邊還有著被血染的土地


    老者帶了一批青壯漢進來,那些人有著鑰匙,打開了一些牢門,帶著惡心的笑容,笑眯眯的走了進去


    尖銳的高聲在那些地方上響起,聲音傳遞過來,有些人被驚醒可卻瑟縮的躲在角落,神色麻木呆滯,似乎是習慣了這般的場麵!


    王權花棠神色一凜,她的雙手被捆在身後,掐了劍訣準備以神識勾動紫仙劍時,她看見有人往這邊來


    “村長,我能不能……”


    一個穿著麻服的青壯漢並沒有進去那些牢房,而是來到了老者的麵前,垂涎欲滴的看著牢裏的王權花棠


    白須老者伸出拿著煙槍的手,重重的敲了青壯漢的頭


    “那些女人還不夠你玩的?這可是這些年來最好的祭品!是作為“神”的新娘的存在!”


    “你不想活著,我還想活著!”


    白須老者嗬斥了青壯漢一聲,青壯漢悻悻然的退了回去,他麵有不甘的看了眼王權花棠,轉身打開了別的牢房進去


    王權花棠的瞳仁一縮,這背後竟然還有著人嗎?而且還是如此尊貴的稱呼……


    王權花棠聽著那些聲音,指甲深陷進手心之中,一片血痕也不在乎


    打草易驚蛇,這個時候要是出手,那背後的主謀還會牽連更多人變成這樣,本來就在幕後如同觀戲,要是暴露了,後麵隻會更加的困難


    “神?祭品?”


    王權花棠適時出聲,白須老者又掛上了和藹的笑容


    “是的,仙子。“神”降下神諭,要你做祂的新娘,這可是八輩子都修不來的好福氣呢!”


    王權花棠下意識回了一句:“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


    “仙子可不能這麽說,小老兒倒是想,但“神”不喜歡嘛!”


    白須老者臉紅的樣子讓王權花棠隻覺得惡心,他恢複了正經


    “仙子是“神”的新娘,小老兒我呢,也見過很多像你這樣的修士來。當然,他們並沒有這份殊榮,得到“神”的注視……”


    ““神”是誰?”


    “這不是你能問的”


    小老頭的嘴還挺緊……


    “老村長,你都說我是祂的新娘了,那我要是不知道一點什麽喜好之類的,惹祂生氣,降怒給你們……”


    王權花棠咬重字音


    “而且,我現在才十五歲呢,什麽也不懂,臨了嫁過去,祂反悔了,那你們可怎麽辦啊”


    白須老者不是沒聽出來王權花棠打探的意思,可要是真的什麽也不知道,最後遭罪的還是他們……


    老者渾濁的眼睛打開了一條縫,他掃視打量了王權花棠上下一眼


    ““神”最是喜歡有靈力的修士,喜歡乖巧不鬧騰的,順祂心意的……”


    白須老者話語一頓,眸中思索片刻,坐在了一邊的凳子上,手放在腿上看著王權花棠


    “小老兒也和你說一些,這些人和妖,全都是祭品。這些年,不是沒有過什麽強大的修士或者南國長老來調查這些……但是,你也看見了,小老兒我還活的好好的”


    白須老頭噴出一道白煙 手指扣著彈了彈煙槍裏的煙灰,又繼續點上


    “沒有人見過“神”的樣子,祂在每個人的腦海裏,都是不同的模樣。“神”賜予我們長生不死,小老兒今年已經二百五十多歲歲,那些你看見的小夥子,也有著一百五十歲”


    “這些,都是我們向“神”獻祭祭品帶來的。無論是壽命,還是力量,都比人和妖厲害。”


    “你們也是人!”


    白須老者嗤笑了一聲


    “我們是“神”的信徒,仙子你也別想喚醒我們的同情心。我年輕的時候,可是這條道上,有名的山匪……”


    “這次的祭品送過去,小老兒我就能回歸青春……到時候,要是“神”看不上仙子你……”


    白須老者笑了笑


    “我倒是能求求,將仙子你賜給我……”


    白須老者看著也不過七十歲,尋常人活至一百歲便已算的圓滿,如果他真的活了二百五十多歲,也不會是這麽精神的樣子


    他們所說的“神”,究竟是什麽?


