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恐襲案發生的時候,木雲和泉還處於休養期。


    為了能避免一點麻煩就避免一點,當時他參與案件的信息資料都被特意封鎖加密起來了,相關人員也都提前告誡過,按理說椎名仁太不應該知道這件事。


    那就隻剩一個可能了——這件事是椎名仁太自己根據當年的情形推理出來的。


    明明當初隻在恐襲案現場與自己相處過十分鍾,這份對於真相的瞬間洞察才能還真是過於可怕。


    【嘶——已經是讓人倒吸一口冷氣的程度了】


    【哭哭包的這種洞察能力還真的是挺細思極恐的,他現在才十四歲啊!】


    【工藤洗衣姬危|д?′)!!】


    【如果說江戶川柯南是福爾摩斯在世,那未來的椎名仁太大概會成為江戶川亂步重現人間吧?】


    【我一點都不覺得樓上形容誇張,甚至在想這個亂步是不是指隔壁那個一眼就能看穿事物真相的亂步先生】


    【而且哭哭包有個好習慣就是,他不會故意吊人胃口啊哈哈,讓他說出真相他立馬就說,先說犯人是誰再講凶器在哪裏,最後才說犯案手法】


    【其他偵探看了直搖頭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處點名批評啞巴新一、謎語人平次、陰間濾鏡真純、解謎接龍白馬探、大上祝善、千間降代、槍田鬱美、茂木遙史】


    【好家夥,樓上你居然還把黃昏別館篇的參與人物全背下來了!恐怖如斯!】


    【n刷原著小意思( ?° ?? ?°)?】


    “等會兒,”鬆田陣平看著自家的瘦弱老師直皺眉,“我當初的確聽說過你這家夥離校出過警方任務,但是現在仔細想想很明顯不對勁吧?”


    “你當年身體那種情況還往現場跑?現在卻沒怎麽見你親自出過外勤。”


    萩原研二抬臂和他勾肩搭背,“小陣平的意思是,以老師你的職位和身份來看,一般情況下並不需要您親臨現場,那當初上頭的人怎麽會讓還在休養中的您去支援呢?”


    “唔……這麽一想確實有些不太合理。”萩原研二突然低頭,“小椎名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這事兒其實都不用問第三方,畢竟萩原研二自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一般情況”不會出動,對應的就是“特殊情況”不得不出動。


    現在二人後知後覺糾結著的,也隻不過是對於他們這位病弱老師曾在幾人不知道的情況下有可能參與重案以身涉險,而驟然誕生的些許不讚同罷了。


    鬆田陣平的話此刻大概還有點生氣,畢竟三年前木雲和泉的身子骨是真的看著不怎麽樣。在那種狀態下還要涉及危險場合的話,一個不小心就會出大問題。


    其實椎名仁太推理出來的東西更多,但是在那雙黑曜石一樣的墨色鳳眸安靜注視下,小少年眨巴兩下眼睛,隻小聲道:“如果讓我來說的話,警察叔叔們當時不會讓木雲叔叔直接靠近危險源了啦……”


    過去的事已成事實,他此刻訴說的隻是事實。


    至於其他的可能性……就沒必要讓這兩位人很好的大哥哥徒增煩憂了。


    萩原研二不知道是真信了這番話還是另做他想,英秀妍麗的臉上隻揚起與往常一般無二的輕快笑容:“小椎名說的也對,安心啦小陣平~”


    鬆田陣平:“嘁。”


    “鬆田你什麽時候能稍微尊重一下自己的上司。”木雲和泉這時才低咳兩聲開口道,“我已經習慣了,但是你的直屬領導檀星警官聽說已經為此掉了不少頭發了。”


    “那就讓他也習慣就好了。”


    “喂喂——小陣平你啊……”


    這邊順利破案緝凶,幾個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警察重新收斂起了自身專業方麵的鋒芒,看起來又像是哪家公司的青年才俊們相約一起出來遊玩了。


    可在另一邊,卻仿佛是集體流年不利。


    在白楓豐和蘇格蘭不算很順利的結束了他們二人任務的同時,波本和黑麥的任務也遭遇到了計劃之外的變故。


    他們這次的任務同樣屬於交易類型。組織和北海道的一個地頭蛇極道勢力在此之前達成了某項有關於軍火的長期交易合作協議,這一次也不過是兩個組織間眾多次交易當中的尋常一次罷了。


    可偏偏就是落在波本和黑麥手裏的這次出現了問題。


    甚至都不用等到交易約好的見麵時間——對方組織派出的人剛剛走進附近這片區域,波本就當機立斷通知了負責在遠處架狙警戒的黑麥。


    “情況不對。”站在高處舉著望遠鏡的金發青年一席垂至膝彎的輕薄黑風衣,麵色冷肅,口吻更是冰寒,“原定計劃作廢,黑麥。”


    現在距離交易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另一邊才抵達附近最佳製高點的長發狙擊手剛放下背著的貝斯包,聞言沉聲詢問:“出什麽事了?”


