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的禮物是一支外觀高貴氣質優雅的黑體金邊鋼筆,其牌子是國內業界集體公認的質量絕佳係列產品,同時還附帶了一瓶好墨——一條龍服務了屬於。


    和萩原研二的風格一樣,這份禮物顯然也很是“降穀”。


    這麽想著的木雲和泉霎時展顏,眉眼柔和,唇角上揚的弧度也顯示著他格外愉快的心情。


    他喜歡實用的東西。


    “明天就用零送的這支鋼筆辦公吧。”


    於是降穀零鬆了口氣,緊跟著耳後的深色皮膚又因為對方親密的稱呼而變得發燙。


    最後一份禮物來自鬆田陣平。


    怎麽說呢,看絲帶係法,對方大概是和萩原研二在同一家店的同一個店員手下給禮物包裝起來的。


    大概是萩原特意知會了店員一聲說自己要圓球結,而鬆田就不太在意這些東西,因而店員就為他默認用了蝴蝶結係花法。


    木雲和泉眼神掠過臉朝上癱躺在沙發中間,不知什麽時候又把他在吃飯途中摘掉的墨鏡重新安回到臉上的卷毛青年,不急不慢的一點點將包裝拆開。


    是一把造型奇特的……嗯……


    木雲和泉拿起這份有些分量的特殊禮物研究了一小會兒,而後就在降穀、諸伏、伊達驚奇的注視下沉默半晌,最後抬起頭來。


    “雖然我大概明白這東西的用法,但是鬆田,你管這東西叫什麽?全能便攜拆彈工具集合體?”


    “那種東西無所謂啦,你愛怎麽叫就怎麽叫。”


    鬆田陣平嘖聲,忽然問道:“你為什麽喊他們都是取名字的最簡發音,喊我就是matsuda(鬆田),而不是jinpei(陣平)?”


    伊達航的姓氏“伊達”在霓虹語裏的發音是兩個音節,而“航”這個字卻有三個音節,因而選擇喊其姓氏做稱呼。


    萩原研二因為姓氏有四個音節,名字隻有兩個,所以喊名字做稱呼。


    降穀零就更簡單了,“零”隻有一個音節。


    其中“諸伏景光”因為姓氏和發音差不多拗口,大概是因為知道景光還有一個同姓氏的哥哥,所以對方最終選用了名字的叫法。


    可是按照這個規律的話,他的“鬆田”是三個音節,“陣平”是兩個,不應該喊他名字的嗎?!


    木雲和泉聞言眨眼,絲毫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因為matsuda(和汽車品牌“mazda”諧音)比較順口。”


    鬆田陣平哽住,隨即翻了個白眼。


    ——雖然這個白眼實際上隻有坐在他身旁兩側的降穀和萩原從墨鏡縫隙裏看見了。


    【笑死了hhh,不是陣平不好聽,而是馬自達更有性價比!】


    【傲嬌已經過時了啊馬自達!你給我拿出自己擅長的直球!】


    【樓上胡說!傲嬌永不過時何況這還是鬆田田!】


    “總之——”木雲和泉眼中真實笑意彌漫,“‘陣平特製小工具’,我會隨身帶著的。”


    “給你的東西隨便你怎麽處置。”鬆田陣平一臉無語,“那是什麽鬼名字。”


    木雲和泉無視這個傲嬌鬼,將禮物一一收好,放在了客廳電視下的矮櫃上,動作間頭也不回道:“下個周你們就畢業了,想來今後要去哪個崗位自己心中都有數,那就好好珍惜最後的時間吧。”


    “等以後身司各職,你們五個再想約著一起聚餐,可就不是自己說了算的了。”


    【這麽快就要畢業了?】


    【是啊,想想還有點感傷】


    【馬上就要分道揚鑣了】


    【所以萩原最終還是選擇了爆處班的未來嗎?】


    【但是現如今的他應該不會輕慢對待炸彈了】


    【hagi的死劫重點其實還是在於那個該死的炸彈犯突然遠程遙控啟動了炸彈】


    【if線你們都給我給力一點啊!求求了,不要再留零零一個人孤身奮戰了】


    “可是直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老師你到底是在哪個部門任職啊。您的科目涉獵未免太廣泛了,又是鑒識技術又是拆彈實操的……還有,小諸伏可是告訴我們了——你還指導過他的狙擊。”


    萩原研二抱怨,“而且老師你前陣子離校的突然,我們當時還以為在畢業前再也看不到你了呢。”


    鬆田陣平是對這件事反應最暴躁的那個:“你這家夥走的時候就不能吱個聲告訴我們嗎?是去專心養病了還是回歸崗位了好歹有個信吧!”


    結果還是他們去鬼塚辦公室的時候自己發現那裏少了張辦公桌,追問鬼塚教官後才得知這人已經不在警校繼續任職老師了。


    木雲和泉理所當然道:“反正今天也會見麵,現在告訴你們也一樣吧。”


    鬆田陣平額角冒出憤怒井號。


    伊達航歎氣:“看來之前那個賭約我們要輸了。”


    “不過剛才老師拿到班長的保溫杯禮物時下意識提到了‘在外麵’這種字眼……”降穀零若有所思,“會經常外出的崗位?該不會老師你真的是搜查一課哪個係裏的刑警吧?”


    木雲和泉重新坐下來開始品嚐蛋糕,“不是隻有刑警才會經常外出。”


    “那倒也是。”降穀零嘀嘀咕咕。


    諸伏景光道:“那木雲老師現在是複職回到警視廳了嗎?”


    “還沒,隻是被調到了其他地方繼續當老師。”成功用美味甜品補充精力的木雲和泉眼睛微眯,話題猛的跳躍:“景光你真的不考慮來我這裏當甜品師傅嗎?”


    他竟然還沒忘記這茬。


    諸伏景光哭笑不得:“還請容我拒拒絕。而且老師你應該已經有一位專屬甜品師傅了才對,下午我就看見冰箱裏放著另外一個生日小蛋糕了。”


    那款式花樣不像是外麵商業售賣的甜品蛋糕。


    木雲和泉歎息著承認:“他的手藝沒你的好。”而且奴役童工是違法的。


    ——雖然他已經奴役了。


    “這樣說來,我們畢業那天老師也不能趕過來嘍?”萩原研二嗚呼哀哉,“真可惜,原本hagi還想在那天拉著老師跟我們一起合照來著。”


    “我就不去了,不過你們的畢業禮物我倒是有所準備。”黑發青年咳嗽幾聲,“已經在鬼塚教官手裏保管著了。”


    萩原研二眼睛一亮,歡呼道:“好耶!”


    伊達航笑道:“那我們就期待在警視廳和老師重新相遇的場景了!”


    鬆田陣平哼笑著附和:“這個主意不錯。”


    旁邊諸伏景光也跟著笑起來:“那我們就來猜猜看誰會是先遇到老師的人吧?”


    年輕人歡聲笑鬧著的時候沒有發現——他們當中那位金發深膚的友人眼神深處隱晦的無奈,與自身下定某種決心後的堅韌意誌。


    前幾天被警察廳公安找上門過的降穀零,此刻早已明確了自己即將踏上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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