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前的回憶片段最終由漫畫一格的虛幻泡泡作為結尾收束,時間線重新流動,鏡頭一轉回到當下的病房。


    作為被警視廳公安部內鬼事件直接影響到的當事人,諸伏景光當然要搞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而木雲和泉也挑挑揀揀總結了一下,簡明扼要的將小山次吉郎的計劃告知給他。


    “這可真是……”諸伏景光苦笑,“那伊藤末……已經可以確定他是組織的人了嗎?”


    木雲和泉:“從上次零和我說起他在那個組織裏和你相遇之後,我的協助人就一直在監視著伊藤末、還有另外幾個有嫌疑者的手機。”


    “本打算一經發現異常就立刻采取行動……”木雲和泉停頓一瞬,語氣稍沉,“卻沒想到還是晚了許多。”


    “伊藤末給組織通風報信沒有用到電子設備,而是選擇在清晨小報的夾縫版塊裏刊登廣告。”


    “如果不是意識到手機定位中景光你的行動軌跡過於異常,我還無法確定你那邊的危急狀況。”


    木雲和泉說到這裏,眼神中蕩起幾縷晦暗的波漾。


    風原有閑其實一直在實時關注著諸伏景光的動向。


    隻不過事發突然,等風原有閑徹底確定組織裏有變故發生而急切找上木雲和泉時,木雲和泉卻正因傷口發炎高燒不退而陷在半昏迷中。


    要不是運氣好,輸液的過程中木雲和泉的意識恰巧有所恢複,那諸伏景光的這條命還真的懸了。


    而即便是順利把學生全須全尾的帶回來了,由於身處高燒狀態還勞累奔波緊趕慢趕的往雪天裏紮,木雲和泉事後甚至都沒能自己回到醫院病房。


    還是全程一直遠程掛線在他手機攝像頭上的風原有閑用他的號碼撥通了池醫生的電話,又利用技術合成剪輯了幾個字從聽筒裏播放出去,這才沒讓失去意識的師生組雙雙涼在冰天雪地裏。


    結果某位老師在剛恢複了一點的時候,又從病床上爬起來熟練威脅主治醫生第二次,旋即麵帶微笑的前去警視廳對峙小山次吉郎……


    「聽起來不過寥寥幾句經過,然而其中難處,用心良苦的木雲警官卻並不會告訴自己的學生諸伏景光。


    被一再傷害的池醫生也隻能含淚把苦咽下。


    ˉ\\\\_(ツ)_\/ˉ 」


    木雲和泉瞥見新收到的簡訊內容:“……”


    他不動聲色的將手機翻了個麵朝下放在桌上。


    「嗬。」


    諸伏景光雖然察覺不到房間內無形存在著的來自第三個人的暗潮洶湧,但顯然也清楚木雲和泉營救自己的難易程度。


    於是他再度提起了被自家老師不知道故意忽視過多少次的問題。


    “老師,您是怎麽帶我離開組織的包圍圈的?”


    貓眼青年眉心蹙起,眸中凝聚出一束鋒芒:“您可千萬別跟我說途中一片風平浪靜,一個和組織有關的人也沒遇上。”


    木雲和泉歪頭眨了眨眼:“……”


    諸伏景光和善微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人了】


    【閑子哥你在幹嘛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明明木雲老師和景光光之間的話題既嚴肅又暖心,怎麽鏡頭每次轉到老師的手機屏幕上就畫風突變啊喂!】


    【什麽冤家(手動滑稽.jpg)】


    【我就知道木雲老師出手,無論天大的事兒都能妥了】


    【好帥啊老師殺我!】


    【居然連孤兒院裏的小女孩都霍霍,小山次吉郎這個禽獸!!】


    【我靠讓他給爺死——!】


    【禽獸不如!!】


    【雖然但是閑子哥你讓我頻頻出戲,這個旁白式解說是要鬧哪樣(哭笑不得.jpg)】


    【awsl!!!老師的歪頭殺賣萌!血槽已空】


    【諸伏景光毫不猶豫拒絕了你的賣萌,並且發出黑百合微笑】


    木雲和泉拿這個廚藝一流的學生實在是沒有辦法,見他勢必要個答案,便也隻好想了想,實話實說道:


    “回程路上遇見過一兩個人,但是好像都對我沒什麽太大敵意。”


    【愛爾蘭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臉色鐵青.jpg)】


    【《沒什麽敵意》】


    【庫克警告!】


    諸伏景光無奈極了,卻也知道自己這位老師的脾氣——他不想回答的問題,能問到這裏就已經是極限了。


    雖然聽上去有些離譜,但木雲和泉會選擇直接隱瞞,卻不會選擇對他說謊欺騙。


    再聯想到組織裏那些人提起景芝酒時諱莫如深的態度,諸伏景光便有些明悟。


    也不對,有兩個人的態度是明確表達出不同的……


    諸伏景光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雪發少女端坐手術台上輕聲訴說著“綠川先生,你和他很像”。


    又想起雪發少年於客廳沙發中側頭朝自己篤定言道“他沒死,那個人沒那麽容易死的”。


    諸伏景光意識到什麽:“老師,您當年在組織裏認識一對白色頭發的姐弟嗎?”