    “具體的還要進一步探查,但現在能夠肯定的是,”望遠鏡視線的落點黏著在目標人物身上,那是混跡在街邊往來人群裏的一胖一瘦兩個男人,“有第三方的老鼠擅自混進這場交易了。”


    不止如此,如果他沒看錯的話……


    波本心中微沉,向來敏銳到異於常人的頂尖洞察力讓他在短短幾分鍾的時間內,就能察覺出目標人物不經意間暴露出來的異常舉止。


    這種感覺很怪異,作為組織成員來講不對勁,作為公安秘密機構零組的一員而言——更加不對勁了!


    為什麽望遠鏡下那個特意戴著呆滯黑框眼鏡遮擋自身眼神的高瘦中年男人的一舉一動,都透露著一股子別扭又惹人厭惡的熟悉感?!


    像是披了層極道假皮故意守株待兔的警察,可是又有哪裏不對。


    降穀零非常清楚公安部門那邊對於黑衣組織相關情報的信息掌控程度,這點完全仰賴於零組那位對他信任至極的頂頭上司,以及另一位來自警視廳公安部的臥底——他的幼馴染諸伏景光。


    因此他非常清楚,有關於今天的交易,公安方麵沒有采取任何行動,因為組織裏僅有的倆公安臥底壓根兒就沒往外傳遞這些情報。


    那麽,難道是其他警察陰差陽錯追查到了極道組織走私軍火這件事,然後特意偽裝成極道成員打算埋伏抓捕賣家嗎?


    金發青年皺緊眉頭,臉色陰沉。


    疑似警方介入還編織了針對組織的陷阱,這場交易到目前為止基本可以宣布失敗了。


    但這件事情必須得徹查清楚背後的真相,否則接到他匯報任務過程的朗姆從此以後必定會將多疑的矛頭指向這片土地上主旨掌管國家安全的公安。


    那種棘手的未來走向可完全不利於他和景光兩個真正的公安臥底。


    降穀零深吸一口氣,心思百轉千回間已經成功構築出了接下來的探聽計劃一二三。


    隻能說幸好波本是個自傲到甚至有些自負的人設,以至於他現在哪怕選擇主動調查任務異常背後的原因,也可以解釋為自己不甘心於任務莫名其妙的失敗,完全不會引起組織其他人不必要的懷疑。


    想到這兒,降穀零不由得回憶起當初結束公安秘密培訓,自己拿到頂頭上司捏造出的“安室透人設”劇本時的古怪心情。


    那個時候他還納悶過那一位怎麽會決定讓他這種性格的人去扮演一個表麵溫柔嘴甜,實則狠辣陰毒我行我素,還尤其擅長使用蜂蜜陷阱殺人於無形的情報販子。


    可現在看來,這種人設還真是能夠最大程度的減輕自己在組織裏會引起的懷疑啊。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黑麥問道,不知是在自嘲還是嘲諷,低沉磁性的嗓音略微拖長,“看樣子這次的任務是不能好好完成了。”


    波本冷笑:“我才不會像某人一樣輕易接受這種莫名其妙的結果。”


    麵對他習以為常的陰陽怪氣,黑麥的語氣依然平穩,透著一種不在意任何人找茬的老神在在態度:“那我就祝你有所收獲了,波本。”


    於是波本冷笑裏夾雜的不爽更多了。


    ——“總之就是這樣,我和黑麥那家夥的任務最終以失敗告終。”


    金發青年麵對友人說出這句話時,神情顯然已經平靜了許多。


    但這份安然也沒能持續太久,隨著後續的敘述,降穀零一雙俊眉再次蹙起。


    “我之後變裝找機會近距離接觸過目標,重點是那名高瘦中年男人……果不其然。”


    “雖然在某些特定動作和言語之中展露出了本地普通警察的標誌性姿態,也能解釋得通他身上明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痕跡,但是更加引起我注意的是他的配槍。”


    降穀零眸色深沉,緩緩念出了某款手槍型號。


    站在他旁邊,手裏拿著裱花袋的諸伏景光不禁輕聲歎息:“這可以說是米國軍事和執法相關部門的專用配槍了啊……你懷疑是fbi從中作梗嗎?”


