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眾人一一寒暄過後,最後,五條夫婦二人才將目光落在了真希的臉上。


    同為禦三家的人,他們對禪院家的情況知道的非常多,真希的情況也聽五條悟說過很多,如今,不免對這個可憐的女孩子多了更多的憐愛。


    原本一直以局外人的身份待在這裏的真希突然成為了二人注意的焦點,被他們用那種柔和的憐愛的目光看著,臉上頓時不太自在的紅了起來。


    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五條夫婦的目光,隻能逃避似的看看這邊看看那邊,也不知道該如何跟他們兩位說話。


    以前見到的從來都是父母親的冷臉,如今遇到這樣溫柔的,她不太適應。


    作為第一次即將登門的客人,真希的情況,五條悟來之前跟母親又說了一遍,說這孩子從小沒怎麽體會過來自父母的疼愛,反而總被貶低,讓母親分點母愛給她。


    彼時,五條夫人還打趣五條悟,“你媽媽就這麽點母愛,現在都快被分沒了,悟醬到時候可不要哭鼻子啊。”


    拜托,他都是多大的人了,怎麽可能會哭鼻子呢?


    但——“媽媽醬,現在就哭的話,你會哄我嗎?”


    五條夫人被他逗的握著手機哈哈大笑,笑過之後,她又很慶幸。


    同樣從小就沒有收獲多少母愛,她的兒子卻長成了這麽好的一個人,自己淋過雨想要給所有相同境遇的孩子一把傘,她要幫助他,不是嗎?


    “把這裏當成……”五條夫人原本想說的話似乎不太妥當,讓對方把這裏當成自己家這種話,對真希來說未必是好的。


    稍微思索一下,她又笑著繼續說:“把這裏當成讓自己自在的地方吧,不要拘束,小真希。”


    原本不自在的少女,因為五條夫人的一句話而愣在原地。


    她發現,就像枷場兩姐妹說的一樣,五條悟的性格可能有一部分隨了母親,樂觀開朗沒架子,而另一方麵則是他完全沒有遺傳來的,比如溫柔。


    但是,這樣說好像也不對,五條悟在夏油傑麵前的時候就是溫柔的,可見,不是不會,而是不想把溫柔給其他人罷了。


    春日的暖陽在這一刻仿佛照到了陰冷的心裏,真希短暫的愣怔過後,有點羞赧的點了點頭。


    她說:“好。”


    三月的天氣,寒冷遠去,漫長的冬天終於走到了盡頭。


    五條家的前後院打理的非常漂亮,春天一到,萬物複蘇,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讓人想象不到住在這裏不是年輕人,而是兩位五十多歲的夫妻。


    五條悟讓伏黑惠和枷場兩姐妹帶真希和狗卷在家裏逛逛,他最了解年輕人了,年輕人都討厭無聊,得在開飯前找點事情做才行。


    而他自己,則更想趁著這個時機跟夏油傑回去偏院好好休息一下。


    大家族出來的真希什麽沒見過,這種中西合璧的日式古宅她已經在禪院家看夠了,真正打動她,讓她想要來這裏的原因是——


    “蒙眼,啊不,是五條老師,我想看你小時候的照片。”


    這話說的開門見山,五條悟萬萬沒想到真希會覬覦這東西。


    他的目光轉到伏黑惠和枷場兩姐妹的臉上,詢問他們,“是誰把我出賣了,那可是人家還是小baby時期的照片啊,這是能隨便看的嗎?”


    “嘁,小氣鬼。”


    “鮭魚鮭魚。”


    五條悟沒想到連狗卷都開始附和,他忽的湊近些,盯住狗卷的眼睛,頗為意外地說:“不得了啊,棘也對這種照片感興趣嗎?”


    狗卷忙不迭的點頭,“鮭魚鮭魚。”


    “嘖嘖,”五條悟捏著下巴直起身子,轉而望向身後的夏油傑,“傑怎麽說,要給這兩個家夥看嗎,那可是人家珍貴的照片啊,是人家回不去的幼年和童年時代呢。”


    夏油傑忍俊不禁,“我記得不是還有嬰兒時期的照片嗎?”


    五條悟趕忙點頭說是,“沒錯沒錯,所以要給他們看嗎?”


    夏油傑受不了他,推推他的肩膀,“你不要逗他們了,這又不是什麽秘密,看看不會怎樣的。”


    “也對,看在傑的麵子上,這次就不收你們兩個的錢,你、你,還有你,你們三個上次未經我的允許就看了,這次不許再看了,再看要收費的。”


    伏黑惠&美美子&菜菜子:“……”


    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啊?


    “你以為你是偶像嗎?”


    “不是,但是……”五條悟雙臂一展露出驕傲的神情,“我可是當代最強咒術師,看我的照片要收費不是很正常的嗎?那些可是絕版照片啊,多少人有錢都見不到的,若不是看在你們是我學生的麵子上,怎麽可能有這個機會。”


    真希最受不了五條悟的脫線,她朝著五條悟攤開手掌,“拿來吧,讓我看看你小時候是什麽糯米團子。”


    “噗哈哈~”這個形容是夏油傑沒想到的,但是,他仍舊記得五條悟嬰兒時期的照片是什麽樣子的,軟軟糯糯,白白胖胖的一個小嬰兒安靜乖巧的待在包被裏,卻是像極了一個糯米團子。


    五條悟一邊抗議著這樣的形容,一邊朝著屋子裏走去,他記得照片放在書架上來著。


    五條悟離開了,趁著這個空隙,五條先生笑眯眯的走過來,他一來夏油傑就知道他想做什麽。


    五條先生不但想把夏油傑叫走,就連伏黑惠,他也沒放過。


    “小惠上次說要學習將棋的,現在呢,有沒有學會一點兒?”


    “那個……”


    “啊,沒關係沒關係,你們小孩子光是學習就很忙碌了,更何況你還要做咒術師的工作,不著急,以後慢慢學。”


    伏黑惠有點不好意思,他其實是學過的,從網上看了一些教學視頻,也買過一本關於將棋的書,但他從來沒有跟真人對弈過。


    “您跟夏油老師下棋的時候,我可以在旁邊看著。”


    此話極大的取悅了五條先生,他拉住伏黑惠的手一起往書房走去,並且十分欣慰的跟夏油傑說:“你看小惠這麽小的孩子都喜歡將棋,隻有悟那個不識貨的家夥不喜歡,咱們不跟他玩。”


    五條悟從客廳那個更加偏向於裝飾作用的書架上,將放有自己照片的相簿拿出來後,現場很明顯的少了兩個人,夏油傑和伏黑惠不見了。


    將相簿扔給真希,他環顧四周,故意十分少女的夾著嗓子問走廊上的幾個人,“我老公去哪兒了?”


    這話聽的真希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她伸出食指指了指不遠處的書房,“去了那裏。”


    留下幾個人在沐浴著春光的走廊上看相簿,五條悟轉身去了書房,一邊往那邊走一邊對著父親發牢騷。


    “都說想下棋就去找你的朋友們,為什麽非要霸占別人的男朋友,老爹你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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