    黑發男人指尖摩挲過自己手機的邊緣:“你是指白楓姐弟……其中的弟弟還是你們小組的一員不是麽。”


    降穀零向公安提供的組織情報都會經過他手,木雲和泉很清楚威士忌小組的情況。


    “我認識。”木雲和泉回憶著,“你們口中的小瘋子,當初還是個小團子呢。”


    諸伏景光想扶額。


    雖然在老師剛臥底組織時白楓豐的年紀肯定很小,但這話說的也……未免可愛了點。


    木雲和泉卻沒覺得不合適。


    他第一次見到那個一頭天然卷發白裏透紅的小男孩時,那孩子亦步亦趨跟在白楓鏡身後緊緊揪著少女的衣角不肯撒手,稍一逗弄就會紅著臉頰惱羞成怒,確實還挺可愛的。


    隻是後來在和白楓鏡分開的那幾年裏,小姑娘似的漂亮男孩猝不及防受了太多磋磨,漸漸便長出了一股瘋勁,依仗著紮根在了泥潭。


    “那對姐弟怎麽了嗎?”木雲和泉道。


    諸伏景光耳邊回蕩著江邊少年那一句斬釘截鐵的“你必須得離開組織”,將自己逃亡途中的所有遭遇用三言兩語倒了個幹淨。


    伴隨著學生的敘述,木雲和泉眸色轉深。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這條路麽……”


    諸伏景光沒聽清,下意識發出一聲疑惑鼻音。


    木雲和泉搖頭,隻道:“等下次零傳回新的情報時,我會讓他的聯絡人詢問白楓姐弟的情況。”


    諸伏景光稍微鬆下一口氣:“好。”


    木雲和泉:“你的檔案已經修正完畢,但為保家人安全,尚且無法公開——你還有一位長相肖似的哥哥,這方麵多加注意。”


    “不過你今後的職位已經定下了,在搜查一課強行犯三係目暮警部的手下,伊達跟你同組,等你身體完全恢複以後就可以上任。”


    諸伏景光愣住,“隻這樣子就可以了嗎?我需不需要……”


    “改頭換麵?”木雲和泉道,“你會像怪盜基德那樣易容嗎?”


    諸伏景光搖搖頭。


    “我也不會。”木雲和泉坦然,“我總不能讓你去整容,再者一名代表正義的警察也不能總是藏頭露尾遮遮掩掩的,萬一被熱心市民當成可疑分子舉報了怎麽辦?”


    諸伏景光猶豫:“可是……”


    “有警惕心是好事,你的身份經曆注定會比其他普通警察更容易遭遇危險。”


    木雲和泉同他對視,“但除此之外,景光,大大方方的走你的路就好。”


    “有我在。”


    曾把黑衣組織捅了個窟窿的木雲和泉都能大大方方的行走在陽光下,那他的學生自然也可以。


    他說過的,諸伏景光是他的人,他會保下。


    在黑衣組織有把握能夠將他一擊致命並且完美迎接他的報複之前,木雲和泉本身就是最大的保險。


    “另外還有一件事。身為零組裏理事官,在麵對優秀公安人才時我理應向他發出邀請。”


    披著西裝外套的男人輕笑一聲,黑曜石般的眼睛平靜又透亮。


    “諸伏景光,要加入明麵上不存在的秘密機構組織——zero小組嗎?”


    貓眼青年眼神一亮:“可以嗎?”


    木雲和泉微微挑眉:“當然,隻要你能同時做好兩份工作。”


    諸伏景光毫不猶豫:“好,我答應。”


    在繼續守衛家國的基礎上,能離降穀零更近一步就再好不過了,說不定哪天他就能夠在臥底任務中幫得上好友的忙。


    “零組成員身份對外並不公開,相關手續我會讓人明天落實。”


    木雲和泉一點也不意外他的決定,含笑道:“歡迎你的加入,景光。”


    【壞了,這下真成zero的hir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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