    降穀零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


    “那人的警惕處事和應變能力都太老練了,霓虹的普通警察不太可能具備這種能力。”


    而二人又清楚霓虹本地綜合能力更加優秀的公安警察沒有出動。


    金發青年回過頭來越想越氣。這波叫做小偷大白天摸進主人家裏,不但反過來扔下一打兒贓款企圖栽贓嫁禍,並且還明晃晃捅到了贓款原主人的眼前,賊喊捉賊!


    簡直有恃無恐,囂張至極!


    fbi!!


    諸伏景光看著幼馴染捏住瓷碗邊緣青筋隱現的手,琢磨了會兒突然蹦出來一句:“你覺得黑麥會不會有問題?”


    波本脫口而出:“沒問題我也要讓他有問題!”


    諸伏景光無奈扶額,咬字略重:“安室。”


    金發褐膚的青年撇撇嘴放下手裏岌岌可危的瓷碗,宛如一隻躁動不安來回甩動著長長尾巴的金錢豹,卻還是不得不耐下心思老實回答:


    “任務報告我已經如實報給朗姆了,包括說明對方組織已經被警察抓住了尾巴,還有第三方疑似fbi的猜測和證據……再要深入往裏挖的話,就隻能等以後我自己慢慢查了。”


    “至於黑麥威士忌……雖然我不覺得那種氣質的人會是,但今後我會多加關注。”


    諸伏景光臉色不太好看,壓低嗓音緩道:“不管背後勢力究竟是哪邊的,第三方介入都是事實。組織平白損失了一個還算穩定的交易對象,恐怕和這個任務相關聯的所有人都會登上懷疑名單。”


    波本聳了聳肩,眼皮一掀:“無所謂,朗姆是個老疑心病患者了,類似的試探我都不知道蹚過了多少回。再者,就算要懷疑,首當其衝的也應該是半年前剛拿到代號的黑麥,然後才會是我。”


    他從喉嚨裏擠出一聲嗤笑,側身靠著料理台悠悠哉哉:“倒不如說我還真希望朗姆會把探查黑麥的任務交給我,那我立刻就給那家夥戳上叛徒的印子,到他死都揭不下來的那種。”


    諸伏景光知道這是好友想讓自己不要擔心的表現,於是隻能配合著露出個無奈笑容道:“但凡是認識我們幾個的都知道你和黑麥不對付,讓你去查黑麥這種事——除非是組織不想要這位實力優秀的狙擊手了。”


    金發青年不屑一顧狀:“那又怎麽樣,還有綠川你在不是嗎。”


    “蘇格蘭的有效狙擊距離差黑麥將近三百碼,想要頂替他還遙遙無期呢。”有清越輕快的少年嗓音突然插入對話。


    係著圍裙正在垂眸進行蛋糕裱花造型的貓眼胡茬男人和空下手來以後就抱臂靠在一旁的金發深膚青年扭頭看向廚房門口。


    波本高高挑起一側眉梢,眼神含笑卻毫無溫度:“你什麽時候來的?”


    昨天才剛結束組織的上個任務,目前處於短暫休息期的雪發赤眸少年人按照往常習慣穿了身配色明快活潑的休閑工裝,眉眼稍微柔化幾分便是個不諳世事的童話小王子。


    卻擁有著能夠悄無聲息隱藏在兩名公安精銳臥底身後的輕敏身手。


    “唔我想想?在蘇格蘭說‘讓你去查黑麥’的時候。”白楓豐歪頭看他,漂亮精致的臉蛋上是甜美純真的笑,“放心,我又不是你們情報販子,不搞故意偷聽那一套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情報販子安室透:“嗬,有些人賣萌裝純起來,情報販子的十張臉皮疊在一起都拍馬不及。”


    “那我隻能說,”白楓豐故作矜持的點評,“你們情報販子的專業技巧修煉得不夠到位。”


    波本微笑起來,熟門熟路的專挑痛處開口:“是啊是啊,畢竟某人是所有人都想搶奪的人才嘛,也難怪比我們專業人員的經驗更加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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