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淮沒猶豫,動作迅速的拿下容承頭上的玉簪,撥亂了他的頭發。


    容承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一把攥住陳淮的手,低聲怒斥:“你做什麽?”


    同時,門被一腳踢開,陳淮趁容承分神,一把扯掉了他的外衣,把他僵硬的身子摟在懷裏,佯裝暴怒,帶著醉意:


    “混賬,何,何人竟敢,敢打擾本老爺的好事?”


    說是簾帳,其實就是兩層薄紗,裏層是深粉色,外層是白色。為首的黑衣人赫然看清紗簾後的被子中,有兩個人貼身側躺。


    麵貌看不清楚,可那披散著長發的女人裸露的肩頭潔白細嫩,在昏暗的燈光中恍若無瑕的美玉,看的門口幾人眼都直了。


    腳步不由得想往裏走,可床上的男子卻占有欲極強的拿被子一把蒙住了身前的女人,然後冷冷的開口:


    “再不出去,本老爺,嗝,可不客氣了,拿你們問官去”


    那黑衣男子聞言似乎並沒有被嚇倒,反而冷笑了一聲,似乎全然不怕,他身後的人倒是上前小聲提醒道:


    “正事要緊,耽誤了,大人要處置的”


    恰巧這時門外聚集了好多船裏的恩客,都摟著懷裏的嬌娘子醉醺醺的過來:


    “打擾人家好事,天打雷劈的,你們到底是哪裏來的,不知道知府大人就在那條最大的三層花船上嗎?”


    “就是,你們到底是誰,抓他們去見官,無法無天了”


    “一身黑,一看就不是好人”


    幾個黑衣人未蒙麵,聽到知府似乎有了忌憚,匆匆道了句:“找錯人,打擾了”


    說罷退出了房間。


    待眾人的腳步聲走遠,陳淮翻身下地,走到門前這才把門閂插上。


    他尋思著剛才三名黑衣人不怕被送官,卻在聽到知府大人時有所忌憚,心下存疑的開口:


    “難道他們也是官府中人?還很可能見過那知府”


    半晌沒聽見容承說話,陳淮抬頭望去,隻見床上的人披散著長發,雖然攏好了衣服,卻還是顯得淩亂,正眸色黑沉的看著自己,臉色極為難看。


    “呃……”


    陳淮眨了眨眼,露出一個討好的笑,走到床前俯身拱手:“剛才情急,還請公子不要怪罪”


    容承握住被子的手骨節泛白,下頜線緊緊繃著,漆黑如墨的眸子即將呼嘯起狂風暴雨。


    陳淮知道他真的怒了,溫聲哄道:“這不是沒有別的辦法嗎?”


    容承氣的一把拉過他的領口,冷聲嗬斥:“胡說,明明可以跳水,你分明就是故意......”


    這狗太監三番四次拿帝王的尊嚴不當回事,這次竟然拿他堂堂天子當作女人,實在是可惡至極。


    陳淮見他眼尾都氣紅了,心裏有些不忍,大手握住他微涼的手指,輕輕掰開,然後坐在床邊的踏板上,歎了口氣:


    “我跟你講過我是重生的,那你可知道我是如何死的?”


    陳淮把自己上輩子踩到香蕉皮,然後跌入江中溺水的事慢慢講給了容承,他至今都能回憶起來江水的冰冷和那種瀕死的窒息感,如果可以,這輩子他都不想下水。


    說完後,半晌,他都沒聽見容承說話,扭身看去,隻見容承眼裏漾起極濃的笑意,連帶著嘴角勾起了弧度,越來越大,最後抱著肚子笑著倒了下去:


    “哈哈,你竟然是踩到了香蕉皮,你真倒黴,哈哈哈哈”


    陳淮這狗奴才曆來膽大又張狂,沒想到還有那麽慫的一麵,容承本不信這重生之事,覺得太過天方夜譚,可是瞧見之前他怕水的模樣,又信了那麽幾分,剛才的怒氣不覺間都消散了,隻覺得好好笑。


    陳淮有些無奈:“笑一會兒行了”


    容承沒停,連眼角都笑出了眼淚,陳淮有些氣不過,撲倒他身上壓住了他,俯身就想堵他的嘴,卻被容承避開了。


    陳淮有些不滿的看他:


    “剛才在胡同裏,我看你不是挺願意的嗎?”


    容承眉頭微蹙,有些煩悶的推開他,起身靠在了床框上,冷聲道:


    “你不是拿著繡球去找那漂亮小姐了,還回來做甚,留在人家府上當個上門女婿多好”


    這話一出,陳淮有些驚訝,旋即,得意的笑開了,湊了過去:


    “新鮮啊,公子你有沒有聞見一股醋味?”


    容承被他這浪蕩子的模樣氣到了,狠狠推開他:“起開”


    側過身子不想看他,披散的頭發垂在了臉頰上,模樣有些黯然傷神。


    陳淮靠近他,憐愛的幫他把發絲別過耳後,認真的看著他,眼裏帶著他不自知的深情:


    “她容顏不及你萬分之一,我寧可做的你奴才也不要去做她的什麽上門女婿,你明不明白”


    陳淮鮮有這麽認真的時候,容承清晰的聽到了自己心髒急促的跳動,迷醉在他的深情裏不能自拔。


    臉熱的避開了他的視線,可陳淮卻不容他逃避,霸道的湊了上去......


    第二日清晨,湖麵水霧散去,花燈熄滅,數十條船停靠在岸邊,和昨晚比起來,顯得很是蕭條。


    容承睜開沉重的眼皮,就看到陳淮支著頭側躺在一邊,看著自己,也不知道早醒了多長時間。


    他羞惱的瞪了他一眼,費力的翻過身子不去看他。


    陳淮也不在意,拿過他一縷發絲放在手間勾纏把玩著,二人之間彌漫著一股淡淡地曖昧和溫情。


    容承到底受不住身後炙熱的視線,漸漸紅耳根一片,身前的手指摩挲了下,沙啞的輕道:


    “以後,叫我子禦吧”


    陳淮一怔:“子禦,容子禦,很好聽”


    突然他神色一凜,嚴肅的摟過容承的身子:“那個盧駿是不是也叫你子禦,那我不叫了”


    聽說他們二人是從前的舊時,那算不算青梅竹馬,都互稱小名嗎,一想到這個,陳淮心裏就老大不高興。


    容承好氣又好笑,拿過自己的頭發,剜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膽大,敢直呼天子的名諱”


    陳淮這才滿意了,壞笑的湊近:“這膽子還不是你給的,都怪你,是不是子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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