    什麽類型的妖能達到這種程度?大妖王,妖皇?又或者在這些之上,是未曾觸碰到的境界?


    王權花棠不知道,她知道的是,接下來有著一場硬戰要打


    打不過,就是死


    隻是剛出王權家,就死了,實在是有些遺憾的,不想死的話,就隻能全力活著了


    王權花棠震驚的樣子落在白須老者的眼裏,他滿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又吸了一口煙


    在他看來,今天的敲打已經說明白了,便不需要再待在這裏了


    如果不是有人發現了什麽,他們也不會在這幾個月將這些祭品轉移關入法寶洞牢中……


    白須老者站起身,拍了拍褲腿


    “仙子一人在這寒漏之處,定然是會孤單寂寞的,那隻食鐵獸是“神”送仙子的禮物,仙子可以瞧瞧,喜歡不喜歡……”


    “仙子天淨玉身,想來不需要食五穀雜糧,小老兒就先告退了……”


    王權花棠叫住了他


    “等等!我是不用吃飯,但是這隻食鐵獸卻還要吃東西,你扔點竹子進來不過分吧!”


    白須老者看了她一眼,將一堆竹子合著竹筍丟了進來,在牆壁的角落裏堆著像個小山丘


    白須老者又喊了一聲,青壯漢們紛紛整理著褲腰帶,意猶未盡的從那些牢房裏走出,最後再落鎖


    一群人離去後,洞牢裏麵隻剩下昏黃的燈光還有安靜如死一般的沉靜


    王權花棠聚起劍意,將麻繩割斷,隻不過,因為綁的太久還是有了淤青紅痕


    “嚶嚶嚶……”


    那隻食鐵獸瑟縮的躲在一邊,王權花棠看著那柔軟的白毛,她歎息一聲拿過竹筍


    “吃點吧,我們還要出去的,可不要到時候沒力氣跑,拖我後腿啊”


    王權花棠得聲音輕柔,食鐵獸從陰暗的影子下慢慢爬出,它的身上白黑相間圓潤可愛,在水汪汪的眼睛的旁邊是兩個大黑圈,額頭上還有著一撮綠毛


    食鐵獸能感覺到,麵前這個人類對自己毫無惡意,它隻是在竹子上睡個覺,就被抓到這裏來了!


    等它出去,絕對要給這群人好看!它的媽媽可是南國第一大臣!


    食鐵獸又嚶了幾聲,抱著竹子吃了起來,它的牙口好,又是妖,沒什麽是不能消化的


    王權花棠和食鐵獸在洞牢裏待了三天,這三天裏,那群青壯漢也沒有進來過,自身也沒有移動……


    看著那一望無際的延伸之路,初步判斷這個洞牢還是個珍貴的罕見的空間法寶


    “花棠……”


    食鐵獸也和王權花棠親近了起來,王權花棠也知道了它的名字,叫做熊蓋


    “在的,蓋蓋。”


    食鐵獸在她的身邊蹭了蹭,腦袋靠在她腿上睡了過去,那堆竹子由於熊蓋緊張,不停的吃,再第二天就吃完了


    現在的熊蓋,隻能以睡眠來覆蓋掉餓意,還會夢囈幾聲,從聲音來聽,還是個幼年期的食鐵獸


    她是修士,可以不吃飯,那麽其他被關押的人呢?


    洞牢裏可沒有鍾或者公雞,王權花棠隻知道時間過了很長


    但普通人不吃飯三天也沒有水的話是會死的,難道對於那個“神”來說,祭品是死是活都沒有區別嗎?


    王權花棠沒有嗅覺,她聞不到洞牢裏的血腥與腐爛的氣味,在這洞牢之中,有著死屍有著枯骨,都沒有地方掩埋


    常人在進來時就大吐特吐了,修士也是如此,白須老者他們日常與這些相伴,早已習慣了


    沒有嗅覺在這時候也挺好的,食鐵獸作為獸妖,嗅覺自然超級靈敏,它緊靠在王權花棠的身邊,隻有她身上的蓮香能讓它好上一點


    那輕慢的腳步聲響起,身後跟了一堆人


    “抓這小子,可是費了不少時間……“神”一定會喜歡的!”


