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光賀勳等人在看秦煬,喬翰一群人也在看熱鬧,張力被廢的事已經傳開了,他們絕不會輕易放過秦煬的。


    沈墨衝喬翰說道:


    “大哥,還是你英明,這小子是個惹禍精,還沒來幾天,就得罪了這麽多人,估計慘嘍”


    喬翰低頭喝了口湯,不知想到什麽突然點頭笑了笑:“恩,太招人”


    沈墨沒明白他這意思,正要問,突然拿胳膊懟了懟他:“大哥,快看”


    喬翰抬頭,隻見賀勳眼神陰鷙又帶著一絲淫邪,拿起勺子,用帶舌釘的舌頭從勺子背麵一點點舔過,接著對秦煬做了個活塞的手勢。


    這在監獄裏意味著什麽眾人都清楚,頓時引來周圍一片哄笑,喬翰皺了皺眉。


    眾人本以為能在秦煬臉上看到害怕,恐懼,可……怎麽是一副作嘔的表情,接著憤恨的拍桌起身,大聲喊道:


    “報告,有人公然惡心我,讓我食難下咽”


    自上次打架鬥毆事件,犯人食堂巡邏的獄警排班多了,此時正是睿廷當班,聽到動靜趕緊跑過來,一看竟然是他,這人怎麽事這麽多,昨晚不剛剛讓典獄長罰了嗎,怎麽精力還這麽旺盛?


    冷肅的問道:“你指的是誰?”


    秦煬義正嚴辭的指著賀勳:


    “是他,剛剛他這樣……舔勺子,還對我做這個動作”


    說著把賀勳剛才的活塞手勢又做了一遍,然後幹嘔了一下,委屈巴巴的說道:


    “警司,他想吃屎,有異食癖也不能找我啊,我是不會配合的”


    這話一出,食堂裏頓時哄堂大笑起來,甚至有的犯人拍著桌子,把餐盤弄的叮當響,又引來對麵食堂吃飯的一群獄警,還以為出什麽事了呢。


    賀勳顏麵掃地,暴跳如雷的起身罵道:


    “秦煬,你個傻逼,誰要吃屎,老子那是要弄死你”


    秦煬恍然的捂著嘴巴:


    “原來是這個意思,警司你聽見了,他竟然公然威脅我人身安全”


    賀勳這才發現被秦煬套進去了,又加上周圍人的譏笑,讓他惱羞成怒的拿著勺子的尖端就衝秦煬撲了過去。


    睿廷給他直接來了個過肩摔,又狠狠抽了七八棍,把人壓在了地上,其他的獄警也趕緊上來維護秩序。


    賀勳一身狼狽的被押走後,秦煬倒是沒想象中的得意,麵無表情的坐下繼續吃飯,低聲叮囑旁邊的周堯:


    “最近這段時間不要單獨行動,我擔心張力他們那些人會有動作”


    周堯心裏一陣溫暖,聽話的點頭:“知道了秦大哥,你放心吧”


    他這乖巧的模樣落到胡峰眼裏著實礙眼,姚奮這段時間碰不到他,一直拿自己泄火,他看著餐盤裏的飯都沒有胃口,於是衝旁邊的姚奮拱火兒道:


    “姚哥,你看周堯那賤人對秦煬服服帖帖的,這不是公然讓你沒臉嗎?”


    姚奮陰惻惻的看了那邊一眼,冷哼一聲:


    “秦煬剛才這舉動讓獄警們都注意上了,最近他要是出了事,誰都沒好”


    胡峰有些焦急:“那難道我們就放過他,讓他一直在我們頭上拉屎?”


    姚奮陰笑一聲: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先等張力回來,到時候我就不信他不找秦煬報仇”


    五樓的典獄長辦公室,睿廷手舞足蹈的比劃著剛剛食堂發生的事,一臉興奮:


    “就是這樣,秦煬應該是故意對上賀勳的,現在張力那幫人群龍無首,反而一時不敢拿他怎麽樣,真是聰明”


    見宮少炔冷冷的看過來,睿廷又趕忙改口:


    “我,我是說狡詐,對了,典獄長,帝都那邊剛剛傳來消息,說是君主有意想給穆梓墨和孟彥指婚,可是穆家首領穆凡不同意,婉拒了”


    宮少炔簽字的筆一頓,稍後又繼續:


    “孟彥是平民,穆凡最看重家世,不同意也正常”


    睿廷在軍中算是宮家派係的,也是宮少炔同校的學弟,此刻有些抱打不平:


    “孟彥中將戰功赫赫,五年前的戰役中表現如此優異,也就穆家不識貨,要不是學長你......哦不,典獄長你調來這裏,哪有穆梓墨什麽事啊”


    帝國早就允許同性通婚了,當時軍校誰不知道最優秀的兩個畢業生宮少炔和孟彥互有好感的事,本以為他們會水到渠成,沒想到五年前一戰後,宮少炔受傷,穆梓墨橫刀奪愛,一想到這些,睿廷就憤憤不平。


    宮少炔聽到這些卻沒什麽反應,平淡的開口:


    “我和孟彥隻是同學關係,其他的以後不必多說”


    睿廷點頭,這時,他注意到簡潔的桌麵上有一朵梔子花,奇怪的問道:


    “典獄長,這花都有些蔫了,用我幫你裝花瓶裏嗎?”


    宮少炔這才把視線從文件中移開,隨手就拿起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


    “不用,去幫我準備直升機,我一會兒要去趟醫院”


    算算宮少炔體檢的日子也快到了,睿廷沒有多想,應了聲是,起身往外走去。


    待他走後,又過了好一會兒,宮少炔怎麽都感覺有些心煩,眉頭微蹙看了垃圾桶半晌,又把那花從裏麵撿了回來,


    看它就跟看某人一樣,沒幾下,把花瓣兒都揪禿了,又重新扔了回去。


    魚鷹一樣的旋翼機轟鳴在監獄上空,盤旋了兩下,駛離了這片四方的天。


    姚奮拿手擋風湊近給寧罡點煙,恭敬的說道:


    “表舅,典獄長走了,這一來一回最少要兩天,我們不如趁機......”


    說著做了個拿手抹脖的手勢。


    寧罡嘬了口煙,用鼻子吐了出來,煙霧中他的眼神陰熾又冰涼:


    “你忘了,之前殺人的吳惠山的下場了”


    說到這裏,姚奮陡然打了個冷顫,夏日炎炎,卻感覺後脖頸子上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那是宮少炔來這裏的半年後,吳惠山挾私報複,殺害同寢的人,又傷了獄警,


    他們當時還都等著看熱鬧來著,結果宮少炔竟然命人在操場直接點燃了他,他們眼看著吳惠山燒成灰燼,被敲碎了骨頭。


    姚奮至今記得當時這位典獄長的眼神,偏執中帶著一絲興奮……


    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姚奮鬱卒:“可就這樣放過秦煬,我是真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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