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兩個人都休息,吃過早飯後,將髒衣服扔進洗衣機後,夏油傑拿了上次買來的小鋤頭和小鏟子去了樓下的院子。


    他打算在這裏常住,所以,盡可能的想把院子收拾一下。


    現在,除了紅磚鋪成的那條小路外,其他的地方都長了很深的草,前段時間的暴雨給了這些草充足的水分,一度讓這些草瘋長。


    草長到他們膝蓋的位置,如果放任不管的話,等到了秋天,大概會長到他們的腰際。


    “除草可不是輕鬆的活兒哦,傑確定不需要找專門的除草公司的人來做嗎?”


    站在紅磚小路的旁邊,夏油傑正在用發圈將自己的長發挽起來,幹活就要有幹活的樣子,散著頭發很熱不說,也不方便。


    今天是個陰天,沒有太陽直照,也算是比較適合戶外活動的天氣。


    夏油傑將頭發綁好,小心的彎腰拿起鋤頭,對五條悟說:“有些錢是沒必要花的,能省則省吧,普通人的生活就是這樣的。”


    “可是你的身……”五條悟又沒再說下去,而是走到夏油傑身邊,把夏油傑手裏的鋤頭拿到了自己手裏。


    夏油傑不解的看著他,提醒說:“你用鏟子吧,一共就這兩個工具,這麽說起來,下次再去竹下路的時候,應該多買幾種工具比較合適。”


    “你去一邊站著看就好,這裏我來弄。”


    “哈?”夏油傑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五條悟卻表現得相當認真,他拿過鋤頭後,就從這個位置開始,埋頭做著除草的工作。


    夏油傑覺得自己不能什麽都不做,就想去拿那把鏟子,結果還是慢了一步,還未等他的手觸碰到那個鏟子,五條悟就先一步將它拿走了。


    最誇張的是,五條悟運用了術式,隔著一段距離將那個鏟子吸了過去,弄的夏油傑看著他的動作目瞪口呆。


    “都說了,傑隻要在一旁陪著我說說話就好了,這點草而已,我很快就會鋤幹淨。”


    夏油傑看了一眼二層小樓一側的那條通往後院的小路,他指了指,對五條悟說:“還有後院哦。”


    正在除草的手頓了頓,五條悟有些無語,卻還是嘴硬道:“那也沒關係,我可是最強的。”


    夏油傑無奈的在一旁看著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五條家大少爺,像個專業的園林工人一樣的蹲在地上除草。


    太陽躲在雲層裏,但是沒有風的話,氣溫依舊很高。


    汗水從五條悟的額頭和臉上冒出來,從細密的小汗珠最後匯聚成大顆大顆的,地心引力決定了它們最後一定會順著臉龐滑落下來,或掉進衣服裏,或落在土地上。


    夏油傑看不下去了,他就是看不得五條悟吃一點苦,如果說跟他在一起的五條悟總是偷懶耍賴,除了本身就沒幹過什麽活之外,剩下的大概是被他無意識間寵的。


    夏油傑覺得自己仿佛是被五條悟變相的pua了,還是心甘情願的那種。


    他煩躁不已,走過去,一把薅住五條悟的後衣領,像是拎小貓似的將五條悟從地上拎起來。


    五條悟還在跟一棵紮根在地下的草做鬥爭,完全沒預料到一聲不吭的夏油傑會突然出手。


    “哇,傑,你做什麽?”


    夏油傑把人拎到一旁的紅磚小路上,五條悟手裏的鋤頭也被他奪走了。


    “不要再弄了,算了,就這樣吧,你好不容易回來,好不容易能有兩天可支配的時間,不要把這樣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因為很悶熱,五條悟布滿汗水的臉上紅紅的,他看著夏油傑,夏油傑的表情很嚴肅,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他笑了一下,想去扯扯夏油傑的手,卻又因為他的手上都是草汁和泥巴而悻悻地收了回來。


    “可是,你不喜歡有這麽多的雜草不是嗎?”


    “我不喜歡是因為……”話都到嘴邊了,可真要夏油傑說出來,卻又沒那麽容易辦到。


    因為這是他和五條悟兩個人住的地方,所以想要將這個地方看做是家的存在,因為是家,所以不想讓這個院子雜草叢生到像一處廢宅。


    他和五條悟的家,他和五條悟的家應該跟別人正常家庭的家園一樣。


    這種話,夏油傑不好意思說給五條悟聽,他總是會在一些細枝末節上別扭和固執,這是連他自己都改正不過來的。


    夏油傑微微歎了一口氣,幫五條悟把黏在t恤下擺上的草葉一片一片的拿掉。


    “我不喜歡隻是因為不想讓院子裏看上去太荒蕪,好像小時候跟同學去探險的鬼屋一樣,僅僅就隻是這樣而已。”


    “……哦。”五條悟環視了一圈,現在是夏天,草長得很茂盛,如果房間裏沒有傳出人說話的聲音的話,大概確實很像恐怖電影中喜歡渲染氛圍的鬼屋吧。


    五條悟笑了一聲,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說不定這就是鬼屋,而傑和我兩個人就是鬼。”


    夏油傑被他逗笑了,心想,就算是鬼,也隻可能是自己這個死過一次的,五條悟怎麽可能會變成鬼呢?


    他應該在世上好好的活著,繼續做老師,繼續做最強,沒有了自己這個邪惡的詛咒師,咒術界應該能風平浪靜很久。


    不再執著於這個,夏油傑將鏟子和鋤頭拿在手裏,帶著五條悟回去房間。


    洗過澡換了幹淨的衣服後,整整一天,兩個人都窩在夏油傑的臥室裏打遊戲。


    手柄隻有一個,兩個人卻也能一起玩,隻不過是一人玩一局,輸的那一個就用可水洗的彩筆在臉上畫圖畫。


    在玩遊戲方麵,夏油傑和五條悟的水平相差不大,兩人各有勝負。


    其實,當年在高專的時候,夏油傑的遊戲水平是略遜於五條悟的,如果跟一年級的七海和灰原一起玩,他還可以耍賴說是兩個後輩拖了他的後腿,一旦七海和灰原沒時間玩,隻有他們兩個的話,夏油傑就隻能認命。


    但是,重生後,自己身邊這個二十歲的五條悟,玩遊戲的水平退步了不止一個檔次。


    現在,五條悟正抱著遊戲手柄在遊戲中瘋狂飆車,操控著車子飛過一個高坡。


    夏油傑背靠著床鋪在一旁看著他玩,原本看著電腦畫麵的視線,不知道從何時起不自覺地轉移到了五條悟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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