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自責的夏油傑不自知的露出哀傷的神情,正如他不知道說什麽撫慰五條悟一樣。


    麵對這樣的他,五條悟也說不出有效的話語,在某些事情上言語往往很蒼白。


    五條悟也不是拖遝的人,既然夏油傑都已經決定親自去過問羂索的事情,他也沒必要在這件事上多說什麽,放手讓對方去做好了。


    他的夏油傑可不是柔弱到任何事都需要他的菟絲花,相反的,他強悍又獨立到完全不需要他的地步,這一點,他在十年前就知道了。


    人都不喜歡打破既定的舒適圈,但夏油傑少年時代就已經敢這樣做了,怎麽不算是一個狠人呢?


    思及於此,五條悟決定換個話題緩和一下現在這種讓人覺得不太舒服的氣氛。


    他問夏油傑,“傑一個上午都在這裏,原本是要找什麽資料?”


    說起這個,夏油傑不得不從剛才的情緒中抽離出來。


    他也將手中的那一疊資料塞回牛皮紙袋裏,又將紙袋遞給五條悟,五條悟就心領神會的放回了原處,還順手將櫃門一並關上。


    “我有了一個想法,或許這樣一來,可以解決很多問題。”


    “哦?”五條悟很感興趣,夏油傑給他的不是驚訝就是驚喜,這一次,他更傾向於是驚喜。


    關上櫃門的人轉過身來,後背就那樣放鬆的靠在上麵,他雙手隨意的抱在胸前,等待夏油傑繼續說下去。


    夏油傑在腦海內整理了一下自己看到的信息,抬起眼簾的時候,眼神變得無比銳利。


    薄薄的嘴唇動了動,他說:“既然獄門疆可以封印一切,那為什麽不用他封印宿儺,或者是宿儺的手指,宿儺是羂索的終極武器,不是嗎?”


    這樣說雖然有些奇怪,但不得不說,夏油傑看得很透徹。


    四大天災咒靈也好,其他的咒靈也罷,即便是那些受肉而活的,跟羂索簽訂了契約的古代術師全部加起來,也沒有一個宿儺來的棘手。


    宿儺跟羂索看上去是合作關係,但五條悟也能夠感受的到,這兩個老東西是在互相利用,而羂索確實是把宿儺當最強工具在用,想要開展他咒力最優化的變態計劃。


    “我們現在不確定羂索是否已經得到了獄門疆,這才是主要的問題。”


    夏油傑搖搖頭,對此有點悲觀,“很大概率,在幾年前,甚至是十年前他就拿到這東西了,我覺得,他想要封印你的想法並不是後來才有的,而能夠封印六眼的,這世上怕是沒幾樣東西能做到。”


    羂索沒有得到獄門疆的話,他就不可能從很久之前布局,心血來潮不像是一個千年智鬥派會做的。


    “不過悟也不用擔心,羂索拿到獄門疆在我看來反而是好事,如此,我們隻需要找到他,打倒他就可以拿到獄門疆,這比毫無頭緒的我們親自去找要容易得多。”


    五條悟嗤笑一聲,心照不宣的與夏油傑對視。


    他們兩個很多時候又太過相似,極度自信,自信於自己的能力,自信到傲慢。


    “真若是找到羂索的話,傑如果打不過可以向我求援。”


    “嗬嗬,”夏油傑瞥他一眼,“一定不會讓你來給我收屍。”


    五條悟挑眉,嘖了一聲。


    “收屍這樣的說法有些太過了。”


    “啊,所以我說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啊。”


    兩個不再開玩笑,五條悟也再度嚴肅起來。


    他默默點頭,肯定了夏油傑前麵所說的辦法。


    “啊,你說的這個辦法是目前為止能把傷害降低到最小的,隻要悠仁沒有吃下宿儺的手指,至少就不會發生宿儺在涉穀屠殺大量普通民眾的事情發生……”


    說到這個,五條悟覺得現在首要任務是趕緊把真人那個家夥找出來。


    早一天把他揪出來,就能少很多的改造人,說不定就在他和夏油傑說話的現在,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裏,真人正在對某個無辜的人進行無為轉變的改造。


    那家夥比其他所有咒靈加起來都要可惡。


    “我會先將人力集中在尋找真人這件事上,至於羂索和獄門疆,或許全權交給你比較好。”


    夏油傑點點頭,“現在有了羂索的一部分記憶後,說不定,我會像是雷達一樣對他的藏身地產生反應也不是不可能。”


    “哈哈哈,”五條悟覺得這個說法很有意思,“那你對真人的藏身地點有沒有反應,如果有可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


    一旦笑起來,夏油傑麵部表情便變得柔和了許多。


    “好,那悟如果意外得知了羂索的下落,也要跟我說一聲,我是真的想親自去看看那個把我當傀儡操縱的家夥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說起這個,五條悟吐吐舌頭露出極其厭惡的神色。


    “就是一坨腦花,更惡心的是那坨腦花上還長著牙齒,呃,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渾身難受。”


    夏油傑也被惡心到了,雙手搓搓臂膀,他表現得更加嫌棄。


    “我的腦殼裏居然裝過這種東西,咦~整個人都不好了。”


    “就是說嘛,同樣被其他人換過大腦,驅動過身體,我就不一樣了,我的腦殼中裝的可是憂太的腦子,比你的強多了。”


    夏油傑嫌棄的瞥了五條悟一眼,在心裏感歎這家夥還是跟少年時代一樣的沒心沒肺,講個笑話都是地獄級別的。


    “這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你覺得這是什麽正常操作嗎?”


    五條悟嘟了嘟嘴巴,沒底氣的小聲嗶嗶,“憂太就是比羂索好嘛,憂太可是我最最可愛的學生啊,羂索是你的什麽人呢,那是個千年老妖。”


    “唉——”夏油傑無語至極,“你到底有沒有意識到我在鬱悶什麽啊?”


    當然意識到了,可五條悟對於自己也落得跟夏油傑同一個腦門留下縫合線的下場,並不是很在乎。


    人生到達他這種高度後,一切都變得不是那麽的重要,包括死亡。


    而他很看得開,死後靈魂會脫離肉體而去,不再受肉體的束縛,至於作為軀殼的肉體,別人想怎麽用他都不願意再管。


    普羅大眾口中的對死者不敬這種概念,在他的認知裏不那麽強烈,會在乎別人,但不怎麽在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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