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夏油傑隻是好奇那是什麽術式。


    能夠從五條悟的嘴巴裏說出來,結合當時的語境,他覺得這應該是很厲害的一種術。


    但是,夏油傑沒想到這所謂的空間斬正是結束五條悟生命的術式。


    五條悟並沒有覺得這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他十分輕鬆的看著夏油傑,笑容和煦。


    “傑為什麽露出這樣的表情,你早就知道我也死了不是嗎?”


    夏油傑咽了一口唾液,表情卻依舊凝重,“知道是一回事,但是……”


    在他心目中,五條悟無論何時都是最強的,哪怕立場不同,他也從未否定過這種事。


    最強就意味著沒有對手,夏油傑想象不出這個世界上究竟有誰能夠超越五條悟並且將他殺死。


    他們兩個都死過一次,又都重生在了這個世界上。


    知道五條悟被人打敗,殺掉,這種客觀存在的事實,仍舊無法影響五條悟在夏油傑心中的實力。


    或許可以說,是他故意忽略了這些,成為了五條悟最忠誠的擁躉。


    擁躉怎麽可能懷疑自己信仰的實力呢?


    “殺死我的是宿儺,這個名字,我相信傑並不陌生。”


    宿儺,兩麵宿儺嗎?


    這個名字,夏油傑確實不陌生,他曾不止一次聽或者從書上看到過這個名字,還拜讀了一些流傳下來的關於兩麵宿儺生平的故事。


    “他在千年就死掉了不是嗎?”


    “對,但你也知道,兩麵宿儺是一個天分比我都要高的人,隻是看過一次羂……”五條悟忽然不知道該不該說出羂索的名字。


    他舔舔唇,有點尷尬。


    “他看過一次別人製作咒物的過程,本人就學會了,他將他自己的二十根手指製作成了咒物,在千年後受肉複活了。”


    原本隻是存在於故事中,現如今,聽了五條悟的話,夏油傑不得不去相信,故事很可能並不僅僅是故事,也可能會變成現實。


    “當代最強咒術師和史上最強咒術師之間的戰鬥嗎?”


    夏油傑感到唏噓,“那悟一定打的很過癮吧。”


    不是猜測,而是肯定。


    五條悟沒有反駁,如果不看彼此的立場的話,他確實打的很爽,輸了也沒關係,丟掉性命也沒關係。


    那一戰,他不光是為了同伴而戰,他也拋棄了束縛自己多年的枷鎖,以一種完全的狀態去戰鬥。


    那些從少年時代開始,主動的或者被動的從師長,從夏油傑那裏吸收的正論,縱使嘴上不說,也都化成了一道道的枷鎖纏繞著他。


    最後那一戰,他扯掉了那些枷鎖,以一種完全自我的狀態跟宿儺打了一場。


    最強與最強,彼此才是最了解對方內心渴望的人,正如宿儺所說,他理解五條悟渴望與之全力一戰的心情。


    五條悟很享受全身心投入的戰鬥,他活了這麽久,第一次遇到可以讓他用盡全力去戰鬥的人。


    過去,不管是人還是咒靈,對他來說都太弱了,根本不用使出全力就能夠輕鬆碾壓。


    在過去,唯一稱得上對手的就是甚爾和夏油傑,甚爾,被剛剛領悟了反轉術式實力得到質的飛躍的他鯊掉了,而夏油傑,他們不管是同伴還是立場不同的“敵人”,兩個人都沒有使出全力的交過手。


    讓強者一直壓抑自己的能力,這本身其實就是一種違背天性的事情。


    所以,到死的那一刻,五條悟其實並不覺得遺憾,唯一的遺憾隻是給他加油鼓勁的人中沒有夏油傑而已。


    “確實打的很過癮,我絞盡腦汁想的都是怎麽戰勝它,除此之外,其他的什麽都沒想,當時那種感覺應該就是你們佛家所說的無我吧?”


    “我們佛家?”這在夏油傑聽來實在是非常好笑的一個比喻,“原來在悟這裏,真的把我看做是僧人啊。”


    “因為某人整天披著袈裟到處晃不是嗎?”


    想到百鬼夜行之前開會的時候,會議上拿出來的夏油傑的照片,都是他穿著袈裟。


    “一個招搖撞騙的假僧侶……”


    真與假,現在夏油傑自己都已經分不清了,扮演一種身份久了,自己也會混淆。


    “能夠在臨死前做一次真正的自己,悟,你這家夥真是令人羨慕又嫉妒啊。”


    五條悟拍拍他的手背,催促他,“這些你想要知道的話,等過了零點親自看,現在首要的任務是給我穿一對耳洞不是嗎,夏油先生?”


    如今,隻有在調侃的時候,五條悟才會叫自己夏油先生,想到當時自己對這個稱呼的執著,現在的夏油傑隻覺得尷尬。


    有穿耳器的話,穿耳洞並不是什麽複雜的事情,五條悟忍著疼沒動,夏油傑僅僅用了不到五分鍾就做好了。


    出血量很小,再加上後續有反轉術式去治療,前後沒幾分鍾,五條悟的耳朵上就多了兩個已經長好的耳洞。


    五條悟雖說有六眼,想要看自己腦袋兩側的耳垂,還是有些不方便,畢竟拿東西太小了。


    這裏沒有鏡子,他就隻能趴在窗戶旁邊,很努力的透過窗戶的反光去觀察。


    窗戶跟玻璃到底是不同的,看了好半天,五條悟隻能依稀的看到耳垂上好像多了一點什麽,那大概就是剛長好的耳洞了。


    有了耳洞自然是要把耳釘戴上的,五條悟從褲子口袋裏將那個絲絨小禮盒掏出來的時候,夏油傑的表情則表現得很是一言難盡。


    “悟好像是另一款的哆啦a夢呢,你的口袋裏究竟還藏著其他的什麽東西嗎?”夏油傑上手來掏。


    “讓我看看你還帶了什麽。”


    五條悟怕癢,擰著身子躲避夏油傑的上下其手,他又不會真的將夏油傑推開,隻能軟綿綿的推推夏油傑的肩膀。


    “唔~”夏油傑的動作頓了一下,他抬頭去看五條悟,怕癢的五條悟此刻正在哈哈笑著,“還真的摸到了一個……裝著東西的袋子?”


    “嗯?”五條悟在裝傻。


    “穿耳器,耳釘,除此之外還有別的東西?”夏油傑收回了手,對著五條悟連連稱奇,“悟真的是哆啦a夢吧,一定是的。”


    是不是先不說,五條悟把那對耳釘連同小禮盒一起遞給夏油傑,然後側著腦袋湊過去。


    “傑快點幫我戴上,我想要傑親手幫我戴。”


    夏油傑親手戴的自然跟自己戴的不一樣,意義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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