    牢房門打開,白須老者將什麽重物丟進了隔壁的牢房裏,老者看了看王權花棠這邊,他對於其解開麻繩沒有什麽反應,隻覺得理所當然的


    “仙子再耐心等上一會,我們很快就要到“神”的住處了。後天我會送來一件婚服,還請仙子自己換上,莫要不識抬舉。”


    白須老者笑眯眯的補足了竹子和竹筍退場,王權花棠抓過竹子遞給熊蓋,熊蓋迷糊的張嘴咬了一口,清汁在嘴裏湧現,熊蓋恢複了清醒朝著竹子爬了過去


    王權花棠看向了隔壁牢房,那明晃晃的道袍讓她一眼就認了出來,不久前的那個無恥之徒


    “喂,你怎麽被抓進來的”


    他似乎也在觀察周圍,在聽見王權花棠的聲音後,便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你在這裏……我帶你出去……”


    王權花棠看見了他體表亮起藍光,她想也不想的將手伸過欄杆按住他


    “別!”


    “嫣嫣?”


    “我是故意留在這裏的,你別輕舉妄動。”


    王權花棠壓低了聲音,隻有他們才能聽見


    “還有,我不叫嫣嫣,我叫……司徒花棠。”


    王權花棠皺了皺眉,解釋了一句


    沈劍心一怔後,神色有些許的落寞隨後迅速換上了笑臉


    “好的,棠棠”


    “?”


    王權花棠收回手,打了打身上的雞皮疙瘩,這個人怎麽回事?


    真是奇怪……


    “好好叫我的名字啊!”


    “好的,棠棠”


    王權花棠嘖了一聲,靠著牆坐下,沈劍心也在旁邊,兩人之間就隔著一個鐵欄


    “你是哪個道門的弟子,來南國幹什麽?不知道最近這裏的人和妖總是失蹤嗎?”


    “南國?失蹤?”


    沈劍心還沒有了解過這個世界,對於王權花棠說的這些是一臉懵


    “你不知道?”


    “啊,我剛來這裏,還沒搞清楚情況呢。至於道門……純陽宮關門弟子算嗎?”


    “純陽宮?沒聽過,是最近的新起道門嗎?”


    “是吧……”


    兩人的對話中,幾乎時王權花棠問什麽,沈劍心就回什麽


    沈劍心,生於稻香村,拜入純陽宮為關門弟子,今年二十三歲,住在長安有房產……


    戶口本都交代的清清楚楚,王權花棠都不知道他說的那些地名是哪裏,最終四個字揮之不去


    是個怪人


    在知道基礎信息後,王權花棠就沒有再說話了,總之,不要壞了她的計劃就行


    王權花棠閉上眼睛,修心養神


    但是隔壁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這讓王權花棠有著不適應


    在十分鍾後,王權花棠睜開了眼睛


    “看什麽看?”


    “你好看……”


    沈劍心眸色溫柔,一刻也不舍得將目光移開,王權花棠也從他的口中得知,外麵其實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而沈劍心也找了她半個月,他隻能在這裏留一個月的時間,天道之劍能追蹤王權花棠身上的氣息,他一路跟過來,卻隻看見了一個平平無奇的村子


    沈劍心在其中探查一遍,並沒有發現王權花棠的蹤跡,可天道之劍表明就在這裏,而且在白須老者出現時,它還會有著嗡鳴聲


    沈劍心行走江湖幾年,自然也有著防備之心,他聽見了青壯漢的對話,還有他們之間時不時的眼色交流


    簡直就是當他是個愣頭青,看不見一樣


    在他們的對話中,沈劍心知道了王權花棠被抓進了一個洞牢裏,但是這個村子他找遍了,就是地下都查了一番,是實心的


    在幾天後,白須老者也給他送來一碗糖水,沈劍心喝下之後昏了過去,就來到了洞牢裏


    一切都是故意為之的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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