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隻有真正的將自己放在了對方的立場上之後,對於對方的做法才能體會一二。


    愣過之後,夏油傑抿著唇輕輕的笑了。


    他再度收緊雙臂緊緊地將五條悟摟進懷裏,緊到五條悟的頭發被弄亂了,緊到五條悟的五官都被弄皺了。


    五條悟抓著夏油傑摟緊他的手臂吱哇亂叫,“不行了不行了,抱太緊了,我會憋死的,傑,饒命,我死了你就沒有男朋友了!”


    夏油傑被五條悟逗的哈哈大笑,“我才不信這樣的力道會讓悟憋死。”


    夏油傑死死地抱著五條悟,五條悟也伸出手去緊緊地環住了夏油傑,房間寬闊又空蕩,足夠兩個人笑著滾來滾去。


    跟對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開心的,經曆過漫長的心酸和暗戀後,如今的每一刻都是幸福的。


    哪怕隻是靜靜地說話,哪怕隻是放肆的玩鬧。


    玩鬧中身體上起的反-應讓五條悟忍不住想做點什麽,畢竟不是在他們租來的房子裏,夏油傑不可能在這種時候依著他的。


    提醒他,注意場合。


    五條悟很不爽,鼓著包子臉跟他慪氣,幼稚的裝作聽不到夏油傑的話。


    夏油傑用手指頭戳戳他的包子臉,五條悟就瞪著委屈巴巴的大眼睛哀怨的看他,頗有控訴的意味。


    像個需求得不到滿足的怨夫,看的夏油傑一陣惡寒。


    他把五條悟的臉推向另一邊,還不忘叮囑他,“好像我苛待了你一樣,悟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五條悟很不服氣,“你就是苛待我了,我為你清心寡欲了二十九年啊,這點需求都不滿足我,你這混蛋。”


    夏油傑:“……”


    是誰一直不知道自己的感情來著,這能怨他嗎?


    怎麽什麽鍋都往自己頭上扣呢?


    “它會壞掉的。”五條悟眨巴著大眼睛,好像下一秒就會有淚水湧出眼眶。


    夏油傑的眉毛止不住的跳,麵對如此楚楚可憐(不確定)的五條悟,他感覺自己又快要心軟了。


    腦海中,兩個小人又開始打架了。


    一個說:【反正又沒人來,就順著他的心意唄,你自己也想要不是嗎?】


    另一個趕忙搖頭,【大白天的,可不能做這種事,隨時都有被發現的可能,不行不行。】


    五條悟看出了夏油傑的猶豫,吸吸鼻子假哭,不無委屈道:“壞掉就不能用了,到時候你不要怪我。”


    夏油傑:“……”


    額頭上的青筋都要冒出來了,但是夏油傑還是十分清醒的,知道不能被美色迷惑。


    一旦縱著他,五條悟總能蹬鼻子上臉,以後隻會更過分。


    但是,他又確實不想五條悟太難過,憋了半天,夏油傑妥協了一步。


    “等晚上。”


    “哈?”五條悟依舊懨懨的,興致不高的樣子,懷裏抱著抱枕委委屈屈。


    夏油傑的眉尾挑了挑,臉微微紅了,他張了張嘴巴,良久才小聲道:“到晚上再說,到時候你想怎樣,都可以。”


    聽到這話,五條悟的鬱悶瞬間一掃而空,他蹭的一下翻過身來,臉上哪裏還有半點委屈,取而代之的是燦爛到不可思議的笑。


    好似奸計得逞一般的,五條悟追問夏油傑,“真的想怎樣都可以嗎?”


    夏油傑覺得這個問題有點不妙卻還是點了點頭,“啊,都可以。”


    “好耶~”五條悟高興地扔了抱枕撲到夏油傑身上,夏油傑煩躁的想要推開他,奈何五條悟的雙臂跟鐵索一樣,無論他怎麽推都推不開。


    “悟,你別拿腦袋蹭我的臉,頭發弄到臉上很癢的。”


    “傑,說話算話,可不能反悔的。”


    夏油傑扁了扁嘴巴,聲音低下來,“不、不反悔。”


    “哈哈哈~”這下五條悟徹底開心了。


    對付夏油傑,五條悟總有各種辦法,他拿捏住對方的原因,不外乎夏油傑對他的愛和縱容。


    屢試不爽。


    中午沒有吃到想吃的,五條悟這個從來不會吃虧的家夥總得討點好處才行,抱著人親了半天,方才依依不舍的將夏油傑放開。


    吃飽喝足,心靈得到了少許撫慰,聽著院子裏的蟬鳴,兩個人才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中睡過去。


    夏日的午後,烈日炎炎,院子裏長了近二十年的梧桐樹為這座房子遮擋了大部分的陽光。


    窗戶全部開著,南北通透,涼風習習。


    不用開空調,也不用開風扇,躺在榻榻米上就能感受到風從自己的身上吹過去,無比舒爽。


    院子裏偶爾有嘶鳴的蟬,有嗡嗡采蜜的蜜蜂,屋簷下燕子築巢把這裏當成了家。


    室內,夏油傑和五條悟隨意的抱著抱枕躺在榻榻米上睡著,仿佛世間安穩,流年幸福。


    這樣舒服的一覺一直睡到了將近四點鍾,太陽西斜,室內的光線比中午稍微暗了一點。


    五條悟本就少眠,打了一個盹,先夏油傑一步醒過來。


    自己一個人睡時覺得空蕩的房間,兩個人卻剛剛好,有夏油傑在身邊,五條悟哪怕醒了過來也沒有著急起來。


    他翻個身,抱著抱枕看眼前的人。


    夏油傑是側著身子睡的,此刻,五條悟的臉就在夏油傑的對麵。


    睡覺的時候,夏油傑會把腦後的丸子頭或者半丸子頭拆掉,讓那一頭烏黑柔順的頭發自然的散著,原本整齊的梳到頭頂的劉海會全部散下來,一縷一縷不長不短的劉海散在臉上,散在耳畔。


    五條悟靜靜地看著他,不管看多少次,都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他時常懷疑這是夢,而夏油傑是他夢裏出現的人。


    五條悟伸出手指去觸碰夏油傑的臉龐,替他把劉海掖到耳後,將那張秀氣也帥氣的清秀臉龐完全的露出來,暴露在他的麵前。


    細長的眉毛丹鳳眼,高挺又筆直的鼻梁仿佛是山脈,嘴唇薄薄的兩片,形狀漂亮顏色也漂亮,讓人忍不住想湊上去親一下。


    夏油傑的味道,隻有五條悟知道,想到這個,五條悟控製不住自己的嘴角,無聲地笑了。


    他指腹劃過鼻梁點在了夏油傑的嘴唇上,夏油傑覺得癢,皺著眉睜了睜眼睛,看到五條悟側臥在那兒看他,他就十分自然的彎起嘴角笑。


    眼睛都沒有完全睜開,意識也沒有完全清楚,隻是瞄到是五條悟,他本能的就會對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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