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放手交給降穀零,木雲和泉就真的一點也不過問。


    因此等他兩個月後再次收到這位臥底學生消息匯報的時候,波本都已經在組織情報部裏跟朗姆平分秋色了。


    真是個好消息。


    但木雲和泉沒有投之以過多關注,甚至都沒來得及回複這條喜訊。


    因為他正忙著跟人在病房裏“吵架”。


    “咳咳,這件事我在上次已經說過了,不行。”


    指節蒼白,黑發男人在看完新收到的短訊後就再次將手機放回到床邊桌上,同時也將原本攤開在腿上的書一同擱置。


    書籍略硬的封皮與桌角相碰,發出一聲細微的啪聲。


    木雲和泉已沒了看書的心思。


    “不必著急執行那個計劃,即便變故已經出現,但隻要根據現狀進行調整,總能找出更加穩妥的方案。”


    “可不必調整也能做到啊。”風原有閑正對著男人的方向懶散倚靠在窗邊,聞言掀起眼皮,“你知道我的意思,木雲。”


    他本就是在那個計劃中作為誘餌的存在,哪怕臨時有變故發生也不需要任何調整。他的能力天然就對黑衣組織擁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這一點永不會改變。


    木雲和泉眸光凜冽,與青年那雙湖藍亮色的眼睛直直對視。


    “你現在身份已經暴露,但應有的保險措施眼下尚未完全到位。如果現在強行開啟計劃,就等同於計劃當中原本應該綁在你身上的安全繩索全然消失。”


    “也不算是全然消失吧?你也說了那些保險隻是沒有完全到位,這就代表著有一部分安全繩已經生效了嘛。”


    “是。”


    木雲和泉定定看他:“但你個人的風險指數依然會急劇提升。”


    “是有點麻煩。”煙灰藍長發的柔美青年歎氣,“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一場棋局黑白爭鋒,主動出擊與被動應變的區別就不用我多加敘述了吧,明明木雲你這家夥最擅長下棋了。”


    “上一局是敵人先行,我們處於被動狀態,絞盡腦汁咬著牙硬撐,也才跟人家拚了個兩敗俱傷。”


    “那下一局我們指定不能這麽被動了啊。而且我現在迎難直上,說不定還能兵行險著奪回優勢呢。”


    兩軍對壘,有時候隻需一線之差,便能顛覆整場棋局。


    他現在就是想要替己方拿到這“一線”。


    木雲和泉眼中墨色愈發深沉,毫不客氣極為犀利的指出麵前人身上最大的弱點。


    “風原有閑,你是一名技術人員。”


    “無論是在此途中對上那個組織行動組裏的哪一個成員,都……”


    被評價的當事人聳著肩膀接住他未完的話:“——都隻有抱頭鼠竄的狼狽份兒。我知道的嘛。”


    “所以你這家夥才會在最初構思這項計劃時,特意花費許多心力來設計我的安全繩……其實我更願意將它們稱之為愛的小翅膀?”他調笑道。


    “不過還是再多給我一點信任吧。我覺得即便是抱頭鼠竄,我也能完成計劃中屬於我自己的那份任務。”


    “我從來沒有考慮過你會完不成那些事……”木雲和泉闔眸,靜聲道:“可有閑,你這是在進行不必要的賭命。”


    “不必要?不見得吧。”


    風原有閑眼角下壓出一道輕快弧度,深色淚痣瑩瑩。


    “起碼這是最高效、同時也是我們勝率最大的選擇,不是嗎?”


    “……”


    木雲和泉否認不了這點。


    畢竟這是二人間彼此心知肚明的事實。


    但木雲和泉也同樣清楚,風原有閑之所以會如此堅定急切的想要執行原定計劃,除了這由青年親口訴說出的這兩個原因以外,還有另外一點青年沒有挑明的理由。


    風原有閑說得不錯,哪怕降穀零已經靠在組織內挑起風波從而對敵方進行了一定程度上的拖延,他們這邊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


    不因為別的,隻因為組織得知他酩悅還活著——並且他就活在景芝酒的身邊。


    這和之前幾年的情況都不一樣。


    如果隻有景芝酒一個人,黑衣組織會認為這人變成了病秧子,雖然棘手,但至少雙方可以維持住井水不犯河水的表麵和平,隻待時機到來,再對其一擊斃命永絕後患即可。


    可如果是景芝加酩悅兩個人湊在了一起,那性質就完全大變樣了。


    【黑衣組織巔峰時期的組合複刻,但是對麵版本.jpg】


    麵對這麽令人心慌的搭配,烏丸蓮耶隻用腳丫子想想也會毫不猶豫做出最果決的決定。


    ——必須在最快時間內確認完全體·酩悅酒的死亡。


    所以風原有閑才會急切的想要實施計劃,因為他這個戰五渣越是早一天站出來吸引火力,組織就越會少一天將視線投給和他在一起的木雲和泉。


    萬一時間久了,黑衣組織回過頭來想想,發現比起滑不溜湫滿世界亂跑的酩悅,還是在醫院固定刷新的景芝酒更好殺一點該怎麽辦?


    風原有閑心中咋舌,漫不經心似的抬起一根手指卷著頸側垂下的發絲玩兒。


    賭命?


    他這確實是在賭命。


    但八年前不也是木雲和泉拚盡全力賭了一條命,才把他給帶入了能夠自由呼吸的新天地嗎?


    那這一次,為了木雲和泉殫精竭慮想要奪取的那份勝利,也為了他身上背負著的父母血仇能夠得報——


    風原有閑也賭一次性命,又有何妨?


    “而且就算木雲你不同意也已經晚了啦。”


    自帶多情氣質的湖藍桃花眼大幅度彎起。慵懶美人倚窗而笑,頗有些調皮,又夾雜著幾分惡作劇得逞似的得意。


    “在這次過來之前,我已經在其他地方給組織留下了點小驚喜,好讓他們盡快發現我的蹤跡了~”


    俗話說兵不厭詐。


    第二次誘餌計劃,已然開始執行。


    隻是這一次要想再次取信於敵人,恐怕他得費好大一番功夫了。


    風原有閑有些苦惱的想。


    假戲真做……麽?


    【互相賭命以示愛意】


    【對不起,但——這輩子你有沒有為一個人拚過命?(狗頭】


    【命這個東西最好哪輩子咱都別拚(捂臉】


    【閑子哥千萬注意安全啊!我明天就給你去祈福!!】


    【紅方必勝紅方必勝紅方必勝求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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