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跑上二樓,見夏油傑不緊不慢的才開始上台階,不由地催促他走快點。


    “悟,沒人跟你搶小番茄,不需要這麽著急。”


    五條悟趴在二樓樓梯口的扶手上,“人家隻是想快點吃到,這種自家種的比超級市場裏麵的要好吃一些,不是嗎?”


    夏油傑眯了眯眼睛,想到了小時候吃的祖父母在自家菜園裏種的蔬菜,現在再想想不知道是回不去的童年濾鏡問題,還是真的確實比較好吃,總之,他也覺得自家種的比超市裏買的口感要好的多,也更有蔬菜本來的味道。


    “或許是這樣的吧。”


    五條悟興高采烈,“多虧了夏油先生幫忙,那孩子沒了詛咒會變得健康,我們還吃到了自家種的小番茄,一舉兩得嘛。”


    想到那孩子,就會想到另一個孩子,夏油傑唇邊泛起的笑容在這時候悄然逝去。


    腦海中想到了在二十四小時門診裏遇到的那個給他糖的小女孩,其實,那孩子的背上就趴著一個白色詛咒,看它那惡心程度應該是疫症形成的詛咒。


    當時的夏油傑雖然接受了他們的幫助,但是卻沒有想要當著普通人的麵祓除詛咒的想法。


    他認為,那種程度的詛咒,應該不會對那孩子造成什麽大的傷害。


    於是,裝作什麽都沒發現。


    現在,在幫助了這個孩子後,他不可避免的就想到了那個孩子。


    小女孩貼著退熱貼的天真笑臉一個勁兒的在夏油傑的眼前晃,晃的他心神不寧。


    短短十幾級台階,夏油傑硬是走了很久,他磨磨蹭蹭的走上最後一道台階,來到二樓的時候,心裏的話再也藏不住了。


    “悟,”他輕聲叫五條悟的名字。


    五條悟扭頭看他,“怎麽啦?”


    夏油傑吸了一口氣,在冰涼的夜風中看著五條悟,他問:“還記得那天我給你吃的草莓糖嗎?”


    這件事才過去沒多久,五條悟不可能會忘記。


    他點點頭,“記得,怎麽啦,又給我買了草莓糖嗎?”


    “不是,”夏油傑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有點難以啟齒的說:“那糖,其實不是我買的。”


    “哈?”五條悟一愣。


    夏油傑沒看他,一步一步,緩慢的扶著二樓走廊的護欄往房間的方向走去,他說:“其實那些糖是我去門診包紮的時候,一個小姑娘送給我的。”


    “你到底想說什麽?”


    “悟,那孩子的背上也有一隻詛咒,但是我接受了他們家的幫助,還收下了小姑娘給我的糖,我卻沒有幫助她。”


    跟在夏油傑身後的五條悟微微一怔,就聽到夏油傑繼續說:“我還在心裏自我催眠,說那樣的詛咒並不會造成致命的傷害,可是……”


    人如果一直壞下去也沒什麽,最怕突然良心發現,一旦良心發現,折磨也將隨之而來。


    肩膀上忽然重重的落下了一隻手,夏油傑轉過頭就看到了跟上來的五條悟。


    “沒關係,”五條悟臉上的笑容很淡,“現在補救也不算晚,想要救一個人的心永遠都不會晚,能夠意識到可以利用自己掌握的能力去保護去救那些弱者,本身已經是非常有覺悟的表現,不需要自責。”


    夏油傑看著五條悟的臉,這個家夥明明才二十歲不是嗎?


    為什麽,隨著相處的加深,越是相處的久了,越是覺得他很成熟,在大是大非麵前,他完全沒有二十歲年輕男人的那種幼稚和毛躁。


    夏油傑有點迷茫的看著五條悟,看了一會兒後,又忽然笑了出來。


    “怎麽啦,為什麽看著我笑,我很好笑嗎?”


    “不是,”夏油傑一邊笑一邊搖頭,他道:“我隻是覺得,你有時候會有一種反差萌。”


    “啊?”五條悟耷拉下眉毛,他不認為自己能夠跟萌這個字聯係在一起,“反差萌是什麽鬼,確定合適用來形容大帥哥五條悟老師嗎,夏油先生?”


    夏油傑背靠著欄杆扶手,認真的看著五條悟的臉,在盯著看了一會兒後,他笑眯眯的說道:“總覺得悟像一個合成品。”


    聽到合成品三個字,五條悟的神經有了瞬間緊張,他倏然抬頭看向夏油傑,夏油傑完全沒有發現他的反常,繼續笑著說:


    “總覺得像是年輕的殼子裏麵裝著一個成熟的靈魂,倒不是說任何時候都是如此了,在很多關鍵事情上,悟給我的就是這種感覺。”


    五條悟說不出話來,就隻是那麽看著夏油傑。


    因為很多事情都不確定,所以,這種不確定的事情就不能當成既定事實去說出來。


    夏油傑覺得這樣的五條悟很有意思,不由地朝他探了探身子,貼近他的臉龐。


    兩個人隔著非常近的距離,近到能夠數清楚對方到底有多少根睫毛。


    夏油傑盯著五條悟的眼睛,笑著問:“所以,其實你的內核應該是位好幾十歲的老伯伯,對不對?”


    五條悟也笑了,眉毛挑釁的挑了挑,“怎麽可能那麽老,就不能二十多歲嗎,跟你差不多的年紀不行嗎,或許隻有二十八九歲,或許比你大,到時候得反過來由你叫我哥哥。”


    夏油傑不置可否,如果麵前的人是真正的五條悟的話,那現在確實二十七八的年紀,悟,比他大幾個月來著。


    如果非要說的話,叫聲哥哥也不是什麽過分的事情。


    哥哥,悟,悟,哥哥。


    夏油傑在心裏想了一下,還沒讓他真的叫出來,就隻是在心裏想想,臉就不受控製的紅了。


    他想到了之前在c上,五條悟臉皮極厚,逗自己玩的時候就會喊哥哥,不喊夏油先生,也不喊名字,而是喊夏油哥哥。


    【夏油哥哥喜歡這樣?】


    【夏油哥哥,是這裏嗎?】


    【夏油哥哥把手拿開,我想看著你的臉。】


    【夏油哥哥你哭了嗎,流了好多眼淚呢?】


    【夏油哥哥,夏油哥哥……】


    說了很多很放肆的話。


    五條悟盯著夏油傑由白轉紅的臉,大概猜到了什麽,他拉住夏油傑的手腕往房間裏走。


    那些著急吃的小番茄跟人一比,瞬間失寵,被五條悟隨意的扔在了客廳的茶幾上。


    夏油傑知道他要做什麽,頓時有點扭捏,推脫說還沒洗澡。


    然而,五條悟已經管不了這種小事了。


    急切道:“等會兒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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